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沒有回他,甚至是那一次都杳無音信,下線了,馬上又上線了,著游戲界面,顧祁澤仿佛看見手足無措的樣子。
他也沒管,只是覺得這孩有趣。
之后的一次巧,倆人都在線上,他邀一起打了游戲。
清初沉默著,但這事兒仿佛在他們之間翻了篇,誰也不記得。
后來自然而然,他們會在看似巧的時間段上線,一起打游戲,顧祁澤偶爾開麥說兩句話,清初也不吭聲,就拿的輔助位,默默跟在顧祁澤后面。
他們維持著那種平靜的表面關系。
再之后的一次顧祁澤聚會喝了酒,上線瞧見他們的聊天框,他上一次發過的[喜歡哥哥哪兒]還停留在那兒,腦海里順勢浮起昏暗吧臺,靜坐在那兒干凈而又好的孩。
他也不知道哪來的想法,又輸了幾個字發了過去:
[顧.:要不要在一起試試?]
也許是酒的促使,也可能是一時的沖。
他確實是這樣發的。
顧祁澤發完沒有做別的,靜坐在那兒等著。
顧祁澤頭一回竟也有些張,更確切點或許是一種不確定,心里知道對方的回答,有十足把握,又怕有一分失敗率。
清初那邊的在線狀態保持了很久,頭像才閃爍了下。
[清初:你是本人嗎?]
顧祁澤笑了下。
[顧.:你覺得呢。]
[清初:我覺得你不是。]
那一刻的清初確實是懵的。
心從剛看到消息時的意外到反應過來時的驚喜,再到懷疑對方懷疑自己,覺得對方是不是在惡作劇,比如他在玩真心話大冒險之類的游戲。
總之當時的心就像過山車一樣。
[顧.:你在哪?]
[顧.:給個地址我,二十分鐘。]
說完他下了線,當時的清初坐在網咖,本來都準備下線回家了,不知道為什麼因為他這個消息。
甚至是怕他來了找不到人,是又去加了一小時的錢,之后坐那兒等他。
當時的腦袋閃過很多想法。
可能他是好玩的,可能他是故意的,可能是喝醉了酒說的胡話,再可能,那個人本不是他,人家就是故意戲弄的。
太多太多想法。
直到顧祁澤頎長的影真的出現在網咖門口。
那一刻,清初覺自己的心臟仿佛驟停了。
覺得自己像在做夢。
可是,又不是。
那確確實實是顧祁澤,一黑,習慣地帶著鴨舌帽,帽檐很低,整張臉都看不真切。
他走了過來,直到面前清初都沒說話,傻了。
顧祁澤卻笑了,拿下頭上的鴨舌帽,扣到頭上。
“這麼膽小,見到我話都不敢說。”
顧祁澤彎下,低聲說:“那天給我發喜歡你的時候,不是大膽的麼。”
鴨舌帽下,清初的臉紅了。
后來,他們也就在一起了。
其實這個答案顧祁澤一早知道。
真正的野王高手,是釣魚時把餌所有的秉都了解清楚的。
多了個朋友于他的生活也沒有什麼改變,還是該訓練訓練,該聚餐聚餐。
清初于他,好像不過是一時興起逗弄的小貓兒。
顧祁澤跟在一起的原因也簡單,漂亮,又單純。
顧祁澤喜歡的就是那種干凈,仿佛這個人、整顆心,都只是他的。
但是呢,顧祁澤并不是個至上的男人。
說實話,如朋友所言,他確實很渣,他這個人如他擅長的打野位,他是最高級別的野王,不算渣的區別在于他夠不夠野罷了。
他的思想不被所左右,有了朋友,并不影響他的生活,也不影響他的際。
顧祁澤最初以為他和清初的這段只是玩玩而已,遲早會分。
半認真半游戲的分。
因為他對一件事持久鐘的時間很短,久了,他會膩味。
沒想談著談著,兩年也就過了。
比他預想的時間要長得多。
越高懿忽然將手搭到他的肩上,拉回了顧祁澤思緒。
“所以,這兩天就別陪朋友了吧,友誼賽聚餐,去唄?”
顧祁澤直了些,問:“哪幾個人?”
