讓人送走了柳貴人,念善并沒急著離開。

難怪德妃敢主提出讓柳貴人替作證，原來從柳貴人能承寵，到懷上小郡主,再到后來試圖用些催的藥讓柳貴人得寵，這樣看來都是德妃在幫柳貴人。

柳貴人亦是通些醫,心里清楚小郡主是勉強才懷上的，當初為了保胎,花了很大的力氣，德妃也幫了很多。

以至于最后生下來,小郡主子就弱。

念善見過小郡主,出生時宋驍和小姑姑都很高興，賞賜了許多東西。

只是還沒等兩人商議出小郡主的名字,小小的嬰兒就夭折了。

德妃是否真的下了毒手,還未可知。只是從過早就手王府院事務，培養自己的人來看，怕是從來就沒有離開王府的意思。

作為一個母親，護不住自己的孩子，確實是這世上最錐心最絕的事。

看來非要德妃回宮不可，才能查清這些。

念善本來想去福寧殿見宋驍，不過想到夜里宋驍一定會來,自己著個大肚子往福寧殿去也著實招搖,索就仍舊回了殿中，去看午睡醒來的兩個孩子。

等出來時，兩個孩子已經在外面玩拍球。

“母妃——”一時玥玥先發現了念善，上自己哥哥,邁著小短兒往念善這邊跑。

念善忙一疊聲的道：“你們慢些。”

“母妃,玥玥想喂魚。”玥玥拉著念善的角,甜甜的笑：“哥哥、母妃，敬娘娘一起。”

念善了兒的頭，翹了翹角。

“玥玥喜歡敬娘娘嗎？”念善聲問。

玥玥先是點點頭，很快又抱住念善的，聲氣道：“玥玥最喜歡母妃。”

“小機靈鬼兒。”念善莞爾，牽起兒的小手。“母妃也喜歡敬娘娘。”

雖是忘了跟敬妃是如何識起來，卻始終都有種親切的覺。

在旁邊的熠兒也不甘示弱，表達了對敬妃的喜歡。在母妃生妹妹后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敬娘娘來陪著，還帶他出去玩。

母子三人的話都落已經站在回廊下的宋驍耳中，他不由蹙起了眉。

本來他是不！不放心念善見柳氏，這才理完手頭要的公務，帶著人來了瑤華宮。

明明念善也完全不記得敬妃了，卻跟很快親近起來。

“父皇。”末了還是熠兒先看到了宋驍，興沖沖的跑過去。

宋驍牽著熠兒的手走了過來，神溫和的問：“再說什麼這樣高興？”

“妾想趁這會兒天氣好，帶兩個孩子去花園里玩。”念善笑盈盈的道，因怕宋驍覺得一個人帶兩個孩子吃力，念善又補充道：“妾上敬妃姐姐一起去。”

聽沒有趁機邀請自己，反而還是提了敬妃，宋驍不聲的道：“不必麻煩敬妃，朕陪著你們去。”

念善微愕。

見自己父皇有功夫，兩個孩子都很高興，尤其是玥玥，立刻去抱宋驍的大，讓他抱著。

宋驍沒有厚此薄彼，輕輕松松將兩個孩子都抱了起來。

念善也無法婉拒，跟著一道往花園去了。

很快皇上和嘉貴妃帶著大皇子和大公主在花園游玩的消息傳了出去，這次來得人更多了些。

后宮的一群鶯鶯燕燕，吵得念善頭疼。

蘇選侍和吳選侍位份最低，兩人湊不到前面去，只得在后面看著熱鬧景象。

“我想起了大皇子滿月時，在福寧殿也是這般熱鬧的景象。”吳選侍小聲道：“那時嘉貴妃僅是嬪位并不起眼，如今最得寵可就是嘉貴妃了。”

蘇選侍也低聲回道：“這是自然，你沒見皇貴妃今兒都沒來？”

“說起來嘉貴妃真真是好命。”吳選侍滿眼都是羨慕，看著大皇子坐在嘉貴妃旁，神親昵宛如親生母子一般。“若能想到有今日，我也愿被滾水燙上一次。”

當初嘉貴妃雖是奉懿賢皇后命宮，卻并沒有很出挑。

直到在大皇子的滿月宴上，眼疾手快的替大皇子擋下了滾水，救了大皇子后才得皇上另眼相看，準許同大皇子接。

“敬妃娘娘出將軍府，當時尚且沒有那樣快反應過來。”蘇選侍半開玩笑道：“這福氣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吳選侍自然也心知肚明，只是空羨慕一場罷了。

敬妃沒反應過來，嘉貴妃卻能反應過來——蘇選侍說完，自己倒陷了沉思。

們離得遠，蘇選侍所站的角度更是只能看到嘉貴妃和大皇子的側面，的目來回在兩人面上穿梭，怎麼都覺得大皇子眉眼雖是像極了皇上，可他的鼻子和卻很像嘉貴妃。

算算嘉貴妃宮的時間，正是在大皇子出生之后！

蘇選侍越想越是心中悚然震驚，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如果那一夜，皇上臨幸的人是嘉貴妃——

