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鬱悶了，又晚了

    李君苒不曉得是黴運當頭照咧，還是早上出門時忘了瞧黃曆了，才在院子裡跪了不到一刻鐘，這兩條就不是自己個兒的了。到底不似挨板子有相關經驗，罰跪這項技能忒不練了。不過現在也好，總算是將這項技能給激活了。

    哎，希以後能生巧吧。

    啥，自？拜托李君苒又不是，沒那傾向啦。別忘了，現在什麼份，不過是賣給程府的奴婢一枚。賣期間，要伺候主子不說，而且還沒有任何的人自由可言。尤其這段時間裡，若是不幸被程府諸位主子活活打殘，甚至打死了，也就是破草席一張隨意一裹然後往那葬崗裡一丟，就沒後文了。至於最後是被野狗什麼的當食給哢哢地吃掉了，還是日曬雨淋最終化一堆枯骨，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作為親生爹娘的李正明跟李徐氏，甚至整個李家屯的人，都是沒有資格要求程府返還的。

    而那些個擁有戶籍（自由）的平民百姓，小日子未必好過，可若是無辜被權貴活活打殘，甚至打死了，打人者依舊是要吃司的。即便最終未必能殺人者償命，在李君苒看來，還是有點兒區別的。

    給人當奴婢，若能遇到個仁慈的主子這日子還好些，若是到了八輩子黴遇到個尖酸刻薄的，被打被罰就跟一日三餐吃飯似的。可即便主子寬厚，也不能保證邊伺候的奴婢不會無辜中槍，慘遭連累。

    而這五花八門的懲罰法子裡頭，像罰跪這樣的，真的算罰得比較輕的了。要不然那只角有顆婆痣的老燕子也不會搗騰出什麼“跪的容易”了。失策啊失策，怎麼把這麼重要的道給忘了咧。不行，回頭空一定得弄一副出來，而且還得來個系列產品，什麼“打的容易”保護小屁屁不開花很重要的。

    話說，為什麼不是罰不讓吃飯咧。

    李君苒眨了幾下。在心裡默默地長歎了口氣，隨後稍稍挪了一下已經沒什麼知覺的兩條。正想著是不是換個姿勢，工減料一會，就聽到後傳來了甘松行禮請安的聲音：“奴婢。見過老爺。”

    老爺？程慶業來了？李君苒立馬來了神，稍稍調整了一下明顯歪倒的子。

    “小姐呢？”李君苒雖然不曾回轉過頭，可還是聽出程慶業說話的語氣裡帶著很明顯的怒意。

    kao，今兒姐出門果然是忘記翻黃曆了，如坐針氈芒刺在背啊。有木有？！

    “回老爺的話，小姐正在房裡抄寫經書。”

    又是抄寫經書？程慶業皺了皺眉頭，換做任何一個人，在很短的時間裡從旁人裡聽到兩次“自家兒在房裡抄寫經書”，只怕這心裡都不會高興。若是同一個兒，或許還能用兒喜歡參禪禮佛來自我催眠過去了，偏偏是兩個兒，而且又非一母所生。

    佩蓉，在你心裡到底有多怨恨我？要將兩個兒教養像你這樣整日窩在佛堂裡吃齋念佛不？這一刻，程慶業的心裡對自己的發妻程張氏。帶著無比的怨念。不知為何，程慶業並沒有當場發作。

    偏偏正對著大門跪在院子裡李君苒鬼使神差一般發出了求饒聲，：“大小姐，七柳知錯了。”

    雖說是在求饒，可李君苒依舊沒忘記“藏拙”，一字一頓地往外蹦字兒。聽得原本還沒太注意跪在院中之人是誰的程慶業，太一突一突的，頭都大了。李君苒的聲音無疑刺激到了程慶業。本就有口怒氣憋在心裡的程慶業也沒客氣，抬腳便朝著李君苒的腰際踹去。

    李君苒沒想到程慶業竟然如此暴躁，一上來就想踹。偏偏不能躲閃。當姐是足球吶，想踢就踢？

    “爹爹！”

    剛走出房門的程語嫣看到這一幕心一下子給提了起來，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聲。話音還未落下，程語嫣便意識到自己太過張李君苒了。這可不是什麼好跡象。於是程語嫣趕忙便朝著程慶業盈盈一拜，說話的語氣明顯平緩了不。

    “嫣兒見過爹爹，爹爹萬安。”

    程慶業半瞇著眼，看向朝他行禮的程語嫣，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回作惡的腳，語氣甚是不悅地開口道：“嫣兒。這丫頭不能留了！”

    不能留？你個花心菜蘿蔔才不能留了呢。

    “不能留？”程語嫣眼中的恨意一閃而過，因為低著頭，程慶業未必察覺道。等程語嫣再次抬起頭時，臉上又多了幾分不解與疑，“爹爹，兒覺著七丫頭好的。雖說這丫頭反應確實比尋常人要慢一些，說話也不甚利索。可規矩什麼的，學得甚是不錯，最最主要的一點頭腦簡單，沒有那麼多花花心思。”

    哇，原來姐在二師姐心目裡這麼好啊……等等，什麼頭腦簡單？你才頭腦簡單呢，你全家都頭腦簡單！（怒）

    “要說啊，到底是房嬤嬤調教過的小丫頭……”

