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著急,聽我慢慢說來,生活反應是人還活著的況下被活活吊死時,所產生的一種形態學上的變化,也就是一種不同於死後懸的變化。”孟天楚指了指虛鬆脖頸上的勒痕,“就本案來看,如果是活活吊死的,死者脖頸上的縊會有表皮剝和出點,這就是活活吊死況下的一種生活反應,但是你們看,虛鬆脖頸上的勒痕,沒有表皮剝和出點。”
衆人湊上去瞧了瞧,的確沒有。
孟天楚拿出手刀,指著死者脖頸部說道:“我現在要對死者脖頸部進行解剖,如果死者是活活吊死,那麼這頸深部部縊的會有挫出區,頸淺、深淋結也會有出,還可能有舌骨大角骨折伴出。相反,如果是死後懸,則沒有。”
手刀嫺地落下,飛快地劃著,孟天楚一一指示給他們瞧,果然沒有所說的出,證明是死後懸。
飛燕和夏儀不敢湊上前去看孟天楚解剖,更不敢上前查看是不是真的沒有出區,聽到圍觀的幾個男人紛紛點頭,估計孟天楚說的是真的了,兩人有些疑這孟爺怎麼會懂這些東西。
張振禹說道:“孟公子,就算你剛纔說的沒錯,虛鬆是被人殺死後懸,那他究竟是怎麼死的呢?”
“捂死的!”孟天楚雙手比劃了一下,“兇手用枕頭、巾、被子之類的件,趁虛鬆睡之際,住他的捂住了他的鼻,將他捂死了,然後用他的腰帶套在房樑上,將抱上去掛上,將凳子放倒,僞裝自殺。”
一旁的賀旺又嘖嘖兩聲,讚道:“孟公子真厲害,一眼就看出兇手用的什麼手段。”
秦逸雲轉頭瞪了他一眼:“你閉,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
賀旺笑了笑:“反正昨晚上我是被綁在柱子上的,殺不了人,所以,虛鬆的死與我無關!那我就閉瞧熱鬧吧。”
方丈玄音道了聲佛號:“孟施主,何以見得虛鬆是被人捂死的呢?”
“虛鬆告訴我的!”孟天楚一本正經說道。
張振禹皺了皺眉,不悅道:“孟公子,現在好像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吧。”
“我沒開玩笑!”孟天楚指了指虛鬆的,“準確地說,是虛鬆的上的出現的癥狀讓我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死的。”
張振禹等人聽了孟天楚的話,也都低下頭了虛鬆的臉,問道:“什麼癥狀?”
孟天楚道:“捂死,是隔斷人的氣換,導致全組織缺氧而窒息死亡,是一種單純缺氧窒息死亡,這一點與吊死、勒死不同,所以,表現出來的癥狀也不相同。也正因爲如此,所表現出來的窒息徵象也比較明顯和典型。”
秦逸雲低頭瞧了瞧面:“什麼徵象?我只看見死者臉上青紫,其他沒看出什麼來啊。”
“這就是徵象啊,剛纔我說了,捂死是斷絕空氣換導致窒息死亡,由於死者缺氧,氧合紅蛋白減而還原紅蛋白增多呈深紫紅,過面部表皮,呈青紫。兇手很狡猾,他是用的被子之類的蓋住死者面部,這樣捂死死者,面部的確不會留下任何痕跡的,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死者面部已經告訴我們,死者是死於缺氧窒息。”
飛燕了一句:“那缺氧也不能說就一定是捂死啊!”
“說得好!”孟天楚讚道,“僅僅是面部青紫還不能說明問題,還有別的徵象,如果是捂死的,因爲按口鼻,所以會在口鼻留下相應的痕跡。”孟天楚翻開了死者脣,“你們看,死者脣粘和牙齦粘有破損和出!”
衆人低下頭查看了一下,果然如此。至此,小和尚虛鬆死亡的真相終於大白了。玄音方丈高聲道了聲佛號:“阿彌陀佛!哪位施主如此狠毒,對我徒兒下此毒手!”
秦逸雲冷聲道:“老和尚,你就別自己賊喊抓賊了!”
玄音方丈吃了一驚:“袁施主何出此言?”
“嘿嘿,昨晚上咱們都各自回房睡了,只有你和虛鬆小禿驢兩個人在大雄寶殿,你要殺他那還不容易嗎?”
玄音道:“善哉善哉!貧僧雖然有些氣惱劣徒不爭氣,卻不至於爲此殺人啊,殺生乃佛家第一戒,貧僧出家數十載,一向都是嚴守清規戒律的。”
秦逸雲道:“你一直不肯說清楚寺廟後面那孕婦究竟是怎麼死的,我懷疑那個孕婦就是你殺死在寺廟後面松樹林裡,假稱上吊自殺!我娘子無意見聽到了你和小和尚的對話,或者偶然撞破了你的這個,你和小和尚合夥殺死了我娘子,然後你又殺小和尚滅口!你就是這兩起命案的真兇!”
玄音不溫不怒,合什道:“秦施主臆斷了,他們二人真的不是我殺的。”
“那你說清楚,寺廟後面那孕婦究竟怎麼回事?”
玄音低著頭,沉不語。
張振禹搖頭道:“秦掌櫃,玄音方丈乃出家之人,掃地恐傷螻蟻命,惜飛蛾紗罩燈,怎麼會殺死尊夫人和自己的徒兒呢。只怕兇手另有其人才對。”
秦掌櫃冷冷道:“另有其人?賀旺和老何頭一直在一起沒有作案時間,你又說老和尚沒有殺人機,我一直和我霽雯在房裡睡覺,孟公子一家人也一樣,唯獨只有你孤一人,如果不是老和尚殺的,難道是你殺的不?”
張振禹雙眉一豎,冷聲道:“秦掌櫃,張某爲何要殺小和尚虛鬆呢?”
“你……誰知道你爲什麼要殺他!你殺他自然有你的理由唄!”
“嘿嘿,秦掌櫃說不出張某殺人的理由,張某倒知道秦掌櫃爲何要殺虛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