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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如何愛你時》 第四十四章 希望運氣好一點還能遇到

那句“不算認識”,嚴賀禹讀懂什麼意思,不是不認識他這個人,是不認識他這個人的心。

包間里除了他,其樂融融,暢聊開來。

印總翻看手機通話記錄,上次打溫笛電話還是二十多天前,“你這是在倫敦待了多長時間?”

嚴賀禹正在讓服務員給他加熱水,微微側臉看向溫笛。

溫笛的視線落在印總那邊,說:“差不多一個月。”

有人打趣:“去看男朋友?”

溫笛:“嗯,他在倫敦。”

印總接過話,“我說呢,你以前可從來不在一個地方旅游那麼久。”他舉起酒杯,“必須祝福一下,永結同心。”

溫笛笑笑,“謝謝。”

喝干半杯紅酒。

印總突然想起來,轉臉跟旁邊的嚴賀禹說:“你好像也冠名過溫笛的劇?”

嚴賀禹:“嗯,你牽的線,六年前一個飯局。”

印總著眉心,還是想起不來哪一次,“瞧我這記,不服老不行。”他自罰一杯。

嚴賀禹拿起空的高腳杯,讓服務員給他倒紅酒。

“溫編劇,恭喜。”他隔空敬

溫笛也往酒杯加了一點酒,“謝謝嚴總。”

和六年前一樣的對話。

那時也是他先敬,恭喜第一部作品獲得那麼好的績。

現在,他不知道自己在恭喜什麼。

六年,畫了一個圓,但并不圓,也不滿,曲曲折折。

里面盡是憾,還有他帶給的那些不堪。

他一直抓著不想放手的這一切,他知道,早就不記得。

“你那部《背后》聽說快開機?”

“嗯,九月份開機。”

“你是制片人?”

“我干不來那個,老老實實做我的編劇。這次跟組。”

嚴賀禹的思緒被印總和溫笛的對話打斷,他知道《背后》的開機時間,是從周明謙那里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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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頓飯在他斷斷續續的回憶里吃完,他心思不在這,印總看出來。

結束時,印總陪他走在最后,“什麼況?”他檢討一番,又不覺得是自己招待不周。

嚴賀禹自然沒實話說:“公司的事。”

印總理解,不再多說。

“印總,您去送其他朋友,我去找溫編劇說幾句話。”他解釋:“跟男朋友有關。”

“你認識溫笛男朋友?”印總這人對別人私生活不興趣,剛才在飯桌上沒問溫笛男朋友是誰。

“肖冬翰。京越跟他有合作。”

印總驚詫,原來是肖冬翰。

他跟嚴賀禹握手道別,不影響他辦要的事。

嚴賀禹在酒店門口找到溫笛,有司機來接,車沒停到地庫。

“溫編劇。”旁邊有人,他只好這麼稱呼

溫笛已經拉開車門,轉

他走近,“耽誤你兩分鐘,跟你說幾句話。”

溫笛扶著車門,“抱歉,我還有事。”

坐上去,車門關上。

司機等了幾秒,見溫笛低頭看手機,沒再看車外,他發車子離開。

溫笛算好時差,肖冬翰午睡應該醒了,打電話過去,無人接聽。

肖冬翰手機沒帶,人正在肖正滔辦公室。

“忘了我當時是怎麼警告你的?你要嫌活得長,我全你。”他膝蓋頂在肖正滔口,單手掐住肖正滔的脖子。

肖正滔沒掙扎,冷冷地看著肖冬翰。

嚨被卡著,他說不出話,臉由紫紅一點點變慘白。

肖冬翰松了松手,肖正滔大口氣,“有本事你就弄死我。”

“弄死你我也不會親自手。”肖冬翰的邪火過去之后,松開肖正滔。

肖正滔口,懷疑骨是不是骨裂,疼得厲害。

肖冬翰去洗手間洗了手回來,眼神足以殺他,“別以為我查不出來是你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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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他送溫笛去機場,半路,對面一輛車失了控地向他的車撞來,眼瞅著要撞上時,對方猛打方向盤,汽車甩出去,但跟他的車也撞擊了一下。

之前是尾隨嚇唬,這回直接改撞上來。

肖正滔按著口說話:“溫笛要是變跟你母親一樣,一輩子坐椅,你弄死我又怎樣,你能改變什麼?”

