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影,一前一后走在烈日炎炎的校園中, 顯得分外和諧。
經過教訓練新生的場地, 安無恙心里一咯噔,連忙躲在老公高挑的影背后, 揪著對方的服咕嘟:“忘了跟你說,繞小路了。”
“……”霍昀川第一次知道, 原來小天使這麼慫。
但是沒辦法呀,只能配合對方, 擋住他從附近走過。
終于功地遠離教的視線, 安無恙松了一口氣,站直說:“那我明天再來吧。”
假爸爸差點腳一:“明天, 還來?”
“嗯。”小天使說:“大家都是新生,還是不要懶比較好。”頓了頓:“我們家有礦嗎?”
話題跳躍得太魔了!
霍昀川:“沒礦……”
小天使:“哦。”
兩個人繞到教室,把早上帶過來的保溫箱拎回家。
張阿姨好奇道:“咦,恙恙這麼早就回來了?”而且還是霍先生接回來,嘆,這對兒可真是恩呀。
“啊,有點不舒服。”安無恙不好意思地說,走進空調房就涼快多了。
抬頭一看,家里那位已經去了浴室。
八是洗冷水澡。
嗯, 這個天氣,連滾床單都懶得滾的樣子……
“敦敦, 爸爸又回來了喲。”安無恙抱著兒子,在沙發上說話。
張阿姨:“抱一下就行了, 快去把迷彩服換下來,快去快去。”
安無恙點點頭,起踢踏踢踏地進了浴室。
里面的男人在水流下站著,沒有回頭。
年下迷彩服,踢了子,赤條條地走過去,從后面抱住那蟄伏的雄。
霍昀川仰頭沖著水,立刻抬手抹了把臉,余瞥見自己后的腦袋。
“膽子真大。”語氣懶洋洋地。
不知道為什麼,安無恙聽在耳朵里,覺得耳朵地。
“沒有啊。”他退后一步,慫得像溫陵口中的小綿羊。
到膩的皮離開了自己的,霍昀川不知是失落還是漫不經心地輕哼一聲:“嗯。”
然后抬手扯了一塊巾,拭掉上的水跡,把略的浴巾扔給安無恙:“不舒服,就多休息。”
安無恙把巾從頭上拉下來,發現浴室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跟自己想象中的并不一樣。
第二天早晨,安無恙吭哧吭哧地又背著包去了學校。
同學們一見到他,立刻熱地喊:“餃子同學——”先關心一下:“哎,你昨天軍訓暈倒了,現在還好吧?”然后直奔主題:“嘻嘻,今天還有餃子嗎?”
餃……餃子同學,什麼鬼?
“還好啊,今天沒有餃子。”安無恙一本正經地開玩笑說:“我昨天問我家人了,我家沒有礦。”
所以餃子不能天天請!
“哈哈哈哈!”同學中的很多生已經注意上了這位幽默又大方的小哥哥。
有點后悔當初沒有坐到他邊去。
“溫陵,昨天謝謝你送我去醫務室。”安無恙說著,從背包里拿出一個保鮮盒:“給,今天是蝦仁兒餡。”
溫陵挑起好看的眉,接過只有自己有的保鮮盒,笑容明顯比昨天認真多了:“嘖嘖,還說家里沒礦。”
昨天那頓餃子,用料和做工都是極好的,說也要花千兒八百地。
雖然那對溫陵來說不算什麼,他買雙鞋都不止這個價。
安無恙說:“是真沒有。”
溫陵吃著,瞅了眼他的細胳膊細:“今天怎麼又來了?還想我再送你一回?”
尷尬的小天使:“你就不能盼著我點好?”
今天軍訓,教的目瞥到安無恙:“咦?”這位同學,他記得已經請過假了。
害怕被教踢的年,打起十二分神,軍姿站得筆直。
他要挽回教對他小弱的印象。
“嘖嘖。”教看他站得還可以,就不盯著這位細皮的小男生看了。
可喜可賀,安無恙順利地堅持了一上午,沒暈倒。
“去食堂吃飯?”溫陵走過來,用手籠罩著安無恙的帽子。
安無恙看樣子習慣了被高比自己高的人實力碾,并不生氣:“嗯,你不是不吃食堂嗎?”
溫陵笑著說:“我發現咱們學校的食堂還可以。”
徐遠航立刻揭穿他:“其實是丫外面訂的外賣吃出了頭發。”
溫陵眼睛一瞪,面惡心:“你有毒吧你,我好不容易才忘了……”
“食堂的飯菜好吃,衛生也嚴格,我們去食堂吃。”安無恙笑的臉蛋,足矣讓人忘記頭發這麼惡心的事。
“嗯……”溫陵哼了一聲,心好轉。
徐遠航跟他同寢室,經過短短幾天的相,其實慫他的,眼下也閉著不敢多言。
“溫陵,你們去食堂吃飯嗎?要不要一起?”坐前桌的海瓊同學,拉著另外兩個生追了上來。
面容溫雅的男生一點都不客氣地拒絕道:“不用了,我比較害,不想跟孩子同桌。”
周圍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貨會如此回答!
