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字很沉重,我建議你不要隨便對別人說。還有,我男朋友應該快要回了,你現在很著急嗎?如果說完了,那就走吧。”
的反應出奇的冷淡。
冷淡到,顧祁澤都開始不安。
他道:“你還想著林遇嵐嗎?”
清初說:“我說了,他是我男朋友。”
顧祁澤像被什麼襲中一樣凝滯。
顧祁澤自嘲地笑了聲:“男朋友。”
他重復這個詞,嘲諷,像聽了什麼笑話。
清初皺了皺眉,并不能接他提起林遇嵐時這種態度。
顧祁澤的笑收起,道:“你喜歡的林遇嵐,你以為他真的是你看到的那樣?他背著你,背著我,搞了不知道多心機。”
“去年總決賽你冒,是我先發現的,那時候我們之間還是冰點,我想試著破冰,想去關心你,又找不到合適機會,所以我找人送了冒藥給你。”
冒藥?
清初有點印象,說到這個神倒是有些變化。
“你以為是林遇嵐送的嗎?我知道,他們告訴我林遇嵐告白的時候你就提起過這個,你說他給你送藥,可是你知不知道,那盒藥是我的,是我牽掛著你,東西是我的,全都被林遇嵐截了下來讓你以為是他。”
“還有他摔倒的那天晚上,我等了你兩小時,是他故意在你房間等了兩小時,之后換上浴推門出來讓我看見,你喝醉了,他做什麼你都不會知道。等你醒的時候,他故意摔倒。”
“你真的以為他那麼單純嗎?你把他當純潔弟弟,他呢,一直在算計。”
顧祁澤說完這些,以為清初會給些反應。
最起碼表現一下意外。
或者像之前那樣嫌惡他一樣的,嫌惡林遇嵐。
他希在臉上看到那樣的神。
讓他心稍微有點藉。
然而沒有。
清初點頭,說:“你說的這些我早就知道,所以呢?”
顧祁澤意外:“你不驚訝?”
清初淡淡說:“他喜歡我,所以就會為了我做一些事,最起碼,是在努力。有什麼錯?”
“所以,有什麼好驚訝的呢。”
顧祁澤如遭雷擊。
他錯愕又震驚地看著清初的反應,真的不解。
以至于面上神都再難維持。
他一路上想過好多清初的反應。
可能不想見他,會把他拒之門外,可能看到自己會很在意,給出一點反應。再或者,在知道林遇嵐那些以后給予一點驚訝、厭惡。
不是。
全部都不是。
清初說知道,一直都知道,甚至,那樣向著對方。
顧祁澤聲線抑不住的說:“你就真的,能偏心到這種程度?”
清初說:“什麼才是偏心呢?你在這種地方用這個詞,我都覺得有點好笑。”
他所說的偏心,不是大人對孩子的那種偏心。
是的、話語上的。
他做什麼,在清初眼里就是惹人嫌惡。
林遇嵐都做到了那份上,在看來就是努力。
人怎麼能雙標到這種地步。
清初不想繼續和他說,往后退準備關門:“說完了,那走吧……”
沒關上,被顧祁澤給再度頂了開。
這一次他用了勁,是真的把門給推開。
連清初都抵不過往后退,然后錯愕地看著他。
看著眼前頎長無言的男人。
顧祁澤往前走一步,清初就往后退一步,直到后是墻,無可退。
清初是真的害怕了:“你不要再過來,我會打電話報警……”
然而顧祁澤不是要做什麼。
他慢慢半跪了下去,跪到清初前:“我知道我做什麼都比不過林遇嵐了,我知道,你喜歡一個人就是真的喜歡,我改變不了什麼,可是,可是能不能稍微給我那麼一個機會……”
他手像乞求一般輕抓住的腰,抬眼看著:
“初初你不要只看林遇嵐,也心疼心疼我好不好。我這些天,這幾個月都不知道怎麼過來的,你哪怕看看我、哪怕把我當條狗,狗搖搖尾都好歹有人會心疼?”
清初看著滿眼祈求卑微的男人,整個人只有震驚。
顧祁澤哪還有曾經的意氣風發,那個向來在賽場上高傲的、冷漠的男人,此時雙眼染紅,極盡低微,漂亮的眼仿佛隨時能真的落淚。
他什麼時候這樣向人低過頭。
或者說能做到這種程度,都已經不只是低頭,那是把段放到了泥土里。
清初不知道可以說什麼,道:“你不用這樣的,你起來。”
顧祁澤并不。
他沒有辦法了,林遇嵐都能做到那個地步,他真的要失去清初,他再不搏就真的沒辦法了。
他往前挪了挪,離更近了些,然后輕輕把臉在前,迷地著好久都沒過的溫與氣息。
全部都是清初。
“我哪里不如林遇嵐,他做的我都能做,你喜歡他什麼,我愿意去學,你他什麼,我也可以的,不是嗎。”
說著,他出神地盯著一個方向,眼眶發,真的潤。
“你談也沒關系,喜歡誰也沒關系,我可以給你做備胎,你什麼時候玩夠了回來都可以,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室外很冷,與室的暖氣匯,冷熱替。
門開著,而他們就在靠近大門的位置。
屋影,倒映出前伏著的男人。
清初毫彈不得,無奈又無言,竟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