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醫大一附院第一批心巡回醫療隊名單在幾天后的周五確定并公示, 董護長把名單往群里一發,大家議論了起來。
產科這次出去的就這麼巧,恰好是蘇盈袖、宋寧和劉殷殷,婦科組是左云、楊樂樂和張蘭馨。
“咦?”劉殷殷覺得有些奇怪, 拿筆了一下旁邊的蘇盈袖, “袖袖, 你不是說這次你不去麼?”
蘇盈袖今天值班,收了新收, 正在出醫囑, 聞言笑瞇瞇的點了點頭,“是啊,本來不打算去的,但是后來想想, 還是想要去。”
“那枝枝呢?”劉殷殷好奇道, “放假去哪里?”
“去外婆家啊, 而且許應會幫我照顧的。”蘇盈袖應道,點了一下醫囑打印的按鈕,聽到打印機咔咔的往外吐紙。
劉殷殷聽到許應的名字, 笑了起來, “許律師勸你的。”
“是, 他提醒我了,我應該為自己活著,枝枝十八歲了,應該可以管好自己了。”蘇盈袖一邊簽字一邊道,“后來我一想,現在枝枝住校,也沒多時間在家, 我在不在其實問題不大。”
“做家長嘛,總是有的沒的心一大堆。”劉殷殷笑道。
下鄉的事就這麼定下來,一整天蘇盈袖都很忙,病房值班,又上門診日,一直忙到晚上八九點才有功夫坐下來口氣。
宋寧幫把飯菜熱了又熱,才坐下吃了兩口,就又來了患者,“產科,新收!”
“今天什麼日子,你們這麼熱鬧?”張蘭馨從外面進來,還頭出去看看,舉起兩指頭,“一對,好事雙。”
蘇盈袖嘆嘆氣,苦笑道:“能不能不說風涼話?”
所幸雖然事多且瑣碎,但沒有大問題,也沒有突發況,夜再深一點的時候,蘇盈袖反倒有空了。
一邊慢吞吞地整理著病歷,一邊問起徐娜的況,“左云姐,韓晶姐姐現在怎麼個況?”
“就那樣唄,手做不了了,搞不干凈的,直接打紫杉醇和順鉑三周療,不行就換多西他賽。”左云嘆嘆氣,“沒辦法。”
頓了頓,忽然一拍腦袋,“你一說我想起來了,得給請個中醫科的會診,配合治療,我說我忘了什麼,總覺得有個醫囑沒開。”
“請喬主任的吧,明天有門診。”蘇盈袖適時建議道。
左云這邊開著醫囑,然后給喬主任打電話,剛放下話筒,就見張蘭馨臉臭臭的進來,大家一愣,問怎麼了。
冷笑一聲,“還能怎麼,我表妹被男朋友坑慘了,懷了就結婚唄,啊耶,婆家覺得已經有了自家骨,連一分錢彩禮都不想給,反正不可能跑掉嘛,就拖著,我懷疑想拖到生!”
蘇盈袖聽得直皺眉頭,“男朋友也不吭聲?”
“狗男人,但凡他向著我表妹,能拖到現在?”張蘭馨氣到臉都紅了,眼里冒著火苗,“這種人渣真的是……我以前覺得他也就節儉了點,比如出去吃飯還專門挑便宜的地方鉆,無傷大雅,結果好家伙,這都要結婚了,彩禮錢都不想給就想白得一媳婦?他怎麼不去死!”
“也不屙泡尿照照自己臉有多大!”
左云問道:“那你表妹現在怎麼辦?這男人還能要麼?”
“要什麼要,我表妹說明天來做手,五個月了,只能引產。”說到這個,張蘭馨是又氣又無奈。
蘇盈袖也嘆嘆氣,這種事,傷害最大的永遠是方。
一夜平安度過,第二天早上蘇盈袖起來,去病房轉了圈,看著八點半要到了,就跟宋寧說了聲,沒等當天的值班醫生到辦公室,就下樓去門診跟診了。
午飯前跟喬主任上病房會診徐娜,見到了韓晶,正在給徐娜喂小米粥,說是難得胃口好。
徐娜住院幾天,這是蘇盈袖第一次來看,發現比在門診見到時更加消瘦和憔悴,臉發青,眼窩深陷,手背上青一塊紫一塊,都是打針打出來的針眼。
“麻煩醫生了。”笑著對喬主任和蘇盈袖點頭,然后輕輕推開韓晶喂過來的粥,想要坐直腰讓喬主任檢查。
喬主任擺擺手,笑瞇瞇道:“不用,躺著吧,覺怎麼樣?”
