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整件事真相的李君苒快速地整理了一下思緒，越發覺著事發展到這一步，對而言，或許是個機會也說不準。要知道，現在，程慶業，程府一家之主，已經下令徹查三姨娘為何會小產了。

    整個過程裡，九姨娘很是小心謹慎，可以說一丁點兒破綻，蛛馬跡的都沒留下。若非看到了整件事的經過，是怎麼都想不到三姨娘小產的幕後主謀竟然會是九姨娘。老實講，在這個沒有柯南弟弟和金田一，也沒有狄仁傑跟包青天的天啟朝，自然沒辦法詢問元芳鍋鍋怎麼看了。

    要說這程張氏，原本就打算推波助瀾一下，就連替死鬼背黑鍋那人都已經挑選好了，可惜還沒來得及宜蘭苑的那位便自己個兒沒了孩子。現在那麼好一個的機會，程張氏即便知道這幕後真正之人是九姨娘，只怕也不會將人揪出來，不為旁的，就為了保住那個。

    所以這一次，這個有著明顯作案機的重大嫌疑人，不管是為直接害人原本就一直惦記著殺人滅口的三姨娘，還是抱著相同目的想不著痕跡將人理掉的程張氏，只怕都不願意再讓繼續在們眼前晃了。而且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將人給程慶業，相信盛怒下的程慶業一定會讓們稱心如意的。

    李君苒長呼了口氣，倒是一丁點兒都不怕死，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順帶保持這小板的完整，相信只要有七蓮的水還有自家胖耗子在，用不了多久又能活蹦跳，毫發無損了。

    可問題是，倘若將計就計地將這害了三姨娘小產的黑鍋給背了下來，會不會影響到李家的聲譽可就不好說了。尤其現在李君楊正在讀書準備考科舉，為了將來那途，這名聲可是出不得一丁點兒瑕疵。現在有這個賣為奴的同胞妹妹，其實已經有白璧微瑕的嫌疑了。好在簽的是活契。嚴格講不算真正的賣，還能打個邊球。

    “柳兒啊，你剛剛說‘這一次可能是個機會’是啥意思？”李崔氏有一不安的預，“柳兒。你跟老婆子說，你是不是想將那黑鍋給背下來？”

    李崔氏沉著臉，直盯盯地盯著李君苒。

    “不行！老婆子絕對不答應你這麼做。”

    其實即便李崔氏不說，李君苒心裡也很明白。倘若認下這事，面臨的只怕就是板子。即便不被活活打死。打個二三十板，便能去掉大半條小命，隨後弄不好還要被賣掉。李君苒原本打的就是這再次被賣的主意，到時候再花雙倍價錢買回自由。

    “柳兒，你聽老婆子說，做人要有擔當，反過來不是咱做的事，咬了牙也不能認。”李崔氏見自己好像猜中了李君苒的心思，是說什麼也不答應李君苒這麼做。在李崔氏看來，最後會不會因此被賣掉。能不能順利買回來還在其次，最關鍵的這板子即便是年人都未必挨得過去，更何況家小孫滿打滿算還不足十歲。是鐵定會被活活打死的。

    “阿……”

    “好了，我們再想想別的法子。你……”李崔氏的話還未說完，就聽得院子外的大門被人“砰砰砰”地敲得很響。

    “李二嬸子在家不？”院子外傳來裡正李正書的聲音。

    遭了，程府提前來人了。李君苒的臉頓時一變，大不妙。

    “柳兒……”李崔氏與李君苒對視了一眼。

    “阿，我猜可能是程府來人了。”

    李崔氏聽李君苒如此說，也變了臉，本能地抓住了李君苒的小手。

    “阿。原也是我想差了。現在程府提前來人了，那我就更不會背下這黑鍋了。”須臾間，李君苒已經想好了自己下一步該如何做，乘著這會兒自家爹爹李正明匆忙穿去院子開門之際。李君苒附在李崔氏耳邊，將自己所知道的事告訴了李崔氏。

    “阿，我跟你說……若非萬不得已，我不會將這事泄出去。所以，倘若這一劫能順利度過，我定送一份大禮。”

    “老婆子明白了。等過段日子。老婆子一定幫你留意著，有沒有時間差不多的男嬰。”李崔氏幾乎是咬著後槽牙，一字一頓地說道。

    而這時，李正明已經打開了院子門，將人領進了院子，隨後又站在李崔氏所居住的正屋窗前，往屋子裡輕聲說道：“娘，您跟柳兒睡了麼？”

    李君苒跟李崔氏說悄悄話時，屋子裡已經熄了燈，聽到李正明的聲音後，李崔氏便裝作已經睡著的樣子，帶著幾分睡意的沙啞聲音問道：“明子，啥事啊。老婆子好像聽到了敲門聲。柳兒，柳兒，醒醒，你爹喊你呢。”

