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忙了滿滿一天,再搭上了多半夜,才算理完案頭這些東西。
在床上睡了一小覺,在東方天際微微發白之時,楚天齊乘坐黑越野車,出了沃原市區,直奔*市方向而去。
淩晨的高速公路上,車輛較,越野車開足了馬力,不多時便走出了很遠。饒是速度不慢,但車行卻很平穩。
連著幾天缺覺,再讓汽車這麽一搖,楚天齊很快進了夢鄉。真的是夢鄉,從一瞇上眼睛,便是各種畫麵出現,但究竟是什麽,事後又記不起來。
當楚天齊醒來的時候,外麵早已天大亮,看標識牌,已然進了首都界。與剛出沃原市不同,這裏已不再是車流稀,而是熙熙攘攘了。不過並未發生擁堵,而是能夠照常行進。
抬手看了看表,剛剛六點半,照這樣來看,八點多就能到組織部,絕對誤不了十點半之約。本來不應把時間設計的這麽,應該昨天就到首都,但實在是那些工作理不完,楚天齊不想留下憾。
按原計劃,明天正式放假,時間本已安排的很。結果在前天先是聽說省裏接到舉報的消息,晚上又得知到首都述職的消息,如此一來,原計劃時間又至水了一天。這還是趕慢趕,連著兩天每晚僅睡三個小時趕出來的,否則更完不了。
這次到首都述職,雖然可以有多種解讀,但楚天齊更傾向於舉報影響,否則不可能這麽巧。以明若的格,也絕對能幹出這樣的事,絕對能“一稿多投”,否則就不是紈絝子弟、混帳一個了。
在這一天多中,楚天齊也多次思考所謂的舉報問題。雖說列舉了“十大罪狀”,其實歸結起來就是三大類:一是生活作風;二是思想覺悟;三是事態度。之所以列出十條,有拚湊之嫌,為的就是形目驚心的駭人效果。
在生活作風方麵,無非是把這些年來接的同誌羅列了一遍,尤其孟玉玲、何佼佼、楚曉婭、夏雪等被列為重點,總共十多位之多,甚至把管麗穎都列其中。有些同事,楚天齊都好多年不聯係,甚至已經漸漸淡忘,可還是被歸結為“人”。但這裏麵卻沒有歐玉娜的名字,也進一步印證了明若的嫌疑份,他自是不願所謂的“王八”份公之於眾。
雖說這髒水潑的無厘頭,這種事也不易解釋清楚,關鍵是不方便用證據說話。但楚天齊自信能解釋通順,反正自己與們清清白白,完全可以把與之的往講說出來。至於孟玉玲,那是以前初友,分手後便沒有不該有的瓜葛,隻是張鵬飛混蛋瞎編排,這也可以向組織講說。這些容純屬是不白之冤,楚天齊相信組織絕不會冤枉自己。
所謂的思想覺悟,主要還是拿那幾次私人聚會說事,也說了幾次“任人唯親”的事。如果組織問起,那幾次私人聚會都有事起因,正好順便匯報一下與之相關的事,反而能夠證明自己一心公的品格。任人唯親的指控本不值一擊,那都是量才使用,都有正規手續,那些獲提升的人也都有過的業績。隻要自己把這些一說,組織肯定會相信自己,因為那些指責也太的牽強附會了,好多完全就是捕風捉影、無中生有。
在事態度裏,最核心的那條就是接*社會,不用說,這裏指的應該就是龍哥。這個可得好好解釋一番了,最主要的是自己和龍哥就是接過,而且龍哥也的確是混社會的。雖說每次龍哥出現,自己都是被的,但沒有及時向組織澄清,包括到現在也沒有匯報,這絕對是一個瑕疵。
關於與龍哥的接,楚天齊已經想過,隻要組織問起,自己就如實回答,但組織是否相信自己的無辜,那就不好說了。至於對龍哥的定,楚天齊也不準備講說,反正自己也主要是推測,並不掌握龍哥混社會的證據。讓楚天齊糾結的是,這麽一來,無形當中像是出賣了龍哥,好似不地道,但自己講的確實是實。隻希是自己理解錯了,希舉報信是另有所指吧,這條也是唯一沒列出細項目的條目。
舉報信裏竟然還把“天宇速遞”列出來了,說的有鼻子有眼。這個倒是不難解釋清楚,當初注銷時工商都有手續,立時也不知。再說了,雲翔宇、於濤立這個公司時,完全是在分配工作之前,並且後來也及時轉手,又沒有利用職務之便,也不會什麽影響。
經過幾次推演,楚天齊覺得,這些事都能解釋清楚,本來自己就是清白的。至於組織是否相信,那就不由自己左右了,他覺得組織一定會明辨是非的。
當然了,關於這次述職,自己更傾向於舉報影響,也可能真的是和代理市長、省級後備有關。要是後者的話,更好,自己也能夠條理清晰的匯報工作,那些容早已印在腦子裏,無需特別準備。
“叮呤呤”,鈴聲響起,打斷了楚天齊思緒。
看到號碼,楚天齊先是一楞,隨即按下接聽鍵。
手機裏立即傳出聲:“天齊,走到哪了?說話方便嗎?”
