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珊娘就嘮叨著說要去找林如稚,可還沒能行,就先收到了七姐姐的帖子。
這些年,因著老皇帝和太子之間的明爭暗斗,倒次輔大人得了益,如今竟意外地坐上了首輔的位置。可因著這個首輔,卻是七娘的丈夫劉洋為了難。那劉洋也是個有才的,偏他爺爺一輩子謹慎小心,如今又坐上了首輔之位,更是不肯家里人惹了眼,連珊娘招呼著七姐參與捐募會的事,老爺子都給打了回票,劉洋更是被他爺爺關在家里幾年不曾放出去科舉。直到今年年初的時候,首輔夫人從七娘那里得知袁長卿升了職,再一對照自家無所事事的孫兒,立時覺得老爺小心忒過,倒耽誤了小孫兒,于是便悄悄做了局,一家子瞞天過海地讓劉洋下了場。等劉洋高中的消息傳來時,首輔大人也就只好認命了。
七娘這次來,卻是通報一聲兒的,劉洋得了個外差,家里已經同意他們兩口子帶著兩個孩子一同上任去。
“原說他先過去,我們娘兒幾個等過了年再走的,老太太許是覺得這些年都委屈了他,竟忽然又說,讓我們一家子一塊走。”七娘笑道。
“什麼時候走?”珊娘問,又道:“大郎也罷了,小哥兒才一歲,路又那麼遠,他們可吃得消?”
七娘和小兒子和袁霙一般大,兩個孩子只差著個月份而已。
七娘笑道:“那孩子,皮實著呢,打出生至今,連個咳嗽都沒有過。”又道,“月底就走,所以今兒來跟你說一聲兒,也算是辭行了。等我們走的那天,你們也都別來送。因著他下場的事,老爺子心里正窩著火呢,不許我們大張旗鼓地走。”
如今劉老爺子在朝中得了個諢名:和泥相爺。說的便是他帝幫太子幫兩不相幫,遇到事兒他只兩邊和著稀泥。不過話說回來,也虧得有他在其中和著稀泥,才能兩幫人馬沒有明刀明槍地干上。
七娘嘆了一口氣,又道:“如今朝局不好,所以老爺子才給他謀了個外任。出去三年,等再回來時,想來事也就塵埃落定了。”又道,“你家大郎也找著機會放外任吧,如今這京里實在是……”
七娘的話雖然沒說完,珊娘卻是明白的意思。隨著老皇帝日益衰弱,四皇子的作愈發的頻繁了。敏的人都覺得,總有一天朝中要出大事,不是東風倒西風,就是西風倒東風。不過珊娘也知道,袁長卿是再不可能赴外任的。雖然外面不顯,只沖著袁長卿如今在書房里呆的時間越來越長,也能猜到,怕是太子對他愈發地倚重了。
說起來,七娘和珊娘一樣,都不怎麼關心政事,且倆的丈夫也都有一個共,就是不宅心他們的公務,倆也就樂得懶了。想到這一點,珊娘忍不住問著七娘,“等你到了地方上,怕是就沒這閑散日子過了。我聽說,下面最搞什麼‘夫人幫派’,許多事都不是大人們在衙門里辦的,而是夫人們在私底下串聯的。”
七娘鄙夷地一撇,道:“我家那位說了,沒本事的才要靠人在背后做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真有本事的,自己就解決了,哪勞到人。還說,咱大周的風氣就是被這些‘夫人幫’給弄壞的,明明可以正大明去解決的事,非要走那些歪門邪道,反正他是再不許我那樣的。”忽地又道:“你有沒有覺得,自生了孩子后,我就越來越笨了?想當初我們在西園的時候,誰不是八面玲瓏,聽鑼聽音的伶俐人兒?可如今我卻越來越覺得我笨了,整天除了孩子家里,就再沒心思跟人勾心斗角了。”
珊娘調侃著笑道:“那說明姐夫把你養得好唄。刀子都是越磨越鋒利的,你過得好,不需要跟人斗心眼兒,自然也就越來越笨了。”
“還說我!”七娘不客氣地在上拍了一記,笑道:“袁大待你差了?!之前的你是多拔尖兒的一個人啊,如今竟也了蕓蕓眾生了。若不是袁大寵得你整天游手好閑,你能懶這樣?!”
