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荒唐

宋家以前也有丫鬟，但因為兩個男主人相貌太過出眾，丫鬟們幾乎沒有不費盡心思爬床的。這方面宋陌面冷心狠，丫鬟們不敢招惹他，便紛紛投向宋凌那邊。宋凌呢，經常被大哥關在家裡不準出門，於是只要容貌還過得去，他都照單全收，圖個新鮮嘛，久而久之弄得宋家烏煙瘴氣。宋陌看不慣，一氣之下把丫鬟們都賣了，只留幾個使婆子和上了年紀的廚娘繡娘。

如今宋凌親，宋陌不願苛待弟妹，便新買了四個相貌平平的丫鬟進來，兩個當使丫頭，兩個在後院屋裡伺候二。雖然如此，他還是提前跟宋凌打了招呼，若是宋凌敢染指這幾個丫鬟，那他絕不手。宋凌心心念念著即將過門的娘，自然不把那幾個丫鬟放在眼裡。

等宋凌揭蓋頭行禮之後，便去前頭陪客人喝酒去了。

喜房只有兩個丫鬟伺候唐歡卸妝梳洗。

都收拾完了，唐歡懶懶地躺到炕上，皺眉向窗外。

之前因為海棠見過宋凌，又不知道宋凌兄弟是雙生，害的因為太過高興這麼順利嫁給宋陌而忘了多想，認定宋凌便是宋陌，糊裡糊塗地嫁了進來。

程老爹為何要瞞著兒這點呢？

肯定是宋家兄弟有問題。

木已舟，追究程家人的過錯已經沒有意義，目前最要的，還是盡快清宋家的真正況。

看向立在那邊的兩個丫鬟。

相貌平平，段平平。眉眼勉強算得上清秀的立春，臉蛋白皙的立夏。這是方才二人跪拜時自己報上來的名兒，也不知是誰給起的，唐歡懶得費心思，就沒改新的。兩人乍看上去都老實，只是跟宋凌喝杯酒時，唐歡眼尖地發現立春一直盯著宋凌看，宋凌離開時，的目也跟著男人一起出去了。

有野心的人，一般也比較聰明，至們自己是這樣認為的。

唐歡讓立夏出去看著，有人來了吱一聲，然後把立春到邊，讓坐在炕前的矮凳上，聲跟道：「立春妹妹，我子骨弱，顛簸這一路實在累壞了，不得不躺在這裡歇會兒，你千萬別笑話我啊。」

誰家會管丫鬟妹妹？

果然是鄉下出來的土包子！

立春心中瞧不上唐歡，表面上卻趕起推辭道：「二說笑了，您是奴婢主子，奴婢可不敢跟您論姐妹。二子金貴，今兒個又從早上忙碌到現在，是該歇歇了，方才二爺走時還不放心您呢，一直囑咐奴婢二人好好伺候您。」

唐歡地低下頭，過了一會兒，重新讓坐下，小聲問：「我在娘家時一直忙著繡嫁妝，對咱們府上的事都不清楚，能勞煩你跟我講講嗎？比如說咱們府上都有誰，大爺二爺脾如何……」

立春沒想到連這些都不知道，心思轉了又轉。

二子綿，如今單留下跟說話，莫非是信重？那趁機了二心腹，再慢慢拿住，將來讓提拔自己伺候二爺，豈不是一步登天？有二這樣的人在邊，二爺自然看不上，但二總有不方便伺候的時候，府裡統共就這幾個丫鬟，又是丫鬟裡面最出眾的，二爺不選選誰？就算二爺沒那個心思，攛掇攛掇二主安排不就了？進府時，大爺敲打過們幾個，讓們別有旁的心思，可如果是二主安排的，大爺也怪不到上。

遂把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講了。

唐歡默默聽著，等立春說完了，試探著問道：「我聽說二爺……害死過一個姑娘，是真的嗎？」立春說的都是宋家大面上的況，唐歡現在需要更深的了解宋凌。宋陌那人，雖說份不同也有些不同，不過應該都是差不離的，反倒不用多問。

