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後院宅平安生存下來的，又有那個是單純無害的？要不然早被炮灰掉了，比如之前死掉的那個良妾七姨娘，棋差一招手段不如人的四姨娘。這會兒危坐在正廳裡的諸位姨娘一聽院子裡傳來尖聲，還提到了“”，一個個都意識到了事兒大了。什麼況下會見紅？貌似也就兩種況，要麼來月信了，要麼……就是小產的前奏。

    小產？這麼說三姨娘懷孕了？

    五六兩位姨娘互相對視了一下，毫無意外地從自家同胞姐妹眼中讀出了驚訝與危機。其實在場之人除了程語瑤以及李君苒外，這臉上或多或都會帶著驚訝的神。可要說這裡頭，誰最意外，當屬程府大小姐程語嫣了。

    要知道程語嫣可是經曆過前世之人。正是因為兩世為人，知道很多旁人並不清楚之事。現在三姨娘竟然有了孕，而且還見了紅，這多出乎了程語嫣的意料之外。程語嫣低著頭柳眉鎖，貝齒無意識地咬著自己的櫻：三姨娘……真的懷孕了？

    程語嫣之所以如此想，是因為清楚地記得，在前一世時三姨娘確實懷過孕，甚至還生下了一個兒子，這對於一直能有個繼承人繼承家業的程慶業而言，無疑是天大的好事。三姨娘也正是憑借著這個兒子，在程府徹底站穩了腳跟，功榮升為地位僅次於程張氏的平妻。程語嫣那位好二妹程語瑤也因此總算得償所願地為了嫡出的程府小姐。（當然，稍稍還是帶了點水分，平妻所生的孩子那地位，總歸不如嫡妻甚至填房所生的孩子。）等程語嫣的娘親程張氏，也就是程慶業明正娶的嫡妻因為一場風寒病逝後，三姨娘便是這偌大程府裡說一不二的當家“主母”。

    其實三姨娘有個，就連三姨娘都不知道，程語嫣早在很久之前便無意間得知了的這個：那個程慶業很是看重的寶貝兒子，其實並非程慶業的親生骨，而是三姨娘與那個好表哥朱廣袤所生下的孽種。

    程語嫣每每想到那個花心到不行的渣爹。那個讓的娘親傷了一輩子最後抑鬱而終的渣爹，那頭頂綠瑩瑩的，便覺著諷刺的很。重生回來後，程語嫣在閑暇時不止一次的想著。若是這輩子，三姨娘繼續走了前一世那條老路，再次將自家渣爹頭頂帽子的給染綠了，最最主要的這事還讓自家渣爹給知曉了，相信到時候自家渣爹那臉一定很好看。

    可惜。三姨娘那個朱家表哥上一回上門來，還沒來得及跟三姨娘追憶當年青梅竹馬得分，便讓自家渣爹給轟了出去。現在兩家之間，本就不似前世那般往來頻繁。而三姨娘也因為上回那好二妹溜出程府結果跟徐家千金起了齟齬之事，被在宜蘭苑。

    三姨娘跟那位青梅竹馬的表哥朱廣袤都沒來得及滾床單，那麼這個孩子……難不真的是家渣爹的？

    想到此，程語嫣終於變了臉。雖然不能肯定三姨娘肚子裡的孩子一定是個兒子，可最起碼若是這個孩子在，也好，娘親程張氏也罷。將來的日子只怕會很不好過。之所以會這樣，一切都因為自打程語嫣那好二妹出生後，程府都快有七八年的時間不曾有小孩子出生了，別說順利生下孩子了，就連懷孕的都不曾有一個，自然也沒發生過什麼見小產的事。

    程語嫣並不知道，差一點點再次再那好二妹面前了餡兒。程語瑤並沒有因為院子裡那人仰馬翻的鬧劇而急著從團上站起來。可不要以為程語瑤這是總算知禮懂規矩了，程慶業跟程張氏沒讓起，便很是聽話地乖乖地繼續跪在團上面。程語瑤之所以沒，沒來得及站起。是因為那時不時風的宮鬥系統，這會兒又突然刷出了一條新的支線任務，要求盡可能保住那親娘三姨娘肚子裡的弟弟。任務除了要求程語瑤負責保胎外，還附帶了一個要求將那個會害三姨娘小產的壞人揪出來。

    系統給予的獎勵很是厚。堪比上回刷新的那個刷李七柳好度的長期任務，看得程語瑤恨不得立馬從團上跳起來，將圍在院子裡的那些個嫌疑人統統一腳踹飛了，然後再將自家親娘三姨娘給快速安頓好。至於那個嫌疑人嘛，家親娘這不還沒小產嘛，回頭慢慢找便是了。

