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云書醒來的時候,手攬著omega的腰,臉埋在omega的脯里,而白糖則一個保護姿態抱著他的頭,包著繃帶的左臂搭在他的側臉上,正淺淺地呼吸著。
雙疊。
蔣云書重新閉上眼,隔著純棉的睡將印在白糖的心口上,著不了。他第一次生出了想賴床的念頭,也沒什麼想干的,就這樣安靜地躺著依偎著就好。
可生鐘早已形,他毫無睡意,只好輕輕挪開白糖的手臂,可一,omega就有點醒了,眼睛都還沒睜開,手就一下又一下拍著alpha的后背,迷迷糊糊地哄道:“唔書、乖沒事嗯”
灼熱的鼻息噴在頭頂,蔣云書沉默地盯著白糖的睡,像是要把這模樣刻在眼珠子上。等人再次睡后,他直起,放平白糖的左臂,輕手輕腳地出了門。
南方1月末的冷風刮得蔣云書皮生疼,他站在18層樓高的臺上,家居服外邊只披著一件單薄的羽絨。他形拔,垂眼著底下川流不息的車輛,修長有力的手指握著一部手機近耳朵。
電話接通后,講出口的容卻是比天氣還要冷:“我要他進神病院。”
白糖睡眼惺忪地被人喊醒,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下被著往下,里就被塞進了滾燙的舌頭。
omega被堵了個結結實實,機能還沒蘇醒,霎時有些呼吸不暢,只能張著一邊呼吸一邊任由alpha親。
自從那天傷后,alpha的行為就不再那麼克制了,雖然不像其他膩歪的一樣每時每刻都在一起,但好歹終于是有了個alpha的樣子,“熱”起來了,多了許多小作:無意識地用指腹挲omega的手腕;接吻時把手進服里omega的腰,omega越哼就得越發重,白皙上紅一大片;養了起床睡覺出門前一個親親的習慣。
但也僅限于此了。
白糖穿著霧霾藍的外套,領子是滿圈的絨絨白,一陣冷風吹過,他了脖子,蹭得他臉的。
蔣云書的外套口袋里藏著兩人牽著的手,白糖勾著alpha的手指,打了個哈欠。
兩人在校門口分別,白糖微微墊高腳猝不及防地親了一口alpha后,像只腥功的貓咪連忙小跑進了學校,他護著自己的手臂,坐學校大回了宿舍。
舍友們都還沒醒,他放輕聲音去到臺,吹著冷風坐在小板凳上翻開專業書。
考上帝都大學后,alpha在暑假就仔細和他分析過考研的利弊,一條一條列下去,白糖皺著眉咬著筆帽聽得一愣一愣的。
總結:要考,最好能直接保研。
所以他的績必須得好,且要保持在專業的前5。
哦對了,傷之后,alpha還看他看得非常。
蔣云書不許他再單獨一人出門,無論有沒有課,無論多短的距離。因此白糖只能隨著alpha的時間,早上七點半到學校,下午沒接到alpha的電話不準走出校門。
午休時間,蔣云書一改往常,每天都要打一個電話和白糖說上幾句。
甚至一次放學,omega僅僅晚出來了幾分鐘,蔣云書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連舍友都忍不住道:“你男朋友管你也管得太嚴了吧”
白糖笑了笑,“不是的。”
過去一個星期,手臂已經換了兩次藥。
alpha除了事剛發生的那一天緒有些明顯失控和后續的一些“后癥”外,第二天就斂下了所有的,重新變回了那個冷靜沉穩的模樣,恢復了原有的繁忙。
但omega是非常敏的,不知是不是白糖錯覺,他總覺得alpha不僅更忙了,而且正瞞著他做一些事。
在家里,接電話的頻率越來越高,有時連吃著飯都會去臺,一談就是半小時,等白糖吃完了才回來。
還有好幾次打電話告訴白糖待會有事,讓他在學校吃晚飯,八點多的時候再來接他。
晚上睡覺的時間也越來越晚,怎麼勸都非要做完計劃再睡,比易期前的那段時間有過之無不及。
枷鎖只被打破了那一次。
甚至一天晚上,白糖迷迷糊糊醒來,眼里竟還有暖黃的鉆進來,鍵盤“噠噠噠”的聲音逐漸清晰,他抬眼對上了墻上的鐘表,凌晨3:17。
“蔣醫生?”他撐起子坐起來,剛睡醒還沒想起傷的左臂,頓時劇烈一痛,他重重地摔回了床上。
蔣云書的困意都被他嚇沒了,連忙探過去檢查,好在沒什麼大問題。
“蔣醫生,”白糖蜷起來,頭抵著alpha站在床邊的膝蓋,企圖用撒讓alpha回心轉意,“你怎麼還不睡啊和我一起睡好不好?好晚了”
蔣云書給他掖好被子,“你先睡。”
白糖急了,他坐起了下alpha眼底的青黑,“你還不睡?還不睡!你早上可是6:30就起床的!”