“在路上。”楚天齊含糊的回應後,又問,“有事嗎?”
手機裏聲音忽的興:“天齊,聽說了嗎?明若半夜被扔到了大街上,是著子被扔出來的,緣由是他醉酒洗浴不給錢,浴池又不知道其份。據目擊者講,明若那是寸縷不掛,被手下救走時更是涕淚橫流。你說這是不是報應?”
楚天齊淡淡的說:“大概是吧。”
“哎,我給咱們徐家丟臉了,這也是上天開眼,讓這個始作俑的家夥遭了報應。”歎息之後,對方忽又問道,“天齊,你說他真就洗浴賴帳,浴池也真的不認識他?會不會是哪位大俠張正義?你說會是誰呢?”
“我怎麽知道?就這事嗎?”楚天齊語氣仍然很淡。
“就這事。天齊,聽說你回來述職,你可一定好好表現,你是咱們徐家的希呀,徐家就靠你了。”手機裏的聲音很真摯,竟然還帶了哭音。
“我知道了。”應答一聲,楚天齊掛掉了電話。
握著手機,楚天齊說:“繼先,幹淨吧?”
嶽繼先回頭一笑:“絕對幹淨、利落。”
楚天齊也笑了。
正這時,手機又響了。
電話一接通,傳來的聲音依舊興:“天齊,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的癌癥診斷是誤診,弄錯了。經過相關鑒定,已經給出了正確的結論。是送檢時護士弄錯了瓶子,本就不是癌癥,隻是糖過高,不宜過於辛勞。我已經向省裏遞了到二線工作申請,省裏也同意了我的意見,會在省城給我安排輕鬆一些的工作。省裏對於你的工作很滿意,你可一定要珍惜這次機會,好好施展你的才智。省領導近期也說過,希沃原市政府工作能夠給更適合的人,給有能力、有魄力、有力的青年領導,這簡直就是為你量定做呀。”
這的確是好消息,不隻是後麵那些話,關鍵韓鵬程市長病是誤診,這讓楚天齊非常高興和欣。這麽好的一位領導、長者,理應有好結果的。雖說這種想法難免唯心,但楚天齊確實是這麽想的。
剛和韓鵬程結束通話,一條短信又發了過來:我們支持你,曹玉坤、裴小軍。
雖說這條信息很短,但楚天齊卻很是,這裏的“我們”肯定不隻是曹、裴個人吧。
“叮呤”,兩聲短鈴響過,一條推*送消息跳了出來:南嶺省鴻運市市長明若近日辭職,省委提請免去其副書記職務。
這條消息同樣很短,甚至沒說清事由,但楚天齊卻明白,這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不由得暗暗點頭:惡有惡報呀。
正這時,又是一條短信過來。
真是短信紮堆呀。楚天齊笑著點開屏幕,短信容躍然屏上:楚市長,項目立項結果已出,定風山項目通過審批,近日即會下文。
“哈哈,太好了。”楚天齊高興的一拍大*。他一直惦記著此事,尤其近兩天記掛更甚,現在終於了,他豈不興?更令他高興的是,此時此刻,此種境下,明若月主這樣的消息,恐怕不是個人的行為吧。
一早上便得到這麽多好消息,楚天齊心大好,先前的些許憂鬱也然無存。這次的述職無論是因何而起,無論結果是好是壞,楚天齊覺得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為之鬥過,畢竟自己為國家盡了一份力,為組織分了一些憂,為百姓做了諸多事,這已經足夠了。無論結果如何,無論從政之路會否生出波折,哪怕政路中斷,也無怨無悔了。
有這麽多的支持與理解,自己也確實問心無愧,各位領導們又那麽明智,組織一定會明辨事非的。
國家和社會也的確需要一心為民、一心為公的好幹部,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就是千千萬萬好幹部中的一員。想至此,楚天齊更加豪氣幹雲,信心滿滿。
“叮咚”,一條短信再次躍出:天齊,首都辦完事,早點兒回家,我和爸媽、兒子都等著你。
楚天齊微微一笑,輸了容:楚教授,實在抱歉,恐怕得夜裏回家了,我必須先趕回沃原,安排節中、節後工作事宜。
再次檢視一遍,楚天齊按下發送鍵,轉頭看向窗外。
天際間,朝帶著青春的芒,蓬而出,冉冉升起。
迎著朝,楚天齊臉頰掛著欣又自信的笑容,腦中再次浮現出爺爺說的那句話來——明天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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