他冷笑,“你什麼都改變不了。”

肖冬翰拿下眼鏡,沒有眼鏡布,他直接拽出襯衫擺,低頭眼鏡,“肖寧集團到我手里的那天,就是你們一個個生不如死的那天。”

肖正滔起口還是疼,他忍痛點了支雪茄,“你最好祈禱,肖寧別落我手里,不然你更慘。你私人名下那些投資,我也你一點不剩。”

肖冬翰冷嗤,戴上眼鏡,他的西裝還搭在椅背上,他扯著西裝領拎出去,襯衫不整,他懶得弄,直接穿上西裝,邊走邊扣扣子。

回到辦公室,手機有兩個未接電話,都是溫笛。

肖冬翰立即回過去,解釋說,剛才在洗手間。

溫笛擔心道:“沒跟肖正滔有沖突吧?別吃虧。”

“我只吃你的虧,別人的不會。”

“你打他了?”

“放心,他死不了,也沒殘。”

溫笛想到機場路上那幕,仍然心有余悸,飛機上做了一個噩夢,邊突然找不到肖冬翰。

不怕威脅,可這樣抑的日子,要是天天過,誰能熬得住。

肖冬翰點開手機揚聲,把手機丟桌上,開始整理襯衫。

的聲音從揚聲傳過來:“這麼多年,你有沒有到累過?想不想找個地方歇歇?”

肖冬翰的手一頓,繼而把皮帶扣好,說:“不累。”

“你要是累,到江城,到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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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笛,”他拾起手機,“我習慣了。已經過不慣被人拿在手里的生活。”他想掌控肖家所有人,不能讓自己被他們攥在手心。

肖冬翰已經查清楚肖正滔為什麼突然發瘋,他沒瞞著溫笛,“肖正滔在國折了一大筆錢,差點了他的老本。”

“什麼意思?”

“我還在追你時,他就開始下手,先把你二姑媽公司的研發資金斷了,之后通過遠途資本,讓自己的資金再進,試圖通過你二姑媽的公司要挾你,結果被嚴賀禹給收拾。”

肖冬翰倒了一杯咖啡,他應該早點察覺的,可那時他在干什麼?

肖正滔的資金一月初已經到遠途資本,他五月份讓魯書盯資金向時,已經晚了一步。

書順著往前查,查到異常,恰好嚴賀禹也發現異常。

“還好,你二姑媽公司沒到太大影響。”

他抿口咖啡,跟說:“抱歉。”

“這哪能怪你。”

他笑說,“要不是當時沉迷于跟你,不至于到這一步。”

他用了‘沉迷’二字,溫笛問他:“你后悔嗎?”

“不后悔。”

那段時間有點空就背名言名句,啃各種他看好幾遍才勉強看得懂的書,是他三十年來,最輕松的一段日子。

很開心。

但這樣的開心,過多把力放在一個上,有了肋,不適合在肖家生存下去。

肖冬翰看手表,換算時差,“溫笛。”

“嗯?”

“早點睡。”

“今晚在外面吃飯,還在路上,沒到家。”

肖冬翰已經翻開了文件,又合上,想起來在倫敦住了一個月,時差沒倒過來,本不困。

“陪你聊一會兒。”

“不用,你忙。”

“不算忙。”肖冬翰跟說:“我可能要七月底才能去看你。”

“行,我那時還沒進組。”

肖冬翰最終又打開那份文件,邊看邊跟說話,問選角選好了沒,是誰飾演他授權的那個角

溫笛告訴他,“是顧恒。”

沒想到顧恒會接這一個斯文敗類角,還是二番。

顧恒說,他不在乎是主角還是配角,想挑戰一下不一樣的角

斯文敗類絕對顛覆顧影帝的形象。

肖冬翰:“角確實不討巧,說明還是有魅力的。”

“誰有魅力?”