“咱們學院那些,老胖,老八他們,據說還有不妹子呢,也有玩得好的大神主播妹子,很漂亮的。”
顧祁澤對那些不怎麼興趣,眸平平。
“害,我開玩笑。”越高懿又道:“這不,最近幾天你兄弟我桃花運來了麼,一直和隔壁傳院校的妹子在聊,聽說是個,正好約著想去見見面呢。”
“隔壁院校?哪個學校。”
“還能哪個,知名的又在咱旁邊的不就那麼一個麼。”
想到那兒,顧祁澤下意識想到了清初。
他背脊又往后靠了靠。
清初不喜歡他參加那種聚會,狐朋狗友的,際混的,也不喜歡他喝酒。
每次知道了,是真的會生氣,雖然清初很好哄,但不知道為什麼,顧祁澤有時看不得那雙漂亮的眼里含著失的樣子。
越高懿又說:“去聚個會又沒什麼,咱們和老八他們都多久沒見了,怎麼,你還怕朋友不?”
“朋友算啥嘛,再說了,你不說哪知道。”
顧祁澤嗯了聲:“行,那去吧。”
六月中是一段漉的雨季。
過了那陣子,天開始悶熱。
清初醒來的時候天剛微微亮,房里線暗,風扇還開著,呼啦啦的響。
這個點,即使是微弱的風吹到上都有些涼了。
有點冷,清初睡眼朦朧地爬起來把風扇給關上。
手機響了好幾聲,著眼去看,發現收到了兩條微信消息,是一個師哥的。
[甘嘉運:清初,你之前說的實習的事,找到工作了嗎?]
[甘嘉運:沒找到的話剛好我這有個工作,一游戲公司的,找主播配音,想著剛好你不是播音主持系的嘛,可以來試試。我有人在里頭,待遇還不錯哦。]
畢業實習季,清初確實要找工作了。
只是在網上沒看到好的,一直沒定下來,之前和幾個朋友聚餐時大家討論到這個,偶然提了一,沒想對方記了住。
甘嘉運是鄰居家的哥哥,以前高中就認識,對方比大兩歲,學業上也大兩級。
他學的是表演系,對表演又不興趣,還沒畢業就轉去劇組做幕后。
他和清初關系不錯,有什麼好的都給記著。
清初拿起手機輸消息回他:
[清初:好啊,謝謝師哥幫忙。]
是昨晚的消息,對方估計這會兒不在,也沒人回,清初放下了手機。
正出著神,門口突然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屠落落的聲音:“初初快來開門啊,哎唷,可別累死我了。”
清初連忙去開門,發現屠落落搬著大包小包的,滿頭是汗,一進來十分漢子地把東西放地上。
“學校清場子了,這不,好多東西都得帶回來,想著我家太遠暫時回不去,就暫時來你這兒啦。”
清初說:“沒事,快進來。”
屠落落也不跟客氣,走到桌邊去拿杯子倒水喝,一邊累著氣。
道:“哎,那包里還有你的東西呢,你上次說要丟的,我都給你留著了。”
清初蹲下去整理,看到里頭一堆喜歡玩的珍珠串飾,還有流蘇、小細繩,以及各種小鉗子等品。
之前姜毓說要玩,就順便帶回學校,想著這幾天留給們玩玩。
“不是都準備丟了嗎?”清初問。
“怪可惜的,咱們初,手藝那麼好,又會畫畫又會雕花的,上次你親自篆出來的雕花小珠子,多好看啊,雖然咱們賣不出去吧,但是可以留著當個紀念啊。”
清初笑了笑,也就這群小姐妹心,知道的好,從來也不打擊,相反,還經常著手支持。
其實手工品確實難做,也賣不出去,上次能有幾千還是學校活,晚會排演數民族舞蹈,學生相關首飾在網上買不到好的,專業老師一眼相中做的。
把那一批全買了。
一串幾十塊,清初熬夜加班加點搞了幾百個。
清初說:“謝謝落落啊。”
屠落落說:“害,這有啥,你趕收拾準備了,化妝,晚上咱們去聯誼會呢。”
清初嗯了聲:“化妝還是算了,手殘。”
“那可不行,你等會兒,底妝得整個吧。”
屠落落把清初帶去洗手間讓洗漱去了,倆人說說鬧鬧,上午很快過去,下午屠落落把清初拽凳子上要給化妝。
其間,清初手機響了聲,屏幕亮起,上頭是甘嘉運三個字。
任著屠落落在自個兒臉上涂涂畫畫,拿起手機去看。
[甘嘉運:沒事兒,師兄妹一場,有什麼忙隨時說。]
[甘嘉運:當然,可能那份工作也沒那麼好,反正去看看也是好的,再不行,我再問問我其他朋友。]
清初抿抿,輸回復:
[清初:好,謝謝師哥,但是也不那麼麻煩師哥了,我會自己去找的,有空,請師哥吃飯謝。]
[甘嘉運:不用那麼客氣。]
屠落落在后頭看著,隨眼一瞟,兩句聊天記錄也就看著了。
曖昧一笑,說:“又是你那師哥啊?初初,我覺他是不是對你有點那意思,對你真的特殊的,這麼幾年大學也沒談過朋友。”
清初關了手機,說:“沒,就是師哥,他人好的,我們也認識很久,別打趣了。”
屠落落笑:“不是,我就是覺,他是不是就是你那神男朋友啊?”