邊說邊把病歷夾往旁邊一遞,蘇盈袖忙接著,抱在懷里,目不轉睛地看喬主任給徐娜把脈和看舌像,又問過胃口好不好肚子痛不痛之類的問題,最后道:“咱們喝點湯吧,食療可能更好口一點,不那麼容易吐。”
給的方子是參芪健脾湯,高麗參、黃芪、山藥、枸杞子、桂圓、當歸和陳皮,用來燉排骨或者燉湯[1]。
“都是補氣養健脾,扶正固本的藥材,味道不大的,一天一碗,燉多了也不怕,放冰箱凍著,能吃三四天。”喬主任笑呵呵道,“還有就是保持好心,心態平和,不要多思多慮,就能充分休養生息,你現在最重要就是把力養好。”
等出了病房,回到辦公室寫會診意見,喬主任才仔細的跟蘇盈袖分析起方子來,“中醫將腫瘤歸為積聚,是氣滯瘀、痰凝毒滯于一引起的,《醫宗必讀·積聚》里說病因病機就是,積之也,正氣不足,而后邪氣居之。”
“所以我們的治療方案,就要幫助病人固本培元,化癖解毒。高麗參、黃芪、山藥這些都可以補氣健脾,這些藥的現代科學研究理論論文網很多,你沒事搜搜看。”
“總之,我們的目的就是要改善患者的況,達到‘正氣盛,邪不可干’的目的,大白話就是提高免疫力。”
“直接喝藥也行,但喝湯味道也不錯,還能吃,好的。”喬主任最后笑道。
蘇盈袖點點頭,在小本子上寫筆記,寫完之后喬主任說去吃飯吧,又倆人一塊兒去食堂。
吃完飯才歇了一會兒,就到了下午兩點,提前開門診,趕在晚上七點的時候下班。
剛出門診,就看見許應等在外頭,蘇盈袖沒想到他會在這兒,愣了半晌才問:“你怎麼來了?”
“我要是說路過,你信麼?”許應下問道。
蘇盈袖歪了歪頭,“……見客戶?”
許應頓時就無奈地笑起來,“我來看徐娜。”
頓了頓,又問:“況怎麼樣?”
“手不了,只能化療。”接著蘇盈袖把徐娜的化療方案告訴他,紫杉醇、DDP、苯海拉明之類的藥名聽得許應頭都暈。
連忙擺手制止道:“可以了,可以了,我不是家屬,不需要知道得這麼詳細。”
他一說家屬兩個字,蘇盈袖便想起徐娜院那天的烏龍來,問道:“網上的事都解決了麼?”
許應沉默半晌,還沒說話,就聽見背后喬主任的聲音傳來,“袖袖怎麼還不走啊?”
蘇盈袖和許應一起回頭,喬主任就愣了一下,“……這、小伙子看著眼,我們是不是見過?”
“您忘啦?去年……”蘇盈袖想解釋,又頓了頓,直接道,“你跟我說讓我跟門診那天,在食堂,剛好跟他和他媽媽一塊兒吃的午飯,他家表姐還是您的病人……”
雖然平時每天都要見很多人,但這麼多因素疊加在一起的也不多,喬主任很快就想起來了,恍然大悟的哦了聲,“你和袖袖是……朋友。”
“那我不打擾你們了。”笑瞇瞇的,上下打量一番許應,又點點頭,“蠻好,去吧,好好玩兒別吵架啊。”
跟囑咐小孩兒似的,說完就笑呵呵的走了。
許應看著喬主任的背影,覺得有些有趣,“覺好像大家都把你當自家小孩看待。”
“自信點,把覺好像這四個字去掉。”蘇盈袖白他一眼,又忍不住笑,“主任他們都是看著我長大的,小的時候爸媽都忙,我每天放學就到這邊來吃飯寫作業,有時候還睡在這兒。”
“那時候主任他們都還很年輕,九十年代一個月工資也沒多,見了我們這些孩子倒很舍得,一下就遞過來五塊錢,去吧,去小賣部買零食!”
