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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國靠海,他們打算去的那座神廟建在海上的一大塊礁石上,漲時神廟不對外開放,落時才能拜上一拜。
這讓他想起了第一次和郁松年外宿約會就選了山莊釣魚,爬山拜佛這樣無趣的行。
不知道郁松年是不是遷就他的取向,將那些浮潛沖浪,開游艇玩水上飛行的刺激運給排除在外,竟然帶他來寺廟。
神廟不遠是一條商鋪街,賣些首飾品和宗教相關的品。擺在外面玲瑯滿目,讓人看得眼花繚。
但郁松年沒怎麼逛,輕車路地帶沈恕持票進神廟,看樣子就像來過一樣。
這麼想,也就這麼問了,沈恕說:“你來過這嗎?”
郁松年聞言一愣:“幾年前來過。”想起往事,郁松年笑了:“聽別人說這里很靈,許愿以后要回來還愿。”
“你的愿實現了嗎?”沈恕問。
郁松年:“一半一半吧,在我最想要的時候沒能實現,后來又實現了,這需要還愿嗎?”他轉過頭來問沈恕。
“如果愿已經實現,是該還愿。”沈恕對這些已有敬畏,自然擔心沒有及時還愿,會有不好的事。
陪著郁松年一同前往登記還愿,買下還愿所需的祭品,走完還愿流程后,郁松年才說:“出國的前一年,許炳章安排我出國,說是支持我的夢想。”
他自嘲一笑,連父親都不愿稱呼:“我從小就對藝很興趣,不過外公一直希我去念金融,所以我沒有去考藝校。”
“外公去世后,許炳章就迫不及待把我送了出去。”
“那時候我的親人只剩下他,我一直在思考,是徹底失去這點親,還是為此妥協。我需要一些可以抵抗的勇氣,所以獨自一人來到這里。”
沈恕忍不住去牽住郁松年的手,他可以想象當初才十九歲的郁松年,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親人后,孤來到這偌大的神廟,向上蒼祈禱。
郁松年回握住他的手:“來這里也是因為我媽在這求了神,然后遇見了許炳章。”
“你求了什麼?”沈恕問道。
他想郁松年難道是祈禱許炳章重拾良心?想了想許炳章在郁松年回國后做的那些事,要真祈禱了這些,那肯定是沒有功。
郁松年著面前的佛像,略有失神:“那時候想為一個人留下來,可惜他已經和別人在一起了。”
心臟就像被刺了一下,有些疼又很酸。在腔里幾乎一團,所以有些不過氣。
原來郁松年也有求而不得過,并為之輾轉反側。
甚至不遠萬里,來這里祈禱,那人還能為郁松年留在國的原因。
他們剛在一起,不能夠表現出難看的嫉妒,沈恕心里想著,上說著:“是嗎,看來是你很喜歡的人。”
“你剛才說后來又實現了,所以那個人后來和你在一起了嗎?”沈恕說。
話音剛落,又覺得這有點像打聽過去的意思。
林志鈞說過,時最忌諱就是提起前任,不管當下心如何,過后總有可能因此吵架,避而不談,是最好的理方式。
不等郁松年回答,沈恕說:“誰能沒一段難忘的過去呢,我能理解。”
郁松年挑眉:“你能理解?”
“嗯,很喜歡一個人的覺,我知道。”沈恕說。
像是好奇他到底是怎麼喜歡別人的,郁松年說:“是你的初嗎?”
某種意義上來說,郁松年確實是他的初,所以沈恕沒有否認,但也沒有說更多的,只是簡單地點了點頭:“不提這些了,過去的都過去了,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郁松年重新將目落在佛像上,許久后才笑了笑:“是啊,你說得對。”
他抬手一把將沈恕抱進了自己懷里,用下狠狠蹭沈恕的頭發:“我嫉妒被你喜歡過的人,不過現在你是我的,還是我贏了。”
孩子氣的舉,弄得沈恕想笑,剛才心里那點酸,都在這個過的擁抱中煙消云散。
他的確好哄,也真的羨慕那個被郁松年過的人。
怎麼會有人不喜歡郁松年呢,如果是他,絕對不會選擇其他人。
從寺廟出來,郁松年帶他去了一個他完全沒想到的地方,竟是剛才那兩個外國生要去的酒吧街。
一整條街都是喝啤酒閑聊的外國友人,沈恕自認為酒量還行,郁松年卻比他夸張很多,近乎海量。據說是在國外的時候,和當地的同學喝出來的。
想到郁松年去的那個國家,喝酒大概是按桶來計的吧。
邊聊邊喝,郁松年說了許多自己在國外的趣事,沈恕一邊聽,一邊喝,連什麼時候醉了都不知道。
他酒品很好,喝醉以后很安靜。郁松年能發現,是他說話的時候,沈恕都不回話了,只知道著他,兀自傻笑。
剛開始把沈恕帶過來沒想過要把人灌醉,只是和E國同學喝酒喝習慣了,忘記沈恕只是個普通人,酒量哪能跟他們比。
結過帳,郁松年回來扶沈恕:“還走得嗎?”
