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姐果然蘭心慧質,紫星本不想絮叨,不料還是無法瞞過小姐,”張紫星沒有掩飾自己的煩悶,嘆了一口氣,“近來我時運不濟,行事頗爲不順,我雖竭盡全力,卻屢遭挫敗,心中實是頹喪無比。”
“學識一道,艱難重重,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須得知難而進,勇向前,方能披荊斬棘,有所就。此乃先生贈青兒之語,青兒一直銘記於心。”青兒的聲音十分溫:“先生眼下雖遇挫折,切不可喪失鬥志,因此而頹廢。先生乃大智大勇之人,青兒無須多言,只需拭目以待即可。”
張紫星聽到青兒竟然用他自己的話反過來激勵他,而且言辭懇切,心中涌起一暖意,點了點頭。兩人隨後閒聊起來,青兒十分善解人意,沒有如往日一樣不停發問,而是扮演了一個聆聽者的角,偶爾言也是配合他的言談,讓張紫星暗贊不已,以青兒的才智,就算放到二十四世紀,也絕對是個人才,完全可以勝任學者、心理醫生、教師等各種職業。
兩人閒談了許久,張紫星連自己“法寶”試驗失敗的經過也說了出來,覺得心開朗了許多,再也沒有當初來草堂時的抑鬱了,嘆道:“海存知己,天涯若比鄰。能識得青兒,是我紫星來到這世上最大的幸事。”
青兒聽到此言,目中閃過之,輕聲回道:“青兒能被先生引爲知己,實幸甚。”
忽然,一聲喝破壞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好個無行惡賊!原來你在這裡!”
只見一個俏麗的影飛速掠來,眨眼已到張紫星前,朝他肩膀扣去。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如果張紫星僅是一個手無縛之力的“秀才”,哪怕再博學多才,這下也要吃個大虧。幸虧,他不是。
那突襲的子一把扣住了這“惡賊”的肩膀,正要發力讓他吃點苦頭,忽然手腕一,已經被對方抓住,還沒等吃驚,一不可思議的巨力從手腕上傳來,將整個手臂都扭到了背後。這子反應也是極快,另一隻手臂一屈,豎肘朝後撞去,哪知對方作更快,不知使了個什麼古怪手法,竟然將的胳膊和左一齊纏住,渾頓時彈不得,同時耳邊傳來一個可惡的聲音:“小姐,你我僅一面之緣,當初誤會早已冰釋,並無深仇大恨,爲何一上來就下此重手?”
這出手的正是當初那位用五彩晶石打傷姜文煥的翠衫,沒想到這個沒有護衛在旁的“登徒子”居然有這樣強的實力,在轉眼間便將自己制服,怒道:“該死的小賊!竟敢如此無賴!快放開我!”
讓憤怒的是,這個可恨的小賊似乎不願意放棄這種曖mei的姿勢,那強烈男子氣息和耳垂古怪的奇讓從未與男子“親接”過的心深涌起一種特別的驚惶覺。
青兒看到對投來的求助眼神,趕開口:“紫星先生,我這位妹妹太急,多有得罪,還請先生看在青兒薄面上放開。”
“這丫頭野著呢!若是我放開,一定會大肆報復,上次打傷我家將的那暗十分厲害,我怕遭了毒手。”一方面,張紫星對的五晶石的確心存忌憚,另一方面,鄧蟬玉是他慕名已久的“拯救”對象,雖然還屬於青,但難得有這樣親接的機會,那子的芬芳讓他一時捨不得放開。
“青兒擔保妹妹不會再對先生手,請先生放心。”
張紫星聽到青兒這樣說,只得放手,他知道的暗厲害,鬆手後警惕地盯著的手,防止突然襲擊。
果然,一掙束縛馬上就要手,青兒趕過去勸住了,拉到一旁好說歹說後,終於放棄了報仇的打算,不過那仇視的眼神依然能反映出心中的恨意。
張紫星相當識相地上前施了一禮,說道:“剛纔事出突然,在下知道小姐暗功夫太過厲害,所以只得出此下策纏住小姐,得罪之,還請見諒。”
面帶慍地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並不理睬他的道歉,青兒看著尷尬的張紫星,“撲哧”笑出聲來。
青兒見兩人氣氛張,出言解圍道:“妹妹休怪紫星先生無賴,方纔你衝進草堂,不分青紅皁白便出手,若不是先生武藝高強,已經被你傷了。依姐姐看,這件事就此了結如何?”
“既然姐姐替這小賊求,我也不再手,姐姐休怪方纔小妹魯莽,只因這小賊實在可惡!”似乎相當聽青兒的話,冷冷地看了張紫星一眼,說道:“上次唆使惡奴欺良善,這次竟然又弄些欺騙手段,對姐姐說小妹是他什麼故人之後,分明是心懷不軌!小妹一時氣不過,纔想來給他點教訓,不料一時大意,被小賊所擒……”
張紫星這才知道爲什麼一進來就對他出手,看來上次在書店留給的第一印象太差了,這次一聽到青兒說什麼故人之後,就認爲他不懷好意。
“小姐可是姓鄧?”張紫星突然問了一句:“芳名中有一個‘玉’字?”
