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公路上不不慢的行駛著, 周六的傍晚到都是出來休閑的人們,尤其是江邊散步的。
蘇盈袖坐在副駕駛,往外看去,看見有個娃娃被爸爸駝在背上, 長著手臂想抓空中低飛的蜻蜓, 咧著像是在笑。
忍不住一直看, 車子都開過去老遠了,還在回頭張。
“看什麼?”許應察覺到的作, 笑著問了句, “帥哥?”
“一個小孩。”蘇盈袖應道,又側頭看他一眼,視線落在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上,忽然笑了起來, “再說了, 帥哥哪有咱們許律師好看吶?”
許應愣了一下, 旋即回過神來,耳都紅了,角不住的上揚, “......咳咳, 哪里, 阿盈你這樣會讓我驕傲的。”
“哼,口是心非。”蘇盈袖斜眼看一下他,見他這會兒已經連耳尖都紅了,大有一路紅到脖子的趨勢,又忍不住好笑。
沒想到許大律師連一句夸獎都承不住,忽然又想到他昨晚的舉,越發覺得有趣, 想笑,又覺得不太好,只好手捂住口鼻,只留了一雙眼睛著他。
漆黑的瞳仁里閃爍著濃烈的笑意,眼尾彎一個溫的弧度。
趁著等紅燈的間隙,許應側頭看了一眼,又立刻回過臉去,這下是真的連脖子都紅了。
蘇盈袖的視線一矮,看見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更加分明,仔細看的話,好像還有些輕?笑得更厲害了。
許應被笑得都有些窘迫了,酒店總算近在眼前,他踩了一腳油門,車子立刻穿過了抬起的擋車桿,“吱呀”一聲停在泊車位上。
聚餐地點是蔣儀訂的,說是自助餐,許應也是第一次來,好在有服務生帶路。
三樓的宴會廳分左右,蘇盈袖見過一面的蔣書正站在右邊廳的門口迎接他們,“許律,蘇小姐,你們來了。”
“咱們才十幾二十幾個人,怎麼訂這麼大一個廳?”許應有些奇怪,倒沒覺得是花錢。
蔣儀笑嘻嘻的,解釋道:“您說的大家忙了一年,要好好犒勞一下嘛,而且這里的自助餐特別好吃,菜式多,價格也不是很貴。”
“再說了,這可是何律加咱們團隊的接風宴,能一樣嗎,檔次低了不合適。”
許應點點頭,推開門,側了側,“阿盈?”
蘇盈袖正在往后看,不知道在看什麼,聽見許應喚名字,立刻扭頭哦了聲。
“在看什麼?”進去以后,許應有些好奇的問道。
蘇盈袖臉上浮現一抹猶豫,半晌搖搖頭,“......沒什麼,是一個人......但也不確定是不是他。”
許應還想再問,但已經有人在招呼他了,是梁博,“許律。”
“大家都來了?”許應轉移注意力問道。
“涂律師在路上,有點堵車。”梁博應道,又和蘇盈袖打招呼,“蘇醫生好。”
“......你認得我?”蘇盈袖點點頭,覺得有些納悶兒。
梁博笑著回一指,“丁律師告訴我的。”
丁一楠,蘇盈袖看見了,穿著一件黑的方領連,笑盈盈的看過來,蘇盈袖不由得想起和過往的每次見面。
在面前流過太多的無助和脆弱,甚至還有淚水,可那都是作為一個患者在面對醫生時,當回到職場,舉手投足間的自信和颯爽,還是讓蘇盈袖眼前一亮。
“我去和丁律師說說話?”扭頭揪了一下許應的擺,仰著頭征求他的意見。
許應點頭應好,又道:“一會兒介紹你認識大家,別走遠。”
蘇盈袖愣了愣,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回過神還是點了一下頭,然后才轉往丁一楠那邊走。
許應看著輕盈的影,沒有穿高跟鞋的蘇盈袖,走起路來依舊子翩躚窈窕,甚至多了些許活潑。
他的眼睛不由得又彎了彎,看起來心極好。
“許律。”背后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即有人了一聲許應。
他回過頭,朝來人笑著點點頭,“何律。”
“許律在看什麼?”何知非有些好奇的順著他的目也往蘇盈袖那邊看去,“那不是丁律師麼?”
許應笑笑,扯開話題,“這幾天適應得怎麼樣?”