沈恕點頭,看起來很乖,百依百順。這個模樣很新奇,瞧著可以讓他為所為。
把人帶出了酒吧街,郁松年摟著懷里發燙的軀:“能自己走嗎?要不要我背你。”
沈恕站停腳步,在讓郁松年背他和自己走這兩個選項中,猶豫了許久,忍痛割道:“我自己走。”他怕郁松年累。
哪怕神智已經不算清醒,但他還是不愿讓郁松年有半點不舒服。
說完后,沈恕又出一臉很可惜的表,盯著郁松年的背看了許久,郁松年哈哈大笑。
到了酒店的樓下,沈恕卻站在便利店外不了,主往里走。
郁松年以為他要買什麼東西,便由著他。
剛進便利店,沈恕就松開了郁松年的手,好像他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是不能帶郁松年去的。
郁松年看著沈恕直至朝一個方向走去,然后隔著幾層貨架蹲了下來。郁松年以為沈恕喝醉了,腳得站不住,趕急步過去。
剛到就發現沈恕蹲在一排放滿了安全套的貨架前,一手拿著xl,另一手拿著xxl。
沈恕轉過頭,蹲下的正好面向郁松年那個位置,然后郁松年就見到沈恕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慢慢地把那盒xl放回了貨架上。
貨架上的xxl只有一盒,沈恕拿著那盒走到了售貨員那里,用流暢的英文說:“你們店里還有多盒,我全要了。”
這般霸氣地發言,嚇得郁松年渾冷汗。
他趕搶過沈恕手里的那盒安全套,表示他們只要兩盒。
結過帳后,郁松年才一頭冷汗地攥著沈恕的手從便利店出來。右手牽著沈恕,左手拿著新鮮出爐的作案工,郁松年說:“以后不能讓你喝酒了。”
沈恕卻著他笑了,被酒暈紅的臉頰,笑起來好看得要命。
郁松年心砰砰地跳:“再喝些好像也沒事。”
沈恕湊向郁松年的臉頰,沒有親吻,只是極近的距離中,輕聲道:“為什麼要說我騙你?”
郁松年不明白話題度為什麼這麼大,不解道:“什麼?”
沈恕抬手點了下郁松年的臉頰一字一頓道:“你,鹿。”再指了指自己:“我的。”
“你是在說你背上的鹿?”
沈恕皺眉,好像聽出了郁松年話語里的驚訝,慢吞吞道:“你總是不信,沒有哄你。”
“鹿角的形狀,不就是你的郁嗎?”沈恕認真解釋,這個紋圖他在店里一眼就看上了。
“YU郁。”沈恕抬起手指,抓著郁松年攤開的掌心,一筆一劃,認認真真地寫下。
“我的鹿。”
窗戶是額外加的,以此就了獨屬于沈恕的鹿。
“沈恕。”他聽見了郁松年在喊他,腦子卻覺得很暈,臉頰也越來越燙,地面在旋轉,天空的星星跳躍著,眼前大片的斑閃過。
很快,他就短暫地失去了記憶。
等再次醒來,人已經在酒店了。上的服換了,人也蜷在床邊,背脊上卻有另一個人的溫度,軀隨著呼吸,緩慢起伏地他的背脊。
沈恕覺得頭有些昏,口也有點惡心,是宿醉的覺。
時間應該還在半夜,因為落地窗外是一片漆黑。
沈恕的作驚醒了后的郁松年,對方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還難嗎?”
“我喝醉了?”沈恕用了肯定的語氣。
郁松年嗯了一聲,按亮了床頭的燈,翻下床:“要喝水嗎?”
沈恕聲音已經完全啞了:“好。”
倒了水杯的郁松年從客廳回來,他只穿了一條睡,結實的上半,沈恕甚至沒敢細看,雖然他已經看了很多次了。
匆匆掃了一眼,本要落在一旁的目卻定住了。
沈恕艱難地將目挪回,錯愕地停在了郁松年的左上。
那里不再是一片,而是泛起紅腫,紅線條走過的皮,就像一道道傷口。
這個圖案曾經在咖啡廳里,被郁松年隨手勾下,贈予了他。
并提出要求,讓他多看看他。
那是數片玫瑰,一道側。
是沈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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