“那時候我打疫苗是在這兒打的,我爸按著我,我一跳就跑了,那時候一附院也沒現在這麼大這麼多樓,我就一路跑一路,殺人啦扎小孩啦!全樓的病人都知道,啊呀,頜面外科蘇醫生家有個大嗓門的姑娘……”
說著忍不住自己樂起來,笑得花枝,許應著人的眉眼,即便活潑也仍然有著端莊,一時間很難想象小時候竟然也有這麼調皮鬧騰的時候。
聽說完兒時趣事,也到了婦產科病區,蘇盈袖去換服,許應先去探徐娜,等從醫院出來,已經是晚上七點半,街上的路燈早已亮起,蜿蜒著延向遠方,仿佛看不到盡頭。
一直到吃飯,蘇盈袖才又接著問起老問題,“你還沒說呢,網上的事解決了麼?”
“解決了啊,韓晶工作室發了聲明,還征得徐娜同意之后放了的診斷病歷,這件事就差不多結束了。”許應道,“然后的和吃瓜路人又去我的微博觀了唄。”
說著嗤了聲,“我趕趁這個機會寫了篇科普,專門講誹謗罪和侵犯名譽權怎麼回事,從法律角度講如果我要告那些個開局一張圖其余全靠編的營銷號要怎麼作,一告一個準。”
“閱讀量首創新高,數過萬了,嗯,可喜可賀。”他說著煞有介事的點點頭,一副對這局面很滿意的樣子。
蘇盈袖頓時笑倒在桌上,許應看著彎起來的眉眼,忽然發現,近來在自己面前的笑和以前大為不同,當然還是溫和人,偶爾促狹,但又多了大笑,是那種很輕快的笑聲。
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有了這樣的轉變。
這是個好信號,他想,或許過不了多久……
于是請明天和自己去看房子的邀約出口得順理章,蘇盈袖是答應過他的,想也沒想就點頭應好。
又問起蘇盈枝同學家那件事,許應道:“一開始我們想著要不然把錢拿回來就算了,按照合同,對方毀約,應該付給我們違約金,合同上定的違約金是100萬,對方不想給,只愿意還定金,說按照活期存款的利息給,談不攏,已經決定起訴。”
“因為有規定定金不能超過主合同標的的20%,賣230萬的房子,定金最多43萬,多的十幾萬不屬于定金質,沒法要求雙倍返還,所以我們起訴的時候不要求雙倍賠償定金,而是要求對方支付違約金,一百萬不香麼?”
他邊說邊給蘇盈袖夾菜,語氣涼的,甚至還帶著笑意,“再說了,要求支付違約金,還可以繼續履行主合同。我就等著開庭的時候求著我過戶和要點違約金,有些人吶,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蘇盈袖聽著,打個哆嗦,著他的表臉一言難盡,“……許律師,你這樣算計,是要打一輩子的。”
“呃、怎麼了呢?”許應一怔,有些轉不過彎來,“我又沒有算計自己人!”
“……主要怕以后萬一有個不好,要分開,你會把人家算計到子都不剩。”蘇盈袖語氣誠懇地道。
許應又愣愣,半晌手一揮,“不會的,我給你買新的!”
蘇盈袖頓時就笑了,斜睨著他道:“給我買?你為什麼要給我買?我們什麼關系?”
一連三個問號扔過來,許應就有些回不過神來,半晌撓撓頭,竟然一個字都沒說,只笑瞇瞇的盯著看。
看這樣子就傻兮兮的,活似地主家的傻兒子。
可把蘇盈袖給氣笑了,點點頭,行叭,那就這樣吧,我看你能忍到幾時:)
作者有話要說: 注:[1].李子英,朱華亭.基于中醫食療聯合化療治療晚期卵巢癌[J].中國實驗方劑學雜志,2012,18(22):332~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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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醫生:信我,繼續這麼下去,你真會打的。
許律師: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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