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苒在附近的集市繞了一大圈，確定後沒什麼人跟蹤自己後，這才跑回李記雜貨鋪。

    “年兒，你……你的臉……”要說李君苒的化妝還真不錯，進門後嚇了李徐氏一大跳，乍一眼還以為見到了本該在白鹿書院的李君楊，正覺著納悶時，又被隨後李君苒那一聲含糖量超級高的“娘”給糊塗了，“柳兒？”

    “嘻嘻嘻，娘~”李君苒笑嘻嘻地抱著李徐氏的胳膊。

    “你這孩子……”李徐氏沒好氣地了一下李君苒的潔的額頭，雖然不是很明白李君苒是如何做到的，為何要這麼做。但李徐氏相信，自家小閨這麼做一定有的理由。

    “小叔，你看看這葫酒可是能用？”李君苒將一小酒罐子遞給了李正遠。酒並非方才小葫蘆裡裝的酒，而是從集市上購買的普通高粱酒，只不過被李君苒又蒸餾勾兌了一下下。從原來最多不超過十度的低度高粱燒，蒸餾了至有二十四度的中度酒。當然，為了口更好，李君苒在裡頭還是添加了一些莊園出品的泉水。

    方才無意間招惹來某只鼻子比汪汪還靈敏的妖孽，讓李君苒意識到，自家莊園出品的東西，即便只是最差那一檔酒，也容易招惹到是非。在程府那段賣為奴的日子，更是讓李君苒明白一件事，對於一個沒什麼基的平民老百姓而言，低調是何等的重要。可惜，今天真的大意了。

    並不知道李君苒忙著反省的李正遠接過了那個黃褐的酒罐子，拔出上頭的木塞，一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站在不遠的李正明頓時眼前一亮：“好香的酒。柳兒，這酒你從哪裡弄來的？”

    “這個？雪蓮姐姐給的。”很顯然李君苒並不想多解釋。都說一個謊言需要十個謊言去圓，一丁點兒都沒說錯。

    “這酒應該能行。”李正遠因為年歲尚小，並不喝酒。但這並不影響他對酒，尤其是佳釀的鑒賞識別能力。

    “好了，這事兒就包在小叔上。”李正遠手了李君苒那瞧著明顯瘦了一圈，實際上卻依然嘟嘟的小臉頰。

    “謝謝小叔。”

    “柳丫頭，你若真想謝小叔，不如再去弄些這樣的來。放到小叔這雜貨鋪裡賣。”

    “這事我得問問雪蓮姐姐，因為這配方是的。”

    “那行。小叔這邊不急。”

    簡單的吃過了午膳，李正遠因為知道自家大哥大嫂打算去看李君楊，便將中午並沒怎麼的幾道菜給打了個包，裝了一食盒，讓李正明給李君楊帶上。李正明也沒推辭，拎上食盒，帶著李徐氏與李君苒便去了白鹿書院側門。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正當李徐氏膽戰心驚地在程府求程張氏高抬貴手，允許小閨奴籍時，正在白鹿書院苦讀的李君楊這邊也跟凳子上有突刺一般，坐立不安。幾天前，李君苒就知道今天是自家小妹準備奴籍離開程府的日子，為此一上午他的狀態都不是很好。

    若幹年後已經長大人的李君楊即便天塌下來了，也不會如此心神不定。可這會兒的他不是還沒長大嘛，雖說因為從小那些個遭遇使得李君楊比同齡的孩子更早慧一些，說穿了現在到底還只是個年僅八歲未滿九歲的孩子。

    給李君苒啟蒙的那位大儒，姓沈，雖說平日裡像個老頑，但對於學業依舊是幾十年如一日的嚴厲。尤其對李君楊這個可以算是他關門弟子的學生而言，更是期不小。見李君楊這才堅持了短短兩個月，便出現了倦怠之，一上午那三魂六魄就沒見歸位過，要說不失那是騙人的。

    即便沈大儒也知道這兩個月來，他給李君楊所布置的課業著實重了一些，可沈大儒依舊決定如此做。一來李君楊今年已經年滿八歲，快九歲了。按著天啟朝這邊那些個權貴世家的孩子，三四歲便開始啟蒙，比起他們已經晚了好些年了。再者，沈大儒也想借此將李君楊的潛能給激發出來。

    短短的兩個月，李君楊確實進步很大，誰曾想這才堅持了六十來天，就懈怠了。沈大儒那臉難免就難看了一些。

    從小在李家四房李小馮氏手裡討生活的李君楊早早地學會了察言觀。這會兒見恩師沈大儒的臉上出不悅之，李君楊趕起告罪，向徐大儒稟明了緣由。

    徐大儒也並非冥頑不寧思想沉痼之人，耐心聽完了李君楊的解釋後，也只是圍繞著“榮辱不驚”簡單地點撥了一番。李君楊頓時猶如醍醐灌頂，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後，便不再糾結自家小妹奴籍之事，甚至比起先前幾日越發認真地背誦起課文來。

    徐大儒見此，很是欣。其實早在當日從諸多人選中挑中了李君楊，徐大儒便使人將李君楊那出給調查了一番。這樣的事，在天啟朝很是尋常。

    朝廷舉辦科舉挑選人才時，對所有參加科舉的仕子們也會細細審核一番。像祖上是奴籍的，還有出商人的，三代是不允許參加科舉的。至於小七柳那樣簽的是活契，加上又是個兒家，勉強能打個邊球。只要沒人舉報，將來李君苒的兒孫們還是可以參加科舉走仕途的。

    徐大儒讓人這麼一調查不要，李君楊祖宗十八代都被調查得一清二楚，自然也就知道了兩年前發生的事。對於李七柳這個李君楊同胞妹妹，當年小小年紀便懂得孝道知道反哺，可謂有有義。讓徐大儒很有好。

    有件事，是李君楊並不知道的。徐大儒原打算等再過些日子，在自家小弟子準備下場參加縣試前，就想個法子讓李七柳恢複自由之。一來自然是為了自家小弟子。自家小弟子將來是要走仕途的，就不該存在如此大的錯破綻給對手。曾為帝師的徐大儒自然知道這員的品行是非常重要的。再者像小七柳這般有義的小娃卻確實值得搭把手。

    至於李君楊親祖父以及叔伯兄弟們，也就是那李家四房上上下下，徐大儒反倒覺著現在這般理，有點兒可惜了。好好的磨刀石因為李正明族譜上的出生於李家旁支七叔祖家，這效果打了個很大的折，這一點讓徐大儒不是那麼滿意。不過按著調查來的信息看，徐大儒相信就李家四房那品是不可能輕易放過自家小弟子一家。想到此，也就姑且湊合湊合，在一旁按兵不，不做什麼手腳了……

    時間轉眼便臨近正午，徐大儒很快便講解完了上午的課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