蘇選侍越想越是心驚，卻又覺得自己的猜測合理。

為何皇上一直不公布大皇子生母的份，就算要記在懿賢皇后名下，可這人也是靖安侯府送來的，這人構不威脅。

滾水險些潑到大皇子時，別的宮妃作都沒嘉貴妃快，并非們不想，而是們沒有嘉貴妃作為母親對孩子的舐犢之！

嘉貴妃就是大皇子的生母！

“……姐姐、蘇姐姐？”吳選侍見面上神變化不定，忙推道：“你在想什麼？皇上和嘉貴妃已經走了……”

蘇選侍這才回過神來，心中的驚濤駭浪并未減半分。

“曬得我有些頭暈。”蘇選侍勉強笑笑，并沒有對吳選侍多說什麼。

這個，能替換來什麼？

嘉貴妃曾經發落過靜貴人替出氣，理應站在嘉貴妃這邊。

蘇選侍想起自己已經三年都未有過恩寵，若是嘉貴妃肯幫自己……如今嘉貴妃懷著孕，并不能事。且已經有了大皇子，如今又懷著兩個，便是再有子嗣也不會搖的地位。

蘇選侍覺自己的心砰砰跳得厲害。

空口無憑，要想辦法證明自己的猜測。如果屬實，這可是極大的把柄。

這個易，想來嘉貴妃不會拒絕。

等回了瑤華宮，念善已經累極，只是不想讓兩個孩子失，強撐到這會兒。

“皇上，妾見了柳貴人，說德妃娘娘幫了不忙。”念善見宋驍沒急著走，便親自給宋驍端了茶盞過來。兩人在榻上相對而坐，念善調侃道：“看來倒是皇上您失察了，白白辜負了德妃娘娘一片心意。”

德妃無論在王府和后宮中都表現得與世無爭，無論如何，若真的無意于宋驍，就不該手其中。哪怕是真的看不過，悄悄稟報懿賢皇后也就是了。

善善仿佛從始至終都沒有吃醋過。

宋驍看著念善笑盈盈的眸子，實在氣不起來。

不知何時，宋驍的小名已經如此順口。念善心里犯嘀咕，慧黠的眨了眨眼道：“妾不敢妄自揣測圣意。”

“朕準你——”宋驍話還沒說完，簾外想起通傳聲，說是朱勇有事求見。

宋驍臉有些難看，衛吉勝小心翼翼的著他。朱勇真真是沒挑好時機，皇上才想跟嘉貴妃說兩句知心話，他便來打擾。

“進來。”雖是不悅，宋驍并不是因私廢公的人。

“德妃回來就讓留在慶福宮好生養病，病好之前不必出宮走。”宋驍語氣有些不好，聲音短促道：“的病，由李太醫——”宋驍沒說完，自己就改口道：“讓陳太醫診治。”

雖是太醫院中他最信任李太醫，可到底是念善和肚子里孩子更重要。

“皇上，就讓李太醫給德妃娘娘診治罷。”念善自是希由李太醫來，畢竟已經讓李太醫在查香料，正好能接到慶福宮。“先前就聽說李太醫給德妃娘娘瞧病，您突然換人，怕是德妃娘娘多心。”

宋驍眸復雜的看著念善，念善幾乎以為他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若皇上覺得不妥，就依您的意思。”扶著小幾起，垂下眸子道：“妾僭越了。”

方才剛了些活潑的本，怕是又要回去。

宋驍起，親自扶著念善坐下，他無奈的道：“善善，朕沒有生你的氣。”

這次他趁機坐到了！了念善邊，放緩了聲音：“善善，你頭上了傷，所以有些事不記得。先前你在朕面前，很是隨意。往后有事你跟朕直說便是，不必如此拘束。”

念善將信將疑的看著他。

自己能被封為貴妃，不僅是因為生下了大公主，怕是宋驍應該也滿意？

但據所知，宋驍喜歡賢良溫婉，懂事識趣的人。

“妾，不記得了。”念善有些歉然的看著他，那雙嫵的桃花眸中，著幾分茫然和無措。

宋驍再次心，溫聲道：“不必勉強，太醫說了等你后腦的淤散了，自然能記起來。”

忽然念善低低的一聲，宋驍以為是頭疼，忙一疊聲的讓人去請太醫。

他覺到一雙白皙的手拉住了他的袖，搖頭道：“皇上，妾無事，是孩子在。”

宋驍心中驀地涌起一陣激之，兩個孩子在展著自己的小手小腳。他仿佛回到了在行宮時，那是第一次到善善的胎。

為了不讓善善不自在，他只敢在念善睡著時，跟孩子們親近親近。

“皇上，這下您放心了罷？”念善嗓音的，熠兒和玥玥都有些隨。

無論何時，宋驍發現自己都拿毫無辦法。

“朕自然放心嘉貴妃。”宋驍趁機半抱住，男子炙熱的氣息在耳邊。

念善有些不自在的掙扎，卻正好徹底落他懷中。

“嘉貴妃也該放心朕。”

慶福宮。

德妃本以為回宮后宋驍會見自己一面，畢竟以對宋驍的了解，宋驍一定問過了柳貴人。

誰知等到夜里，也還沒靜。

命宮人去打探，聽說皇上留在了瑤華宮，陪著嘉貴妃。

德妃端起茶淺啜一口，看上去并無異。

在沒人看到的地方，長長的護甲嵌手掌中。

熬死了江萱，又來了江念善。

不會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