    屋子裡OO@@地了好一會兒，才亮堂了起來，隨後李崔氏拉著李君苒的手，冠不怎麼整地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房嬤嬤，您老怎麼來了？”李君苒著眼睛，一臉的睡意。

    房嬤嬤著眼前這個頭發淩，一臉迷茫的小丫頭，在心裡默默地長歎了口氣。

    “七柳，老爺讓你立馬回程府。”

    “啊……可，可是大小姐不是說我明兒一早回去……”

    “七柳，看來你的規矩是該好好再學學了。”房嬤嬤抬了一下松散的眉頭，沉著臉，開口道。

    其實李君苒也知道，房嬤嬤面前容不得底下人有一句反駁，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這樣以下犯上，房嬤嬤沒有當場發作，給點兒瞧瞧，其實已經很給面子了。李君苒雖說並沒有在房嬤嬤下面混過，不過小七柳那殘存的記憶可不是作假的。之所以這麼做，無非也是讓公正無私的房嬤嬤明白，並非私自跑回李家屯，而是得了程府大小姐恩典，回家探不久前小產這會兒正躺在床上的親娘。

    李正明原本還想說些什麼，可見到自打見到第一面開始便一直虎著臉的房嬤嬤，李正明多還是有點心裡發怵。在李正明眼裡，房嬤嬤可比李小馮氏還要難打整。可為了自家小兒，李正明又不得不著頭皮開口道：

    “這，這位嬤嬤，您看這夜也深了，路上也不好走，是不是……等，等天亮了……”

    “你說呢？”房嬤嬤抬眼瞄了李正明一眼，立馬讓李正民力倍增，沒了聲響。房嬤嬤將目轉向李君苒，不冷不熱地開口道，“還不走？”

    李君苒回轉過頭，與李崔氏對視了一眼後，很是不舍地跟在房嬤嬤後面，一步三回頭地走向院門。

    已經明了的李崔氏十分配合地住了李君苒：“等等，等等。”

    “還有事？”房嬤嬤不悅地皺了下眉頭。

    “也沒啥事，就是今兒晌午離開府上時，有個夏嬤嬤的跟柳兒說，柳兒那藥油不錯。正好，老婆子這裡還剩下一瓶，讓柳兒他爹去拿來，帶上。”

    “怎麼，那藥油是你的？”房嬤嬤的臉上出一驚訝，一閃而過。

    “可不是。這還是當年老婆子親娘給老婆子的，存了幾十年了一直舍不得用。上回柳兒回來，就讓柳兒娘給了柳兒一瓶。”李崔氏絮絮叨叨地解釋道，將油燈遞給了李正明，示意他去小閣樓佛龕後面將還有個藥油瓶拿出來。

    房嬤嬤過半開的窗戶，正好看到李正明將佛龕轉過來，裡面空的什麼都沒有。反倒是在月已經油燈微弱的線下，可以約看到佛龕後面積了層不算薄的灰塵以及兩個還算幹淨的圓印。應該就是先前存放瓷瓶所留下的。

    “娘，藥，藥油瓶不見了。”

    “啥？”李崔氏也慌了，確定佛龕後面空無一後，直接變了臉，“哪個挨千刀的，把老婆子祖傳的好東西給走了。作孽喲……”

    “既然藥油沒了，那就走吧。”房嬤嬤也沒什麼耐心聽李崔氏哭訴，不過藥油來自李崔氏這一消息已經足矣讓房嬤嬤意外了，更何況現在又多了個藥油神不見的消息。只不過房嬤嬤對藥油是否真的沒了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李君苒乖乖地坐上了回程府的馬車，馬車踩著月沿著坑坑窪窪的小道，朝著越鎮的方向一路狂奔。

    李崔氏跟李正明目送著馬車飛馳而去，直到見不到為止。一直站在院子裡，沒吭聲的李正書這會兒終於忍不住開口問李崔氏怎麼回事。臨近半夜讓人從被窩裡給挖起來本就不怎麼高興，而對方那態度又如此囂張目中無人，再好脾氣的人這會兒也該怒了。

    李崔氏倒是從李君苒那兒知道了一些事真相，可按理說這個鄉下老婆子是不可能知道的，只好生生將到了邊的話給咽了下去。反倒是李正明蹲在院子裡，痛苦地抹了一把眼淚，連連說這是他這個當爹的無能。

    為裡正的李正書哪有不明白的，對此李正書也是無能為力的很，只能長歎了口氣，寬道：“明子，回頭讓我們幾個再商量商量，想想法子，看是不是能提前奴籍。”(未完待續。)

    ps：網出了點問題，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