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事?”合川法隆低聲問著,心中涌出糟糕的預。
“你有準備好逃的手段吧?馬上用吧,不然我也沒法保證你能安然離開。”紫式部沒直接回答,反而給出合川法隆怎麼也想不到的意見。
“你是說,要我馬上逃走?”
就算合川法隆也沒法立即反應過來。事實上就在剛剛他們還穩勝卷,怎麼突然就淪落到不得不棄船逃亡的下場?
而對於合川法隆的問題,紫式部迴應以充滿焦躁的言辭。
“你沒覺到嗎?桐生和馬的妖氣,那傢伙如此囂張地宣示著主權,向我挑釁著……我非得去跟他做個了斷不可,你就不用摻和進來了。”降伏或逃亡的選項是不存在的。
在那以前讓合川法隆先逃走,則是對眼前男子最後的溫。
“桐生和馬的,妖氣!?”
合川法隆花了兩三秒來理解這句話。
妖氣是妖怪的宿力,而桐生和馬雖然強得彷彿妖怪,但在生理結構上確實是普通人。
普通人是沒法發散妖氣的,除非變妖怪,而普通人變妖怪的方法……
“他給自己注了超級清?”
邏輯通達的瞬間,合川法隆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知道,當初開發超級清時,他只是想利用神側的法來賦予普通人非同尋常的力量,而超級清的效果也達到了預期。
不過合川法隆卻兒都想過,若是本就有非同尋常力量的人注超級清後,會出現什麼樣的結果。若負負得正,那強強就得弱?
顯然不是。
此刻答案擺在眼前。
桐生和馬掌握並駕了那力量,甚至反過來催迫紫式部出來決鬥。
合川法隆很像這般口愣目呆。
他無法理解桐生和馬爲何會給自己注那麼危險的玩意兒,也想不通他究竟是怎麼降伏那狂暴力量的。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了,眼下狀況是紫式部被桐生和馬所迫,不得不前往跟他決鬥。
而紫式部一旦失敗,那此前的所有佈置都將毀於一旦。
“等等,別過去。”
慌了神的合川法隆一把抓住紫式部的手。慌下,他甚至沒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幾分哀求。
“那個,就算桐生和馬在挑釁,也不用非得跟他決鬥吧?對了,跟我一起離開如何?
“反正鬼神的實驗已功,測試數據也都拿到手了,該辦的事都辦完了,這點微不足道的名聲讓給他們也無妨。
“只要我們倆聯手的話,走到哪裡都沒有問題,就算重建福址科技也……”
合川法隆的話嘎然而止,瞪圓眼睛看著被紫式部甩開的手。
倘若他沒記錯的話,這應該從未有過的先例。
合川法隆惶然擡頭,然後看見紫式部在數步之外的距離,朝他投來混雜著悲哀與憐惜的視線。
“你果然什麼都沒學到呢,小鬼……這世界,並非照著你所想象的來運行……”
在角拉出嘲諷的弧線,紫式部隨即推門走出庇難所,留下背後呆若木的合川法隆。
**
桐生和馬放出的囂張妖氣有如無聲的咆哮般響徹郵。
紫式部循著妖氣往甲板上層走去,但卻是越走越心驚。
人類漫長曆史中確實曾誕生過許多可匹敵大妖怪的強悍武者,不過這樣的強者變生爲大妖怪的先例卻從未有過。
桐生和馬散發出的那有如三山五嶽般渾厚的氣魄,是千年生涯中從未過的。前行中的紫式部,甚至約生出自己在攀登富士山般的錯覺來。
登上甲板的途中紫式部遇到好幾個鬼神,這些本已被納麾下的下位兵卒,就像被桐生和馬的氣勢所吞沒般的,失魂落魄地愣在原地。
紫式部並沒浪費時間去爭奪下位兵卒的支配權,畢竟大妖怪間評判勝負的標準從來都是單純明快。
勝者爲王,贏家通吃。
一路邁過狼藉的走廊,紫式部從崩壞的艙門登上了皇后號的前甲板。
前甲板是郵最寬敞的所在,也非常適合作爲王者決鬥的場地,此刻在這塊選定的場地中央,桐生和馬以杵劍屹立的態勢在等著,而鮎魚則有如將軍侍從般的跪侍在其後。
從表面看去,妖化後的桐生和馬臉上浮現出有如刺青般的玄奧紋路,爲其外貌增添了幾分不怒而威的威嚴,而其餘形則並無變化。
當然對妖怪而言,形貌如何本不是重點,重點是從桐生和馬上散發出的兇暴妖氣。
那些妖氣有如利刃般地撕裂著空氣,在其邊製造出複數的旋風,甚至隔得這麼遠就約到切割般的涼意。
“哼,擺出了不起的樣子嘛……”
紫式部冷哼著。原本桐生和馬就幾乎能跟打得旗鼓相當,此刻雙王相爭的格局下常黯之主的加持也消失無蹤,因此等待著的必定是一場艱苦綽絕的戰鬥——不過妖怪就該這樣。
紫式部脣,做好準備迎接一場久違的撕殺。
“請等等。”
戰陣上突然響起第三者的聲音,紫式部以錯愕神回頭去。然後見著沿著樓梯跑上前甲板的不是別人,正是南條家千金的保奈。至於老管家鈴木爺則落後半步地跟在後。
“你來幹什麼?”
紫式部心中涌出被冒犯的覺,幾乎要然大怒。
然而保奈本無視了的詢問,而是向著那邊和馬恭敬行禮。
“我沒能覺察人圖謀而令事態演變至此,讓您蒙,實在愧萬分。”
“今次旅行始終是南條家主辦,雖然知道此乃格外厚之請,但爲洗刷南條家的污名,還請師匠把此等人給弟子討伐!”
保奈以凜凜音向和馬提出請求,而鈴木管家亦像支持般的在後微微低頭。
和馬眨眨眼睛,老實說他也沒想到保奈會突然殺出來,不過對請求本他卻並不意外。
今次郵旅行的無端暴固然是福址科技的全力埋伏,但對南條家來說無疑也是奇恥大辱,銳SP部門的損傷更是超乎預想的沉重打擊。
這種況下,爲南條千金兼今次主持者的保奈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嚥下這口氣。由出手討伐幕後黑手的話,多也能挽回南條家的面。
至於實力問題,保奈本亦是有永固詞條的武者,再加上還有他跟鈴木爺押陣,所以問題應該不大——這樣想著的和馬已傾向同意了,然而那邊紫式部卻陡然暴怒出來。
“別開玩笑了!這是上位者的決鬥,小丫頭來手!”
“……沒問題,我許可了。”
著暴跳如雷的紫式部,和馬角拉出惡意的弧線,擺擺手下達許可。
然後他別有深意的看了鈴木管家一眼。
管家一副心領神會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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