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冉最後看了楊修一眼,走出了大帳,楊修微微地一笑,看樣子他很快就能回去了。
至於出去的辛冉,丹已經在外頭等著辛冉,顯然剛剛辛冉跟楊修的談話,都聽見了。
丹問道:“王兄,現在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自然是把楊修送回去,否則我們便真的要與大魏興兵,若只是對戰大魏,我們還能打一打,但是,想想魏帝用我們牽制鮮卑等族,如果魏帝讓他們群分匈奴,你道我們能不能面對群起而攻之的敵人?”辛冉也不是個蠢的,審時度勢,他不過是想試試大魏的態度罷了,並不是真的要跟大魏開戰。
“不能。可是,就這樣把人送回去,王兄,匈奴面盡失。”丹提醒了辛冉一句。
“所以,咱們兄妹得演一場戲,楊修要放回去,卻不能由我放回去,而是由你。”辛冉這般地與丹說,丹看了辛冉一眼,“王兄的意思是讓我把楊修的放了?”
點了點頭,辛冉道:“否則的話,豈不顯得我們匈奴怕了大魏。”
丹了,“哪怕不說,難道不是各自心知肚明。”
紮心啊!辛冉咬牙切齒的道:“最起碼也要做做樣子,給你王兄留著點臉。”
“哦!”留點臉嘛,丹還是得要幫著點的,丹道:“那,那來攛掇我們的人,要不要一並給楊修帶回去?”
辛冉看了丹一眼,丹道:“不管怎麼說,如今大魏憂外患,幫一把,買個好,阿盼是個念的人,如此便會待我們匈奴更寬厚一些。”
“我真要懷疑,若非是個的,你一準嫁了。”辛冉聽著丹的話,明擺著偏著曹盼。
丹看了辛冉一眼道:“如今就算是個的,要是願意娶我,我也願意嫁。”
直接把辛冉驚得不輕,指著丹道:“你什麼人都看不上,難道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
丹更是不吭聲了,辛冉道:“你瘋了嗎?”
“我才沒瘋,我就是喜歡怎麼樣。長得好看,文武雙全的,滿天下誰能比得上。”丹倒是幹脆地承認了,辛冉卡著一口氣,丹看了辛冉一眼,“讓你別聽人胡說跟為敵,是你自己怎麼都不肯聽。反正我們只要匈奴好,能不能讓鮮卑他們這些人對我們俯首帖耳的就那麼重要,你聽著別人的攛掇把楊修捉了來。”
話一說開,丹實在忍不住地數落起辛冉來了,“咱們匈奴這些年一直都跟大魏好好的,匈奴的百姓因為與大魏好,日子過得是越來越好了,偏偏要為著別族的人要置整個匈奴於險境,你說你傻不傻。”
“有這麼跟你王兄說話的?”當哥的被妹妹這麼一捅心,不客氣地敲了一記的腦袋。
“有你這樣的嗎?明明自己都知道自己這回做得莽撞了,偏偏還不肯認。”挨了一記,丹依然繼續地捅心。
辛冉被一堵,指著丹道:“你那顆心早就已經飄到去了。”
“對啊,對啊,什麼時候王兄你把我手上的兵權接過去,我就到去定居。”丹被辛冉那麼控訴,趕的順著辛冉的話表示這會就是恨不得搬到去。
“想得倒是,給我乖乖的呆著,匈奴這會兒缺不了你。”辛冉自平定了匈奴,這些年多虧了丹幫忙,又怎麼會願意丹跑到去。
“那,把人給楊修帶回去。”丹趁面要求,辛冉只覺得十分的心塞,指著丹道:“你這心,偏得夠沒邊了。”
丹抬頭理直氣壯道:“明明是你的不對,還怪我。”
“給他,給他!”辛冉從牙裡出這句話,丹高興地直點頭道:“好,我這就去安排。”
辛冉見歡快地離去,更覺得堵得慌,自從匈奴『』平定之後,丹去了一趟鄴城回來之後,沒錯,武力值長了,但對於曹盼那一副崇拜的樣子,辛冉已經不想再看。
