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這麼這里沒有紅綢子?”
程安沐有點失,還是喜歡那種掛滿了紅綢子的山道,但是空氣中有香火的味道,讓人很容易就變得平靜。
“因為走這條路的人都是僧人,他們心里沒有太多,自然也就不需要許愿。”
程安沐想想好像是這道理,頓時覺得前殿分隔開的兩條山道,就是兩種不同的境界,一種是俗世人的祈愿,一種則是修行人的心境。
“大白,等下午或者晚上有空,我們去有紅綢子的山路上走走吧,我也想掛一條。”
“好,等吃過晚飯吧,一會上去吃了午飯要誦經。”
程安沐點點頭,比起無無求的境界,還是想做一個俗人,想要自己所的人能平平安安的,程安沐想著偏頭看了一眼陸夜白,心里變得很虔誠,希誦經祈福,真的可以保佑大家平安。
因為兩人走的慢,所以到山頂的時候,已經快到吃午飯的時間了,一個八九歲的小師傅把兩人帶去了飯堂,寺廟里的僧人坐了三桌,陸夜白這邊一起過來的人坐了兩桌,不管是孫媽和趙阿姨準備的素齋,還是寺廟里師父做的齋飯,都很可口,程安沐都多吃了不,雖然和以前相比,一碗飯完全不是的正常水平,但是自從孕吐以來,這算是吃得最多的一頓了。
吃了飯,主持帶著幾個僧人去準備中午誦經的要用東西,陸夜白和銀狐被宮老爺子去了禪房,不知道說什麼,孫媽和趙阿姨去廚房幫著洗碗,程安沐本來也想去幫忙,不過因為是孕婦,所以被義正言辭地拒絕了,灰熊和豹子他們都在幫著寺廟里的僧人干活,程安沐逛了一圈發現自己是最閑的那個,打了幾個呵欠帶著第二閑小包子去睡午覺。
以前因為要打工,所以程安沐很睡午覺,睡午覺這個習慣是和陸夜白在一起后被陸夜白強制養的,但除了“劇烈運”后,程安沐正常睡午覺都是不超過一個小時就自然醒了,加上懷孕了比平時睡得早很多,睡前運也免了,所以程安沐最近基本都是瞇半個多小時就醒了。
松松不一樣,小孩子睡午覺一般都要睡兩個多小時,所以程安沐醒的時候,小包子還在睡,禪房靜悄悄的,雖然很簡陋,但是打掃得很干凈。
程安沐了小包子的臉,幫他掖了掖被角,套上羽絨服走了出去。
出去才發現居然開始下雪了,雪下得并不大,零零星星的,落到地上也堆積不起來,迎面的風凌冽中帶了幾分清新,頓時就讓人腦袋變得很清明。
程安沐聳了聳肩,深吸了一口氣,更喜歡這里了。
寺廟后殿在九臺山山頂的正中間,東邊有兩排禪房,被中間一條人工挖出來的小渠隔開,水很清,中間搭了一座小木橋,有一種古代世外高人居仙境的覺,前面一排禪房是寺廟里的僧住的,后面一排是留給香客的。
后殿西邊只有三個房間,其中一個放著一些雜,另一個擺著平時寺廟里燒香,祈福要用的各種東西,最后一個是廚房和飯堂。
程安沐走去后殿,想看看宮老爺子和陸夜白他們談完沒有,剛走到后殿門口,就遇上了扛著鋤頭的灰熊。
“醒了啊?”
程安沐點點頭,往宮老爺子他們在的那個禪房看了幾眼,“大白他們還沒談完嗎?”
灰熊也瞅了一眼,答道,“應該是沒有,我沒看見他們出來過,你要無聊的話,要不要跟我去鋤地?”
灰熊說著指了指自己手上的鋤頭,“小師父說今晚煮個蘿卜湯,你可以去拔蘿卜。”
“行啊,走走走,終于有點事讓我做了!”
程安沐拍了拍手,推了推灰熊,兩人一起往廚房后面的小菜園走,其實很不喜歡別人把自己特殊化,不過是懷孕了而已,又不是斷手斷腳了,這樣大家干活自己閑在一邊的滋味真的不好。
“行,那我去廚房給你拿雙手套!”
灰熊也干脆,拿著鋤頭大步去了廚房,程安沐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他正好拿著一雙白棉線手套走出來,遞給程安沐,“不過你可悠著點啊,最好趁著雪狼過來之前就去一邊休息,不然我非被他削一頓不可。”
“好啦,哪有這麼夸張,走啦走啦,拔蘿卜去!”