“有什麼好適應的,個戶嘛,有活就能干了。”何知非笑笑,一臉平靜。
這時蔣儀來告訴許應大家都來了,他點點頭,和何知非一起往餐桌邊走,這時已經又服務生開始絡繹不絕地送上菜品了。
這里的自助餐廳的特別之是只在中間設一張大橢圓桌,餐點擺放拿取方式就和其他自助餐廳的一樣,等于是圍桌分餐制,又每樣菜品量多次送進來,保證客人吃的時候都是熱的。
當然,酒水還是另外點的,許應因為還要開車,于是以茶代酒,先是發表了一通年終言,無非就是謝諸位同仁在過去一年的幫助,云云,接著又看向對面的何知非。
“其次,最重要的是,從今天開始,何知非律師正式加我們團隊......”
明明都是再創輝煌蒸蒸日上的套路話,但他說得格外誠懇和擲地有聲,人聽了就不由自主地相信他,個個跟打了似的眼睛發。
蘇盈袖坐在他旁邊,另一邊是林修,這會兒小伙子已經滿臉躊躇滿志,估計放出去還能不眠不休忙個三天三夜。
蘇盈袖頓時心生佩服,嘖嘖嘖,許律師簡直就是洗腦的一把好手啊,激勵帶師說的就是他叭:)
邊腹誹邊出兩指頭拈了薯條,正跟塞進里含著,繼續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地繼續聽他講話。
“謝謝許律,很榮幸加......希接下里的日子......”
許應剛坐下,蘇盈袖就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于是又好奇地抬頭去看,看見對面一個同樣西裝革履戴著金邊眼鏡的青年男人,端著酒杯,正侃侃而談。
看了好一會,又回頭看看許應,見他正笑瞇瞇的看著對方,眉目舒展,于是又笑了一下。
“笑什麼?”察覺到的笑臉,許應歪著肩膀靠過來,的,小小聲的問道。
蘇盈袖先是不吭聲,等他再問一遍時,眼珠子一轉,笑嘻嘻的一樣小小聲道:“我覺得,這里的男生,還是你最好看。”
許應一愣,隨即嗔了一眼,“......好玩麼?”
還說這件事,是在車上看他出糗沒看夠?
蘇盈袖被他穿西洋鏡,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仍是笑嘻嘻的,看看周圍打扮得致的姑娘,轉移了話題,“你們蔣書戴的那條項鏈是W家的新款,上個月剛發售的,價格大概五位數,看來你們律所行政崗的工資不低啊。”
“是啊,行政的工資有可能比剛行的小律師都高一截。”許應笑著點點頭,和咬耳朵,“要知道,律所沒了個把律師對律所經營沒啥影響,但要是沒了行政就不好搞了。”
這時何知非已經坐下了,到其他人發言——這次聚餐實際上就是團隊年會,年會麼,總要有點小活的,于是蔣儀安排了一個環節,大家流說說即將過去的一年各自都做了什麼,有什麼收獲,對來年又有什麼展和愿。
蘇盈袖喜歡聽,一會兒聽許應咬耳朵,一會兒又聽聽發言的人過去一年都經歷了什麼。
有人養了貓,有人丟了狗,有人結了婚,有人分了手,也有人分手后又遇到了心儀的對象,有人把父母接到了邊,有人考了證,有人賺到了一百萬,有人因為連續加班導致胃出去了急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蘇盈袖覺得,他們是這座城市里在努力為生活打拼的年輕人的影。
至于來年的愿,也是五花八門,但又不約而同地說到同一個:漲薪水。
在聽到不知第幾個人說起這個愿后,蘇盈袖扭頭去看許應,見他低頭仿佛沒聽見,剛要提醒他,就聽見最后一個發言的涂川道:“許律跟蘇醫生聊得火熱,也不知道能不能聽到大家的心聲,一點反應都沒有。”
許應晃著酒杯里的椰,眉一,“聽見啊,漲薪麼,這是要割我的,還不讓我先逃避逃避現實?”
大家都笑了起來,許應笑著嘆口氣,“好啦,大家的愿我都聽到了,能不能實現,其實還是看大家的努力,要是明年我團隊的業務量能比今年更高,漲薪水自然是順理章的。”
到這里,活環節也就結束了,接下來當然是吃吃喝喝互相聊天,蘇盈袖坐著不用,自有林修鞍前馬后,他悉蘇盈袖的口味,照顧得妥妥的,連許應都不上手。
許律師:“......”小助理你討好未來大姨姐的臉太諂了你知道麼:)
不上手的許律師只好轉去跟涂川他們說話,聽他問起說之前那個破壞計算機系統案的判決書下來沒有,許應點點頭,“認罪態度良好,據《刑法》第二百八十六條規定,一個判了一年三個月,一個判了六個月。”
蘇盈袖吃著蛋糕,頓了頓,這個好像是許律師昨晚背誦法條的開篇啊,原來是這個案子麼?
