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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市區里還有些堵,從玉清街拐過來是大學城最繁華的地段,出租車遠遠的就停了下來,“小姑娘,就在這里下吧,那邊堵得要命,幾步路,你自己走過去吧!”
顧唯一忙掏出錢給了司機,拉開車門就往外跑,天上飄著雪花,冷風吹得仿佛能把人打了一般,剛剛過了冬至,這還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呢。
今天是星期五,顧唯一接到邰子禹同宿舍舍友的電話時,剛剛從學校回到顧家大宅,不過一個火急火燎的電話,就又把招了出來。
顧唯一只來得及穿上外套就著急忙慌的跑出了門,圍巾帽子手套都來不及戴,現在只覺得冷風嗖嗖的往脖子里鉆,手都快要凍僵了。
顧唯一過了馬路,還沒來得及找邰子禹舍友說的那個地方,便知道不用找了,因為已經看到邰子禹了,他們經常聚餐的那個小飯館外,四五個穿著時尚的年輕人正扭打在一起,但是很顯然是幾個人在打其中的一個,而那個被打的人就是與顧唯一一起長大的天只知道惹禍的邰子禹。
眼見著邰子禹明顯于下風,胳膊,腰腹間都挨了幾拳,臉上青紫一片,周圍雖然有些看熱鬧的人,但都只遠遠看著,并沒有敢上前拉架的,顧唯一恨恨的跺了跺腳,這個邰子禹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先掏出手機報了警,然后往打架的地方走去,路過垃圾桶,垃圾桶上還站著一個剩一半啤酒的啤酒瓶子,顧唯一順手抄了起來,舉在小臉的前方,以壯行。
眼瞅著邰子禹后一人不知從什麼地方找來一塊磚頭就要往邰子禹頭上拍,千鈞一發之時,‘砰’的一聲,玻璃渣子四濺落。
一時間所有人的作都停了下來,四下一片安靜,那人捂著腦袋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唯一,一鮮順著他的指淌下。
邰子禹張大看著顧唯一,顯然沒想到顧唯一會這麼大膽,顧唯一看著手中剩下的瓶頸,下一瞬一把拉起邰子禹,推開前的人,拔就跑,“傻了,還不跑...”
后的人倒是沒有追上來,都因為那人腦袋的嚇懵了,忙著打電話救護車,然而并沒有什麼卵用,只不過跑了幾步,顧唯一與邰子禹就停下了腳步,因為,警笛嘹亮,警察來了。
警察局里,顧唯一第無數次長長的嘆氣,為什麼要打電話報警呢?還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警察站在一旁,冷森森的看著他倆,“到底要不要打電話別說我沒提醒你們,不打的話今晚上可就要在這里過夜了。”年紀輕輕的不學好,整天就知道打架斗毆,這小姑娘看起來白白凈凈的,長得也漂亮,下手倒是黑的。
顧唯一看向頭發蓬蓬,一臉青紫的邰子禹,嫌棄的撇撇,“要不你給邰叔叔打吧?讓他來保釋我們。”
邰子禹瞪大眼,“我爸知道我在外面打架斗毆非打死我不可,不行!”
想了想,邰子禹著泛青的角,“要不然給你媽媽打?喬阿姨脾氣好,應該沒什麼事兒的。”
顧唯一瞥他一眼,沒好氣道,“你嚇著我媽我跟你沒完,再說了,告訴了我媽,我爸肯定就知道了,我爸知道了,離你爸打斷你的就不遠了!”顧家與邰家是世,好的不得了。
“那你說咋辦?總不能真在局子里過夜吧?家里人都等著呢,要是回不去,咱倆等著挨罵吧...”邰子禹吐了口氣,長一,癱倒在椅子上。
顧唯一趴在桌上,看著邰子禹磨牙,“邰子禹,不是我說你,你真是一點兒出息也沒有,為了一個人你去跟人打架?”要說邰子禹這個人,哪哪兒都好,長得帥,學習好,腦子靈,講義氣,夠哥們,可就是有那麼一個大大的缺點抹滅了他所有的優點,就是用太深,喜歡上一個人,所有的腦細胞都去服務荷爾蒙去了,用在別的腦細胞便宣布告急了。
邰子禹翻了個白眼,“我本來是想讓你來看我如何大展雄風的,誰知道那癟三帶了好幾個人來的,不過你看我一個打四個,一點兒也不落下風。”
顧唯一不理會他的自吹自擂,白他一眼,挖苦道,“是啊,真是厲害,都快被人打豬頭了,還有臉得瑟,也是沒誰了!”
見兩人竟然旁若無人的聊起了天兒,那警察臉都黑了,大手用力敲了敲桌面,“你們倆,到底還要不要回家...”
顧唯一被震得一下子坐直了,打著哈哈,“馬上馬上...”
“顧唯一,要不然你給言大哥打電話吧。”邰子禹坐直看著顧唯一。
顧唯一溫的看著邰子禹,將手機遞給他,一臉的無害,“要不然你打?”
邰子禹忙擺手,滿臉恐懼,“算了算了,你當我沒說...”言沐是他從小到大的噩夢!看來他真是腦袋被打壞了才有這樣的提議。
兩人對視一眼,嘆了一口氣,不約而同趴在了桌上,這個世上惹誰都好,都不要惹顧唯一家里的這尊閻王。
那警察忍的臉都快僵了,就在快要發之時,顧唯一桌上的手機響了,顧唯一拿起來一看差點兒將電話扔了,一臉驚恐,“完了,完了,邰子禹,我哥,怎麼辦,怎麼辦?”
邰子禹下意識的倒了一口涼氣,“那,那啥,你,你快接啊...”
顧唯一跳起來把手機往邰子禹懷里塞,“你,你接,你告訴他你帶我出去吃宵夜了,我,我當著我哥不會撒謊...”
邰子禹躲開顧唯一的手,一蹦三尺遠,“我,我,我當著言大哥我也不敢撒謊啊...”
“那怎麼辦?”顧唯一拿著那不停嗡嗡響的手機,看著屏幕上那個大寫的‘哥哥’兩個字,手都了。
不等顧唯一想到怎麼辦,手一空,手機已經不見了。
“喂,您好,請問是顧唯一的家人嗎?我這里是xx派出所,希您能來一趟!”
顧唯一看著那一臉正直的人民警察,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言沐被警察引著進來時,顧唯一與邰子禹已經躲到角落里去了,有些人天生就有一種得天獨厚的氣勢,只站在那里便讓人無法忽視!頎長的軀上是剪裁合的黑呢大,脖子上是淺灰的羊圍巾,一的清冷帶著讓人冷冽的距離。
冷冰冰的眼睛準確的捕捉到快要到桌子底下的顧唯一,言沐眼眸微微瞇起,沉聲喝道,“過來!”
顧唯一低著頭不彈,邰子禹悄悄看言沐,正好對上一雙冷的仿佛臘月里冰湖的眸子,嚇得差點兒從椅子上掉下去,忙躲開言沐的眼睛手拽顧唯一,“言大哥你呢。”
顧唯一推開他的手,悄悄瞪他,“給我閉!”
見顧唯一躲在那里裝鴕鳥,言沐大步走過去,居高臨下看著的發頂,“顧唯一,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
清凜的嗓音讓顧唯一打了個寒,騰地一下站起來,看著眼前面容冷峻的男人,吶吶,“哥,你來了...”
言沐冷哼一聲,眸子自上而下將掃了一眼,淡淡道,“傷著哪兒了?”
顧唯一咽了一口唾沫,眼角悄悄瞥他,小心翼翼,“那啥,我沒事兒,是我拿酒瓶子把別人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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