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菀進來的時候,花廳里的人也看到了,康儀長公主臉上出了溫的笑容。
康儀長公主慈地朝兒道,“阿菀到娘親這兒來。”
“哎呀,這是阿菀麼?幾年不見已經長這麼大了!”靖南郡王妃臉上也帶上歡喜的笑容,等阿菀走過來給長輩行禮請安后,一把將小姑娘摟到懷里,的臉,聲道:“阿菀還記得我麼?”
阿菀離京時還未到四歲,這麼小的孩子記憶有限,對一個三年未見的外人應該是沒印象的吧。阿菀自然記得,但是也不能表現太明顯,便歪首看,遲疑地道:“好像記得……”
小孩兒的聲音細糯,配上那副小蘿莉的樣子,分外招人喜歡。聽到的話,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笑起來,坐在靖南郡王妃邊的男孩臉上也不多了些笑意,一雙溫潤的眼睛潤潤地看著,里面充滿了好奇。
靖南郡王妃被逗笑了,說道:“記得就記得,不記得就不記得,哪里有好像的?不過你那時候還小,記不得我也是應該的,我是你妍姨。”
阿菀知與公主娘頗深,聽罷便乖乖地了聲“妍姨”,而不是按規矩應該一聲“堂舅母”什麼的。現任的靖南郡王和皇帝是隔了兩輩的堂兄弟,緣關系遠了很多,不過老靖南郡王曾經在先帝登基時有從龍之功,在文德帝登基時行事出人意料,雖然靖南郡王府現下有些走下坡、已大不如先輩,可是在宗室中的名聲依然是不錯的。
靖南郡王妃臉上的笑意越深,又憐惜地了阿菀的臉,對康儀長公主道:“聽聞江南溫山水、四季如春,想來這幾年你們在江南修養得不錯,瞧咱們阿菀看著也健康不,竟然都長這麼大了,看著就可人,以后會越來越好的。”
可不是嘛,當初那樣病弱的小家伙,一年到頭都是臥病在床,連門也沒出幾次,每見一回就要擔心這小人兒那麼脆弱的一團,隨時可能會夭折,不知讓康儀長公主私下愁壞了多心。現下再看,雖然依然是一副孱弱之相,卻已經長大不,也沒有那種蒼白薄脆到明程度,而是潤澤了一些,宛若黯淡的珠玉一般。
抱著懷里小姑娘的子,靖南郡王妃覺得,按這般將養下去,待阿菀長大一些,應該能與平常姑娘無異。
康儀長公主臉上也止不住開心,慈地看著兒,歡喜地道:“阿妍說得是,江南的氣候確實怡人,溫溫潤潤的,冬天也沒有北方的酷冷,再往南一些,甚至冬天都不會下雪,很是適合阿菀養子。我還想著,要不要以后在江南定居算了。”
靖南郡王妃笑道,“若是對阿菀子好,你們去那里定居也不錯,只是待阿菀及笄,總是要回京里給挑個如意夫婿的。”
江南再好,卻沒有京城的繁華,且京城又是整個大夏朝的政治經濟中心,在京里呆了一輩子的人,絕不會想要離開這座皇城。在靖南郡王妃心里,萬不得已,還是不想讓姑娘家遠嫁京城,距離娘家太遠。而且阿菀是康儀長公主唯一的兒,恐怕康儀長公主也不會樂意見兒遠嫁去江南的。
康儀長公主聽到的話,臉上的笑容微頓了下,默默地點頭。
阿菀看了母親一眼,覺得一定是想到了回京時與瑞王世子的婚約了,若是沒有意外,以后是絕對會嫁在京城里的。其實阿菀也覺得江南好,不僅那里的風更好,還因為那里遠離皇城,沒有那麼多的俗世干擾以及擔驚怕。
可惜,人活著一輩子,哪可能是沒點牽掛的?有些地方再好,心不在那兒,也沒有辦法安定下來。
笑著說了幾句,靖南郡王妃方放下阿菀,然后牽著阿菀指著旁邊安靜坐著的男孩道:“阿菀還記得麼,這是妍姨的兒子,衛珺,也是你表哥。”
衛珺以前也隨著母親去公主府見過阿菀,不過那時候兩個孩子都還小,指不定已經忘記了,所以靖南郡王妃再次給兩個孩子介紹。今日帶兒子過來也是一時起意,倒是沒有多想什麼。
衛珺確實不太記得阿菀了,時隔三年,只約記得自己和母親去過公主府幾次,在一個充滿了藥味的房里見到虛弱地躺在床上的小姑娘,在那里,連呼吸都要放輕幾分,讓人覺得十分抑。這會兒,見到一個略帶病態的小進來,雖然年紀尚小,卻也極為貌,笑起來時猶其靈,不讓人心生好。
聽到母親的話,衛珺忙站起,極為規矩地和阿菀見禮,舉止得,可見家教極好,過專門的教育。
“見過表妹!”