“別瞎說,他不是,我倆就是普通朋友。”
雖然師哥人很好,長得也不錯,但確實清初從沒有那方面想法,對對方也僅有敬重二字。
而且對方為人良善,他應該也是一樣的想法。
畢竟這麼幾年,其實他倆沒什麼特別涉,就偶爾到會說上那麼兩句罷了。
“我也就是說說嘛,這萬事皆有可能,也不能一棵樹吊死啊。”
屠落落拿著撲輕輕在清初臉上拍著,對鏡看里頭純白漂亮的孩子,清初底子好,皮白皙又沒什麼瑕疵,底稍微上點就很完無瑕了。
五非常致,又很純,圓圓的眼像藏著什麼溫潤的玉,是那種看了就人覺得親切的長相。
稍微做點底妝,再點涂一點西柚釉。
整個清又純,簡直就跟夏日里的梅子似的,遠看清新,湊近又勾人。
屠落落忍不住慨:“咱們初這張臉真好看,賽過神仙啊,說真的,直接出道做主播吧,完全靠的那種,絕對火。”
清初說:“別開我玩笑了,我這個格,不適合。”
做主播得說多話,每天又多累,其實看著輕松,也難。
“真的啊,咱們不是也喜歡打游戲嘛,就那種游戲主播。”
“我游戲玩得不大好。”
“那沒關系啊,你聲音好聽,只要勇于嘗試開口,肯定能行,就這張臉,分分鐘迷倒千萬男好嘛。”
這話說得清初自己都笑了:“夸張了。”
屠落落可不覺得自己夸張,說的都是認真的。
道:“真的,咱們夢想不就是做個咸魚嗎,偶爾播播音,下班了就搞搞手工,現在網紅公司坑的多,找個靠譜的,真的,能把人給包裝起來。”
只是清初沒做過這樣的夢。
只是個普通人,踏踏實實做事,從未想過自己能一飛沖天。
其實能了解這個行業最初也是因為顧祁澤,第一次聽他說話,第一次看他打游戲,看他和互。
他的聲音也好聽,去做聲優都可以。
清初很大部分前進的力,皆是因為他。
屠落落收拾東西去了洗手間,清初打開手機微信,下意識點開純黑頭像、備注為G的聊天框。
是昨天給他發的消息。
[清初:哥哥,訓練怎麼樣了?]
杳無音信,一天了都沒人回。
心里難免有點失落,但想到他很忙,說不定在開會聊配合,說不定和隊友正在切磋各自技藝。
不知道他們平時訓練容,只能靠自己腦補。
清初猶豫了會,耐不過心里,輸了幾個字。
[清初:你在嗎?]
此時,包間熱鬧。
顧祁澤坐在人群中,一手輕慢地搭在桌上,一手著啤酒瓶的柄,背脊靠著,淡淡聽著朋友說話。
擱在桌上的手機屏幕忽的亮了。
他隨眼瞟去,看到清初兩個字。
他拿起手機解開鎖屏去看。
清初就說了三個字,顧祁澤歪著頭盯著手機,眼瞼垂著,手指順勢往上。
旁邊忽的有人喊他:“祁澤,晚上那聚會結束后,咱們一塊去網咖開個黑吧,這麼久沒見,游戲上切磋切磋啊。”
一行人視線落他上。
顧祁澤懶得回,把手機關上,放了回去。
他開口,淡道:“啊,我都行。”
三年前,他被下藥,拖了她上床;三年後,他沒認出她來,又拖了她上床;後來,她不敢穿絲襪,他會;她不敢撒嬌,他會;她不敢撩頭發,他會;不管她做什麽,他都覺得是在引他。最後,他不止要她的身,還要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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