程安沐抬手拍了灰熊的肩膀兩下,走進了菜園,小菜園里有兩個小師傅正在摘菜,還有那會引自己和陸夜白去飯堂的小師傅,雖然只是八九歲,但是干起農活來有模有樣的,自理能力不是城市里的孩子可以比的。
見到程安沐和灰熊過來,大家都很熱地打招呼,程安沐也不貴,看那小師傅在拔蘿卜,立馬就過去,蹲下來幫忙,沒一會就裝了滿滿一大筐,蘿卜白嘟嘟的,上面還沾著泥土,看上去就很新鮮。
蘿卜拔得差不多了,灰熊那邊松土的任務還有一大半,程安沐站起來看看還有什麼能幫忙的,一道聲音在旁邊響起——
“姐姐,你想去后山看看嗎?思安可以帶你去。”
程安沐低頭,是那個八九歲的小師父,思安是他的法號,他手上沾著泥,一邊拍著手上的土,一邊仰頭看著程安沐。
程安沐仰頭看了一眼,果然小菜園的另一邊還有一條彎曲的小道,鋪著青石板,差不多就夠一個人走。
“這位夫人如果有興趣可以去看看,那邊有一個亭子,現在下小雪的話景應該不錯,讓思安倒一壺花茶,你們可以去那坐一會。”
程安沐看了看思安清澈干凈的小眼神,欣然答應。
說是后殿在山頂,但其實只是比前殿高了一些,往上還能繼續走,上山的路就是小菜園后面這條。
程安沐跟著思安走了十多分鐘,就看到了一個亭子,幾乎就建在山邊,和前殿的觀景臺方向差不多。
“好漂亮啊——”
程安沐嘆,這哪是那小師父說的不錯,簡直就是絕妙啊!
——
目之所及,全是連綿起伏的山巒,基本都是綠,也有一兩塊是金黃的,稀薄的白云好像會流也一樣,把眼前的群山變得朦朦朧朧,零星的雪花是最好的點綴,如此景,難怪古代的詩人登山遠眺的時候總能文思泉涌,一覽眾山小,應該就是這樣的覺吧。
思安話不多,很心地幫程安沐倒了一杯花茶,熱氣騰騰,氤氳著花香。
“姐姐,你坐朝里面一點,外面風太大了。”
思安一邊說著一邊把亭子一面的竹簾放下來擋風,還從前面的小茅屋里拿了一個墊子讓程安沐靠在腰上。
程安沐驚訝思安這麼小的年紀居然這麼懂事,這麼會照顧人,翻了翻口袋,正好有兩個巧克力,就給了他。
思安先是搖頭,最后程安沐說可以收下,能不能吃讓他問問師父,如果不能吃再還給自己就好,思安才收下了巧克力。
思安和程安沐坐了一會,兩人聊得正愉快,就聽見另一個小師傅在小菜園里喊思安的聲音,好像是前殿有過來還愿的人,讓他過去幫忙。
思安看了看菜園的方向,又看了看程安沐,看得出他有點為難,程安沐還想在亭子里待一會,便開口道,“思安你去忙吧,我喜歡這里的,我再坐一會,自己回去就好。”
“那,那好吧……”
思安說著把茶杯塞到程安沐手里,“你拿著暖手,不要著涼了。”
程安沐笑了笑,說了聲謝謝,又想起什麼,立馬補充道,“思安,如果一會那個跟我一起上山來的叔叔找我,你就告訴我他我在這里。”
“嗯,知道了。”
思安點點頭,立馬小跑著下山,那駕輕就的樣子,一看就是每天都走這條路。
思安走了后,程安沐就趴在亭子的圍欄邊看風景,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些山就橫亙在哪里,沒有什麼變化,但卻總讓人看不夠。
程安沐想估計是云的千變萬化,讓眼前的景也變得百看不厭了吧。
因為亭子這邊很安靜,安靜得能聽到風聲,聽到落雪的聲音,所以如果有人來的話,腳步聲是很明顯的。
程安沐聽到有人過來,也沒多想,以為是陸夜白,但轉頭看到那張的臉的時候,整個人都張了起來。
“怎麼是你?”
程安沐臉上毫不掩飾的疏離和厭惡刺痛了盛躍楠,至于原因,他自然是知道的。
“我,我……”
盛躍楠站在亭子外面沒有進來,想解釋卻不知道應該從哪里開始說,雪落在他的頭發上,把他的臉襯得更白了幾分。
程安沐仔細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突然想到了什麼,長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手一松,木茶杯掉到地上,大半的茶水都灑進了雪地靴里。
盛躍楠神一,大步走進了亭子,“沒事吧?燙到沒有?!”
