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走到大門口,張紫星又打起了退堂鼓,他一介男子,無端地求見人家府中的小姐,十有八九會驚商容,商容是何許人?就算他學青兒帶個面紗,只怕也難逃過這位老丞相的法眼,雖然這件事遲早要穿幫,但在此時青兒心意未明的況下,他可不想向未來的老丈人暴自己的份。
張紫星的四名妻子中,姜文薔和楊玖是壽王的原配,在他來到這個世界時就已經有了;黃飛燕在當年東郊會獵後,和他也算是投意合,但終究是出於先帝的賜婚;與月姬的結合倒是他自己選的,但由於環境特殊,這場婚姻帶著濃郁的政治和功利彩,後來他對月姬真心相待,疼有加,也是想沖淡這方面的因素。
青兒與他相於布之,雖然至今未有逾禮舉,卻兩心相知,已經有了一種極其微妙的默契,兩人之間的關係就好比只隔了一張薄紙,只要將這薄紙捅破,就能爲真正的人或夫妻。他和青兒之間的,就如一場沒有任何權勢和利益攙雜其中的自由,可謂彌足珍貴。
在青兒眼裡,這位紫星先生雖然才學出衆,但最多不過一個沒落貴族份,無權無勢,與青兒家絕對是門不當戶不對,而且又已娶妻……青兒聰明過人,會選擇和他這樣人發展嗎?這些“不利”因素基本上都是他自己故意造的,就是想看看青兒會如何抉擇。在私心中張紫星是非常希青兒能拋開一切,選擇他這個“逍遙窮人”。
張紫星在丞相府大門口徘徊了一陣,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離開並不代表放棄,這不,紫星先生轉悠著來到相府的後門一帶,瞅著四下無人,他默運力量,雙腳一蹬,來了個旱地拔蔥,平空躍起幾丈高,輕巧地落在了那高牆之上。張紫星本來還只是想抓住牆沿,不想彈起的高度竟然遠遠超過預料,如果不是及時控制好重心,差點直接躍過牆去,暗道這半仙之果然好用,以後就算青兒被關在家裡也能很方便地來與相會——他把這得來不易的機緣當是竊玉香的資本了。
丞相府的守衛似乎並不太森嚴,張紫星剛纔躍在牆頭沒有被發現,他看準一個落腳點,輕輕躍了下來。商容是大商首相,手握權勢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然而他丞相府與其他的高的府第相比,只能用“寒酸”二字來表達。
相府的房屋不多,大片空餘的地方都種上了樹木花草,倒也顯得綠意盎然。靠著那些樹木蔽,張紫星幾乎是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後院的宅,院子裡傳來丫鬟們的對話聲。
“小姐最近似乎憔悴了不,整天茶不思飯不想的。”
“可不是,我看小姐八有了心事。”
“小姐向來聰明絕頂,世間之事沒什麼能難得倒,能什麼心事?”
“小桃,你真笨,小姐這心事……只怕因爲男子而起吧……”
“難怪啊,原來小姐是思念郎啊!老爺也忒寵溺小姐,當年竟然答應任其挑選郎君。可惜小姐聰慧過人,才華橫溢,前來求親的爺們莫不是自慚形穢,黯然離去,至今仍未有合適對象,真不知道是哪家的男子這麼好的福氣,能得到小姐的垂青。”
聽到這裡,張紫星暗自得意:這個男子當然是本散人了,從這些丫鬟的話來看,青兒似乎並未生病,只是爲了牽掛他而寢食難安,至於青兒父親任由自己選擇夫君一說,並不代表商容就能容忍兒嫁給一個沒有功名、而且還有有婦之夫的寒門之士。
只聽丫鬟們繼續說道:“還是多虧了鄧小姐,常常拉著小姐出去散心,這不,兩位小姐剛纔又出去了。”
“聽鄧小姐說,今日是要去東市遊玩,還說要選幾件首飾呢。”
“說起那位鄧小姐,雖然生得貌,子卻烈得很,偏生武藝十分驚人,連府中的護衛都打不過,聽說上次有個什麼將軍家的公子意輕薄,被痛揍了一頓,差點連命都丟了。”
“將來若是誰娶了鄧家小姐,只怕有的苦頭吃了……”這話一出,嬉笑聲響一片。
張紫星得知鄧蟬玉和青兒去了東市,沒有再在這裡逗留下去,從原路悄悄返回,越牆而出。
來到東市不遠,就看到前面圍了一大圈人,似乎在看什麼熱鬧,張紫星本來不想湊進去,但他五靈敏,忽然聽出中間傳來的子喝聲竟然似是鄧蟬玉所發,趕了進去。
只見鄧蟬玉麗影如梭,在四名彪形大漢當中穿行遊走,不一會工夫就將他們打得狼狽不堪,圍觀的衆人見這麗如此厲害,紛紛起好來。
但這些好聲居然被一個洪亮的笑聲了下來:“人好武藝!本大爺對你興趣越來越大了,不若你和那蒙面子一起嫁我府中爲妾如何?”
