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斜窗簾,灑在陸呦的腳上,暖洋洋的。
陸呦醒了過來,將大腳丫子抬到眼前,發現腳上起水泡的地方,全部上了創可。
“誒?”
陸呦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事,昨晚的時裝展很功,收獲了很多贊,也得到了很多公司的實習邀請。
不過......后來后來喝醉了,出去氣來著,跟蔣鐸聊了會兒便睡著了,聊什麼都不記得了。
“睡得真香啊。”陸寧趴在窗邊,漂亮的黑眸子眨眨,看著:“仙睡覺也要打呼流口水嗎。”
“喂!!!”
陸呦趕用被子蓋住自己。
平時喜歡luo睡,不過幸好,今天是穿著外的。
“你以后未經允許,不準隨便進姐姐房間!尤其是在我...睡覺的時候。”
陸寧幽幽地嘆了口氣:“小時候我都可以和姐姐睡覺,長大煩死了。”
陸呦直接想一腳踹他臉上了。
這麼大的人,還跟個小屁孩一樣。
陸寧榨了一杯黃瓜,遞到陸呦手上,讓醒醒宿醉的腦子:“昨天晚上你喝高了,蔣鐸哥送你回來的。”
“哦。”
陸呦約記得,蔣鐸好像把那雙很磨腳的高跟鞋給扔了,所以背回家。
連忙地問道:“爸沒看到吧?”
“爸去醫院守夜了。”
陸呦松了口氣:“那就好。”
“昨晚你醉狗,他背你回來,你吐了他一。”
“?”
陸呦睜大眼睛:“不是吧!”
陸寧坐在窗邊,沉痛地點頭:“你知道他那件服多貴嗎,我看著都疼......但蔣鐸哥眼睛都不眨一下,說‘沒事,仙吐的,不惡心’。他是不嫌惡心,但他說這話,直接把我給惡心吐了。”
“這我絕對不信。”陸呦搖頭:“蔣鐸一張,死人都要讓他氣活過來,沒人比他更毒舌了。”
“隨你信不信咯。”陸寧無所謂地說:“反正你廢了他一件價格不低于十萬的西裝。不過他沒你賠,你就姑且裝作不知道吧。”
“......”
“對了,他說他扔了你的鞋,早上人送來了一雙,說賠你的。”
陸呦踩著拖鞋走出了房間,果然看到桌上放著ToryBurch的黑禮盒。
隨手拆開盒子,絨禮盒里靜靜地擺放著一雙早春新款的高跟鞋。
日常黑系,真皮,非常,不用上腳就知道,肯定很舒適,不會磨腳。
這雙鞋送得非常妥帖,不廉價,但也并不昂貴,恰達好地抵扣了那雙被扔掉的高跟鞋。
陸呦穿上鞋,然后拍了照片發給蔣鐸——“穿著很舒服。”
JD:“我品味一向不錯。”
蔣鐸默默地保存了那張照片。
呦呦鹿鳴:“多錢啊,我轉給你。”
JD:“2000,你昨晚那雙高跟鞋多錢?
呦呦鹿鳴:“我那雙5000哎。”
JD:“哦。”
【對方發起了一筆3000的轉賬】
呦呦鹿鳴:?
JD:“我從來不欠別人什麼。”
......
陸寧從廚房出來,將早餐遞到陸呦手邊,然后探頭窺屏,看到那3000的轉賬,直接來了句:“好家伙。”
陸呦抬頭向陸寧,鬼使神差地問了句:“你說,他是不是喜歡我啊?”
陸寧搖頭:“絕對不是,蔣鐸哥這麼驕傲的人,只是不想欠別人什麼。”
陸呦:“真的?”
陸寧篤定地點頭:“嗯。”
“我覺得也是。”
陸呦接收了蔣鐸3000的轉賬,然后又給蔣鐸發起了一筆大額的轉賬,是昨天莫莎集團買設計的時候現場支付的版權費。
將百分之九十五都還給了蔣鐸,抵扣他這次在時裝展中幫支付的全部費用,還剩了一部分錢,用做母親的醫藥手費。
呦呦鹿鳴:“還差一點點,我攢夠了就還你!”
