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說船不夠大,其實我也想造大船,可是怕被鎖,不清楚jj底線在哪里,剛剛出去轉了一圈,回來依照國際慣例加大加長了一下,覺這樣應該還不至于被鎖……
僅僅這樣,不夠的……
這句近乎于調戲的話從任何一個人口中說出都不奇怪,卻絕不可能由晏子欽來說,因為在明姝心中,他就像雪線上常年不化的晶瑩冰雪一樣自帶圣,又像一萬年沒被人翻開過的古董書一樣刻板斂,封面上寫著《正人君子行為準則》,誰知今天才翻開一角,赫然出現在眼前的容居然如此文不對題。
這樣不夠,那要怎麼樣才夠?
適可而止地止住自己腦的幻想,把注意力拉回現實,明姝煞有介事地掙扎了幾下,卻發現晏子欽已經松手了,疑地回頭看他,不明白剛才還抱得死死的,怎麼突然放開了?
不看倒好,一看正對上他失落的表,只見他頹然躺倒在床,雙手疊放在前,一副備摧殘、失魂落魄的樣子。
不能理解他前后變化的明姝挑眉問道:“你怎麼了?”
晏子欽輕聲說著,好像力氣都被干了:“你不愿意的事,我也不會強求。”
短短幾個字,平平淡淡講出來,竟讓明姝覺得無比暖心,嫁給他一年,當初覺得年紀小所以有意回避他,可更多的原因還在明姝自己上,總覺得這種未曾相識、相知就強行送作堆的婚姻讓沒有安全,雖然人在宋朝,可的心還是那顆如假包換的現代心,在令后世難以企及的北宋人文風雅的同時,也發覺自己被困囿在許多不由己的世俗框架中,婚姻就是其中之一。
倘若嫁的不是晏子欽,也許會一生漠然相對,隨時做好和離的打算,可面對眼前的晏子欽,漸漸清楚這個人在心中地分量不同于這個時代的任何男人,所謂的有匪君子,如切如磋當如是,而拋開這些表象,看到的是一顆珍重、惜、平等地對待的心,這樣的真心,無論在什麼時代都是最難得的瑰寶,已經有了千金不換的寶,怎能眼看著珠玉蒙塵呢?
已經看清晏子欽的心,也許是時候讓他也看清自己的心了……
晏子欽已經懊喪地閉上眼,放空大腦,免得再次陷不可名狀的失,卻發覺溫熱的吻再次落下,不同于方才調皮的戲弄,這個吻似乎飽含深,哪怕他閉著眼也依然能看清此時心甘愿的表。
兩個人都很生,而這樣的生卻恰到好地增添了意趣,張的舉似乎固化了彼此一同抖的心跳,扣的十指,糾纏的發,膛相抵,熾熱的心也離得更近。明姝第一次嘆能在此生早早遇見他是天賜的幸運,他們還有幾十年的可以在意中消磨,哪怕轉不休的日夜都在小小意中飛逝,也不會覺得虛度。
“你倒是氣呀!”明姝息著起,笑瞇瞇地看著已然忘記呼吸的他。
晏子欽睜開眼,一氤氳的霧氣讓他的雙瞳看起來格外明亮,只和明姝對視了一眼,他便決然地翻倒,的床褥深深地凹陷下去。
他的心是狂喜的,僅那一眼,便在的眉目間看到了他一直期待的緒——毫無保留的認同和接納,長久以來,他的付出和等待終于有了回應。
萬般珍惜地解開早已松松垮垮的襟,半遮半的抹下是窺伺已久的地,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麼,今天這件嫣紅的抹和新婚之夜的那件十分相似,金線繡出的滿池圖樣在搖曳的燈影下明明滅滅,這冥冥之中的巧合好像在告訴他,就是現在。
“哎,你的還傷著,不要著急。”看著他越發深邃的雙眼,明姝有點后悔了,無力地抓住床帳,的床帳那里得住的抓握,連帶著架一起晃起來。
“一年了,我怎麼可能不急……”他的聲音帶著些委屈的喟嘆,可作上卻毫不肯委屈自己,握住明姝的手,讓甩開無關的床帳,自己悸的理。
“不要急嘛,我又不會反悔……”面對這個不同往日的晏子欽,的心深已經開始反悔了,誰能想到,這個平日里不茍言笑的人竟會有這麼孟浪的時候,只覺得一刻也不住了,可他到底是個溫的人,在他的安下,一切漸佳境,就像兩條合流的江水,再也分不開彼此。
可未等怎麼樣,晏子欽卻先痛呼一聲,原來是忘乎所以時不慎到了傷。那本是最磨人,也不知為何,腦中一熱,半垂著頭輕聲道:“算了,你躺下,我……我來吧。”