楊修十分淡定地等著,等著夜黑風高,外頭傳來了一陣陣的靜,然後一個人揪著開了帳走進來,楊修與來人作一揖,“丹公主。”
“楊公子。”丹也跟楊修笑著打招呼,楊修道:“公主讓修甚是好等。”
“如此,楊公子請吧。”丹那請著楊修離開,似楊修這樣的聰明,尤其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多謝公主相救,多謝公主相救。”楊修十分客氣地道謝,丹帶著楊修迅速地離開,直把人送到了幽州與匈奴的界,不遠就是大魏的崗哨了,丹道:“楊公子,丹就送你到這兒了。”
楊修依然客氣地與丹作一揖,“多謝公主,多謝公主了。”
丹看著楊修道:“楊公子該明白,我能救你出來,那是我王兄的意思。”
點點頭,楊修很是乖覺的把話接上,“自然,自然。匈奴與大魏好多年,辛冉單於與大魏好之心,修明白,陛下更是明白,陛下讓修前來幽州,就是想要與匈奴永結盟好,做永遠的朋友。將鮮卑各族的鹽米收回以魏控之,不過是想要北地平靜罷了。辛冉單於制不住鮮卑,陛下就只能親自出手,陛下如何對待的匈奴,也會如何的對待鮮卑之族,只為了各自的太平日子。”
丹看著楊修道:“的心思,不是我能明白的。收回匈奴對鮮卑各族的鹽米控制,但匈奴需要的鹽米,並沒有減,反而還增加了些,這一份心意,我還是能明白的。”
瞧著楊修,丹輕笑道:“楊公子,我們匈奴人是沒有你們那麼懂那些彎彎道道的,但是誰對我們好,誰對我們不好,我們有眼睛看。”
“公主這般說,修就放心了。”楊修真心實意地與丹作了一揖。
“這個人,就當是我送給阿盼的禮。”丹倒是依然直呼曹盼之名,楊修果斷地當然沒聽見,但是那丹送來的人,“陳焄!”
一眼就認出了此人來,楊修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駕,駕!”
崗哨就在前頭,這麼大的靜,丹不曾刻意地瞞,崗哨那頭自然是很快地發現了,發現了就立刻地有兵馬趕來。
“就是這個人將你來幽州的行蹤告訴我王兄,讓我們把你捉了來,而且也是他攛掇著我王兄與大魏興兵,說什麼蜀漢的兵馬已經發兵而來,陳倉是開始,長安城才是他們的目標。什麼得了長安舊都,漢室可興,大魏必亡,口氣倒是大的,還說我們要是興兵幫忙,事之後幽州就是我們匈奴的。”丹扯著那五花大綁,連都給塞住的陳焄如此地跟楊修說了來龍去脈。
楊修的臉『』十分的難看,陳焄早就已經被罷了,怎麼會知道楊修的行蹤。許以幽州給匈奴,就是為了匈奴出兵,陳倉,長安,都出了什麼事?
但這個時候,並不是楊修追問的時候,楊修與丹再作一揖,“公主一心與大魏好,修一定回稟陛下,陛下,必與匈奴永結友好。”
丹見那越來越近的人,“這會兒我就不跟你客氣了,你們的人就到了。不過,你回去幫我給阿盼帶一句話,就給說,用不了兩年我就要到長住,讓給我準備一個好宅子,得按我的喜好布置妥當了。駕!”
該說的說完了,丹快馬加鞭地帶著的人離開了,而夏侯尚也帶著人趕來看,見到楊修自然是認得的,“中書令。”
“夏侯將軍!”夏侯尚認得楊修,楊修自然也是認得夏侯尚的。
“是丹公主把中書令放了回來?”楊修雖然裳淩『』了點,但是並不見半分傷痕,夏侯尚駐守幽州,自然是知道匈奴裡頭的人。
“是辛冉單於放我回來。還給我們送了一份大禮。”指了一旁人五花大綁的陳焄,夏侯尚看了看,並不識得此人。楊修道:“走,把人帶回去,好好審審,大魏出了鬼。不僅引蜀漢攻打大魏,更要引外族侵大魏,目的是滅大魏。”
夏侯尚聽得心驚跳,吐了一口氣道:“他們怎麼敢?”