頓了頓,忽然又問著珊娘:“你收到過家里的信嗎?”
這個家,自然是指梅山鎮的侯家。
珊娘搖頭笑道:“老太太原就不待見我,哪能給我寫信。”
“那你是不知道了。”七娘嘆道,“家里又出大熱鬧了。年初時,老太太不是四叔進京拉五叔回去,卻沒能如愿嗎?老太太就想自己進京城來找五叔,偏老太爺給攔下來了。可老太爺自己不知怎麼又了心思,也想要進京城來玩一玩,結果他還沒,他養的那些鳥啊狗的不知怎麼死了好幾只。老太爺非說這是老太太報復他之前不許進京給下的黑手,老兩口就這麼鬧了起來,然后老太爺氣得也不進京了,只說要護著他的那些鳥啊狗的。阿彌陀佛,虧得這兩人自己那麼鬧著。老太爺倒也罷了,若老太太進京,我真怕沒頭沒腦地一頭扎進這堆混里。我們老爺好不容易才頭腦清醒了,再個糊涂老太太給攪進去,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大老爺當年一心想在京里謀個職,可等他進了京,跟當時才被推上首輔之位的劉老爺子一通促膝長談后,大老爺就改了主意,主要求續了之前的那個職位,再不往京里湊了。甚至之后老太太他往孟家門下走,大老爺也不肯。當時七娘只聽了一耳朵,好像是劉老爺子拿歷代帝位之爭的事嚇唬了大老爺一通。那從龍之功雖大,可也從來都是你死我活的易。大老爺雖然有心上進,可再好的前程也得有命去,所以不管老太太再怎麼催促著大老爺,被從利益夢里點醒的大老爺則死咬了牙,寧愿學著親家保守行事,也再不貿然抱大了。
說實話,這不珊娘大大地松了口氣。前世時,新帝登基后,因孟家的牽連,侯家的日子曾經很不好過了很長的時間,所以那時候老太太才怨著明明是袁長卿的妻子,卻一點兒也幫不上自己娘家的忙。而這一世,以所知道的袁長卿的,怕是除了五老爺一家,侯家其他人的死活袁長卿也不會過問的。
至于五老爺。去年珊娘還懷著袁霙時,老太太曾派過一次三老爺進京,想要把如今名聲終于傳到梅山鎮上的五老爺抓回去。五老爺好不容易離了樊籠,哪里肯再樊籠,便以珊娘待產為由,把三老爺打發了回去。今年年初的時候,老太太又派了四老爺來勸說五老爺回去。五老爺這一回干脆玩了的,帶著四老爺京里京外地一通轉悠,直轉悠得四老爺花了眼,竟險些被五老爺說了心思,想要留在京城也不回去了。只是,四老爺到底不是五老爺,原就是庶子,且也沒有五老爺自己養活自己的本事,被老太太提了提錢袋子,四老爺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了。
二人說了一會兒家里奇葩的老太太和老太爺,那七娘“哎呦”了一聲,拍著手道:“看我,說著說著就說岔了。我要說的是十四妹妹。十四妹妹給我寫了信,說是明年十四妹夫想要進京趕考,偏我這里又要離京了,所以我跟你說一聲兒,等他倆來了,你幫著照顧一二。”
十四上一輩子是被老太太嫁了個魯的軍漢,這一世卻因為跟珊娘的沖突而上了老太太的“黑名單”,后來由其嫡母做主嫁了個小秀才。偏這小秀才娶了佳人后,突然就發了起來,費了三四年的功夫,終于考上了舉人,所以如今想試試能不能更進一步。
那珊娘可從來不是個大度的,想起那年中秋夜十四勾引袁長卿的事,心里就有火,便道:“干嘛不給我寫信?!”
