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啾啾被程雋這麼一出弄得有些懵。

原以為程雋是被嚇到，才會對不理不睬，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這麼一回事？

阮啾啾有些好笑：“為什麼要散伙啊？”

程雋：“……”

他的腦海里還回著“稚”二字，但程老板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的。面前的阮啾啾笑意妍妍，半分都沒有不高興或是不耐煩的樣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別想太多，有什麼事咱們說清楚。”

程雋冷不丁地發問：“你討厭我嗎？”

阮啾啾被問得有些茫然：“我為什麼要討厭你？”

很好。不討厭，四舍五就等于喜歡他。

程雋默默地凝視著阮啾啾，在阮啾啾丈二不到頭腦的時候，他站起，走到阮啾啾面前。

阮啾啾：“？？？”

他是要干嘛？

程雋忽然朝著阮啾啾出雙臂，渾依然散發著一很喪的氣息。他悶悶地說道：“抱我。”

那一瞬間，阮啾啾被某種奇妙的電流擊中，讓的心控制不住地下來，姨母心泛濫。程雋持續著雙手出的姿勢，等著的溫，表乖得不像話，喪中還帶著幾分可憐。

阮啾啾噗地笑了一下，眉眼彎彎。

的態度倏然了半截，半是好笑半是無奈地張開雙臂回抱住程雋。的在他的上，細長的胳膊抱住他的后背，安地拍了拍。程雋捆住的腰，手上的力氣收，臉埋在的肩頭。

他的鼻息凈是阮啾啾好聞的味道。

阮啾啾的上就像沒有骨頭，渾都很，抱起來手極好，程雋忽然明白，為什麼有些人極喜歡人形抱枕了。

阮啾啾差點兒要被抱得不過氣來。的腔著程雋的膛，空間仄到快要無法呼吸。阮啾啾只好提醒他：“好啦，松開手，我的氣都要上不來了。”

“……”程雋用沉默來抗議。

到最后，阮啾啾還是被結結實實地抱了個夠。若不是老孟發信息問在哪，阮啾啾大概要被程雋抱到天荒地老。

懷抱的溫存和吻是不一樣的。兩人擁抱著彼此的時候，仿佛將自己一覽無地展示給對方，將盡數的溫存和萬般緒表出來，這種毫無防備的坦然會讓人著迷。

阮啾啾不但不會討厭這樣子的程雋，相反，很喜歡。

“飯都要涼了，快吃。”

重新回到座位上的時候，程雋渾名為喪的氣息消失殆盡。他打開飯盒，吃了一口飯，阮啾啾還記得他對這道辣子丁不反，讓司機滿滿當當盛了好多，他慢吞吞地吃著飯，看著阮啾啾心愉快。

兩人和諧的進食時間持續很久。

末了，當阮啾啾準備走人的時候，程雋忽然問道：“你最不喜歡的男人是哪種類型？”

偶爾打直球，會得到更明顯的想要的效果。在這方面，程雋從來不知道什麼做臉面。果然，阮啾啾被他突兀卻又直白的詢問聲給愣住了。

先是有些愕然，不明白程雋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經過慎重思考之后，阮啾啾說：“大男子主義，自私自利，小心眼，好，貪財，說大話，好高騖遠……大概就是這些。”

程雋在心里默默排除，發現自己一條都沒中。就像是玩游戲開啟閃避滿點技能，盡數躲開會使人心異常好。

“哦……對了。還有，”阮啾啾眼神幽幽，意味深長地向他，“狗男人。”

程雋：“？”

阮啾啾：“我回去繼續工作了，你也加油哦。”

狗男人的意思，程雋在網上很久，大概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他松了口氣。

還好，他不是。

……

焦樊正要忙著去工作，卻被不知從哪個角落溜出來的涂南拽住。涂南一臉的神經兮兮，小聲說道：“你知道我看到什麼了嗎！”

焦樊：“你不廢話嗎，我又不是長了天眼。”

“嗨！”

涂南還沒緩過神來，手舞足蹈地用作和夸張的表來展示他那一瞬間有多麼的震驚：“老板竟然張開手，就這樣，然后等著嫂子來抱？”在他心目中多年坐在神壇上的男人，在這一刻，從云端跌落。