JD:“媽的醫療費留夠了?”
呦呦鹿鳴:“留夠了。”
呦呦鹿鳴:“你在罵人?【怒】”
JD:......
他接了的大額轉賬,說道:“剩下的錢,也盡快還我,拖久了有利息,利息滾雪球,多了你還不起,只能賣抵債了。”
陸呦撇撇,說道:“放心,我有錢了就還你。”
陸呦放下了手機,去廚房做了飯,給醫院的媽媽送過去。
臨走的時候,給了陸寧一些零花錢,讓他去買個新書包,再換上新鞋。
陸寧不客氣地收了錢,笑嘻嘻地送到門口:“謝了姐。”
陸呦他的頭:“好好復習。”
“嗯,知道。”
在走了之后,陸寧回到房間,從屜里出鐵盒子,將錢小心翼翼地放進了盒子里。
鐵盒里還有他攢的紅票子和一些零錢。
.......
陸呦來到了醫院,在媽媽住的特護病房里,意外地見到了許沉舟。
許沉舟坐在椅子上,正給陸呦的母親秦珍削蘋果。
陸云海之前聽陸寧簡單說了兒分手的事,因為兒不愿多說,他也沒多問。
而秦珍則完全不知,還把許沉舟當婿,拉著他詢問工作順不順利的事、和陸呦還好嗎。
許沉舟殷勤地照顧著秦珍,又是削蘋果、又是讓放寬心,他和陸呦雖然鬧了點小別扭,但不影響。
陸呦看到他出現在病房,腦門都要炸了,冷著臉走進去,質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過來看看秦阿姨。”許沉舟不復那日威脅時的混賬模樣,微笑道:“放心,醫藥費我已經付過了,你不需要太辛苦。”
秦珍面虛弱,激地說道:“沉舟,多虧你照顧我們家呦呦了.......”
“阿姨,您安心養病,只要陸呦不和我分手,我是不會放棄的。”
陸呦冷眉冷眼地看著許沉舟。
知道,今天許沉舟過來,就是為了讓知道,不僅離不開他,就連的家人,都離不開他的幫助。
但同時,陸呦也明白,一旦接他的幫助,那麼他們之間就永遠不可能平等了。
許沉舟可以隨便在外面和林晚晚、張晚晚搞,都只能默然接......
因為這就是金鳥的代價,這也是許沉舟一直希的。
陸呦看著面前這個志得意滿的男人,終于忍不下去了。
咬了咬牙,當著父母的面,沉聲道:“爸,媽,我和許沉舟已經正式分手了,從今以后,他不再是你們的婿,你們以后不要單獨見他,不要接他的任何東西了。”
陸云海和秦珍面面相覷。
“分手的原因,是他在外面有了小三,這突破了我容忍的底線。”
陸呦本來還想著給他留點臉,不在長輩面前說長道短,但許沉舟既然自己不要臉,地跑來示威,便怪不得了。
聽到陸呦的話,秦珍率先變了臉,難以置信地向許沉舟:“你真的在外面有人了?”
“秦阿姨,我可以解釋,我和林晚晚沒什麼...”
話音未落,陸云海已經走過來,拉起許沉舟的胳膊,將他推出了病房:“以后你就不要來了!”
許沉舟和善的面孔,終于冷了下去,冷聲道:“是我讓你們住進了特護病房,怎麼,這會兒就跟我說起兩家話了?”
陸云海道:“我們家從來沒有問你開口要過什麼,呦呦拿回家的每一分錢,包括住院的錢,都是自己掙的,你現在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許沉舟冷笑:“你以為這家醫院的特護病房是有錢就能住嗎,秦阿姨能有這麼好的治療環境,就靠陸呦那點微不足道的薪資?天真。”
秦珍也被許沉舟的話激怒了,一直以為許沉舟對陸呦好,以為自家兒找到了后半輩子的幸福,可是沒有想到......
