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元裏縣？”

王良剛兩口子愣了下，本能的看了眼自己兒王莉。

王莉心裏也咯噔了聲，但低頭吃飯，沒發聲。

“酒廠現在不發展的好好的嗎，我聽現在你們產量遠跟不上市場需求，這個關鍵時候，你怎麽要離開工廠？”

王良剛很是不理解。

柴進笑了下：“男兒誌在四方，生在大好年代，在最好的年紀，如果不出去磕磕下，心裏始終不會安心。”

“年後我就會下海。”

王良剛沉默了會，然後深吸了口氣。

“可以理解，當年我不也是不甘心才來的縣城嘛。”

“那你打算出去做什麽？”

柴進想了想，但還是沒有講的太明確，因為他要是把腦海裏所設想的東西講出來，這兩口子要麽就是不懂，要麽就會認為柴民國的這個兒子瘋了。

炒認購證？倒賣飛機？炒票？

當下的這些後世津津樂道的財富風口，在這個年代能理解的畢竟還是數人。

不然華夏遍地都會是牟奇中。

扯開了這話題後，一直沒怎麽講話的白春燕忽然一陣麵糾結。

有些難以啟齒的開口：“進，你最近見過你媽媽嗎？”

柴進麵無表：“沒見過。”

“哦，那…你媽媽那邊你怎麽想法？這麽多年了，其實一直在元裏縣，知道嗎？”

“聽了，怎麽了，還好嗎？”

白春燕唉聲歎氣了聲：“如就是不聽勸，當年如果不是跟了這個男人，怎麽會有現在的鏡。”

“我就了這個男的不可靠，就是不聽。”

柴進眉頭微微皺了下：“白姨，你是有什麽想要和我講的嗎？”

這時候的柴進才意識到，這頓飯絕對不那麽簡單。

兩口子又相互看了眼，王良剛有些怒氣：“瞎蘿卜心你這是，我了別管人家的事。”

“當年他拋家棄子的態度那麽堅決，有今的結果，這都是咎由自取！”

王良剛畢竟和柴民國關係好，所以有點為柴民國抱不平。

白春燕有些委屈：“這不都到我們單位找了很多次了嘛，我也沒辦法啊。”

“進啊，你媽媽其實一直想要見你，但是你爸不讓見。”

“咳，按道理我不應該心你家裏的事，但我也是做母親的人，那麽講，我也有些心了。”

白春燕很是自責。

原本以為柴進會想也不想的拒絕，沒想，柴進居然抬頭：“好啊，那麻煩白姨幫我約個時間吧。”

兩口子愣了下。

白春燕反應過來後趕開口：“，我明讓莉給你帶信。”

因為出現了柴進母親的話題，所以這頓飯後邊吃的氣氛有些尷尬。

晚飯出來的時候，外邊黑了。

王莉出門送柴進，有些自責委屈：“柴進，對不起啊，我沒有想到我媽媽會提起這事。”

“早知道我肯定不會你來了。”

柴進回頭著王莉漂亮的臉蛋。

笑了下：“沒事，我隻不過想要看到底有多麽不要臉罷了。”

“拖著老打擾我家人也不是個事。”

“哦。”王莉跟在柴進的後麵。

高大概在一米七左右，站在柴進邊上模樣被人看到後，很容易聯想起男才貌這個詞語。

一想起柴進年後就會離開元裏縣，王莉心裏有不出的惆悵。

很久才鼓起勇氣：“柴進，你準備年後去哪裏呀？”

“你…你可以帶著我一起去嗎？”

後邊這話出口後，王莉的臉又刷的下通紅。

雖然九十年代的思想已經逐步開放，但一個孩開口讓一個男人帶著去外地，這絕對是件令人難以啟齒的話題。

柴進側著腦袋看了一眼：“你跟著我跑出去幹嘛？”

“咱叔就你一個兒，還有，我離開了廠裏後廠裏還需要你幫忙，不能離開。”

王莉忽然一陣不服氣，氣鼓鼓的：“那，那你為什麽還帶著劉慶文？”

“劉慶文他別把你帶壞了！”

“他不是什麽好人！”

王莉其實最擔心的還是這個。

對於劉慶文在發廊裏和那些姐的故事，多也聽很多了。

柴進這麽木訥的一個人，要是去了南方還不得被他帶壞？

越想越心裏不舒服，越不舒服就講的越多。

百靈鳥兒般在柴進的麵前講了很多很多。

柴進一臉奇怪的著：“莉姐，你這麽討厭劉慶文？”

王莉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

大杏眼中的神慌，十八九歲的姑娘容易失了方寸。

“我…我是覺得他太要不得了，自己去發廊也就算了，他還喜歡在工廠裏這個那個。”

“你…你姐姐沒在你邊了，你不得被他帶壞啊。”

“你要是也跟著劉慶文去了發廊，以後在元裏縣傳開了，還有哪家的姑娘會看得上你啊。”

“我這是在替芳芳著想好不啦。”

王莉做著一些幹，非常牽強的解釋。

生怕被柴進看出來，然後轉跑向了自家單元號。

柴進背後一頭霧水的抓了抓腦袋。

最終搖了搖頭離開。

…

郭如就是柴進的生母。

在柴姍出生後沒多久就離開了這個家。

當年柴民國和郭如是沒有扯結婚證的，那會一般就是雙方家長做個見證，然後辦個喜酒，婚事就這麽了。

所以很多人都沒有結婚證。

郭如離開了柴家後，就嫁給了縣化工廠的一個職工。

有分配的房子，有穩定的收。

相比於自己幾個子水深火熱的貧困生活，這個人比誰都過的好。

怕柴民國來找麻煩，也怕幾個子拖累自己的幸福生活。

故而從未回去看過他的子，甚至在外麵都未曾承認過自己有其他的兒。

哪知道道回，風水流轉。

企業改革的浪滾滾來襲後，化工廠倒閉了。

他老公了下崗工人，家庭一下子陷了困境當中。

他和他老公有個後來生的兒子，已經五歲了。

老公和前妻也有個二十歲的兒子。

正在談，準備結婚。

結婚就要有彩禮的力，後來不知道從哪裏得來了消息，知道了郭如的兒子柴進承包了酒廠，了有錢人。

於是開始慫恿郭如來找柴進要錢給他的兒子買房，出彩禮等等。

這，郭如特意打扮了下自己，牽著兒子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