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云舒的想法, 婚禮就應該一次辦個大party,大家聚一聚,high完, 然后和章斯年就可以出發去度月了。
這方案被兩家兩個老人以無比堅決的態度反駁了, 他們雖然不多手兩人的婚禮,但老人家重規矩。都認為婚禮還是得按照正常流程來。
云舒只好妥協。
云舒盤坐在書房新添的懶人沙發上, 給頭發抹生發油,沖章斯年抱怨。
“結個婚怎麼這麼多事呢。”
“就一周了,我這頭發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長長一點兒。“
之前見完婚禮的發型師,云舒這一頭小卷,穿婚紗的時候做個編發, 理理順,發量和長度勉強夠用。要是要穿龍褂,得盤頭, 那一點點卷,就是后面加上假發包,也不夠用。
章斯年坐在桌前,握著小筆,認認真真在紅的定制卡上寫下對每個賓客謝的話, 將來準備放在送給親友的伴手禮里面。
“長不長也沒事,大不了不盤頭。辦婚禮本來就是想要你開心的, 別有太大負擔。”
“不行。”云舒繼續在發上抹上油按, “那天我一定要的,給你一個驚喜。”
章斯年笑了笑, 繼續寫:“好……我很期待。”
婚紗加上當天所有禮服的設計稿,是兩人一塊通過的,但每次去試禮服,云舒都不允許章斯年一塊去,說是要結婚那天,再給他一個驚喜。
云舒抹完油,蹭到章斯年旁的凳子上坐著,手撐著桌子,看章斯年,腳一晃一晃。
“看什麼呢。”
“看你啊,婚禮前不是不能見面嘛,現在多看一會兒。”
云舒眼眸中都是章斯年的影,燈下面容清俊,很薄,下頜線廓漂亮。
“也就一天,第二天我就去接你了。”
兩人早就住在了一塊,但兩家老人都堅持接婚這些該有的形式,還是要有的。云舒大二就從宿舍搬了出來,在學校附近有套房,現在也已經布置的差不多了,云舒前一天住回去,章斯年第二天去那兒接親。
云舒撇撇:“好吧。”
章斯年將最后一張寫完,放下筆,手腕,了下小孩的頭。
云舒最近頭發護理的心,上去手很好,帶著一點兒玫瑰油的甜香味。
“乖一點兒。我那天晚上給你打電話。”
“那還不如視頻聊天,你還可以看見我呢。”
“好。”
婚禮前夜,云舒被云嵐、林楚楚、陸知意三人按在小客廳里,再次和灌輸了一遍明天的理解和注意事項,才被放回了臥室。
一到臥室,就撲在床上,迫不及待了打開了視頻聊天界面。
連接提示音響了幾聲,很快就接通。
“章先生。”云舒笑瞇瞇的和人打招呼。
“嗯,忙完了麼?”
“忙完啦。下午再試了一遍禮服,晚上再確定了一邊接親的流程。”
“我明天居然五點就要起床。”云舒抱怨到。
“那就早些。”
“我睡不著呀。你說到底是誰定下的婚禮前不能見面的規矩,我本來就有點張,你不在,更睡不著了。”
章斯年輕笑:“我這不是還在陪你呢麼。”
章斯年看了眼時間:“現在躺倒床上,閉上眼,我等你睡了再掛。”
云舒眨眨眼,撒:“那章爸爸會給你的小寶貝唱安眠曲麼?”