“敢,有什麼不敢的。”楊修眼中盡是冷意,夏侯尚一把提過陳焄,“走!”
便快速的要往幽州界而,曹彰聽到了靜趕來,見不僅楊修回來,竟然還綁了一個人。
夏侯尚不認識陳焄,他卻是認識的,“這不是陳氏的陳焄?”
“正是。任城王怕是想不到,中書令來幽州的行蹤正是他『』給匈奴的,也是他攛掇匈奴,讓匈奴趁蜀漢與我大魏興兵之時,進攻大魏。”楊修一下子將陳焄做的事一腦倒了出來。
曹彰一聽那一個大怒,一拳就打向陳焄,直打得陳焄眼冒金星,“你敢叛魏,我殺了你!”
“任城王手下留。此事絕非他一人可為之,必有同黨。故留他一命,讓他供同其他鬼才是。”楊修趕的攔著曹彰,萬不能讓曹彰把人打死了。
一聽這般的理由,曹彰終於是松開了拳手,將陳焄提拎了來,“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招出你的同黨來,否則我必你生不如死。”
陳焄挨了一拳,面對曹彰只是一聲冷笑著,本不拿曹彰撂的狠話當回事。
“任城王,審人這種給我們這些文人來辦吧。”一個病弱得似是風吹都要倒的俊郎君一刺使服的走來,正是幽州的刺使宋。
此人尚不滿四十,蓄了胡須依然的可見容貌出眾,一步三搖地緩緩行來,曹彰看得那一個痛苦。“我說宋刺使,你這子骨也太弱了點,在這幽州鎮守,你管得住幽州的人嗎?”
宋笑得溫和地道:“這個問題任城王可以問問夏侯將軍。”
夏侯尚面對宋十分的恭敬,“刺使大人。”
沒本事的人能讓一介武將如此的恭敬?話說得再多,倒不如這幽城中裡掌兵的人對他的了解。
“這位宋刺使是先時賈太子太傅與陛下調、教出來的人,與並州刺使、涼州刺使一般,皆掌一州的庶務,手段非同一般。”夏侯尚與曹彰這麼說了一句。
別人也就算了,並州刺使,那是他的老搭擋了,人怎麼樣,手段如何,他當然是有數。
“都是賈先生教出來的?”曹彰還真是不知道這三個都是師出同門,故而有此一問。
“是應陛下之請專門教出來的。先時太子太傅於北地坐鎮時,手把手教了他們幾年。”夏侯尚非常肯定地告訴曹彰。
賈詡啊,那位的本事,曹彰雖然並沒有見識過,但是連他親爹曹『』,還有如今的帝曹盼都誇贊的人,更為曹盼坐鎮了北地數年,將北地治理得井井有條。如今的並州刺使,他更是親眼見過那本事的,所以,肅然起敬!
“中書令,宋刺使。”夏侯尚與曹彰嘀咕那會兒,楊修跟宋相互見了禮。
一個是封疆大吏,一個居相位,年紀相差無幾,皆是曹盼重的人,客氣都是要客氣的。
“陛下來信道匈奴定然不會傷害中書令的,讓我們不得挑起戰事,還說中書令一定會回來,不僅回來,還會將匈奴安好。”宋笑著與楊修說著曹盼來的信說。
楊修一聽『』出了一抹笑容,“陛下知修。”
宋指著陳焄道:“中書令,你與一道審問此人如何?”
“甚好!宋刺使請!”楊修當然不介意,審訊這種事,楊修算不上很在行,不過顯然這位幽州刺使對這事頗是通,至剛剛他話裡『』的是這個意思。
“把人押進去!”夏侯尚與宋那是配合多時了,立刻讓人把人給押進去!
