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是李嚴了,劉禪也十分驚訝,魏帝讓人來蜀地,竟然還都告訴諸葛亮了,魏帝這是何意?
“魏帝,敢這樣寫信來告訴我,是在諷刺我,也在笑話你李嚴。你可知我非不思於魏國之挑拔離間,但是除了司馬懿等世族,魏帝之重臣,無一不對魏帝忠心耿耿。”諸葛亮提到這裡,眼中的悲痛止不住。
李嚴,李嚴無可反駁地低下了頭,諸葛亮也不想再說了,吩咐道:“帶下去!”
面對無話可話的李嚴,劉禪自然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相父,魏帝,是一介流,果真就那樣的厲害嗎?”劉禪是從小聽著曹盼的故事長大的,無論是他的父親還是邊的將軍,個個都對曹盼諱莫如深,言語之間皆是恨不得將之除之而後快。
諸葛亮道:“臣若與之相鬥,無論鬥智或是鬥勇,皆不過五五之數。”
五五之數,那就是勝負未定了,劉禪更想到了另一件事,魏帝,那是相父的妻子。
相父一生沒有另娶人,正因為他已經有了魏帝。但是,夫妻敵對,互不能相容,劉禪不明白諸葛亮是怎麼想的。
“陛下放心,窮盡臣之一生,臣也必為平定中原而戰。”後面一句,諸葛亮沒有說出來,若曹盼聽到,卻是知道他那未出口之言是什麼。
為平定中原,不死不棄。
至於被秦無所擒的馬謖,長安已定,城中那作『』的世族也都肅查幹淨了,秦無與司馬末皆準備要回了,曹盼卻對馬謖並無興趣,無詔令讓秦無帶回。
“捉到的人,放了太可惜了。”秦無雖然被撤了,杖八十躺了半個月才能下床,曹盼也只生氣他這一回不聽話出手致使將士慘死,調回去放在眼前好好的訓。秦無也明白,並無半分的焦慮。錯了挨罰,理所應當,所以這會兒並無異常的跟司馬末嘀咕,司馬末搖了搖頭道:“不能放!”
“陛下又不讓帶回。”秦無看了司馬末一眼提了曹盼對於這人的冷淡。
“關在長安便是,若是諸葛亮有本事來長安將他救走,那就是他能耐。”司馬末這麼給出了主意,秦無一聽也是,“那便關著吧。”
既然說好了,那就趕的回京吧,快要過年了,回到將該辦的事都辦好。
而於此時,因卞氏到了,萬事皆定,曹盼也就讓曹彰還有曹植都拖家帶口的回過年。
當然也不止他們,曹氏與夏侯氏的人,但凡有階的,曹盼都讓他們回來。
一開始還沒人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有人提句醒,曹恒。說來,曹恒已經周歲過了,過了年,那就算三個年頭了,曹盼就這麼一獨苗苗,會不會,曹盼現在就準備給曹恒選伴讀?
雖然聽起來像是那麼回事,跟曹盼年紀相差不多的人還記得小時候曹盼那出彩,曹恒沒準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故而,本著要跟未來的皇帝打好道的心理,但凡家裡的孩子都帶上了。
因此宮算是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熱鬧,平娘給曹恒這穿服還與曹恒叮囑了道:“小殿下不用怕,曹氏與夏侯氏都是殿下的本家,和自家的哥哥姐姐在一塊玩,小殿下喜歡玩什麼就玩什麼。”
對於整個皇宮就這麼一個小孩,曹恒偏偏自小就安靜得都不像個孩子,平娘一聽說曹盼把兩氏的孩子都進宮來,那是第一個表示贊同的。
“黑的!”平娘套了一大紅服的曹恒很是嚴肅地跟平娘吐了這一句,平娘一頓,“小殿下,你看你穿紅『』的多好看,黑『』的太沉了。”
可惜哪怕曹恒小朋友很小,主意卻很正,再次朝著平娘道:“黑的!”
平娘……真是比曹盼小時候還要不好糊弄!
