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醉了

宋陌抱唐歡去了浴房。

王府婆子已經把浴池裡的水兌好了，溫熱的，夏日裡沐浴正好。晚風過紗窗吹進來，繞過屏風拂到上，垂下去的發輕輕曳，有種難言的繾綣溫。

宋陌將人放到浴池邊上的長榻上。

睡安詳，右臉靠近下的地方有個蚊子包，紅紅的一小塊兒像是錯點的脂，一點都不難看，反而為增添了三分憨俏皮。宋陌握住手舉上去，讓出食指點那裡，這樣就更招人喜歡了。笑著端詳片刻，他放下手，替把長發上的草梗摘下，摘完了，目落在服上。

還穿著房那晚換下來的家常裳。大紅的綢緞小衫，大紅的長，大紅的繡鞋。

昨晚他沒能親手褪下這裳，那就今晚來吧。

宋陌練地為解，外放在一旁，接下來是大紅抹和紅綢，都放在一旁，只剩。

如果說腮邊的紅腫讓他覺得可，脖子上胳膊上小上的一點點紅腫，還有被撓破結痂的傷，只讓他心疼愧疚。他那時太生氣了，沒有想太多。被蚊子叮了這麼多，一定很難吧？

虧還能睡得著。

果然沒有心，對他不上心，對自己也不上心，連求都不求，只會調戲男人。

調戲了，除了上占點便宜，能撈到什麼好？

真傻。

宋陌親親手，不不慢解了自己的裳，然後抱起，池中。

點了的道，就不怕醒來。

宋陌靠著池壁而坐，讓坐在他懷裡，他幫洗，洗每一個地方。這子，沒有一他沒有過，沒有一，他不想。

從浴池出來，乾了，宋陌用自己的袍裹住，抱回了他房間。他將放在大紅喜被上，從枕頭底下出瓷瓶，然後跪在邊為抹藥。每抹一，先親一口再抹，都抹好了，他讓躺在他胳膊上，低頭親。

只想就離開的，可的味道太好，忍不住多吃了會兒。吃夠了，看，睡得那麼香，乖乖巧巧，宋陌滿足極了，擁睡。

果然還是抱著，睡得才香。

睡醒了，再跟共浴洗去藥味兒，見上紅腫消了很多只剩小小的點，宋陌滿意地為穿好那紅，在天亮前將人放回柴房。

故意往發上了幾乾草，宋陌俯親親角。再罰你一天，晚上就不用你睡柴房了。

解了道，宋陌起離去。

~

唐歡這一覺睡得特別久，日上三竿才醒過來，也正因為如此，將上的輕松歸於晚上睡了一個好覺上。至於那些消下去的蚊子包，不撓，它們當然變小了。

吃過午飯，還想逗黑侍衛，可是那人卻站到了更遠的地方。大晌午的，唐歡也沒有力朝他喊，回到草垛上繼續睡覺，睡醒了，等人給送晚飯。

吃了睡睡了吃，宋陌這是把當豬養嗎？若是能換個好點的豬圈就好了。

正想著，外面突然傳來急切的腳步聲，不同於侍衛的沉穩。唐歡慢慢坐了起來，好奇地盯著門口。

「小……王妃！」柴房門被人推開，青杏焦急地跑了進來，抱著伺候了六年的小姐抹淚兒。聽殿下的命令，那是因為害怕，可跟小姐的是真的，殿下沒有讓做過傷害小姐的事，心裡也沒有什麼愧疚，只一心一意服侍小姐。

「青杏，你怎麼也被關起來了？」唐歡推開人，不解地問。宋陌沒有那麼不講道理吧？

聽誤會了，青杏連忙掉眼淚，小聲解釋道：「不是，王妃，殿下沒關我，殿下是讓我伺候小姐回房。明天是你回門的日子，殿下說讓你今晚好好休息，別讓侯爺看出端倪來。殿下說，侯爺是朝廷重臣，馬上又要回定州了，不能讓他帶著疑離京。」

唐歡恍然大悟。

是啊，宋陌不信的話，他還把這個夢當真的呢，他是堂堂攝政王，當然要顧忌朝廷大事。

管他呢，能回房休息，對而言就是天大的好事了，喂蚊子的覺真不好。

唐歡開心地隨青杏往回走，後跟著看守的侍衛。

宋陌當然不會讓回他的房間，而是將安排在一間下人房，不過王府的下人房也不錯的了。唐歡睡了一覺，第二天起晚了。

「王妃，快醒醒吧，殿下已經在外面等你了！」青杏搖晃著肩膀道。

「……他在外面等我？他也去？他不是傷了嗎？」唐歡眼睛坐了起來，有點不敢相信。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殿下已經派人來催了。」青杏看看窗外，一邊服侍換上繁瑣的宮裝，一邊小聲道：「王妃，回門對於子而言是大事，殿下傷那樣還陪你回去，可見心裡有多重你。一會兒見了面，你就主服個吧，殿下肯定不忍心跟你生氣了。」

唐歡一笑置之。讓騙一個男人激對方跟歡好沒關系，讓在對方已經擺明無論如何也不肯要的況下還去明著求對方，何必呢？再說，宋陌肯陪回門，更多的還是做給景寧侯看吧？那些朝廷的事不懂，只知道宋陌不會平白無故地陪回沈家，那個他明明知道本不當一回事的娘家。