七娘橫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倆的那筆舊賬還沒算完?如今都是有孩子的人了,竟還這麼小肚腸。”又道,“小時候喜歡的人未必就是真喜歡,其中不定加了多自己的想像呢。真正居家過日子就又不一樣了。如今十四兩子口過得和和的,哪還能惦記著你的東西?!不給你寫信,就是心里對你有愧的意思,偏你還不依不饒了!當年可是你說的,一家子姐妹,能有什麼隔夜的仇?!何況那時候還小著呢。”
珊娘微一撇,心道,只比我小一歲而已。頓了頓,到底答應著七娘道:“我替在學府附近看看,找間房租了也就對得起了。”又道,“不是我不把當姐妹,當年可就沒把我當姐妹。如今嘛,再看的表現了,像個妹妹,我自然是姐姐,若還那樣,我可不認識。”
七娘笑著手來擰,道:“我記得那時候我才是眼里不砂子的那一個,你才是人前最的一個,如今怎麼倒反過來了,我老實了,你倒越發的挑剔了。可見袁大對你可比我們家那口子對我要好,才慣得你這樣。”
珊娘躲著的手笑道:“主要是我家里上面沒長輩,不需要給人伏低做小。”
說到這里,倒勾起了七娘的好奇心,道:“對了,聽說袁詠梅病了?”
“是嗎?”珊娘倒沒聽說過。正如七娘所說,如今袁長卿把和袁霙護得滴水不,不管是袁家的事是朝廷的事,任何會珊娘覺得心煩的事,他都不會人捅到珊娘的面前來。加上這兩年珊娘就忙著懷孕生子了,跟袁家人也沒多機會見面,何況袁詠梅因為五皇子的事,也再不像之前那樣常在人前出現,所以珊娘還真不太知道的事。
“是呢,”七娘道,“聽說都送到鄉下的莊子上去休養了。”又竊笑道,“京里人都說,定是五皇子那里傳出要訂親的消息,袁四姑娘臉上無,袁家這才找著借口把送出京城去避一避風頭的。”
珊娘聽了一陣沉默。袁詠梅跟同年,如今也有二十了。便是京里的孩子比南方的孩嫁得晚,這也算是晚婚了。偏五皇子最后選定的五皇妃是太后娘家的一個遠房侄孫,倒空掛著的一下子沒了著落。雖然袁詠梅對多有挑釁,但同為兒,且袁詠梅還是被自己的親娘親祖母算計這樣一個結果,連珊娘都忍不住同起來。
七娘走后,珊娘正想著要去梅府,林如稚自己上門了。
林如稚對著珊娘一陣不好意思地笑,道:“昨兒擾了姐姐了。”
見如此,珊娘便知道,這心的丫頭肯定是跟梅歡歌和好了,便問道:“怎麼回事?”
林如稚道:“真的就是他說的那樣,是我誤會了。”
珊娘可沒那麼天真,忍不住皺了眉,道:“梅歡歌怎麼說?”
“我跑開后,梅郎就跟草兒直接說了,說他的心在我這里,再不可能要的,也跟說了之后再不會見。”林如稚紅著臉道,“我家梅郎,姐姐也是知道的,有些木訥……”
珊娘一撇,忍不住嘰咕道:“草兒跟他說喜歡他的時候,他若心里無私,就該從此避著才是!”
林如稚詫異道:“姐姐怎麼這麼說?他正是心底無私,才沒把這件事當一回事的。”
愚蠢。珊娘默默在肚子里罵了梅歡歌一句。
頓了頓,林如稚嘆了口氣,道:“梅郎的想法我雖然明白,可說實話,我心里并不舒服……”
“那就告訴他,他的做法你心里不舒服!”珊娘道。
林如稚又頓了頓,點頭道:“我會告訴他的。”又道,“如今他也了教訓,昨兒回去他也說了,以后再不會存著僥幸,覺得別人對自己有好是件跟自己沒關系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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