最終,平娘只能給曹恒換上了一黑『』的裳。等牽著曹恒出去見曹盼時,曹盼也同樣是黑『』的打扮,曹盼立刻就朝著平娘道:“怎麼,阿恒不肯穿紅『』的裳?”
鬱悶中的平娘怏怏地點點頭,曹盼沖曹恒招手道:“什麼裳都行,阿恒長得好看,穿什麼裳都看,哪怕是黑『』的,也是平娘親手做的。阿恒可喜歡了,是吧?”
曹盼哄著平娘,曹恒非常配地點頭,“喜歡。”
半響又朝著平娘重申了一句,“黑『』的!”
這主意正得啊,曹盼掩口而笑,平娘道:“紅『』的更好看。”
對此曹恒直接不回了,反正,就是要穿黑『』的,絕對不要紅『』,不要!
平娘見曹恒沒有作聲,也算是看著曹恒長大的人了,哪怕不作聲,也知道曹恒的意思,再看了一眼一旁的曹盼,深覺得這母倆都一樣,都不是省油的燈。
想當年平娘也是不餘力的讓曹盼穿紅『』的裳,當時的曹盼那是扯出了一堆的理由,甚至把丁氏都給來了,最後終於從紅『』的海裡逃了。
如今到了曹恒,對,人家是沒曹盼的話多,皮子也沒那麼利落,然而人家悶不吭聲,穿裳的時候直接就是不肯穿紅的,任平娘怎麼誇怎麼贊,那就是不肯!鬱悶得平娘只能給換了。
平娘剛要張,曹盼已經搶過了道:“朕可什麼都沒教過,自己不喜歡與朕沒有半點幹系!”
這下平娘又要說話了,曹盼再一次地搶道:“阿恒雖小,朕也不能『』著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所以,朕不能給下這命令。”
話都不用說出來就曹盼一猜一個準了,平娘沖著曹盼吹胡子瞪眼睛的,曹盼趕的岔開話題,“自從阿恒出世之後,朕都多久沒穿過平娘做的裳了?”
就這麼一句,那是勝過千言語,平娘趕的道:“奴與陛下做了一件新服,等過年的時候陛下穿上,一定好看。”
“嗯,那朕等著。”曹盼朝平娘那麼一笑地說,掃了曹恒一眼,某個人的小朋友把手放到曹盼的小手掌裡,曹盼牽著道:“走,去看看婆婆還有你那些叔父們,叔伯們,都到齊了沒。”
話題都功轉移了再不走,等著平娘想起來嗎?
平娘看著母倆幾乎一般服飾的背影,一下子驚醒自己剛剛在氣的什麼,想著曹盼如今還這般的哄著,又笑了。得要活得長一點,要把曹恒照看長大了,如此,將來去見娘子時,便能與多說些曹恒的趣事。
曹盼一邊牽著曹恒,一邊與曹恒道:“如今帶你去見的都是我們自家人,曹氏與夏侯氏,都算是我們的本家,細究起來,我們原本是夏侯氏的脈,當年被曹氏收為承嗣之人,故而我們姓曹,上卻流著夏侯氏的,這於曹氏與夏侯氏而言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所以,於我們而言,這兩家都是一樣的,不必厚此薄彼,用人做事,只看合不合用。”
“什麼合用,什麼不合用?”快一歲半了,曹恒話說得更利落,針對曹盼的話也能提出問題來了。
曹盼道:“所謂合用,比如平娘,你不喜歡紅『』的裳,卻想要你穿紅『』的裳,最後還是尊重了你的意思,給你換了上的裳,知道尊重你的人,算是合用了一半。”
“那還有另一半呢?”曹恒再接再厲地問。
“另一半嘛,比如你站在那河水旁,你想從河水走過,明知你走過去得要淹死,攔著不讓你過的人便算合用,若是不攔著的,便不可用。”曹盼指著一旁的河水那樣的說,曹恒……
“同樣的事,雖然都是要依你的意,但不等於無論任何事都要依你的意。你這般小,很多事還不懂得判斷,無傷大雅的,由著你便是,反之,明知你做錯,於『』命有危而不阻止你的人,你覺得這樣的人要用?”曹盼引著曹恒自己思考。
這個問題聽著好像很簡單,但曹恒還是覺得沒有那麼簡單,所以並沒有回答曹盼。
曹盼道:“無妨,你還小,慢慢長大了,懂得的多了,將來會明白什麼合用,什麼不合用的。”
『』了『』曹恒的頭,曹盼道:“你想不想要有人陪你玩?”
