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 真的要染啊?”林楚楚的聲音猶豫。
云舒看著鏡中帶圍著圍布,只出一個腦袋的自己,點了點頭。
“哎, 你都維持了那麼久的頭發, 這一下染回去,多可惜啊。”
云舒遲疑幾分,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下定決心,扭頭對一旁的發型師說到:“幫我染回黑,然后將頭發拉直吧,楚楚, 你看我剪什麼發型合適些”
“哎——你怎麼還要拉直?!”
云舒抓了抓自己保養的澤十足的頭發,嘆了口氣:“章叔叔和阿姨要回來了,這見長輩, 不得收拾的好看點麼。”
“老師什麼的,都應該喜歡文靜些的孩子吧。”
“你之前頂著一頭頭發去見他爺爺,人家不也喜歡你。”
“可我覺得他爸媽不一定喜歡我啊。”云舒說著,頭低下來,目直愣愣的盯著灰圍布上的一個黑的小點。
林楚楚無奈嘆口氣:“那就做吧, 拉直了修一修,長度估計正好到鎖骨, 發尾要不在燙個扣?”
林楚楚看向云舒常用的發型師。
發型師有些猶豫:“染回黑去好辦, 但染黑了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再染回了。”
云舒的頭發護理一直都是在這家店做的,對于又多寶貝自己這頭卷, 店員都是很清楚的。
“而且云小姐,您這頭發,天生自然卷,拉直很費功夫的,而且估計過一陣就又會變回卷發了,因為之后長出來的頭發,還是卷的,您最好多考慮一會兒。”
云舒下定決心:“拉直了再說吧,只要這陣子能維持住就好。”
云舒的那頭卷發,果然如發型師所料,難拉的很。拉直的藥水上了兩遍,最后頭皮都有些發紅,才將那一頭卷勉強拉直,拿著吹風機吹呀吹,才徹底服帖了。
最后修修剪剪,折騰到中午快兩點,林楚楚直接癱在發廊的沙發上,靠著發廊提供的陳皮糖續命。
云舒看著鏡中的自己,黑的直發順服的在臉頰上,發尾微微像扣,顯得臉只有掌大。
從小就是卷發,此時看著自己的直發,反而有些不適應。
應該……比之前文靜些吧。
“還好麼……”云舒扭頭問林楚楚。
“好的,顯小。”
云舒本來就是帶著一點嬰兒的娃娃臉,這頭發一拉直染黑,出門說是高中生也有人相信的。
“嘖,都不知道你這樣回去,章斯年下口的時候會不會有罪惡。我門剛剛路過店,有那種水手服百褶的那個.趣..,要不我等會兒去買一套,你穿的話,絕對清純又人。”
云舒臉一紅:“楚楚——”
“好好好,我不說了。”
“要不再修修,弄得點兒?”
“你別折騰了。就你這娃娃臉,小狗眼,只能走清純可系的,怎麼弄都不了的。這樣看著乖的,別瞎折騰了。”
林楚楚說著掐了一把云舒的臉:“可多了啊,章斯年把你養得不錯。”
“你能別打趣我了麼?我一想到要見他爸媽連考試復習的心思都沒有了。”
“好好好,去吃飯吧,我都快死了。”
章斯年推開門時,不出意外的被小跑過來的云舒抱了個滿懷。
看著黑的頭發,章斯年準備頭的作一愣:“染頭發了?”
“嗯……”云舒抬著頭看他,“好看麼?”
章斯年在打量片刻:“好的。”
云舒松了口氣:“那就好,剛才我回來,棉花糖那只小蠢狗沒認出我來。”
云舒燙了一上午,想要多聽些評價,替章斯年拿著公文包,跟小尾似的墜在他后:“評價點啊,章先生。”
“有沒有看起來很乖,很文靜?”