發聲的是一個材魁梧的壯漢,與他的塊頭相比,那幾個圍攻鄧蟬玉的“大”漢本就是小兒科,這壯漢相貌醜惡,個頭足有兩米高,雖然穿著特製的錦,卻難掩飾全賁張的,說起話來更是聲若洪鐘。看來,這場紛爭又是鄧嬋玉惹的禍。
鄧蟬玉怒道:“該死的醜鬼,竟然對本小姐口出污言,你有本事便過來死,本小姐要打得你連親爹都不認識!”
壯漢並不著惱,反而哈哈大笑:“人真夠勁!本大爺最喜歡的就是降服你這等烈馬!一會待我將你擒府中,讓你的子嚐嚐這醜鬼的滋味!”
說著,他示威般地一跺腳,地面上堅固的青石板居然在一腳巨力下裂,鄧蟬玉見狀,臉上出凝重之,顧不得斥罵,暗暗進腰間的法寶囊,握住了一顆晶石。
若是平時,張紫星會讚許這壯漢勇武,但如今這傢伙竟然企圖染指青兒和鄧蟬玉,無疑等於了他心中的忌。
“無恥鼠輩!竟敢當街調戲良家子,該當何罪!”一聲怒喝響起,人羣紛紛讓開,只見張紫星滿臉怒容地走了出來,站在了鄧蟬玉的前。
“小賊!”
“先生!”
青兒和鄧蟬玉驚喜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先生果然平安無事!青兒總算放下心頭大石了!”青兒哽咽著說了一句,眼中涌起水霧。
張紫星知道青兒對一向含蓄,今日竟然如此控制不住,可見心中之激。想到那些丫鬟說近來憔悴模樣,心頭大爲。
“就知道你這小賊命大,能度過難關!”與青兒相比,鄧蟬玉表現得要平淡得多,但語氣中仍然出一掩飾不住的欣喜。
那壯漢見鄧蟬玉和青兒對張紫星表現得十分親熱,臉上出強烈的妒嫉之,喝道:“小子!這兩名子可是你的人?識相的話,將們送於本大爺,本大爺可保你富貴,如若不然,你今天休想活著離開這裡!”
張紫星聽對方把兩說他的人,也樂得不辯不解,眼中閃過寒芒,沉聲道:“好大的口氣!竟敢打我人的主意,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
青兒聽到張紫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自己是他的人,這覺臉上如同火燒,低下頭去,芳心卻是莫名其妙地一陣歡喜。鄧蟬玉也想要出言解釋,卻不知怎麼的,忽然臉一紅,並沒有反駁,而是低聲說道:“小賊,你去保護姐姐,這裡給我吧。此人力大無窮,本領非同小可,待我用五石來對付他!”
“不用了,這傢伙敢調戲你們,我一定要親手教訓他!你且退下,若我不敵你再出手如何。”雖然這壯漢力量驚人,但在張紫星看來,卻是算不了什麼。
鄧蟬玉打量了一陣張紫星,覺他上似乎有種特別的變化,但又說不上什麼,聽到他話中對自己和青兒袒護之意,臉上紅暈更濃,心裡只覺甜的,也不再逞強,乖乖地回到了青兒邊。青兒此時沉浸在心事之中,並未發現鄧蟬玉的異狀。
“就憑你?我一個手指頭就能將你腹破腸流,”壯漢輕蔑地看了張紫星一眼,目掃向他後的兩,“我現在就殺了你,再把那兩個子抓回府去!”
“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張紫星冷笑一聲,暗運玄功,右腳踏前一步,竟然將地上青石板踏得碎,這舉雖是依樣畫葫蘆,威勢卻比壯漢先前的那一腳還要驚人。
壯漢一震,輕視之心盡去,看向張紫星的眼神也變了。鄧蟬玉只道這“小賊”僅會幾式擒拿防之或放些現的符咒唬人而已,沒想到力量竟然如此厲害,目頓時泛起異彩,對他接下來的表現充滿了期待。
壯漢看出張紫星的力量驚人,絕對是個勁敵,所以不敢怠慢,大喝一聲,搶先出拳朝張紫星攻去,圍觀的人對這魁梧惡漢本來就沒什麼好,見他揮著鉢大的拳頭朝那位英偉青年襲來,紛紛爲後者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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