見盛躍楠走進了亭子,程安沐幾乎是條件反地就站了起來,立馬和他拉開了距離。
“你,你是上次我在寶康見到的人?”
盛躍楠抿了抿,點點頭。
“你和Alex什麼關系?或者說是盛躍楠,你們倆有一模一樣的臉。”
盛躍楠攥了攥拳頭,開口的時候嗓子里像橫了一刺,“我才是盛躍楠……他,借用了我的份。”
盛躍楠抬頭,用布滿的眼睛看著程安沐的,“我是跟著養父母去加拿大的,在被領養前……我,我在幸福孤兒院……我,我……”
盛躍楠話還沒說完,程安沐就手捂住了,眼睛張得老大,震驚的程度不亞于知道Alex的真實份的時候。
因為程安沐很清楚,整個幸福孤兒被領養的孩子里,去了加拿大的,只有一個人。
“怎,怎麼可能……這不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是他!”
程安沐做夢都想不到,在自己人生最灰暗的日子,那個給自己和溫暖的人,那個自己幻想了無數次再和他相見的人,居然會是這樣一張臉,這樣的景下再次遇到!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是他,你怎麼會是他……”
程安沐捂著,不停地搖頭,里喃喃著,失神的模樣讓盛躍楠的臉更白了幾分,如果說剛才因為張還有幾分的話,現在就是如同路邊的積雪一樣,慘白慘白的。
“安沐,我給你寫過信的,每個月都寫了,里面也夾著不同的樹葉,四年前我也嘗試著聯系過歐院長,可是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信一出海關就查不到了,歐院長和孤兒院的電話我打過無數遍,可是從來打不通……”
聽到樹葉,程安沐的眼眶一紅,眼淚控制不住地滾下來,關于每月一封信,里面要帶一片樹葉的約定,是當年他離開孤兒院的時候兩人約好的,這是兩個人之間的,不會再有任何人知道。
見程安沐的眼淚如同決堤一邊,盛躍楠變得更張了,張得手足無措,“安沐我,其實我……咳咳咳——咳咳咳——”
大概是因為太著急想解釋了,盛躍楠才一開口,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到站不穩,要扶著亭子的柱子才能勉強站穩。
程安沐見他咳得這麼兇,臉都漲紅了,立馬走了過去幫他拍了拍背,可是眼淚就好像關不上了一樣,“為什麼啊,為什麼會變這樣……”
盛躍楠這樣子,一眼就看得出來不是健康的人,想起以前站在自己前面保護自己的那個人,現在卻如此孱弱,程安沐心里很不是滋味。
又想到Alex那張臉,那個毒詭異的眼神,程安沐都不用假設,就知道盛躍楠變這樣,一定和他有關系。
紙醉金迷的酒吧。徐南儒於喧囂中走來,正經威色,神情冷然。抬眸一瞬間,易惜安靜如雞。友人戳戳她的手臂,笑道,“夜場女王,怎麼不跳了?”易惜沒搭理,隻是哭喪著臉看著來人,“徐,徐老師好。”
兩人的娃娃親在景嶢這裏根本沒當回事,上學時談了一段張揚且無疾而終的戀愛,迫於家人的壓力,最後還是跟褚汐提了結婚。兩人結婚之後像普通人一樣結婚生女。外人看來雙方感情穩定,家庭和睦,朋友中間的模範夫妻。兩人婚姻如魚飲水,冷暖自知。褚汐打小性格溫柔,品學兼優,自從知道自己跟景嶢有娃娃親的時候,就滿心歡喜的等著兩人結婚,總以為兩人一輩子都會這樣在一起。偶然的一天,聽到景嶢用一種意氣風發且張揚的聲音跟自己的母親說他談戀愛了,有喜歡的人,絕對不會娶她。此後再見麵,褚汐保持合適的距離,遇見了合適的人也開始了一段戀愛。兩個人的戀愛結果均以失敗告終,景嶢問她要不要結婚,衝動之下褚汐同意了。衝動之下的婚姻,意外來臨的孩子,丈夫白月光的挑釁,都讓她筋疲力盡。心灰意冷之後提出離婚,再遭拒絕,曆經波折之後達到目的,她以為兩人這輩子的牽掛就剩孩子了。離婚後的景嶢不似她以為的終於能跟白月光再續前緣,而是開始不停的在她麵前找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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