康儀長公主看向衛珺的眼神說不出的贊許,覺得這孩子小小年紀,就有這般氣度,想來將來定然不凡。俗話說,三歲看到老,康儀長公主也是看著衛珺出生的長輩,幾年不見,當初那個乖巧懂事的孩子長大一些了,如同一塊溫潤的玉般,已然可窺見未來是何等的朗朗君子之姿。
阿菀也回了禮、了聲表哥,便見七歲的男孩抿微笑,一雙眸子溫潤而清澈,是個脾氣極好的孩子,讓人心生好,怎麼都比衛烜那種熊孩子好多了。
阿菀發現自己最近好像有個壞習慣,凡是見到年齡相近的孩子,總會拿他們和衛烜比較,然后比來比去,發現每一個孩子都比衛烜那熊孩子乖巧可、單純好,宛若小天使一般。
捂臉,衛烜這熊孩子的洗腦果然是有效的麼?好像快要融的生活中一樣,真怕一輩子都擺不了。
等兩個孩子見禮后,康儀長公主端詳兒臉,發現神還不錯,便聲對衛珺道:“珺兒能陪表妹去旁邊小書房一起玩麼?你表妹子不好,平時都沒有什麼人陪玩兒呢。”到底是希兒和多一些同齡孩子相,活潑一些。
衛珺看了母親一眼,見母親笑著點頭,便乖巧地應了,上前牽了阿菀的手,在丫鬟們的帶領下到隔壁書房去玩,那里燒了地龍,很暖和,正適合小孩子在里面玩耍。
阿菀有些黑線,但是母親一片好心,也不想辜負,便由著衛珺牽了過去。
兩個孩子離開后,康儀長公主和靖南郡王妃便話起家常。
靖南郡王妃端起茶盞抿了口茶,對康儀長公主道:“對了,我忘記問,你們在江南可尋得什麼名醫?不說阿菀,也要給你自己瞧瞧罷。”
康儀長公主知說的是什麼,面上微有些苦,嘆道:“看是看了,但和宮里的太醫說的一樣,我也認命了,幸好這輩子還有阿菀,我也該知足了。”見靖南郡王妃臉上有些憐惜之,便又道:“你也知我自子不好,天生寒難孕,能生下阿菀已是意外之喜,不能強求太多,免得老天爺都看不過去。”
雖是這麼說,靖南郡王妃卻仍是為可惜,輕聲道:“駙馬那兒呢?他怎麼說?”
“他啊……”康儀長公主臉上出略顯甜的笑容,“他說孩子是命中注定的,有就有、無就無,強求不來。”
聽到這話,靖南郡王妃瞬間有些容,不過想到羅駙馬那子,雖然天真單純了些,但是做丈夫和父親那真是沒話說的,心里生起幾許羨慕,想到自己家后院的那幾個人,唯有嘆息一聲。
這世間果然是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有得有失,難以衡量。
兩人正閑話問,卻見康儀長公主邊伺候的大丫鬟畫扇掀簾子進來,看了眼靖南郡王妃,方稟報道:“公主,瑞王世子來了。”
乍然聽到丫鬟的稟報,靖南郡王妃一時間有些吃驚,以為自己聽錯了時,便聽康儀長公主說道:“請他進來罷。”
等畫扇應聲出去,靖南郡王妃狐疑地道:“阿媛,這是……”
康儀長公主嘆了口氣,說道:“一言難盡,日后得了空我再與你詳說罷。”
聽罷,靖南郡王妃便知里面另有,自不會再多詢問了。
不一會兒,丫鬟打起簾子,便見一個穿著緋紅錦袍、烏黑濃的頭發用奢華的玉冠束著的孩子走進來,他生得容貌致無瑕,無一不好,白晳,一雙烏黑的大眼睛極為靈。不過雖生得漂亮致,但是眉宇間顯得頗為倨傲驕奢,看著就是個難纏的主,不必說這便是瑞王世子了。
他進來后,目在室轉了轉,然后撇向靖南郡王妃,眸微深,眼里似乎掠過幾許不明意味的眸,便上前向康儀長公主行禮問候,而對靖南郡王妃只是敷衍地作了下姿勢。
靖南郡王妃時常進宮自是見過瑞王世子的,現下看他此時這副德行,勉強地扯了下角。
“康儀姑母,我來找表姐,表姐呢?”衛烜笑瞇瞇地問道,一副“我是乖孩子”的模樣兒,很是討喜。
康儀長公主雖不知道他怎麼挑這個時間過來,但也不會阻止他們培養,當下便道:“和珺兒在隔壁書房里玩耍呢,你們都是同齡孩子,也一起去玩罷。”然后吩咐丫鬟們仔細伺候。
果然聽到了預期中的答案,衛烜臉上的笑容僵了些,等轉時臉便了下來,眼神郁、臉龐猙獰,渾都差點狂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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