章斯年步子一頓,聲音有些無奈:“小舒,只見個父母,你放松一些。”
最近云舒挑禮都挑了不,每天睡前都著他努力回想自己父母的喜好,買回來了,又覺得不滿意,著他繼續想,繼續挑,到今天買回來的禮堆了小半個儲間,。
云舒對自己的頭發,寶貝的不行,定期去做護理,黑的頭發長出來了要去補染,修剪。除了這個原因,章斯年想不出其他讓云舒將頭發染黑又拉直的其他原因了。
“你是不是不喜歡?”云舒抓著他襯擺,低著頭,一副隨時都要掉金豆豆的樣子。
章斯年見狀,瞬間沒轍。拍拍頭安:“都很好看。”
“我只是不想你因為見個父母勉強自己。”
“那這個有很乖很文靜嗎?”云舒折騰了一上午,沒得到一個準確答復,是不甘心的。
“對……很乖。”
章斯年看著仰著頭,紅著眼眶,黑的發服帖的在耳邊,顯得皮愈發白,眼睛眨呀眨,又乖又可,清純的很。
就是……太顯小了。
云舒聽他這麼說,神明了些,直接倒回沙發上:“不枉我折騰這麼久。”
“我父母年輕時在國外留學,后面都留在了國外教書。思維都是完全西方化的。”章斯年和解釋,“尤其是我父親,我很小的時候他們就讓我自己做決定了,留在國讀書、選學校、專業、事業,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定下來的。在他們看來,我十八歲之后,就是獨立的個了。所以就算是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們不滿意你,但會尊重我的選擇,不會阻撓我們的婚事。”
“而且你那麼討人喜歡,我父母未必會不喜歡你。”
云舒聽他這麼說,稍微安心了些,環住他的腰,撒道:“那我討你喜歡麼?”
雖然知道答案,但就是想聽章斯年親口說一遍。
章斯年點點鼻尖,聲音帶著一寵溺:“喜歡,我們家小朋友最討人喜歡了。”
云舒滿意的撲到他懷里蹭了蹭,臉上的小酒窩都能沁出來。
剛做好的頭發總是會帶一些藥水味,云舒用的最好的藥水,不算太難聞。
但總是有點聞不慣這味兒,理發師說要讓藥水多留一會兒,云舒堅持留到睡前,才去洗了個頭。
洗完頭后,拿巾著漉漉的頭發,蹭進章斯年懷里。
章斯年拿著吹風機,將頭發一點一點兒吹干。
指尖輕按頭皮的作舒服的很,吹風機的風開得不大,風很暖,云舒趴在他上,瞇著眼,哼唧一聲。
章斯年吹干頭發,聲音有些遲疑:“小舒,這頭發好像又有點卷了。”
云舒哎了一聲,連忙跳起來,跑到洗手間去照鏡子:“你是不是吹的時候拿指尖卷了我頭發。”
之前章斯年就很喜歡一邊吹一邊用手指頭纏頭發,確實吹得舒服的。
章斯年不太確定:“記不太清楚了。”
云舒抓抓頭發:“應該再洗一遍,就又直了。”
“嗯。”章斯年打開柜,拿睡,準備去洗澡。目留意到云舒柜那一格塞在角落里的紙袋紙,看了一眼,拎了出來,笑著問:“小舒,這是什麼。”
云舒從床上蹦起來,從他手里搶過袋子,藏在后:“沒……沒什麼。楚楚送我了件服。”
這套水手服.趣..,是不想買的。結果林楚楚拉著進店里,報出的尺碼,直接就把錢付了,塞懷里。
其名曰:“補給你的新婚禮。”
只好帶了回來,藏在柜角落里。沒想到章斯年眼那麼尖。
章斯年只是看清了大致的款式:“水手服?換上我看看。”
——和云舒的新發型應該配。
云舒攥著袋子的邊沿:“都要洗了才能穿。”
聽到“”兩個字,章斯年結上下一下,目深沉幾分:“明晚穿給我看?”
云舒想到那腰全都著,子也就到大的款式,紅著臉,垂死掙扎:“我不。”
“那我幫你穿?”
“還……還是我……我自己來吧。”
章斯年俯下,在耳邊低聲說:“我很期待。”
接著拍了拍紅暈都蔓延到脖子上的小姑娘的頭,心滿意足的去洗澡。
第二天,云舒起來照鏡子,拿梳子梳了梳有些的頭發。
梳順后驚訝的看著鏡子——怎麼好像比昨晚還卷了些。
當晚,穿著水手服幾乎被章斯年玩壞,中途不了,環著章斯年的脖子帶著哭腔章老師求饒,被章斯年愈發兇狠的作折騰到把枕頭都哭了,后面子敏的一下就抖一下。
第三天,云舒手腳掙扎著爬起來,吻痕順著脖子一直蔓延到領下面,迷迷糊糊的刷牙,看著鏡子里自己的頭發,不由一愣——不是把頭發拉直了?!這滿頭卷是怎麼回事?!
云舒氣呼呼的給發廊打電話。
“自然卷就是拉直了很容易就長回去啊,那天和您說了的。”發廊Tony如是說。
“之前都沒到過自然卷來拉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恢復回去了。要不您再過來拉一次,但那天上了兩次藥水了,再上很傷頭發的。”
云舒看著自己沒有以前那麼卷的黑卷,一臉生無可。
——折騰這麼久,結果還是要頂著卷去見章老師父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