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上班之前,馬修都要到李斯特的辦公室領取車鑰匙和當晚的工作,聽到前臺人員的話,也沒覺得意外,直接上了二樓,敲門后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看看誰來了……”
他剛走進辦公室,那個頭黑人異常刺耳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們的大明星啊。”
每次來這個辦公室,馬修都會聽到頭黑人的譏諷,跟過往一樣,他懶得搭理這種人,準備去李斯特的辦公桌前,領取今晚的工作任務。
頭黑人卻沒完,繼續說道,“聽說你又去劇組面試了?什麼劇組啊?像上次那樣的劇組嗎?”
馬修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差點拍了那種片子,突然在公司傳開了。
“赤條條的大明星!”頭黑人旁邊的胖子哈哈笑了起來,“你這個笨蛋又要去拍那種片子了?”
“拍這種片子能掙幾個錢?”頭黑人再次開口,“嗨,鄉佬!以你的條件,只要把服了,很多富婆和喜歡GAY的家伙,一定會給你開個大價錢!”
李斯特沒有說話,還是跟過往一樣,笑著看好戲,看討厭的黑鬼譏諷打趣窮小子,是他每天很有樂趣的活。
馬修拿著剛買的報刊雜志,停下腳步,看向頭黑人,頭黑人瞪大眼睛,咧開兩片如同掛著香腸般的厚,又發出刺耳的聲音,“看什麼看?笨蛋,我說的不對嗎?”
脾氣再好的人也不可能無限制忍耐下去,況且馬修也不是那種老好人,被頭黑人譏諷了這麼久,也有些忍不住了,很想出一句以“N”為開頭的話,但看到辦公室里還有別人,還是忍了下去,這種涉嫌歧視的話,可能會帶來相當大的麻煩。
“別以為人人都像你那麼刻薄、狹隘和不長進。”馬修還是反擊了一句。
“什麼?”
看到逆來順的鄉佬竟然還了,頭黑人差點從辦公椅上跳起來,“你這個德克薩斯鄉佬!知道這里是杉磯嗎?”
他似乎氣壞了,擼起袖子似乎想要手,看到差了半個頭的高度,以及馬修健壯的材,又憋了回去,拿起水杯咕嚕喝了一大口。
李斯特還是在看好戲,他不喜歡那個黑鬼,也不喜歡鄉佬,這兩個人每次上演的戲碼,都能讓他看得津津有味。
頭黑人一口氣喝掉半杯子水,“鄉佬!你繼續做你的夢吧,你再混五十年,也是個沒前途的小司機!你在好萊塢混一輩子,也是個臨演!你……”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一本翻開的雜志就扔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雜志朝上的一面是一張電影海報,海報下面還配著一大串文字說明。
馬修扔下在紅企鵝公司外面就翻開的《首映》雜志,懶得再說什麼,跟頭黑人糾纏下去,只會讓他惡心,就算是最后下頭黑人又能怎麼樣?一個無知的蠢貨而已。
頭黑人低下頭,正好看到海報,這似乎是一部古裝電影的宣傳海報,背景是一群衫襤褸的野蠻人,野蠻人的最前面,好像是他們的首領,整張海報有一大半的篇幅都放在了這個野蠻人首領上,襯托的他格外高大、強壯和兇狠。
為什麼……為什麼野蠻人首領胡子覆蓋下的那張臉看起來這麼眼呢?頭黑人下意識的撓頭。
“你今晚去開那輛福特。”李斯特將車鑰匙和一份文件給馬修,“去馬里布,我記得以前你去過。”
馬修掃了一眼文件,點頭說道,“是的。”他又問道,“這輛車的司機……”
“辭職了!”李斯特的口氣不是很好,“這些家伙,好好的工作不干,非要去炒!早晚破產!”
他對馬修擺了擺手,“你出去吧,記得準時出發,別遲到!還有,客戶最近心不好,無論說什麼做什麼,你都要忍著。”
“好的。”馬修拿著車鑰匙和文件,看都不看還在發愣的頭黑人,直接走出了辦公室。
來到司機休息室,他又看了下文件,確認之前沒看錯名字,今晚要去的地方,正是約翰尼·李·米勒在馬里布的莊園。
李斯特的辦公室里,頭黑人還在盯著海報上的野蠻人首領,眼中漸漸現出錯愕和難以置信。
“怎麼啦?”胖子看到他發愣,湊過來問道,“那個鄉佬丟給你一本書,你怎麼就傻了?”
他走到頭黑人旁邊,低頭看到了野蠻人首領,接著也愣住了,幾秒種后回過神來,臉上全是見鬼般的表,指著海報和下面的配文說道,“這個人……這張臉……這不是馬修·霍納嗎?”