氣得咳嗽了起來。
陸呦趕上前勸,輕拍著的背。
秦珍指著許沉舟,怒聲道:“當初呦呦說和你在一起了,我們家拒絕了蔣家的姻親,讓呦呦跟你這個窮小子在一起,沒想到你...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其實許沉舟并非什麼窮小子,只是當年他追求陸呦的時候,許家和陸家相比,的確微不足道,連門當戶對都算不上。
“我知道阿姨一直看不上我。”許沉舟角掛著冷笑:“不過陸家的輝煌已經過去了,還在拿聯姻說事,你以為現在的蔣家,你們還攀得上嗎?”
秦珍氣得臉慘白,不住地咳嗽。
陸呦氣得抓起桌上的水果籃,砸向了許沉舟:“你給我滾!”
許沉舟本來是想讓陸家二老勸勸陸呦,讓不要這麼固執,沒想到這倆老東西竟然也和站在同一陣線,他平白惹了一腥。
“行,我走,你們別后悔。”
他氣急敗壞地離開了病房。
憤怒的同時,心里又有無限的失落。
他曾以為陸呦永遠離不開他,所以從來沒有太過在意的。
可是當孩真的堅決要掙金籠的時候,那種前所未有的不舍和悲傷,卻慢慢吞噬了他的心。
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有一丁點喜歡。
所有人都以為,當年陸家破產后,許沉舟是為了反抗家里人,才固執地堅持和陸呦在一起。
只有許沉舟自己知道,不是陸呦離不開他,是他...
離不開陸呦了。
......
許沉舟離開之后,病房里,秦珍一個勁兒地抹眼淚,緒很失落,覺得是自己的病拖累了兒。
媽媽一哭,陸呦心里越發難。
但卻不能哭,因為已經長大了,這個家需要來支撐。
陸云海只是沉默著,看起來一下子蒼老了很多歲。
“我們以為許沉舟是個好孩子。”他無可奈何地說:“你跟他都這麼多年了。”
“爸,沒事兒,談哪有不分手的。”陸呦故作輕松地說:“現在社會,這種事多常見啊。分分合合的,很正常啦!媽你也別哭了,是我說的分手,你再這樣哭,搞得像我被拋棄了似的。”
“不哭了不哭了。”秦珍干眼淚:“我們家呦呦這麼優秀,多男人排著隊都不到呢,我看蔣鐸就不錯。”
陸呦無奈:“您又提他做什麼呀!”
“蔣鐸是個好孩子,咱們從小看著長大,雖然渾了幾年,但人家現在...也很有出息。”
“是啊,私生子說著不好聽。”陸云海也跟著幫腔道:“蔣家不待見他,但他自己爭氣啊。”
“人家一個月工資上萬,真正的鐵飯碗。”
陸呦角。
一個月工資上萬,這也太小看蔣家小三爺了。
他隨隨便便就能給請到十萬金做一條子的工作室,云染青這種重量級明星,也是隨他使喚。
他早就不再是當年那個連吃巧克力糖都要被掐手的可憐私生子了。
......
就在陸呦和父母聊天的時候,醫院的主治醫師過來,囑咐道:“208病房的病人,準備要換到普通病房了。”
陸呦不解地問:“我們剛剛了特護病房的住院費,怎麼又要搬到普通病房?”
醫生冷著臉說:“你們的特護病房,現在有更嚴重的病人住進來了,我們醫院病房不夠用,你們現在就要搬。”
“我媽媽的病,也很嚴重。”
陸呦上前理論,但是父親陸云海拉住了。
他經歷的事多,一眼就看出來了,是許沉舟跟醫院這邊打了招呼。
“甭問了,咱們搬就是了。”
陸呦不甘心地說:“咱們的是特護病房的錢,憑什麼搬到普通病房。”
“你們真以為那點錢住上特護病房?”醫生嘲諷地笑了笑:“看在許總的面子上,你們才能住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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