章斯年一愣:“我不太會唱……”
“那我教你呀。就是睡吧睡吧,我親的寶貝。”
云舒唱出來,聲音的。
章斯年一笑:“別為難我了。我陪你聊會兒天,乖。”
云舒撇撇:“那將來我們有寶寶了你怎麼哄他睡覺。”
“不是還有你麼,剛剛唱的還好聽的。”
“好吧。哎——你怎麼還在書房。”云舒注意到章斯年后的書桌背景。
章斯年輕咳一聲:“寫點東西。”
“這麼晚啦,不要寫了。快去睡覺。”
“好……就快寫完了,你該閉上眼了,再不睡明天起來眼睛會腫。”、
云舒聽他這麼說,連忙上耳機,關上視頻,閉上眼:“我已經閉上眼啦。”
“那我等你睡著再掛。”
安靜了幾分鐘,章斯年的耳機里又傳來云舒的聲音:“可我還是睡不著呀……”
“我們再聊會兒天吧。”
“聊什麼。”
云舒聽到耳機里約傳來紙頁翻的聲音:“你怎麼還沒寫完啊,到底在寫什麼。”
“沒什麼。”章斯年看著手中的紙張,角一彎,“你明天就知道了。”
“還賣關子。”
兩人一塊再聊了會兒天。章斯年聽著云舒的聲音一點一點低了下去,最終耳機里一片安靜,偶爾能聽到一點兒小姑娘過的呼吸聲。
章斯年將筆蓋合上,紙疊好。
輕輕的對著耳機說了聲:“睡吧,我親的寶貝兒。”
雖然沒有照云舒期的唱出來,但語氣溫的能擰出水。不過云舒這回兒,已經沉浸在香甜的夢里了。
云舒第二天醒地尤其早,天邊才微微泛起一點兒魚肚白。
云嵐、林楚楚們都還沒醒來,發型師也還沒到。云舒穿著睡,對著屋已經好的紅彤彤的雙喜字和自己上紅底金線錦緞刺繡被子發了會兒呆。
和章斯年早就領了證,甜的夫妻生活都過了很久。之前籌備婚禮時,都沒有特別的覺,更多的,像是在補一個必須的流程。
但這會兒,看著一片喜氣的屋子,云舒突然有些張,也有些期待。
化妝師和造型師很快來了。
云舒吃過早餐,就被按在了梳妝臺前,像提線木偶似的,被折騰來折騰去,云舒早上醒的早,一邊化妝,一邊打哈切,眼淚都要流下來。
云嵐在一旁看著,最終忍無可忍,將人敲了一通,云舒才清醒起來。
化妝師裝畫得細,加上盤頭,廢了不功夫。
到之前定好的接親時間前半小時,妝發才弄好。
龍褂沒有用最正統的大紅,選的是淺的錦緞,上面用銀線繡了龍呈祥的團,擺和袖扣墜著小米珠,隨著作,會有細碎的聲響,在下澤絢麗,穿在云舒上,很是俏麗。
卷發配上兩個假發包,盤了起來,只在頰側留下幾縷,尖尖的小臉全部了出來,雙眼靈。
林楚楚和陸知意換好伴娘服,替理了理擺,坐到旁。
云爺爺從化妝的時候就站在一旁看著,這會兒走到跟前,用滿是老年斑個皺紋但溫暖的手拍了拍的肩膀:“今天就正式嫁過去了,要懂事一些,知道麼。兩個人啊,要互相包容。”
云舒鼻子有些發酸,點了點頭。
云嵐沒有多言,俯下子,抱住了。
門口傳來敲門聲。
云嵐去開門,林楚楚和陸知意神張,再次替檢查了一遍妝發和禮服。
林楚楚將歪了的釵子正:“要幸福啊,小舒。”
云舒紅著眼眶,點頭。看著章斯年向走來。
他今天英俊異常,神俊朗。順著向走來時,的呼吸都慢了半拍。
章斯年屈膝,半跪著,從床邊拿起婚鞋,握著纖細的腳踝,作輕的替穿上婚鞋。
隨后從伴郎手中拿過捧花,黑潤的雙眸盛滿深:“小舒,你愿意嫁給我嗎?”
