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發生的事,在李君苒看來,完全可以用一句話概括,那便是“一只椒鹽鵪鶉蛋引發的慘案”。其實事的起因原不過是李君苒回程府晚了,錯過了府裡規定了給各院丫鬟用午膳的時辰,沒能吃上午飯。賣給人當奴婢,人自由,甚至小命都被拿在主人手裡,像挨打挨挨罰這樣的事兒,嚴格講都不能算事兒,就跟每天要吃飯喝水睡覺一般,很是尋常。
李君苒雖說並非天啟朝土生土長的原住居民,也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好歹還有個彪悍的金手指在,怎麼都不到就是了。所以李君苒對於有些人私下克扣那份夥食,要說不生氣是騙人的,可要說有多生氣還真沒多。
事要真這麼簡單,自然也就沒後頭的事兒了。偏偏,今兒程府當家主母程張氏臨時想吃椒鹽鵪鶉蛋,便讓大廚房多做了一點兒,趁熱端了一碟到靜雅軒,給程語嫣加菜。偏偏,今天心不錯的程府大小姐程語嫣沒吃幾個,因為想起李君苒好像很喜歡吃這道菜,便將剩下的全賞賜給了李君苒。偏偏,負責給靜雅軒一幹丫鬟一日三餐的李婆子,平日裡就很喜歡沾點兒小便宜,克扣那些個無權無勢的小丫鬟們的夥食。遇到李君苒這樣沒趕上午膳的機會,會白白放過,這才見鬼了。
於是,有人的屁很自然地開了花。
李君苒一丁點兒都不同那個屁開了花的李婆子。給人當奴婢的,挨板子什麼的很正常的好不好,短短幾個月裡屁還不是開花了兩次。再者說,這李婆子平日裡克扣貪墨其他小丫頭夥食這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別告訴上至程張氏,下至程府大小姐,連帶著諸位姨娘們都不清楚這事。
雖說水至清則無魚,倘若太渾濁了,只怕也不利於小魚的健康長。更何況,這李婆子據說並非程張氏一派的人。自打程張氏不再整日窩在佛堂,開始過問程府諸事,這樣的名正言順的敲打,甚至直接換,要說沒點兒隔山振虎的味道,饒是從未經曆過宅鬥的李君苒也是不信的。到底是程府大小姐,玩過了一次“遊戲”,門路。就是不曉得,這樣的優勢,這位大小姐還掌握了多。
李君苒飛快地搞定了屬於的那份午膳,雖說晚了些時辰,好歹總算是能吃上飯了。匆匆用完了午膳,李君苒便跟在玉竹後頭去了靜雅軒的主屋,叩見程府大小姐。
進屋後,李君苒發現程語嫣正在右梢間的小書房裡練字,便慢悠悠地屈向程語嫣行了個常禮,一字一頓地開口道:“見過大小姐。”
雖說因為徐大夫的關系,跟程府大小姐為了師姐妹關系,可李君苒該行禮時依舊會行禮。其實李君苒也很不習慣,可是沒辦法。比起前一世辮子朝不就要給人下跪磕頭,天啟朝這邊真的不錯了。
最主要的一點,李君苒也瞧出來了,別看程府大小姐現在是涅重生,算是第二次玩“遊戲”,對也是諸多照顧。可說白了,到底是土生土長的天啟朝原住民,骨子裡早已深深地烙印下“嫡庶尊卑”四個字。
縱然,現在看在小七柳親哥未來就上,勉強算是合作同伴,可以不在意某些個小細節。
縱然,現在只是在程府裡頭,問題不大。
可若是在外頭?
豈不是一個不留意便被扣上“不懂規矩目無尊卑”的帽子?丟了程府大小姐臉面是小,得罪了某些個權貴,最終連累自己屁開花,甚至丟了小命,可就不是鬧著玩的。
沒辦法,有些個習慣一旦養了,想要扭轉過來也不是件容易事兒。所以……還是小心些的好。而李君苒也不想不就再增加負債力了。
“來了?”程語嫣連頭都不曾抬起,只是出左手指了指左邊的硯臺,簡明扼要地說出幾個字,“過來研磨。”
其實在靜雅軒有專門的丫頭負責伺候程語嫣讀書寫字。只不過自打李君苒第二次養好了屁後,研磨的工作便落到了的頭上。當然為程語嫣邊小書的李君苒除了研磨外,平日裡還得負責裁剪宣紙,清洗水洗筆這類瑣事。工作可以說相當的輕松,可要幹好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旁的不說,同樣是宣紙,的可以分生宣、宣以及半生u。若再往細了分,按著源料分竹宣跟木宣。竹宣,紙面,墨浮於表面,吸墨弱,不易漫開。而木宣,則恰恰相反,吸墨強,表面生,墨一落紙,極易散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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