“我打算低調一點,你非得讓我再夸一遍自己。”

溫笛拆穿他:“你省略主語,不就是想讓我這麼問你。”

肖冬翰笑,翻了一頁文件。

溫笛聽到“嘩啦”的紙張聲,猜到他在忙,“掛了,前面有藥店,我買點褪黑素。”

肖冬翰不喜歡靠藥助眠:“我不在你邊,你又要靠褪黑素睡覺?”

“不是,倒時差用。”

“來莊園也沒看你吃褪黑素倒時差。”

“……不跟你說了。”

“你說不過我。吃點褪黑素。”

“嗯,知道。”

有那麼一剎,肖冬翰想對說,溫笛,要不來倫敦定居吧。

這樣他們不用再分居兩地。

最后,他言又止。他不能把圈在邊,國的事業,有的家人和朋友。

就像他不會隨去國,不會把肖寧拱手讓人。

“實在睡不著,給我打電話。”

“會的。”

溫笛結束通話。

司機在藥店門口停下,下車。

公寓里好像還有半瓶,時間久了記不太清楚,于是買了三瓶備用。

肖冬翰的消息進來:【是不是因為機場路上的事,你害怕才睡不著?】

溫笛:【不是,我不害怕你叔叔,答應跟你在一起之前,我家里人已經提醒過我,你們家是狼群虎窩,我心里有底。我只是擔心你,你好好的,行嗎?】

肖冬翰盯著這條消息看了很久很久,【會的。】

當晚,溫笛吃了褪黑素,還是煎熬了一會兒才睡。

第二天早上,醒來看手機,有未讀消息,是大表弟,他總是半夜發消息給

:【你什麼時候回來?】

今天是六月三號,溫笛回:【放心,我肯定送考。】

又是一年一度的高考季。

溫笛訂了明天中午回江城的高鐵票,晚上收拾行李,把常穿的服都帶回去,九月份直接進劇組。

收拾好行李箱,去廚房倒水,打算吃藥睡覺。

拿著杯子還沒走到餐廳,門鈴響起。

溫笛放下杯子,過去看是誰。

手機沒有消息和電話進來,不知道是誰不提前打個招呼,半夜造訪。

“溫笛。”

溫笛怔了下,是肖冬翰的聲音。

再看可視門鈴上,他旁邊還有一個行李箱。

忙打開門,“你怎麼來了?”

肖冬翰彎腰,單手抱起,另一只手拎起行李箱,兩步進屋,胳膊肘往后一撞,帶上門。

“你怎麼來了?”又驚又喜,重復問道。

肖冬翰扔下行李箱,兩手托住,將放在吧臺上,“來看看你買了幾瓶褪黑素。”

溫笛笑,摟住他脖子,“你瘋了。”

肖冬翰捧著,親上去。

他也覺得自己瘋了。

“難得談,我再瘋狂一回,這輩子都不會有了。”他答應,“我會好好的。你是第一個希我好的人。”

他用力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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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溫笛醒來時,肖冬翰已經離開,他上午九點多的航班飛倫敦,這會兒應該已經到機場。

他留了一張字條給:【褪黑素我拿走兩瓶。】

字不是很好看,勉強認得出來。

溫笛收起字條,簡單吃了一點早飯,讓司機送去高鐵站。

到了江城,來接的是二姑媽。

溫其蓁休了十天假,孩子高考是一方面原因,主要是這幾個月連軸轉,一天沒休息,有點撐不住。

沒想到公司會卷肖家的紛爭,肖正滔太卑鄙,釜底薪,切斷其他資金來源,趁機讓自己的錢進來。

溫笛關心道:“公司的事,全部理妥當了?”

溫其蓁點頭,道:“這次我欠嚴賀禹一個人。”肖冬翰后來也幫了忙,不過因他們肖家而起,也不算是欠他人

對侄說:“人我還。”不喜歡欠,侄更是。

溫其蓁見識到肖正滔的卑劣,“肖冬翰是怎麼得了那樣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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