章斯年剛說到“嫁給我”,云舒就飛快的應道,聲音和章斯年的“嗎”連在了一塊兒。
“我愿意。”云舒飛快的點頭。
周圍一圈人哄的笑了出來。
“小舒,你也太心急了吧。”
“對呀,我就是迫不及待了。”章斯年的捧花還沒遞,云舒就自己抱了過來。拿著捧花,揚著臉,沖眾人嘚瑟到。
章斯年笑著刮的小鼻尖,一把將抱起。
像捧著一個珍寶。
“我會照顧好。”
“一輩子對好。”
章斯年對著云嵐和爺爺,承諾到。
婚車直接開往辦婚禮的酒店。
云舒靠在章斯年的懷里,還沒來的及溫存片刻,車一停,就被拉著去換了婚紗。
場地滿是鮮花,簡潔的白和綠陪著銀灰的布景,顯得場地高級十足。
最外面立了一個KT板,畫的是云舒和章斯年的卡通畫像,穿著婚紗和西服,手握在一塊,旁邊兩只小狗靠在兩人的邊,雪白的棉花糖和米和棕相間的花生糖。
章斯年站在KT板前笑著迎接賓客。
婚禮開始時,穿著正裝的云爺爺牽著云舒的手,灑滿花瓣的紅毯,走向章斯年。
云舒個子小,婚紗沒有大擺,背的款,背后落著幾只紗質的白蝴蝶,蝴蝶骨纖細,線條漂亮。
頭紗很長,代替了婚紗的擺,再地面鋪展開。
空氣中飄著和的音樂,耳邊都是親友的祝福。
白細高跟婚鞋跟很高,但每一步都走得很穩
在走向最好的幸福——云舒心無比清晰。
爺爺將的手到章斯年手中。
章斯年角帶笑,目溫:“小舒。”
云舒燦爛一笑,兩人目匯。
接著白刺繡頭紗被溫的掀開,溫熱的瓣落了下來。
被訓練過很多次的棉花糖,系著黑的小領結,沿著花瓣鋪的紅毯,像兩人跑來。
云舒笑著蹲下子,抱住撲過來的棉花糖。
章斯年俯,從棉花糖的脖子上取下一個掛著的小禮盒,打開,替將戒指帶上。
額頭上落下溫熱的吻。
“我你。”
“我也你,章先生。”
賓客散盡,兩人回到家中。
一進家門,云舒就被章斯年徑直抱進了婚房。
屋一片喜氣。
被面都是大喜的紅。
章斯年將的婚鞋下,放在床上,將的婚紗一點一點褪下。
“我穿婚紗好不好看。”云舒撒問到。
“很。”
“有驚艷到嗎?”
“很驚艷。”
……
紅的錦緞襯得如雪。
兩人頭頂是大紅的喜字,龍燭一直燃到后半夜。
……
云舒最后疲憊的趴在床上,章斯年去浴室拿巾替子。
枕頭下出白的一角。
云舒好奇的出來。
親的小舒:
太久不寫信,差點忘了寫信的格式。
今晚突然失眠。不知是因為你不在旁,還是因為明天就是婚禮。也許兩個原因都有。
外面風刮得有些大,棉花糖今天沒見到你,有些不乖,晚上還鬧了一陣子,不肯吃飯。它最近掉太厲害了,粘了我一。我一個人在我們兩的婚房里,自然而然的開始想你。
記憶是很奇妙的東西,在你搬進來之前,我在這個房子里也住了兩年,但那時的事,我已經記不太清。剛剛樓上樓下轉了一圈,房間上上下下很喜慶,看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會想起你,關于你的每個細節,都記得無比清晰。
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小姑娘,我想不出太多的形容詞,真的善良又可。那天在爺爺家里,你沒有心,答應結婚的事,也不會有我們后面的故事。我每天醒來,看著你睡在我懷里時,都會想,你這麼好,我該對你再好一點兒。
我們這段,沒有一個正常的開始。正常夫妻應該有的、求婚、結婚在我們這的順序都是的,婚禮辦完,差不多也就都補全了,但想想,總還是覺得虧欠了你一些,沒事,我可以用剩下的一生將這些不圓滿盡量都補償回來。
婚姻一事,對于我們兩個人,都是第一次。即使是我,也是在索著向前走,但我有種異常的信心,我會牽著你的手,走很遠很遠。
剛剛試圖想象我們年老時的模樣,你頭發花白,滿臉皺紋,我想那時候你一定也還是個很可的小老太太。我應該會比你老的快一些,希不會嫌棄我這個小老頭。那時我們應該有了孩子,我也退休了,不用上班,可以從早到晚陪著你。從這角度想,老年后生活也還是值得期待。
我們兩的格、習慣有很多的不同。你總會問我,你這里不好,那里不好,我到底喜歡你什麼呢?
其實你在我眼里,沒有一點兒不好,連你的不完,都是可的。
太完規律的生活其實無趣,你的出現,讓我的生活出現了很多彩。
突然想起年時讀的詩,就用它結尾吧:
我你
因為你能喚出我
我最真的那部分
我心里最麗的地方
被你的芒照亮
再次鄭重說一句,我你,小舒。
你的章先生
寫于婚禮前夜
云舒握著信的手不自覺的抖。
章斯年拿著熱巾從浴室出來,看著手中的信,一笑:“還沒給你,你倒自己發現了。”
云舒仰著頭去吻章斯年,說出那句重復過無數次的話。
“我也你啊,章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到這里,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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