這才真的吃了一驚,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張紫星微微一笑:果然是鄧蟬玉!這丫頭比青兒的心思要差遠了,想都不想都承認了。他本來尋思著要不要編一段雙方父母自指腹爲婚的故事出來,但隨後一想,鄧九公現在還在世,與其編個隨時可能穿幫的謊話,倒不如另想辦法,增加鄧蟬玉對自己的好。
張紫星心念電轉,立刻拿定了主意,向兩施了一禮,說道:“在下先向鄧小姐和青兒小姐告個罪,其實在下確實有所瞞。上次書店之事,我對兩位小姐的才學和武藝十分佩服,所以用了先天推算之,方纔算出鄧小姐芳名,與令尊……實無故人之。”
鄧蟬玉出一副“我就知道你是騙子”的表,青兒微微皺眉,說道:“先天八卦推算之?聽聞此奧無比,能推演過去未來,據青兒所知,除了那些世外仙人,普天之下僅有西伯侯姬昌通曉此,卻不料先生竟然知曉,先生莫非姬氏一脈?”
張紫星搖頭道:“青兒小姐此言差異,我並非西伯侯一脈,我的先天推算與姬昌的八卦推演也有不同,何況近來天機混,推演愈加困難。我竭盡心力,也僅能算出鄧小姐的芳名中的兩個字而已,無法窺得全貌,如果我算得不錯,鄧小姐令尊的名字也是三個字。”
這番話半真半假,天機混、難以推測是上次他在東夷戰場聽鄧華與吳萍對話所得,至於鄧蟬玉和鄧九公的名字“推算”自然是胡謅,他哪會什麼先天推算?
鄧蟬玉居然點了點頭,說道:“我曾聽師尊言天機顛倒一事,不想你這狡猾小賊竟能推算出我與父親的部分姓名,倒也有幾分本事。”
青兒笑道:“妹妹,這先天之算極費心力,而紫星先生爲知曉你的名字居然捨得使用,看來先生對你倒是十分留意。”
鄧蟬玉不屑地說道:“這小賊只怕是懷恨在心,想找本小姐報復吧,小賊,你若有本事,也將我這位姐姐的姓名說出來!”
“青兒小姐之名也是三個字,其中‘青’列中央,令尊之名則只有兩個字,不知我可算對?”張紫星並不是傻瓜,從青兒所表現出來的智商和費仲當年所提供“報”來看,很有可能就是那位有“丈夫之志”的諸葛,這番回答只不過是想確認心中猜測而已。
“小賊,算你本事!不過我看你對姐姐纔是真正的在意,否則又怎會三番五次地來草堂?分明是心懷叵測!姐姐可要小心,別被這小賊的花言巧語騙了。”說到這裡,鄧蟬玉冷哼著瞥了張紫星一眼,不過目中已經沒了當初的怒意。張紫星終於確定了青兒的份,心中暗喜,也不爭辯。
青兒面紗後的臉似乎紅了,急忙解釋道:“妹妹說笑了,先前妹妹和先生只是誤會一場,實不知紫星先生乃當世奇才,博古通今,無所不曉,正是姐姐的良師益友,又怎會相欺?”
鄧蟬玉這幾天又聽青兒說了他無數本事,又憶起當時張紫星輕鬆解答青兒所出難題,知道這可惡的傢伙確有真實才學,也不在這方面多做爭辯,說道:“小賊有點小聰明又如何,姐姐爲平民講學授藝,可能見他出過一分力?”
青兒正想爲他辯解,忽聽張紫星說道:“玉小姐說的在理,最近紫星也在苦思如何助青兒小姐,幸有所得,正相告,不料玉小姐半路殺出,差點要了在下的小命,哈哈!”
“小賊,本小姐鄧蟬玉,可不是什麼玉小姐,”鄧蟬玉故意朝青兒看了一眼,“不要拿我和你的‘青兒小姐’相提並論,青兒姐姐與我自相識,雖非骨親,卻勝似親姐妹,若是讓我知道你……”
“嬋玉!”青兒生怕又說出什麼尷尬的話來,趕岔開話題:“先生可是有什麼妙計助青兒授學?還請指點!”
說到這個,張紫星就來了神,這原本就是他今天來找青兒的原因之一,當下拿出一件東西放在桌上:“兩位小姐,請看此。”
兩上前一看,這個東西是用木製而,外面是個長方形的框架,支撐框架的是裡面九細小的圓木,每一原木外面套著整齊的空心圓珠,這些圓珠又被一橫樑分上下兩層,上層是兩個,下層是五個。
“這是什麼?法寶嗎?怎麼覺不到一力量?”鄧蟬玉不愧是戰鬥系科班出,對著這個前所未見的奇怪東西,第一個反應就是“法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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