說完他又放緩了語氣:“先睡吧好不好?或者明早你7點起床……多睡半小時也好啊……明明不用那麼早的。”
但蔣云書只把他摁回去,用手蓋著他的眼睛,“我很快就弄好了,沒事的。”
白糖也問過alpha在做什麼,但后者只說:“一些不好的事,快解決了,別擔心。”
可是蔣云書不知道,最近他上散發的戾氣和沉連omega都到有些怵。
只有兩人單獨相,alpha眼里全是白糖時,渾的氣息才會放松一些。
這一個星期都是蔣云書給omega洗的頭。
蔣云書挽起長坐在寬敞的浴室里,兩張小沙發凳打橫拼在一起放在他邊,白糖輕車路地躺在沙發凳上,脖子枕著他的大,躺好后還仰頭朝他彎眼睛。
alpha了他的下,“躺好。”
溫水打了黑發,omega那漂亮的五全部顯出來,似乎是怕水濺進眼睛里,白糖閉了眼,睫輕,干凈整潔的眉微微皺著。
蔣云書用指腹了下眉的周圍,有些小刺長了出來,他問:“你有修眉的習慣?”
“嗯,”白糖說,“不是特地修出一個形狀,就是把眉周圍長出來的雜剃掉,太長的就剪掉。”
蔣云書用大拇指的指腹沾了些泡泡打圈著omega眉,“我以為你是天生發。”
白糖含糊地“唔”了一聲,“其實我發不算的你看我頭發就知道了。”
蔣云書臉憔悴,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眉頭一皺,不自然地咳了一聲,“那你下邊怎麼?”
白糖猛地睜開眼,對上alpha的目后又毅然決然地閉上了,他支支吾吾,耳朵升溫:“嗯之前被帶去做過永久激,所以、所以不太長了”
omega也咳了一聲,生地轉移話題:“我、我之前也看到過你在洗手間修眉!”
“嗯,不把雜修掉看起來太臟太。”蔣云書說。
“可是……”因為白糖閉著眼睛的緣故,所以錯過了alpha的眉罕見地挑了下,“我修眉和刮胡子都是在洗澡前做的,你怎麼看到的?”
omega又猛地閉上,抿出一個小弧度,臉頰飄紅,自知傻到自報家門,他突然輕輕“嘶”了一聲,再次轉移話題:“蔣醫生你輕點!”
蔣云書笑了一聲,沒打算把人放過,“你看我洗澡。”
白糖:“!”
白糖:“我沒有!”omega專制得很,說不過就想舉高手去捂alpha的不讓說。
眼前細長的手指晃,蔣云書微微探過頭去,咬了下omega的食指。
白糖瞬間回了手,得蹭了好幾下服。他心中苦不迭,之前蔣云書不主他嫌人家木頭,現在像喝醉酒那樣放開了他又招架不住。
好在alpha似乎是良心發現,見躺在上的小omega耳朵尖紅得快炸,便不再說了,專心致志地洗頭,洗好后,拿來巾包住乎乎的腦袋,幫忙干。
白糖被弄得舒服,靠著后邦邦的口有些昏昏睡,就是在這時,他聽見alpha嘆一般輕聲說:“小鬼。”
白糖清醒了,要不是腦袋現在被錮在alpha手里,他必逃無疑。omega漲紅了臉,一字一頓大喊道:“才!不!是!”
第二天下午5:30,白糖正在圖書館自習。
蔣云書又打電話來,說:“白糖,今晚有點事,晚上等我給你發消息再出來,好嗎?”
白糖垂著眼,應了一聲。
另一邊。
秦終南聽完蔣云書的敘述,又看了蔣勁生打江阮嘉和在校門口傷害白糖的視頻后,說:“按照心理醫生的專業角度來看,我覺蔣勁生是有涉及到神問題的,他有嚴重的暴力傾向,且,怎麼說呢,還有點間歇暴發神障礙。”
他又反復看了幾遍白糖那個視頻,問:“你現在已經向公安部門稱其有神問題且對社會有危害了是吧?”
蔣云書著太“嗯”了一聲。
秦終南看他幾秒,說道:“專科的神病院是可以里應社會要求,對一些危害社會和家庭和諧的人進行強制治療的,這兩個視頻、江阮嘉的傷鑒定和他故意傷害學生的案底有很大用,但如果你想更穩妥些,還可以從他的鄰居和大兒子手。”
蔣云書皺著眉點了點頭,將這條寫進備忘錄里。
秦終南說:“我不知道我該不該說,但你現在的神狀態也很不對,要不要心理放松一下?”
蔣云書一愣,半晌,笑了笑:“不了,白糖還在等我。”
白糖收到蔣云書的信息時還在圖書館,他回道:好!我現在收拾收拾出來!
帝都大學很大,等他收拾好又坐大到校門口時,已經過去15分鐘了。
白糖大老遠地就看到停在校門口的車,他角不自覺地揚起,手里抱著平板,急匆匆地小跑出去。
他摁下即將見到蔣云書的雀躍,正想敲車窗時,作卻一愣。
他看到車里的人好似睡著了,高高大大的alpha彎著腰屈著,額頭抵著方向盤,眉皺起,極不舒服的樣子。
隔著一層了遮的車窗,他都能看到蔣云書臉上毫不掩飾的疲憊。
心疼地看了好一會,白糖舉起的手才慢慢放下,轉而靠著車子,坐在路邊的臺階上,他劃開平板,看起晚上打算給alpha做的宵夜補品菜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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