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雖冷，但是正午太最好的時候，裹得像只熊一樣的阿菀方被允許稍稍出門來玩一下，雖是如此，可是跟著的丫鬟嬤嬤們仍是有些擔心地跟了一路。

到了思安院，阿菀乖乖地被大表姐孟婼牽著，孟妡小姑娘歡快地牽著另一邊手，一路上都能聽到嘰嘰喳喳的聲音，聲音歡快得像百靈鳥。

“吵死了，像麻雀！”

當孟婼稱贊小妹妹聲音可清靈像百靈鳥的時候，一直不吭聲的孟妘平靜地開口了，一開口便是殺傷力十足。

孟妡一臉傷地回頭看著二姐，“二姐姐，我哪里像麻雀了？”

“聒噪！”

阿菀也轉過頭，看向這位從見面起只了聲表妹后便一直沒有說話的二表姐，看起來冷冷淡淡的，配上那副纖細的姿及致的容貌，給人一種月下人清冷朦朧之。

先前聽孟妡話嘮八卦時，里十句話中有八句不離“二姐姐說”，讓以為孟妘也是個特別八卦的，才會將外頭得知的八卦都與小妹妹說。可誰知見面后才發現，這是一個很安靜的，至直到現在，都沒見神有什麼變化過，一臉平靜地看著人，一臉平靜地跟著人，被人忽略也無所謂。

這格……有些不好說啊！怎麼看都不像孟妡里那個八卦的姑娘。

進了思安院后，走過抄手游廊，很快便見到院中幾株寒梅在寒風中輕，枝頭的花開得正好。

“二姐姐，我們去折枝梅回去瓶。”不計仇的孟妡小姑娘又拉著二姐姐跑到梅樹之下了。

孟妡冷淡地應了一聲，牽著妹妹的手走到梅樹下，了，然后讓使婆子們搬來安全梯子摘枝頭上的梅花，生恐們摔著，一群丫鬟婆子圍了一圈保護得不風。

阿菀和孟婼站在廊下，孟婼蹲下將阿菀摟到懷里為擋風。阿菀抬頭朝甜甜地笑著說了聲謝謝，很溫婉地朝低頭微笑，銀紅的披風襯得艷麗、芙面如花，讓阿菀幾乎看呆了。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簡直可以溺死人啊。

“阿菀看什麼呢？”孟婼見呆呆的，忍不住嗔笑地問道。

“大表姐好看啊！”真是便宜了安國公府的嫡長子了。

孟婼被這種真心誠意的稱贊弄得俏臉又紅了，靦腆地笑了下。

很快地，孟妡姐妹們親自折好了梅花，一人折了一枝，便一起進了暖房歇息。

丫鬟們早早準備好熱水熱湯，幾個姑娘們凈了臉和手，再喝上一碗熱湯，整個人都暖和了。

孟妡又在那里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了，什麼東西在里能都說上一說，其間阿菀已經聽到孟妘冷冷淡淡地說了幾聲“閉”了，不過因為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什麼威嚴，所以孟妡沒有聽話閉。

等丫鬟上了點心后，孟妘拿了一團麻薯猛地往小妹妹的櫻桃小塞去，恰好卡住那張，整個世界終于清凈了。

“妡兒！”孟婼嚇了一跳，趕去拍小妹妹，免得噎著。

出乎意料的是，小姑娘并沒有噎著，而是咬住了那團麻薯，幾下就吃完了，對大姐姐笑道：“大姐姐放心，阿妡沒有噎著，二姐姐有分寸的。”說著，朝孟妘甜甜地笑了下，模樣兒十分可人。

孟妘端著茶盞喝茶，神平靜，沒有搭理。

孟婼見狀只能搖頭，雖然平時在家里常見兩個妹妹這般玩鬧，二妹妹更喜歡逗小妹妹，小妹妹也經逗的，沒見怎麼哭過。可是每每見到兩個妹妹們的玩鬧，還是有些擔憂，不太能適應——作長姐的，總是比較心。

從進屋后，阿菀便觀察著這三姐妹，很快便對們的格有了些淺顯的概念，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覺得康平長公主厲害的，所生的四個兒四種格，竟然是迥然不同。

