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李君苒一開始沒弄明白程語嫣東拉西扯地說了好些廢話想幹嘛，那麼當淺嘗了一口核桃，耳邊立馬想起已經中毒的提示音，再配合著聽到程語嫣在說家親娘程張氏假懷孕這事，再不明白怎麼回事，那真的是笨得沒藥醫治了。

    只可惜，程張氏終究是太過自信，而小覷了。

    “柳兒師妹，你……沒事吧。”程語嫣瞧著李君苒的臉好像不太對勁，地意識到了什麼。本想本能地手給李君苒搭個脈，卻不想卻被李君苒給避開了。

    “師姐，柳兒的命是你救的。當初若不是你，柳兒只怕現在早化黃土了。”鮮順著李君苒的角一點一點地流了下來。

    “怎，怎麼……”程語嫣低頭看了一眼面前茶幾上的食盒，立馬意識到了怎麼回事，手忙腳地從懷裡掏出一個致的小瓷瓶，費了好大勁才打開了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顆棕的小藥丸，“柳兒，你別說話。先把師父煉制的解毒丸吃下去。”

    李君苒擺了擺手，直接將程語嫣手中的小藥丸給甩到了一旁。

    “師姐，柳兒謝謝你在程府那些日子裡對柳兒的照顧。一命換一命……若是這一次柳兒大難不死，也不會將程夫人假懷孕之事說出去的。畢竟這事……呃唔……關，關系到師父的名聲……”李君苒捂著傳來絞痛的小腹，咬著牙將該說的話都說了出來。

    “柳兒，你別任了。快把解藥吃了……”在此之前，程語嫣也曾勸過程張氏，甚至不止一次地跟程張氏保證七柳這丫頭是不會將假懷孕這事給泄出去的。結果的好親娘不信說的話。現在好了，一命抵一命……

    “不用了。師姐若沒事，柳兒還要去接小哥，就不陪師姐說話了。”李君苒二話不說直接推開了馬車門，隨後忍著腹痛跳下了馬車。程語嫣因為多年養的習慣，實在做不出李君苒跳馬車這般魯的作。只能掀開一側的車窗，將頭從車窗裡探了出來。

    “柳兒……”過車窗，程語嫣只看到李君苒扶著牆低頭慢慢往前走的背景。

    “大小姐……要追麼？”一直守護在馬車附近的玉竹趕忙疾步走到了程語嫣的旁，順著程語嫣注視的目目送著李君苒越走越遠。

    “不必了馬上回府”程語嫣將頭一扭。順手便將掛在車窗上的紗簾給放了下來。沒有人看到，程語嫣藏在廣袖下的左手正握拳，才留了一小寸的指甲直接刺破了的手心，順著手腕低落在了擺上，好似那淩霜而開的點點紅梅。

    能怎麼辦？一邊是親娘。一邊是毫無緣關系，眉宇間卻與前一世早夭的兒有幾分相似的小師妹。為什麼會這樣……

    程語嫣所搭乘的馬車直接從小巷的另一頭穿過，隨後朝著程府所在的德順大街飛快地駛去。並未走遠的李君苒聽到靜後，回轉過了頭，見馬車已經駛遠，這才忍不住又吐出了一大口帶著腥臭的黑。乘著周邊沒什麼人，李君苒速閃進了自家莊園了。

    一進莊園，早已候在那裡的尹小蓮立馬上前攙扶著李君苒，朝著溫泉水的方向疾步走去。

    “不用，蓮姐姐。”李君苒擺了擺手。其實更想去衛生間方便一下。因為服用過從七蓮荷葉上收集到了水，再加上跟自家那只耗子簽訂了盟約的關系，方才那點子毒藥對而言本就不算什麼問題。之所以瞧著嚴重的，不過是裝裝樣子而已。

    當然，為了效果更真，真有將那摻了毒的核桃吃下去。正因為吃進了肚子裡，所以中毒了，因為有抗，所以現在需要排毒……

    一炷香後，當李君苒扶著牆看似弱地從衛生間出來。早已等得不耐煩的尹小蓮依舊一臉的焦慮。

    “柳兒妹妹，快，快坐下。你……現在當真沒事了？”

    “沒事了。那藥減效果那麼好。”李君苒了一下自己那小板，若沒看錯應該排掉了半斤水。

    “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尹小蓮沒好氣地白了李君苒一眼。

    李君苒笑了笑，靈一閃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臉一下子變了。按理說程語嫣那靜雅軒裡都是程大小姐的人，尤其是小廚房裡。但現在看來，這裡頭只怕還有程張氏的人。要不然程語嫣特意囑咐小廚房制作的那些個糕點裡頭不可能讓人下了毒。

    方才，李君苒自恃自己即便中了毒也不會立馬死。便毫無顧忌地吃下了那核桃。結果果然中了毒，雖然李君苒並不擔心自己會翹辮子，可真當知道自己已經中毒後，還是很生氣。也曾懷疑下毒之人就是程語嫣，可轉念一想，程語嫣背後的親娘那個一直想要小命的程張氏顯然嫌疑更大。

    可現在冷靜下來後，李君苒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畢竟這糕點是程語嫣帶來給吃的，在用的過程中，並不排除程語嫣也會跟著品嘗一二。程張氏雖說現在也跟三姨娘一樣，開始惦記上那小命，總不至於為了毒死，罔顧自己唯一的親閨程語嫣的小命吧。