晏子欽此時的表他本沒眼看,只用余瞥到他極順從地躺下,垂下的床帳里,冉冉暖香催生一室旖旎。
天漸明,晨起的鳥雀們離開香巢,架上的石楠花隨風輕舞,這是初夏的清晨,日升月降,又是嶄新的一天。
因為昨晚的風波,晏家幾乎人人都在清晨時分睡下,除了許氏和幾個上了年紀的家仆,其余的人都睡到日上三竿才清醒,有些喜歡賴床的,諸如阿瓊和晏子鈺,還在被窩里耍賴。
若在往常,明姝也想借機賴床,可昨晚和晏子欽弄出這麼一檔子事,便有些蓋彌彰的心虛,生怕起晚了惹人猜疑,夢里也警醒著,頂著兩道黑眼圈爬起來時,晏子欽還在邊睡,見他的手臂還箍在自己腰間,便小心地移開,放在往日他肯定會醒,可今天卻毫無靜,看來果是真的累了。
對著鏡子仔細梳洗一番,把該遮的都遮住,梳理頭發時,明姝微微愣神,已婚婦人的發髻已經梳了一年,事到如今才算名副其實,想來還真是可笑,不知世上還有沒有另一對像他們這樣夫妻。
往常這個點鐘,明姝已經在許氏房里抄佛經了,為了不令人起疑,明姝強撐著困倦的神踏出房門,依舊到許氏,因此,等到晏子欽稍后醒來,面對的只有一張空的床,和一間更加空的屋子。
昨晚又做夢了?
他腦袋,使自己從凌的記憶中清醒過來,枕邊放著明姝為他準備好的,上去似乎還有手上的余溫紅著臉穿好,拖著傷退來到桌邊,斟了杯水飲下。
這時,春岫打著哈欠進來收拾床鋪,掀開被子,看到一片狼藉,當場愣住,隨后捂著臉嚶嚶嚶地逃跑了,晏子欽尷尬地看著遠去的背影,忽然明白娘子早早離開的真正原因。
就算要“嚶嚶嚶”地逃走也該是他走啊!不許欺負他腳不好!
之后的生活乏善可陳,養傷、教書、抄佛經、游山玩水、抱三哥哥的大,每個人都做著自己喜歡做的事,坦誠相待后,晏子欽終于問清了“八塊腹”的含義,追問明姝他的腹還沒練好怎麼辦,這問題讓明姝一臉為難,總不能不害臊地承認,就算他沒有腹,自己也喜歡吧,只能道:“這種時候,腹這種東西已經不重要了,再接再厲!只是不要和杜和瞎混了!”
讓他不許和杜和瞎混,只因明姝一直以為是不正經的杜和污染了的高嶺之花,后來準備離開臨川時,重新檢點嫁妝才發現,晏子欽早就在裝著春~宮~圖的箱子上做了個十字記號,果然是只尋章摘句老雕蟲,連這種事都是從書上學會的,而且不愧為狀元出,融會貫通的水平很可觀。
若問他們為什麼要離開臨川,原因很簡單,朝廷的一點風向可以摧毀一個文人的命運,自然就能把他重新拔擢至巔峰,如今已是天圣六年,皇帝已經年滿十八,無論從何等角度來看都是一個明事理、懂利弊的年人了,可歷代圣人吹捧的天授君權卻并沒有降臨在他的上,而是被那個藏在他后的巨大影把持著。
太后,那個令他又又懼的母親,雖然總有傳聞,說他的生母另有其人,可年輕的皇帝趙禎從來沒把那些流言放在心間,他知道自己的母親一路走來的不易,從市井中擊鼓賣唱的卑微子到母儀天下的太后,他的母親——劉娥,所憑借的不只是皮相上的貌或者爭寵的手段,而是超越一般子,甚至高于尋常男子的野心和謀劃,他能走到今日不了母親的庇護,他甚至覺得,自己從母親上學到的東西遠遠超過他的父親——那個富有四海的真宗皇帝,曾教授給他的道理,太后的每一言、每一行以及其背后的含義都值得別人花上半天的時間捉、尋味。
可當他過于依賴自己的母親時,他才驚覺,這不是乾綱獨斷的天子該有的,今日的母子分可能就是明日權力的制約和牽絆,自登基至今,五年過去了,是時候培植自己的親信力量了,朝廷里的老臣都是油鹽不進的老油條,深諳莊子寧為野草、不為大樹的道理,習慣見風就倒,而那些耿直的大臣都被母后排,最可取的還是年輕的棟梁之才,也許他們不知天高地厚的銳氣可以為自己扳回一城。
晏子欽是他全盤計劃中不可松的一節,聽聞他的事跡后,他相信這個年輕人可以幫自己做出一番不一樣的事業,是時候讓他離開風平浪靜的臨川了,汴梁朝野的波詭云譎才是他一展手的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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