孟婼靦腆害，子糯；孟妘清冷面癱，自在隨意；孟灃爽朗疏闊，為人豁達；孟妡活潑可，天真憨。

真是有趣。

見阿菀看過來，孟婼俏臉又是一紅，溫聲細語道：“讓表妹見笑了。”

阿菀笑著搖頭，“沒有呢，二表姐和阿妡真好。”

聽罷，孟妘抬頭看了一眼，手了下的臉，說道：“阿菀也很好。”

孟妡笑瞇瞇地吃著麻薯，對阿菀道：“阿菀你的快點好起來，以后我們就可以經常一起玩了。我二姐姐好可憐哦，脾氣古怪，朋友不多，平常時候都沒有姑娘來找玩，所以只能和我一起玩了……哎呀哎呀……”

小姑娘被二姐掐臉了。

孟妘一臉平靜地著小妹妹的包子臉，擰了幾下，在呼呼地疼時，方慢條斯理地放開，平靜地問道：“疼麼？”

孟妡含淚點頭。

清冷的人點頭道：“記得疼就好，別欠了！”

“……那話嘮可不可以？”小姑娘可憐地問。

孟妘癱著臉，角可疑地了下，然后才道：“可以。”

孟妡馬上滾過來挨到阿菀邊坐，拉著的手開始哭訴：“二姐姐好壞……”

阿菀：“……”

孟婼像個盡責的大姐姐一樣照顧兩個孩子，見小妹妹拉著阿菀的手抱怨訴苦，一刻不停，不抿一笑，對看過來的阿菀道：“讓你見笑了。”

阿菀搖頭，然后淡定地坐在那邊，邊喝茶邊聽著小姑娘說話，偶爾看了眼桌子上那兩枝在青花瓷瓶里的梅花，一枝含苞待放，一枝花開滿枝，梅香浮，正是那姐妹倆先前摘的兩枝梅花。

一時間，屋子里只余孟妡清靈快樂的聲音，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阿菀淡定地坐在那里聽，偶爾會抬頭和兩位表姐聊幾句，除了回答表姐們對況的關心外，也和們說了下他們在江南時的事及風景。

孟妘聽了似乎向往的，用平靜到詭異的語氣說：“真好啊……哪天有空閑了，我也想去江南走一趟，那樣山溫水的旖旎之地，連人都格外的與眾不同，能走一趟此生也無憾了。”

聽著那種平靜得詭譎的腔調，阿菀莫名地打了個寒，然后很快也發現對面的小姑娘也打了個寒，就聽苦著臉道：“二姐姐，你的聲音怪怪的，妡兒聽了有點冷。”

孟妘輕飄飄地瞥了一眼過來，孟妡便像只小烏一樣將子到了阿菀后。

孟婼噗地笑出聲，說道：“好了，二妹妹別嚇們了，兩個妹妹還小呢。”

聽到這話，孟妘奇怪地看著姐姐，慢吞吞地道：“大姐姐，我沒嚇們啊，你也知道，我平時就是這樣。”

孟婼無奈地點了下的額頭，聲笑道：“你可以多笑點，們都是可的妹妹們。”

孟妘：“……現在笑不出來！”

孟婼：“……那算了！”

阿菀：“……”

喂喂喂，為突然冷場了啊？這種突然的沉默算什麼？

阿菀突然覺得，這古代的小姑娘們好像也不是個個都像家里的姐妹那樣雖然有些小心思，但是還是正常可的。不說宮里囂張的公主們，這幾位郡主也怪異的，和們混在一起的，好像正常的吧？

其實在孟婼姐妹們眼里，阿菀也不是個正常的，哪有人能這麼平靜地坐著，聽著一個話嘮說上幾個小時都不挪窩也不皺眉，還能一臉平靜地繼續聽下去的？才是不正常！

所以，孟灃過來催姐妹們回家時，孟妘和孟婼趕抓住了們那意猶未盡還想要再繼續嘮叨下去的小妹妹，笑著和阿菀告辭了。

“阿菀，下次天氣好了，我們再來看你，你要好好養。”孟婼溫地說。

孟妘阿菀的腦袋，低頭在臉蛋上親了一下，清冷的聲音微暖：“等天氣暖和了，多到外頭走走，多看看花花草草，心開闊了，子很快便好的，到時候咱們姐妹們一起去郊外踏青吃烤。”