    所以……這事很有可能跟程張氏沒關系。

    李君苒一想到前幾日程語嫣讓白芷去李家屯看，也曾帶著幾封糕點，便有點坐不住了。雖然知道應該沒出什麼事，要不然早有人來雜貨鋪報信了，但李君苒在沒確切消息前，依舊不敢大意。

    “耗子出來出來”

    “人，再本帥耗子……”某只胖得快走不道的耗子懸浮在半空中，還沒等它將話說話，便因為李君苒正在它那圓滾滾的肚子而打斷了話茬，“人快住手吱吱吱吱……”

    沒辦法，習慣了。李君苒打死都不會承認這是習慣自然，看到茸茸的小皮球一樣的某只耗子，總會忍不住想一一番。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有兩筆買賣……”李君苒見自家耗子想開溜，趕一把揪住了耗子那茸茸的小獅尾。

    沒耳朵的耗子出了嘟嘟的四只小爪子。開口道：“五百兩”

    “喂你那是四，不是五好不好。而且之前諮詢費不是一百兩一次嘛。”

    “漲價了”耗子抬了一下左眼，嘟嘟的鼠臉竟然出“要不要”的傲表。如此欠收拾，不好好調教調教怎麼對得起自己？

    李君苒強忍下將眼前這只沒耳朵耗子再收拾一番的沖。長呼了口氣：“四百”

    “”耗子就沒指李君苒能如此爽快地答應，這會兒見李君苒松了口，立馬敲章蓋印，生怕李君苒後悔。於是莊園金庫裡又了四百兩銀子。而李君苒則知道了想知道的一些事。

    這一次，真的運氣很好。初二那天白芷上李家屯看所帶的那些點心裡果然被人了手腳。甚至連裡頭的所用的毒都跟今天所中的毒是一模一樣。之所以說運氣好，是因為李君苒自從離開程府回到李家屯二房後，便將有些事的前因後果都跟李崔氏說了一遍。這一次也是多虧了有李崔氏在。

    原本李徐氏見白芷送了好些點心，瞧著這些個新鮮出爐的點心好的，便想幾家關系好的人家，諸如七叔祖裡正家李三爺爺李五爺爺等分一分，大家都來嘗嘗鮮。畢竟白芷拿來的可是程府這樣的大戶人家出來的點心。

    李崔氏原也同意李徐氏這麼做，誰曾想李崔氏臨了分糕點時，不知怎的就想起李君苒曾跟提過有人在餅裡下藥想讓程慶業斷子絕孫這事。本著小心謹慎，李崔氏便拔下了頭上的銀簪子。了其中一塊糕點。銀簪子很不幸變黑了……當場便將李崔氏跟李徐氏嚇了一大跳。

    要說也是李崔氏見多識廣一些，當即便對李徐氏以及自家兒子李正明下了封口令。若非覺著不妥，李君苒這邊，李崔氏原也不想告訴來著。可惜，李崔氏並不知道李君苒有個無敵泄的耗子在。

    “簡直是欺人太甚”尹小蓮直接破口大罵，“柳兒，這事決不能就這麼算了。”

    比起緒激的尹小蓮，李君苒反倒冷靜了不。

    “這兩次下毒，是誰幹的？”

    沒耳朵的耗子眨了眨圓溜溜的小眼睛，說出了一個名字。

    “是？”李君苒對於自家耗子所說的那個人。著實有些意外。就連一旁的尹小蓮也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相信。

    “這，怎麼可能？柳兒跟可是一點兒瓜葛都沒有吶。小家夥，若說是三姨娘。八姨娘，甚至五六兩位姨娘，我興許還能相信。可你方才說是七……這，這怎麼可能？，不是已經死了……”

    “其實也不是沒這個可能。”李君苒沉默了片刻，幽幽地開口道。“或許那人是想嫁禍給程張氏，順帶……還是程語嫣？”

    聽李君苒如此一說，曾經是程府九姨娘的尹小蓮倒是能理解幾分，但對耗子所說的那個答案依舊帶著幾分懷疑，並不是完全相信。

    “那……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涼拌唄。”李君苒笑了笑，稍稍整理了一下儀容後，觀察了一下外面的小巷，發現依舊空無一人後，果斷閃了出去。當前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將小哥李君楊接回家，然後再從長計議。

    或許……也是時候換個份了，假死未必不是個好法子。

    說起來，也快有大半個月不曾見李君楊了。雖說這幾天李君苒一直有往書院裡送各種吃食，因為規矩立在那裡，每次也只是將食盒放在側門門衛那裡，然後李君楊下學後跑到側門門衛那裡取食盒。這種改善夥食吃加餐的做法，書院是不允許的。但夫子們多也能諒，平日裡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至於側門門衛，每一次都能額外得到一些好，自然不會自掘墳墓將這事捅到書院上頭去。

    再次見到李君楊，發現自家小哥雖說長高了一些，但整個人清減黝黑了不，好在人倒是瞧著氣神不錯。李君苒正想開口說話，怎奈還沒來得及，便讓李君楊給搶先獨白。

    “柳兒，你的臉怎麼這麼難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啊……”

    “啊什麼呀。是不是著了風寒了？”李君楊一邊念叨著，一邊將暖和的手放到了李君苒的額頭，與李君苒有著六七分相似的小臉臭臭的，“現在天冷了，出門時也不多加點兒服。我瞧著你穿得也太單薄了……palapala……”

    李君苒從來都不知道李君楊竟然如此嘮叨，整個一小老頭兒，跟李徐氏好像，念叨起來沒完沒了……阿娘，小哥果然是你親生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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