既然他想折騰，就當出門逛了吧。

收拾妥了，唐歡由青杏扶著出門了。

到了王府正門，只見一輛奢華馬車停在前面，沒有瞧見宋陌。唐歡只當宋陌等不及暫且回屋休息了，提著子踩著木凳上馬車，旁邊青杏在下面替挑開車簾，唐歡低頭進去。進去了，才發現裡面已經有人了。

不用看也知道是誰。

唐歡沒有抬眼，默默坐到矮榻另一端，靠著車板闔目休息。跟他說什麼？不說，或許他還會琢磨的那些話可能是真的，說了，他肯定更加不信。

「出發吧。」

男人聲音低沉，外面車夫應了聲，催馬前行。

沒有人說話，只有車碾地發出的轆轆聲。

王府與侯府離得很近，馬車很快就停下了，唐歡打個哈欠，睜開眼睛準備下去。

「本王先下，你等本王接你。」宋陌攔住，在疑地看過來時，他目從臉上移開落在車簾上，低聲囑咐：「本王重傷的消息並沒有傳出去，你不得多說。還有，景寧侯是本王手下重臣，本王不想與他產生罅隙，所以今日你要演好本王的王妃。演得好，回去本王將你關在下人房，若是出半分馬腳，本王會讓你見識什麼真正的嚴刑拷打。」一字一句平靜如深井無波，卻又聽得人心寒。

唐歡笑笑，抬手，在男人警惕的目中替他額頭細汗，目溫：「相公，你上有傷，進去後注意別撞到。」說完，抬眼看他：「殿下，這樣還行嗎？」

「太假，真正的侯府貴不會當眾做此等親暱之舉。」宋陌面無表。

「這不是只有咱們兩人嗎？」唐歡撇撇，「好了，殿下快下去吧，我想快點出去氣。」

宋陌掃一眼，起下車，外面沈慕元早已領著容氏等人跪拜了。宋陌先扶唐歡下來，然後才淺笑著讓眾人起來，短暫的寒暄後，一起往裡走。

午宴前宋陌在前面同沈慕元說話，唐歡跟容氏沈怡沒什麼好說的，回自己出嫁前的閨房去了。進去了，看看悉的擺設，唐歡突然發現除了睡覺，竟然沒什麼好做的。外面出不去，裡面，也沒啥好消遣的。

午宴時一家人吃飯，這裡的一家人包括和宋陌，沈慕元和侯府世子沈瑾，容氏母沒有過來。

沈慕元不知道宋陌上有傷，桌上特意備了酒。

他笑著給宋陌倒酒，宋陌剛要喝，唐歡手把酒杯搶了過來，朝沈慕元撒：「父親有了婿，就不把兒看在眼裡了，只給殿下一人倒酒卻忘了兒也喝這個。」言罷，不給沈慕元阻攔的機會，以袖遮面，一飲而盡，笑眼看桌前的兩大一小。

沈慕元錯愕，看宋陌，見這個貴婿無奈又寵溺地瞧著長，他暗暗松了口氣，肅容訓斥道：「胡鬧，如今你已經了王妃，行事怎麼還這麼沒有規矩？」

「岳父莫氣，我就欣賞阿瑜的豪爽不拘小節，況且這裡沒有外人，想喝就喝吧。」宋陌笑著替唐歡說話，說話時，一雙黑眸含笑凝視著唐歡，溫多。唐歡微微紅了臉，卻並不低頭，反而得意地朝父親炫耀。

沈慕元表面上又訓了幾句，心裡卻很是欣，看來長與殿下不錯，那他就可以安心離京了。

接下來，凡是宋陌要喝酒，都被唐歡用各種理由搶了過去，宴席結束時，雙頰染霞，眼眸水亮，儼然已經醉了。

宋陌扶去的閨房歇息，進了屋，唐歡馬上推開他：「好了，這裡沒有人，咱們不用在演戲了，殿下在外面坐坐吧，我去睡會兒，走前你再我。」

宋陌看不出是真醉假醉，松開手，目送進了室。他在門外佇立片刻，聽裡面沒了靜，便在次間榻上坐下，著外面院景出神。真的很會演，替他喝酒時，明知道本不在乎他的傷，他還是歡喜。

為什麼世上會有那麼一個人，讓他願做個傻子？

不知不覺睡過去，醒來時風已經有些涼意了。

該回去了。

宋陌在室門口喊，喊了兩聲沒有回應，進去一看，意外發現醉醺醺躺在榻上，懷裡抱著一個西瓜大小的酒壇子，滿屋酒氣。

從哪裡找來的酒？難道出嫁前藏得那些酒還留在屋裡？

「醒醒！」宋陌把人拉了起來，拍拍臉道。

唐歡綿綿歪在他懷裡，爛醉如泥，鼻端發出輕微的鼾聲。

真醉了。

宋陌無奈，將人打橫抱在懷裡，穩穩朝外面走去。

兩人這副樣子，自然引起一陣喧鬧，不過宋陌一個眼神就把那些下人威懾住了，安了大驚失的沈慕元，他抱著上馬車。

進去了，剛要往前走，不小心踩到垂下來的擺。到底上有傷，宋陌沒控制住跌了下去，只來得及托住後腦，免了的疼。

見依舊睡得死死，宋陌苦笑，托住想抱起來，沒想忽然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宋陌本能地想換上冰冷臉，卻嘿嘿一笑，抬手環住他脖子，喃喃出聲。

「爺，親親小五……」

酒氣撲鼻，也醉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