“中書令請!”楊修客氣,宋當然也十分的客氣。楊修的位畢竟在宋之上,楊修在前,宋落後了一步尾隨而。
幽州之,自然是有牢房的,陳焄被押進了牢房,宋與楊修坐在了對面,陳焄已經人松開了綁,中堵著的東西也被拿開了。
楊修道:“審訊之事,修只管旁聽,如何審,全靠宋刺使了。”
宋一聽楊修直接的把審人的權利都給了他,也不客套,與楊修作一揖,“如此,專權了。”
站了起來,走到了陳焄的側,“陳郎君以為,你們縱是裡應外合,就真能亡了大魏?”
陳焄道:“能不能的總要試一試才會知道,至,陳倉不是已經落了蜀漢手裡了。想昔日的漢高祖劉綁是怎麼得的天下的?不正因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而出,一作氣,滅三王,最後終於可以和西楚霸王項羽爭得了天下!”
提起這段劉邦的曆史,誰能不記得,那是多麼勵志的一段故事,項羽多強,劉邦多弱,但最後得了天下的卻是劉邦,項羽只落得一個無面見江東父老,而自刎烏江。
宋一笑,“你們的野心還真是不小,可惜了,陛下不是項羽,就算蜀漢是劉邦,你們也休想能贏了陛下。容我提醒陳郎君一句,你陳氏一族,如今都在大魏的境。”
提到陳氏一族,陳焄瞪大了眼睛看向宋,似是要吃了宋一般,可是,宋並無半分的懼意。
“我再告訴你一句,司馬氏、陳氏的所有人,在陳倉被拿下之後就已經全都被陛下下令看管了起來,不許與任何人接。你猜,陛下這是何意?”宋繼續地告訴陳焄這個消息。
這下別說是陳焄了,哪怕是楊修也顯得很是驚訝。宋繼續地道:“你們之所以想要背叛大魏,不過是因為不滿於陛下改制,想要將陛下從皇位上拉下來而已,目的其實也是為了陳氏一族的前程,但是,如果你們做的一切反倒是推進了陳氏一族的死亡,如此,是你想要的?”
“曹盼敢!”事到如今,陳焄唯一能逞強的就只有這麼一張了。
宋冷冷地一笑,“這天下還沒有陛下不敢做的事。要殺你們世族,陛下有一千一萬種的辦法,不殺,只是因為不想殺。反之,只要陛下想殺,你們又憑什麼阻攔陛下。所以,如果你不想陳氏滅門,最好就一五一十地把你們所有的同黨地說出來,否則,我即刻將你送回長安,通敵叛國,陛下殺你的理由都是現的。你且看看,陛下敢不敢取你的腦袋。”
陳焄聽著道:“那你就看看,曹盼究竟敢不敢殺我,只要敢滅陳氏一族,天下世族都將群起而攻這這,必大魏憂外患,國亡!”
“天下世族,什麼時候你陳氏也能代表天下世族了,我楊氏一族可不陪你們瘋。”楊修在一旁似是捅刀地補了一句,這件事由頭到尾,楊氏都不打算參與。
然而,陳焄看著楊修『』出了一抹不懷好笑的微笑,“楊修,楊德祖,你又覺得自己能代表了楊氏?”
這意思?楊修不寒門聳立,陳焄道:“要知道我早已無階,你楊中書令的行蹤何等機,難道是一般人能知道的?可是我知道了啊!我是怎麼知道的?楊修,楊德祖,陳氏若亡,你以為你楊氏能好得到哪裡去。我死,你也把脖子給洗幹淨了,等著曹盼砍吧。”
這樣一番話讓楊修立刻不淡定了,想了想自己的行蹤都有誰可能知道,又有誰會與陳焄他們聯系,一個激靈,楊修猛地看向了陳焄。
陳焄看著楊修變了臉,心那一個好啊!“楊修啊楊修,你不是對曹盼忠心耿耿嗎?作繭自縛,我倒是要看看,這一回,曹盼還能不能信你,你這一份忠,曹盼還敢不敢要!”
楊修死死地盯著他,艱難的問道:“我問你,你所指的楊氏中人,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什麼?楊修啊楊修,你聰明絕頂,必然已經猜到了,猜到了,你倒是說出來,說出來這位刺使大人聽見,好與曹盼稟告,你說,你說啊!你不敢說了,不敢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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