    程語瑤這麼一耽擱。自然也錯過了自家嫡姐出驚慌失措異樣的神，等到耳邊聽到白芷的聲音，回過神來時，的視線偏偏又被白芷的背影給遮擋住了。

    白芷半屈著，輕聲地向程語嫣建議道：“大小姐，今日您不是約了徐大夫過來瞧平安脈嘛，不如趕拿上帖子讓徐大夫過來瞧瞧吧。”

    白芷的話一下子提醒了程語嫣。聰明如程語嫣，又哪裡會聽不明白白芷話中的意思。旁人或許不清楚，可程語嫣還有李君苒可是清楚地記得，白芷不管怎麼說也是那個徐老頭收下的弟子，們的大師姐。

    經白芷這麼一提，程語嫣也冷靜了下來。這三姨娘是真懷孕還是假懷孕，尚不可知。即便是真的又如何？現在都見了紅了，假戲真做又何妨？

    程語嫣並不覺著這麼做殘忍，會因此扼殺掉一條鮮活的小生命。上一世時，又何曾主害過一個人？最後還不是落得親人慘死，親骨慘死，就連自己也慘死的下場。當初誰又放過來著？

    程張氏雖說之前幾年宅鬥不給力，可這幾個月經過自家兒程語嫣晦的指點，又在丁嬤嬤幾個的幫助下，已經斂不的程張氏也很快整理好了自己慌的心，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嫣兒，不管怎麼說也是條小生命。若是能請來徐大夫……幫著看看也是好的。”

    程張氏站在屋裡，著院子裡心的夫君正抱著弱的三姨娘，那一臉心疼的表，心也跟著漸漸地冷了。此時此刻，程張氏的心裡，更多是恨意。當初有多深，那麼此刻恨便有多深。

    “二丫頭，你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不如先回醉風苑吧。丁香，送二丫頭回醉風苑！”程張氏說話的口吻帶著從未有過的威嚴，擺明了不允許程語瑤拒絕。

    “我……”

    “怎麼？還嫌不夠？！若不是你在白鹿書院不知廉恥地做下那等事，你那個理應在宜蘭苑裡思過的親娘也不會帶著人闖。若是因此了胎氣而小產，你這罪孽可就更大了。”程張氏這一次也沒在客氣，不等程語瑤開口，便將話茬給打斷，甚至堵死了。

    其實按著程張氏那子，本就習慣一刀子下去倆窟窿眼兒，什麼事兒都直來直去的。自然最是沒辦法接三姨娘這樣彎彎腸子九曲十八彎的做派。要說程語瑤這個庶，旁的沒見學會多，三姨娘那彎彎腸子沒事裝弱的把戲是學了個十十。程張氏自然是瞧著程語瑤越發地礙眼了。

    程慶業這會兒急著想抱著三姨娘回宜蘭苑，哪有心顧上程語瑤這個真結晶如何。而主院上房這邊又是程張氏的地盤，自然是程張氏說了算。程語瑤意識到這一點後，雖然很不甘心，可最終還是被丁香非常友好地陪同下，回到了自家的小院子醉風苑裡。

    在場的諸位姨娘見此形，躲開還來不及，哪裡敢繼續在主院上房這邊多逗留。還沒等程張氏端茶杯趕人，一個個溜得比小強還快。

    程語瑤跟諸位姨娘才離開主院上房，程語嫣立馬回轉過頭，吩咐白芷跟李君苒去找樣東西過來。至於請徐大夫這事，這會兒有程張氏在，相信不用多費心思，程張氏也會派出邊的親信，將人給請過來。

    “小姐……這個……”白芷很是為難地看向程語嫣，實在不明白自家小姐為何好端端地會突然想要那東西。要知道，那東西可是有毒的。

    反倒是李君苒，彎彎的眉不聲地往上挑了一下，都說蜈蚣最喜歡了，莫非程府大小姐，那二師姐是懷疑三姨娘想借著假懷孕然後不小心給見了紅掉了孩子這事，轉移所有人的目標，然後借此給自家寶貝兒程語瑤罪？

    哇，我說大小姐，你是不是想得太複雜了點兒？

    事實上，還真的不得不說，程府大小姐程語嫣鞋這次真相了一把。三姨娘還真打算這麼做來著。只不過事兒偏偏就這麼巧，這一次，並非假懷孕，而是真的肚子裡帶了餡兒。最讓三姨娘哭無淚的是，因為方才在主院上房這場激烈的肢沖突，現在假戲了真：假小產變了真的見紅。

    “業郎~~”回到自家小院的三姨娘躺在床上，只覺得自己的肚子是作痛，最要命的是好像還有一熱流在往外流。三姨娘畢竟曾經生育過孩子，有些個癥狀多也能明白意味著什麼。想到有可能發生的事，三姨娘本就沒剩下多的小臉，越發慘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