這個問題曹恒是可以回答的,曹恒道:“陪我玩是跟平娘一樣嗎?”
“不算是。平娘不算陪你玩,那是照顧你,他們嘛,跟你玩,會跟你吵架,還會打架,但是吵過了打過了,又能一起笑。”曹盼想了想小朋友在一起玩會怎麼樣,如此地回答曹恒。
吵架,打架,再一起笑!曹恒頓了頓,好像,那樣的生活會很彩呢。
“要!”曹恒非常肯定地回答曹盼,曹盼一下子笑了出來,“行,那你得讓人樂意陪你玩才行。”
還要讓人樂意?曹恒睜大眼睛地看向曹盼,顯然沒想到還要這樣的!
曹盼道:“你如今是該玩該鬧的時候,不過你自己沒辦法讓人想跟你玩,想跟你鬧,是不是你自己無能?”
旁聽的燕舞實在是忍不住角,不過是小朋友在一起玩而已,由曹盼的裡說出來,那是跟有能無能都扯上關系,要不要這麼坑你兒?
曹恒很認真是考慮了下,“平娘、靜姝、燕舞,們都願意陪我玩。”
“那你以後就跟們玩好了。”曹盼如此回了一句,曹恒皺了皺眉頭,顯然並不喜歡這樣的答案。
“好了,你自己一會再考慮一下了要不要別的人跟你玩。”說話間,已經到了聚集了兩氏族人的地方,已經有人注意到們走來了,“陛下和殿下來了。”
一群人都站了起來,迎著曹盼與曹恒,“陛下,殿下!”
紛紛作一揖,曹盼抬手道:“諸位叔伯兄長都不必多禮,快坐快坐。”
曹盼笑得十分的親切,對比起曹恒小朋友那張嚴肅的小臉來,實在是可親許多。
對於很多都是第一次見到曹恒的人,瞧著曹恒都不約而同的只有一個念頭,這位殿下與曹盼的『』相差甚遠!
曹盼領著曹恒走到前頭,卞氏已經摟著一個小郎說著話,曹盼與卞氏見禮,“太後!”
“婆婆!”曹恒也跟著曹盼作一揖,脆聲聲地喚,卞氏笑著點點頭,與曹恒招招手,曹恒倒是不猶豫地走了上去,“我們的公主殿下可是比陛下長得更好!”
曹盼已經坐到了卞氏側之地,聽著這話笑道:“可不是,得虧了青出於藍!”
聽著曹盼如此可親的與卞氏說話,如夏侯惇與曹仁皆是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總算太後與皇帝和睦,那對大魏而言是幸事,而無半分的不利。
曹盼看了看,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一旁的一個『婦』人,有孝在,因著宮見駕,穿得並不明顯,然而仔細看還是能辨之的。
在側的幾個孩子也一般,那年長的男兒不過十一二歲,卻似是一夜之間長大了,幫著母親照看弟妹,很有長兄的風範。
“阿競家的上前來。”曹盼開口吩咐,下頭的人還沒有明白的是誰,但夏侯惇卻極快地反應過來了,輕聲道:“阿衍,陛下召你們上前,快與你母親、弟、妹上前去!”
那還小的郎君自是知道夏侯惇的,聽著與夏侯惇作一揖,扶著顯然有些驚訝的母親帶著弟弟妹妹一道往前去。
“見過陛下!”小朗君是夏侯競的長子夏侯衍,他與曹盼跪下行了一禮,曹盼看著他與夏侯競三分相似的眉目,點了點頭,“朕聽聞你在武校的績甚好,往後你想似你父親一般上陣殺敵,還是想從文?”
夏侯衍抬起頭道:“回陛下,衍願像父親一般,為陛下,為大魏鞍前馬後,征戰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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