    “恩？”程慶業自然是記得自己個兒的嬤嬤房嬤嬤。聽到程語嫣提到房嬤嬤，臉上的神明顯輕松了不。

    “方才，這七丫頭跟隨著丁嬤嬤回來後，便來找嫣兒，將之前在書院之事一五一十地跟嫣兒敘述了一遍。這不還因為自責沒能阻止二妹，自罰跪在院子裡，這都跪了有半個多時辰了。嫣兒正想著，一會兒抄完了獻給祖母的佛經，便帶上這丫頭去娘親那兒請罪……”

    “你在給母親炒寫佛經？”程慶業打斷了程語嫣的話茬。

    “是，祖母年歲大了，那些個佛經嫣兒瞧著字太小了，怕祖母瞧著傷眼睛，這些日子有空便抄錄一些。只是抄錄佛經時不可隨意被打斷，這才想著抄寫完畢後再去娘親那裡請罪的。”程語嫣輕聲地回答道。

    程語嫣見程慶業臉緩和了一些，便主請罪道：“爹爹，嫣兒有罪。今日嫣兒本該陪同二妹一起去白鹿書院的。卻不想前幾日徐知府家的卉怡姐姐跟靜怡妹妹送來帖子，約嫣兒今日一道去賞，這才派了七丫頭幫著嫣兒前往書院……嫣兒若能早點兒知道今日靜怡妹妹不適。沒辦法一起去賞，說什麼早晨時也會親自去書院……”

    “你是程府嫡出的大小姐，又不是你去參加書院的學試，你去作甚？！”程慶業幾乎是口而出。

    “可是……”

    “好了。不必可是了。”程慶業長呼了口氣，將原本抑在口的那口怨氣總算是排解出來不。有些事，程慶業也並非耳聾目瞎的真的不知道。

    方才，就在半個多時辰前，程慶業從親信裡得知他那捧在手心的二兒跟個陌生的外男“好哥哥好妹妹”地一番互。這怒火是噌噌噌地往上冒。這還是他堂堂程府家的小姐該有的做派嗎？當即，程慶業便去了主院上房。卻不想，剛到門口就整好聽到屋子裡丁嬤嬤在跟程張氏敘述的所見所聞。

    程慶業那一個氣喲，惱怒自家二兒不知廉恥不懂規矩的同時，其實更氣的是當時在場的那些個奴婢嬤嬤們，竟然一個個的像個死人一般，純粹站在那裡看好戲，卻沒有一個站出來提醒，甚至阻止的。當然，程慶業死也不會承認他這是在遷怒。

    怒上心頭的程慶業也沒控制住自己的緒。直接沖進主屋，便跟程張氏吵了一架。卻不想程張氏也一改往日那做派，幾句話便將程慶業給堵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沒辦法，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程慶業自作孽不可活。

    誰讓當年程慶業得知心的三姨娘為他添了一位千金後，生怕這個寓意著他跟心之人的結晶讓他那嫡妻程張氏給養死了，便做主讓三姨娘負責照顧。而且還跟程張氏言明了，讓程張氏管這個兒的事，只需要好好照顧好自家閨（也就是程語嫣）就行。

    所以，程語瑤這位程府庶出的二小姐。程張氏是一天都不曾管教過，也就是最近幾個月，恢複晨昏定省這個規矩後，每天過來主院上房這邊請個安而已。就這樣。還不能保證每天都能按時點卯，不是今天人不舒服，就是頭疼腦熱生病了。程張氏自然不可能不在意，可在自家親閨程語嫣的勸說下，並沒太放在心上。畢竟當家主母想要拿個庶，真的太容易了。

    程慶業本想懲治丁嬤嬤。也被程張氏給擋了回來。程張氏只是直截了當地說了一句：程語瑤雖說是庶出，可好歹也是程慶業捧在手心的寶貝疙瘩，程府的小姐。丁嬤嬤也好，小七柳也罷，甚至其他在場的丫鬟婆子家丁，都不過是伺候主子的奴婢，自然不可能忤逆主子。所以，你這個自己將寶貝兒寵溺得失了分寸的始作俑者，就不要遷怒這些個奴婢婆子了。

    要說程張氏的這席話，程慶業原本是不信的。因為在程慶業長年累月所形的印象裡，他那心之人三姨娘也好，結晶寶貝兒程語瑤也罷，都是弱弱，需要他捧在手心呵護，倘若離開了他便會活不下去人欺負的弱子。而程張氏這個明正娶的嫡妻，還有程語嫣這個嫡出的兒，才是那個自恃份容易仗勢欺人之人……

    好在，程語嫣重生回來後，這幾個月孜孜不倦的努力挖著三姨娘以及那位好二妹的牆角。努力了這麼久，總算讓程慶業腦海裡頭那個完烙印出現了裂痕。

    於是，程慶業有點兒心虛，甚至是從程張氏那裡落荒而逃。

    之後，程慶業又帶著幾分怒意，幾分懷疑，心複雜地來到了靜雅軒。

    於是，便有了之前突然抬腳想怒踹李君苒的一幕。

    結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