胖子無法相信,轉頭看向李斯特,“這怎麼可能啊!”
李斯特覺得奇怪,問道,“怎麼回事?”
“不可能,絕對不是他!”頭黑人突然開口,聲音大的簡直嚇人,“這上面說了,《角斗士》是環球影業投資1億元的超級大片,導演還是雷德利·斯科特,雷德利·斯科特又不是老糊涂,怎麼可能用個德克薩斯鄉佬?”
胖子又看了一眼,嘀咕道,“這張臉除了胡子,跟馬修·霍納一模一樣啊。”
頭黑人瞪了胖子一眼,“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多了!你長得是豬腦袋嗎?”
這話一說,胖子瞬間火了,指著雜志上的海報,“你瞎了嗎?這就是馬修·霍納!你眼睛長在腦袋上面只是當裝飾嗎?”
李斯特走了過來,卻沒有制止那兩個爭吵的蠢貨,反而拿起雜志認真看了起來,他幾乎天天與馬修·霍納打道,只看了海報一眼,就確認上面肯定是馬修·霍納的臉。
接著,他看下面的文字,環球影業、一億元、雷德利·斯科特、羅素·克……這些一一進眼簾。
“不會真是那個笨蛋吧?”李斯特起下,“馬修·霍納難道要發跡了?”
“我說不是就不是!”頭黑人還在跟胖子爭辯,“你這個混蛋,沒聽到我的話嗎?”
胖子接連被罵,火氣更大了,“你這個沒長眼睛的黑鬼!”
“FUCK!”
頭黑人手就抓胖子的服,胖子一把將他推開,大概用的力氣太大了,頭黑人一屁摔在地上。
“夠了!”
雖然是平級沒有直屬關系,但李斯特在紅企鵝公司地位更高,不吼道,“你們兩個想干什麼?”
胖子和頭黑人都瞪了對方一眼,沒有繼續罵下去。
“那就是馬修·霍納!”
往自己的辦公桌走去的時候,胖子還在嘀咕。
頭黑人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一張黑臉看不出任何表,他嘲笑那個鄉佬這麼長時間,對方現在竟然混到大導演雷德利·斯科特的劇組里面,還是宣傳海報上的主角……
“不!那絕對不是他!”
頭黑人自我催眠,那個每天被他譏諷的德克薩斯鄉佬怎麼可能混出頭?打他死都不會相信。
司機休息室中,看完買來的報紙和雜志,馬修休息了一會,想起今晚的工作,不有些撓頭。
安吉麗娜·朱莉早在上個月就與約翰尼·李·米勒協議離婚了,其中的況馬修不清楚,按照上的說法,約翰尼·李·米勒因為離婚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尤其是財產分割方面。
馬修猜測,估計那份錄像發揮了重要作用。
不過,現在他還能在紅企鵝公司上班,說明約翰尼·李·米勒暫時沒有懷疑到他上。
“估計約翰尼·李·米勒那個家伙很郁悶吧?”
馬修前段時間就聽公司另一位司機說過,約翰尼·李·米勒這段時間頻頻聯系紅企鵝公司,跟公司有業務往來的模特們,幾乎了一遍。
約翰尼·李·米勒今晚召集的派對,比之前他去那次更大,馬修要拉的人也更多。
出發時間一到,他就駕駛福特保姆車離開紅企鵝公司,準備先去西木區接人,但他剛剛駛出好萊塢大道,就發現后面有輛黃的雪佛蘭,好像在跟蹤他。
馬修特地轉了兩個灣,繞了一條路,那輛雪佛蘭始終都在后面。
“誰會跟蹤我?”他微微皺眉,“難道是《忌塔羅牌》劇組找人來催債了?還是……”
心中盤算一番,馬修發現最近其實或明或暗得罪了不人,比如約翰尼·李·米勒,比如《角斗士》劇組那個做梅肯的蠢豬,還有薇諾娜·賴德……
應該不是薇諾娜·賴德,有把柄在他手上,雙方還有保協議。
就在馬修思考的時候,福特保姆車漸漸接近之前來過的一棟獨立房屋,他按了下喇叭,獨立房屋的門從里面打開,那個做瑞秋的孩出來,像過往一樣對這邊揮了揮手,大聲喊道,“等我十分鐘!”
馬修出手去,沖那邊揮了揮,接著就從后視鏡中看到,那輛黃的雪佛蘭跟了上來,就停在后面不到十米外的地方。
出租車副駕駛車窗降下,出一個黑圓筒狀的,先是對準福特車這邊,接著又對準獨立房屋那邊……
看到這里,馬修立即想到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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