新婚夫婦，相地越好，就越沒有丫鬟上位的機會。

立春很快轉過彎來，湊到唐歡耳邊，把二爺吃喝嫖賭又冒充大爺占了人家姑娘子等事說了出來。看這個二像是老實的，知道二爺這樣，肯定會害怕甚至憎惡二爺吧？二先冷了，二爺新鮮過後，早晚也會冷下來。

「他，他怎麼能……」唐歡猛地坐起，面蒼白，泫然泣。

立春見這般，心中大喜，口上假意勸和道：「二，您別著急，二爺被大爺打後已經收斂許多了……二，這事二爺叮囑過奴婢們不能告訴您，奴婢是不忍二被蒙在鼓裡才說的，您可千萬別說出去啊，否則奴婢肯定會被賣掉的，求求您了……」

「你放心，我絕不會連累你的。」唐歡拍拍手，低頭抹淚：「好了，你出去找立夏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行，奴婢們就守在外面，二有什麼吩咐就傳一聲。奴婢先去了。」立春看看趴在炕上捂臉低泣的人，眼裡閃過一得意，轉出去了。

唐歡重新躺下去，著屋頂發呆，也不知道該責怪師父還是罵宋陌。按理說這九場春.夢都是宋陌做的，裡面人背景也都是宋陌夢出來的，可唐歡總覺得，那樣冷的一個江湖男人，怎麼會把自己夢屠夫農夫甚至制燈師傅那樣的份？怎麼想，都像是師父在故意捉弄。

大概是宋陌和師父聯手的結果？

這也太折騰人了！

宋凌……

之前跟宋凌行禮時，就發現宋凌看的眼神迷迷的，沒想到裡真是壞胚子。唐歡自己是惡人，倒不覺得宋凌冒充大哥欺負良家子有多不能接，只是想到了自己的境。現在是宋凌明正娶的娘子，宋凌又天生風流好，一會兒過來肯定要求歡的，該怎麼合合理地拒絕他？

把人打死是最簡單且一勞永逸的辦法，可宋陌是宋凌大哥啊，沒有合適的理由，別說打死，哪怕跟宋凌關系搞得太僵，宋陌也肯定認定有問題，到時便更難以接近了。

一個月的時間，既要避免丈夫來擾，又要在丈夫在家的時候勾引大伯……

唐歡好想死！

然再頭疼，都得想辦法解決。

天越來越暗，不知不覺就徹底黑了下來。

宋凌被兩個小廝扶著送到了新房門口，小廝不好再往裡去，囑咐兩個丫鬟過來扶二爺，隨後就退下了。

「娘子，娘子……」

宋凌歪倒在立夏上，左手被立春握住了，他勉強睜開眼睛看過去，燈朦朧只瞧見一張泛紅的臉，多日沒人，他笑嘻嘻地抬手去，口中胡喊道。

都醉的認不清人了。

可還是那麼好看……

立春握著宋凌的手，本想跟立夏一起把人扶進去的，現在看著這樣俊的男人，挨得那樣近，又捨不得了。宋凌的手上的臉，也沒躲，地耷拉著腦袋，心口砰砰跳，只覺得周圍仿佛只剩下這個男人，只能到那讓渾發的手了。

那邊立夏一人扛著宋凌一個大男人，腦袋被宋凌肩膀擋住了，並未瞧見旁邊的形，只低聲跟立春說話：「你在幹什麼呢，趕跟我一起使勁兒啊，咱們快點把二爺扶進去，別讓二等急了。」

立春這才回過神，躲開宋凌的手，跟立夏一起把人扶了進去。

唐歡早在聽到外頭靜時就下炕了。三人進門時，沒有上前，而是攥著帕子躲得遠遠的，白著臉讓們把宋凌扶到炕上。

因為之前那番談話，立春知道二這是嫌棄二爺害怕二爺了，立夏卻不知道，安置好宋凌後轉看向唐歡：「二，要不奴婢去廚房端碗解酒湯來？」

唐歡六神無主地點點頭，讓去了。

等立夏走後，唐歡瞅瞅炕上似乎已經睡過去的男人，招手把立春到一邊，求助地握著手：「立春妹妹，實不相瞞，我實在不喜歡二爺，如果不是我爹娘刻意瞞著我，我是絕對不會嫁過來的。現在，現在我該怎麼辦啊，我不想跟二爺房，立春你有辦法沒，快幫幫我吧！」