程雋再也不是那個強大到毫無弱點的實際上比誰都要冷漠的男人了！

他竟然會主要求！抱！一！下！

涂南很難描述他見證那一幕的心。就像是平日供著的獅子，某朝一日驚訝地發現獅子居然變了一條狗，還是任人的那種。

若不是他恰好有事路過，隔著玻璃看到老板和老板娘的作，估計還把程雋當做冷漠的酷哥。

焦樊和他的心同樣復雜，他們又給傅子澄打電話，添油加醋地把事說了一遍。若不是怕老板再把他們拉出群，他們還真是想好好和老板調侃一下。

涂南怪異的表在程雋面前也未能收斂，就像是抓住班里好好學生的小辮子，一臉的說還休。他繞來繞去，擾得程雋很煩。

正在埋頭工作的程雋忽然頭也不抬，語氣溫吞地道：“你今晚加班。”

涂南：“？？？為啥？”天降噩耗？

程雋臉上只寫著幾個大字。

加班還需要理由？

“……”

涂南是哭喪著臉回辦公室的。小書還沒走，正在整理文件。他的靈一閃，學著老板的樣子，朝書張開雙臂，腆著臉說：“抱我一下。”

書就像是盯著死人一樣面無表地向涂南，漫長的死寂后，終究是沒忍住了一句口。

“你腦子被驢了嗎？”

下班的路上，阮啾啾撞見許久不見的顧游。

自打上次徐碧影一事結束之后，他們便再也沒有正面的集了。徐碧影現在進了監獄，經歷著鐵窗生活，阮啾啾只希能夠清醒一些，不要再試圖歪腦筋。

不知顧游是否有去探過徐碧影。但看著他穿風，英俊瀟灑，溫文爾雅的模樣，想必最近生活過得不差。

顧游的臉上帶著幾分意外：“啾啾，你也這麼遲下班的嗎？”

“嗯，最近比較忙，又要開始新項目了。”因為在《俠客行》飽好評，也漸漸有了名氣，一些公司點名要阮啾啾合作。

“辛苦了。”顧游抿微笑。

“工作嘛，痛并快樂著。”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經歷過上次的事之后，顧游仿佛漸漸對釋然許多，神不再刻意地拘謹，也讓阮啾啾由衷地替他到高興。

“對了。”

“嗯？”

顧游微笑著繼續說道：“我最近有遇到一個很不錯的孩子，很湊巧，曾經也跟我們在一個幫派玩過游戲。如果發展順利的話，以后我會把介紹給你們認識的。”

阮啾啾：“咦！”

似乎沒料到阮啾啾表現得如此驚訝，顧游疑地問：“怎麼了？”

“呃……沒什麼。”

意識到自己反應太過明顯的阮啾啾哈哈尬笑一聲。向顧游，真心實意地說道：“恭喜你，也祝福你們。肯定是個很好的人。”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人，恐怕就是書中顧游在上輩子的原配。

冥冥之中就像是有天意一般，一切漸漸又回到了軌道。盤桓在阮啾啾頭頂的依然是關于程雋是否死亡過的影，但現在和故事中的背景不同，又發生過太多的變化，毫無蹤跡可以查詢。

蝴蝶振翅撲閃的時候，帶來的改變太多。

顧游真誠地著：“謝謝。”

恐怕阮啾啾永遠都不會知道，是無形中的支持陪伴著他度過一段難捱的時。回憶終究是回憶，現如今，他們都要各自朝著自己人生的方向漸漸前進了。

就在這時，一道恍若實質的目幽幽地盯著兩人。

阮啾啾打了個冷。

奇怪，為什麼總有種……被鬼盯上的覺？

顧游向前去，不由莞爾：“程雋。”

迎面走來的程雋一手抄兜，一手牽起阮啾啾的手。他漫不經心卻又警告意味十足地瞥了顧游一眼，這才拉著阮啾啾離開。

后的顧游目送兩人的背影，看得有些好笑。程雋也并不是別人眼中毫無的木頭人，從他的作來看，可以說是相當在乎阮啾啾了。

再強大的人面對的時候，都會有肋。他們誰都是如此。

顧游自言自語道：“我們都會幸福的。”

阮啾啾被拽得離開的倉促，一邊追著程雋快步走，一邊給顧游擺擺手。

程雋：“不允許看他，不許跟他道別。”

阮啾啾：“為什麼？”

程雋一言不發地握了的手腕。

大概是因為患得患失。

但話到邊，他頓了頓，說：“晚上吃什麼？我了。”

阮啾啾：“我就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啾啾：我最不喜歡狗男人。

雋崽：幸好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