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程語瑤做了一個很的夢。

    在夢裡，程府舉辦了一個很是盛大熱鬧的中秋宴會，出席演戲的不僅僅有程家上下，就連京城程閣老祖家也驚了。在宴會上，出口章，七步詩，驚豔全場。那些個經典詩詞一首接著一首地往外蹦，本就停不下來。左手狂草，右手正楷，雙手執筆揮毫，在特制的玉屏上留下了珍貴的墨寶。妙語連珠，逗得已經是首府宰相的爺爺開懷大笑，而的好嫡姐鬥大的字都不認得一籮筐，更是因為羨慕嫉妒而醜態百出。之後，這才名很快被傳了出去，沒過多久這越州才，不，京城第一才的桂冠便名至實歸地戴在的頭上……

    自從有了這京城第一才的名號，宰相爺爺便決定將帶回京城，悉心養在邊。而爹爹的生意也正好發展到了京城，正好可以舉家遷回京城。嫡姐還有刻薄的程張氏則被要求留下來照看屋子。厚臉皮的嫡姐為了能跟著回京城，竟然跪在地上抱著的大苦苦哀求，帶一起回京城……

    “小姐，該起了。”侍書隔著床簾，小聲地喚了一聲。

    程語瑤有很嚴重的起床氣，這一點作為從小伺候的丫鬟侍書最清楚。可侍書卻不敢不程語瑤起床。之前，三姨娘幫著管理程府，程張氏窩在佛堂不問世事那幾年，因為主母不曾立規矩，所以當小輩的自然也用不著晨昏定省。程語瑤自然是想什麼時候起床就什麼時候起來。可現在這樣可不了。每日除非程張氏派人過來特別代，免了當日的請安，要不然哪怕天上在下刀子，也得早晚兩次按時出現在上房主院乖乖地給主母磕頭請安。要不然，程語瑤有錯當罰，就連們這些照顧程語瑤生活起居的丫鬟們，也躲不了這頓懲罰。

    程語瑤終於被侍書給鬧醒了，剛開始時，還沒回過神來。過了好一會兒，程語瑤才意識到自己正躺在床上，方才的那嫡姐抱著的苦苦哀求那一幕不過是才做夢而已。

    “小，小姐，快卯時三刻了。”

    程語瑤掀開了床簾，發現侍書正跪在面前，整個頭埋得很低，高撅著屁。

    “侍書，你怎麼不早點兒我起來？”程語瑤瞄了一眼放在床邊小矮幾上的沙，都卯時兩刻了，有點著急了，“還愣在那裡做什麼？”

    侍書趕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將一直等候在門外的小丫頭們進了堂，伺候程語瑤梳洗打扮。雖說時間有點趕，可作快一些，還是來得及的，畢竟服配飾這些頭一天晚上就已經準備好了。

    因為剛做了一個夢，雖說最後被侍書給鬧醒了，可程語嫣的心依舊很不錯。等到換上新做的羅，戴上潔白無瑕的人鐲後，這心已經不能用到冒泡來形容了。人鐲其實式樣跟福鐲差不多，也是圈外圈都是條桿圓，只不過這條桿直徑極細，基本也就是福鐲一般或者三分之一，一般單手佩戴一對。

    程語瑤手上那對人鐲，是前不久程慶業為了哄，特意讓人送來的。是上好的白玉鐲子，通白糯，白糯間一抹嫣紅明霞，就這麼松垮垮地戴在程語瑤的手腕上，舉手投足間發出清脆的聲音，顯得尤為俏靈。

    程語瑤轉了個圈，笑盈盈地問旁的侍畫：“如何？”

    “小姐這一漂亮極了。”侍畫自然從善如流地誇贊自家主子。

    “還行吧。”換了個新發型的程語瑤雖然心裡很是高興，可臉上並沒怎麼顯出來。在看來，這才到哪兒呀。現在不過八歲，黃小丫頭一個，就算想好好打扮一番，豔靜雅軒那個，暫且也沒那條件。不過饒是這樣，也比靜雅軒那個長得漂亮。

    “走吧，又該去磕頭請安了。”程語瑤見時間真的不早了，若是再不走，可就真的來不及了，便不再耽擱。哪曾想，一出門，才發現今兒的天氣不是很好，竟然不是晴天。天有點沉沉的，雖說並沒下雨，卻瞧著有點像南方夏季即將來雷陣雨的前夕。

    “怎麼回事？”程語瑤怒了，若是大天，那還賞個屁個月亮啊。

    侍書幾個了脖子，其實昨晚上那會兒們便想告訴自家小姐，這明天的天氣很有可能不是晴天來著，可誰也沒敢告訴，就怕黴頭。

    “小，小姐，其，其實……奴婢瞧著那雲層也不厚，或，或許過了晌午，雲層就散了呢。”侍琴輕聲地開口道。

    “當真會散？”程語瑤抬頭看了看天空，發現雲層還真如侍琴所言的那般，其實並不算厚。雖然心裡不是那麼舒服，可想到昨晚上那個寓意吉祥的夢，程語瑤也不想再跟侍書幾個小丫頭太計較了。

    就算不能賞月，可也沒說不舉行家宴，不是嗎？到時候照樣可以出彩地表演一番。

    另一邊，程語嫣的心也很不錯，尤其瞧見窗外的天空後。

    “大姐兒，昨晚上睡得可好？”夏嬤嬤親自掛好床上的紗簾，見程語瑤笑盈盈的正看著自己，便順口問了一句。

    “恩，好的，一夜無夢，睡到大天亮。”程語嫣點了點頭，“嬤嬤，這裡有白芷們幾個，你何苦親自過來伺候我。”

    “姐兒這是嫌棄嬤嬤了？”

    “哪能啊，我只是不想嬤嬤太辛苦。”程語嫣依偎在夏嬤嬤的懷裡，臉上帶著淡淡的幸福笑容。

    “不辛苦。只要姐兒每天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嬤嬤摟著程語嫣，輕輕地拍了拍的手，“來，讓嬤嬤幫你梳個漂亮的發髻。”

    “嬤嬤，就梳個尋常的雙耳垂髫髻就行。”程語嫣雖然知道今天那好二妹一定會心梳洗一番，可並沒打算像前一世那樣，稚地想跟一較高下。這包子好吃也不在褶上。

    夏嬤嬤原就是因為擔心程語嫣今日會為了跟那邊那位上不了臺面的庶出二小姐一較高下，而失了分寸。現在聽程語嫣這般說，自然也就放心了不。在夏嬤嬤的看護下，程語嫣的裝束跟平日裡也沒太大的區別，最多也就是上稍稍喜慶了一些，選了淡淡的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