“嗯。”阿菀朝們微笑。

孟妡想說話，可是被二姐姐捂住了，只能用眼睛向阿菀傳達會再過來找阿菀玩的，阿菀朝可憐的小姑娘點點頭，見小姑娘漂亮的大眼睛彎月芽，便知道明白了。

總之，今天過得其實真不錯。

稍晚時候，阿菀伺弄著桌上的那兩枝寒梅，等康儀長公主過來詢問和姐妹們相得怎麼樣，阿菀便道：“表姐們都很好，阿妡也很活潑，們還約我天氣暖時去踏青呢。”

康儀長公主聽罷，臉上也出了笑容。一直覺得兒因為弱之故，缺玩伴，也沒有嫡親的兄弟姐妹陪伴，所以才會養這般沉悶的子，哪有作小孩子的就算一個人呆在屋子里一整天不說話也沒關系的？如此顯得太過死寂沉悶，不像小孩子反而像個老太太，作娘親的哪里不擔心？

幸好，這幾年在江南調養，兒的子骨好多了，也不像以前一天有大半時間只能躺在床上昏睡，只有幾個時辰是清醒的，自然不會有人找玩什麼的。所以，對于孟家姐弟們的到來，康儀長公主是極開心的，加上孟妡活潑可，孟婼溫，孟妘……咳，其實都是不錯的。

*****

這邊康儀長公主在開心兒終于能有正常的小孩子生活時，那邊的孟家姐弟回府后也聚在一起說阿菀。

“二姐姐說的是真的麼？阿菀表妹真的能忍三妹妹的話嘮？”孟灃一臉稀奇。

孟妘點頭，平靜地看他，“不信問大姐姐！”

孟婼看了眼正抓著的丫鬟說話的小妹妹，掩一笑，說道：“確實如此，阿菀年紀小小的，沒想到卻是個有耐心的孩子，怨不得娘親這些年一直三妹妹和通信，原來們兩個早就合了眼緣，這子更是互補。”

孟妘看了大姐姐一眼，覺得娘親并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不過好像也沒差吧，便不說了。

而孟灃發現隔壁公主府的那個小表妹真的能坐上幾個小時聽他們小妹妹嘮叨已經是一臉驚嘆了，驚嘆過后，又一臉“簡直是人才啊”的贊嘆表。

“阿菀表妹真是個好姑娘啊！”孟灃稱贊道，自家小妹是什麼德行自家人知道，連時常一臉面無表沒人知道在想什麼的二姐姐都無法忍耐小妹妹的話嘮，可見能得住的阿菀有多好。

肚子有些了的孟妡聽到大哥的話，馬上轉頭道：“對啊，阿菀可好啦，以后我要時常去找阿菀玩。”

孟灃笑瞇瞇地說：“去吧去吧，你干脆過去給姨母當兒都沒關系！”

“大哥壞蛋！又欺負我，不理你了！”孟妡朝他扮了個鬼臉，歡快地過來拉著兩個姐姐的手，蹦蹦跳跳地往正院行去了。

孟灃含笑地看著走在前面的三個姐妹，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滿是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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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進十一月份后，屋外的天氣簡直能滴水冰，阿菀這個弱一樣的小板本不能出去，整天只能窩在屋子里悶著。

也因為天氣寒冷，弱不能出門，所以不管是回懷恩伯府，或者是進宮，或者是去隔壁串門子什麼的都沒有辦法了。而也習慣了這樣的日子，并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而且比起以前，現下每隔個幾日便會有衛烜或者是康平公主府的姐妹們過府來看，比以前熱鬧多了。

衛烜是雷打不地隔幾天過來找，除了他的休假時間外，其他的都是翹課過來了，每次見面雷打不地要啃一下的臉蛋，然后便和說一些他最近干了什麼好事或壞事，學習了什麼東西。

“五皇子和三公主那兩個賤人正計劃著要尋你麻煩，可惜因為天氣冷，你不出門，他們久盼你不進宮，為此三公主還生了好一回氣呢。”衛烜對說道，話中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