眼睛一轉,沒說出口,而是好奇地問了句:“犯了什麼事兒啊?”
“兩個男的,在社平臺上冒充年輕跟害人聊天,悉以后就謊稱自己地的水果機因為故障登陸不上云儲存了,讓對方替自己登錄,先注銷自己賬號再用他們給的賬號碼登錄,然后通過相關功能鎖定被害人手機,他們再聯系被害人,以解鎖為條件索要錢財,被抓到的時候,他們一個作案21起,一個作案11起,索要到的錢財一個是七千多,一個是四千多。”
“......害人都是男?”蘇盈袖眨眨眼,問道。
許應想了想,點點頭,蘇盈袖立即出一個“噫惹”的表來,“要是目不斜視不網上,是不是就什麼事都沒有?”
“也......可以這麼說。”許應頓了頓,不得不承認說的有一定道理。
“所以說,你要慎于持啊。”蘇盈袖拍拍他肩膀,做語重心長狀。
許律師:“......”你怎麼只教我一個人做事???
見他吃癟,涂川和何知非忍不住笑出聲來,等他們笑完,蘇盈袖也已經不在關注他們的談話,而是坐到了不遠,跟丁一楠頭靠頭地說著話。
有一陣沒見丁一楠了,很關心的近況,“你最近覺怎麼樣?有沒有沒覺得不舒服的地方?”
“還好,沒有不舒服。”丁一楠應著,又笑了聲,嘆口氣,“我和老路也想開了,不強求了,等過了年就去檢查,可以的話就做試管,對了袖袖,你們醫院生中心哪個專家比較好?”
已經認識這麼久,中間又夾著許應這層關系,丁一楠早就把蘇盈袖當作自己人了。
蘇盈袖道:“李道齡主任吧,或者戴舒主任,其實我們醫院在這方面的優勢不是很大,省人民醫院的陸主任才是最好的,不過他的號難掛,提前兩個月都不一定能約到。”
“那就隨緣吧。”丁一楠笑了一下,又玩笑道,“你建議我去省醫院,算不算給你們醫院的競爭對手介紹客戶?”
蘇盈袖搖搖頭,“當然不算啦,作為醫生,當自己無法解決患者的問題時,本來就應該盡早地、及時地將患者轉介到有可能解決他們問題的醫生那里去,不管這個醫生是不是自己單位的同事。”
“是我狹隘了。”丁一楠聞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蘇盈袖接著安道:“馬上就過年了,先過個輕松年吧,說不定接下來會有好消息呢?”
丁一楠舉起酒杯,“借你吉言啦。”
蘇盈袖也想和杯來著,結果一看,自己的杯子早就空了,頓時有些尷尬。
就在猶豫要不要去倒一杯時,從旁邊過來一只悉的手背,將一杯椰放在面前,“吶,喝這個?”
蘇盈袖抬頭看一眼許應,鼓鼓臉,”我不開車,你給我一杯香檳不行麼?“
“行——”許應拖著聲音應道,轉走開,不到一分鐘又回來,“您點的香檳,滿意麼?”
蘇盈袖聞言抬頭朝他嘻嘻笑,點了點頭。
“別喝醉了。”許應看著的笑臉,忍不住手了一下腦后的包包頭。
“就這一杯,喝完不要了。”蘇盈袖答應道。
丁一楠看著他們倆,直到許應抬手蘇盈袖的頭發,才忽然間明白了些什麼,但回過神立刻就笑了。
早就該看出來的不是麼,如果不是喜歡,師哥又怎麼會將帶到這里來。
旋即又覺得欣喜,因為這兩個,一個是帶行一直給予幫助的師哥,另一個也是給予幫助甚至就過命的朋友。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們在一起能走到最后,就只要給一個份子錢,這年頭賺錢不易,律師也沒什麼錢哇。
作者有話要說: 許律師:還是阿盈好,會夸我,不想其他人,只想讓我漲薪水,要我的錢。
蘇醫生:……那是因為我知道夸夠以后會得到你的工資卡獎金卡:)
許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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