害?
反正他們一點都看不出來。
幾位生卻信了,笑了笑沒有勉強。
說不定還在心里覺得溫陵同學真可。
憋不住話的遠航兄忍不住了,控訴道:“干嘛不答應人家啊,這可是單的大好機會,我我我,還想趁著上大學找個朋友呢。”
然后看著安無恙:“小安同學,你說是吧?”
小天使愣愣點頭:“啊,嗯,嗯嗯。”
溫陵眼神一暗,邊走邊瞥著小胳膊小同學:“你想找朋友?”一副,你居然也想找朋友,很不科學好嗎,的模樣。
“不不不,我不找,我支持遠航兄找。”安無恙說。
“那這樣吧。”溫陵拎著安無恙的胳膊,走到一旁:“找朋友的一伙,不找朋友的一伙。”
徐遠航:“哎,哎哎!”
倆孫子!“等等各位,我也不找了!”
朋友算什麼,先兩個家里有礦的朋友再說!
軍訓的日子,在同學之間的打打鬧鬧中,一點也不快地慢慢過去了。
大部分人都曬黑了一圈。
包括那些防曬霜一斤一斤往臉上招呼的同學們,不復初開學的白貌。
安無恙也黑了些許,不算明顯。
“嗚呼,軍訓終于結束了,晚上一起去喝點小酒,去不去?”徐遠航初到北京,每天除了軍訓就是軍訓,還沒走出校門逛過北京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好啊,我很久沒有擼過串兒了,不如我們去擼串兒?”安無恙興致地提議道。
溫陵說:“把寢室的其他同學也上吧,人多熱鬧。”如果只有仨去,徐遠航那個話癆轉世,肯定會拉著安無恙嗶嗶個沒完。
“我知道一家好吃的,到時候我請客唄。”安無恙說:“我很久沒花錢了,都不知道付錢是什麼滋味兒。”
溫陵&徐遠航:“……”
此時他們對安無恙的印象,只是個單純的小同學,不知道這貨比自己年長一歲。
放學后,五個剛剛結束軍訓的大一新生商量,先回寢室換服。
“你呢?”溫陵瞥著面躊躇的小綿羊。
“我不用換了,我就這樣去吧。”安無恙害怕,自己回去了就出不來了。
“嘖嘖。”溫陵聰明的人,說:“跟我回寢室,我給你拿一套。”
安無恙比了比倆人的高,有自知之明地說:“我能穿嗎?”
對方特賤地說:“短當七分穿。”
“!!”生氣歸生氣,但是屈服在了想出去玩的下。
半個小時之后,上了車,安無恙準備給霍昀川打個電話。
不過,對方先打了過來,接通就問:“放學半個小時了,怎麼還沒回家?”
安無恙說:“我們今天結束軍訓……”
那邊就沉默了,似是有了不好的預。
一會兒果然聽見小天使說:“同學約我出去逛街,我晚點回來。”
霍昀川想說不行,但是馬上又意識到,對方長大了,正是對所謂的自由趨之若鶩的時候。
“跟男同學還是同學?”
“跟男同學……”安無恙回答完,覺車上的同學全都看著自己。
那種覺賊尷尬。
“大概去什麼地方,你告訴我,然后就隨你。”霍昀川說道,將心比心,假若自己二十郎當的時候,有人這樣管著自己,怕是要完。
“好,我們就在Xx商圈附近……”安無恙撒謊道,打死也不敢說擼串。
“嗯。”那邊說:“早點回來。”
見他掛了電話,徐遠航疑地說:“咱們不是去擼串嗎?啥時候改逛街了?”再說了,這個方向好像也不是那啥商圈的方向。
“我騙家里的。”安無恙心累地說:“他們不讓我吃外面的東西,你知道吧,只要不是家里做的,一律打垃圾食品!”
徐遠航:“對對對,我媽也是這樣!”
溫陵問:“跟你打電話那是誰?”
安無恙眼睛都不眨地說:“我爸。”
被管那樣,說老公丟份兒。
到了地方,一群人匯合,找了個通風氣的位置,豪氣地開始點東西,一打一打地點。
“生蠔來一打,扇貝來一打,小龍蝦來一打……”都是好吃的,了一下午的半大小子們眼睛都綠了。
“燒茄子、蒜蓉豆腐干兒……老板,微辣,然后上點啤酒,”點了一通之后,大家都不喊了,安無恙舉起手說:“我要椰,不凍的椰。”
在座的同學們齊刷刷地看著他:“擼串喝椰,小安同學,你是男人嘛你?”
安無恙出力山大的表,心想,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跟你們擼串的,萬一帶著滿酒味回去,不得被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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