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杭笑道:“怎麼,你還想為我報仇?那可得好好想想……”
說著,報了一串姓名,都是當初仗著和王府的豪奴有私,有恃無恐的欺行霸市之徒,專坑騙外來的商戶,卻沒有于秋。
明姝干脆直截了當地問道:“您可曾聽說過一個于秋的人,早年間和王府的管事們極。”
許杭皺著眉極費力地回憶著,道:“那個人好像都去世十多年了,平日里做骨董生意,往王府和員家里送些珍玩。我那時還不夠資格和他這樣的人打道,只是茶館里經人引薦,有過一面之緣,倒是個很和氣的人,沒有半點驕矜,只是后事不太如意,沒有兒,只有個不孝的養子。”
明姝來了神,追問道:“怎麼個不孝法?”
許杭笑道:“你問這個做什麼,小心讓肚子里的孩子學了去!”
明姝笑笑,鎮定下來,編了個理由:“我在箱籠里翻出一張白條,是于秋當年打給我家的,舅舅也曾聽聞我有個姐妹姓袁,從張平章家大歸,如今沒著落,我想接濟,正看見這張白條,想著能不能向于秋后人催催這陳年老賬,補了我這份的虧空。”
其實,袁意真那里明姝早就關照過了,胭脂香,綾羅衫,不斷往那兒送,只盼著能慎重考慮,絕了青燈黃卷了此余生的念頭。
許杭是個生意人,對白條、欠條最是忌諱,搖頭道:“怕是沒辦法了,于秋那個養子啊,從小就是個好勇斗狠的人,十三年前當眾殺了個當的,攤上大司。把于秋活活氣死了,他倒好,連養父的喪事都沒辦,畏罪潛逃了十幾年,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了。”
明姝驚訝道:“殺了個做的?”
許杭道:“可不是嗎,說來還是外甥的前輩,大理寺卿陳登,那日是上元佳節,他白龍魚服在汴水上乘船行樂,不想一艘小船突然靠近,一人猱上前,一刀封,還有一件事,別人都不知道,當時船上還有一人,是個和他相好的□□,親眼看見陳登咽氣,從此后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