竟然憎惡二爺到了不願同房的地步！

立春是真的服了這個鄉下來的土包子了，連二爺這等人都嫌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份，除了一張漂亮臉蛋，有哪裡配得上二爺？就連外面那些千金小姐們，都是父母管著礙於名聲才不敢嫁過來的，若是可以自己做主，其實很多人心裡都想嫁給宋家兄弟呢！

「二，這怎麼行啊，您既然嫁過來了，就該好好跟二爺過日子，怎麼能……」

「不，我寧可死也不要跟他同房！立春，我求求你了，今晚你替我伺候他吧，他都醉那樣了，肯定分辨不出來咱們誰是誰的，行不行？你放心，我不會委屈你的，只要你幫我這一次，明早我就跟二爺說提你當姨娘！」唐歡攥手，急切地求道。既然這個丫鬟心高，就全一回！

立春聽了，心砰砰跳得厲害，就像.難耐的人一直做夢想吃頓飽飯，一個大餡餅突然就掉到了懷裡。第一反應就是答應，因為只要是二吩咐的，只要了二爺的人，在宋家的份就有保證了，不似那種被發現後要懲罰的爬床丫頭！

可是，明早二爺醒了怎麼辦？這事被大爺知道了怎麼辦？

「二，不行，被大爺二爺知道了，奴婢會沒命的！」立春連連搖頭，作勢就要跪下。

唐歡急忙拉住，目慌在屋裡打轉，忽的雙眼發亮，興地道：「不怕，立春，你幫我這一次，然後我跟你一起躺在二爺邊，就說二爺興頭太過，嫌我一人伺候的不盡興，把你也收了。這樣就瞞過二爺了，然後我好好跟二爺商量商量，過陣子再把收用你的事傳出去，那時候提你當姨娘，大爺那裡便不會多想，怎麼樣？」

立春又興又張，「二這樣說，簡直萬無一失……可是，二，就算今晚奴婢幫了您，以後二爺想要您，您也躲不過去啊？」

唐歡落寞地低下頭，「那些，那些等我晚上再好好想想，反正，現在，現在我是接不了他的。如果，如果明早他肯聽我的暫且不把收用你的事告訴大爺，說明他心裡還是看重我的，那時，我，我就認了吧。幸好，我遇到了你這個好妹妹，大不了以後你替我多分些，讓我的日子輕松點。好妹妹，行嗎？」

「二放心，奴婢一定不辜負您對奴婢的這份心！」再不答應，立春都覺得自己是傻子了，竟然放過這樣一步登天的機會。

唐歡拍拍手，「好，那你在這兒等著，我先去應付應付二爺，一會兒熄燈了再跟你換。到時候你別出聲，知道嗎？」

立春連連點頭。

唐歡猶豫片刻，朝炕邊走了過去。

宋凌仰面躺在炕上，臉紅。唐歡了鞋，跪坐在他邊，朝立春看了一眼，得到對方的眼神鼓勵後，咬咬，手替宋凌汗，「二爺，你喝多了，海棠幫你汗吧。」

的聲音的，宋凌聽了舒坦，迷迷糊糊睜開一條眼，眼前人影慢慢清晰起來，正是他看了一眼便念念不忘的娘。他一把攥住手，跟著撲了過去，把人在下，低頭就往唐歡臉上親，「娘子，娘子快想死我了！」

看著頭頂那張跟宋陌一模一樣的臉，唐歡心裡都快滴了，要是宋陌也能這樣熱該多好！

到底是喝醉了，男人力氣不大，唐歡使勁兒掙了兩下就把人推了下去，口中聲解釋：「二爺你別急，我先伺候你洗漱，一會兒咱們再歇息，要不你喝那麼多酒，晚上會睡不著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