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闖進了家門12

餘丹鴻看了看肖斯言，問道，遊書記今天上午有什麼安排？我有件事要去向他彙報。

肖斯言說，十點鐘之前，會在辦公室。

餘丹鴻說，那好，我爭取九點半過去。說過之後，繼續案頭的工作，並不理唐小舟。

肖斯言轉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唐小舟一眼，出門時，輕輕地將門帶上了。

書長還在埋頭工作，唐小舟坐在那裡，覺得自己很傻。剛纔被肖斯言一說，弄得熱澎湃，可現在見了書長，他又到當頭淋了一盆冷水。肖斯言是副書記的書，他的消息肯定靈通，他說自己就要和他爲同事了，估計不會有假。還說自己要爲他的領導，這到底是客氣，還是事實？無法判斷。

省委辦公廳有好多個室，還有很多二級機構三級機構，其中綜合就分爲好幾個，分別對應於不同的領導。以前副書記多的時候，綜合分爲十幾個，綜合一服務於省委書記，直接領導是省委書長。綜合二服務於排名第三的省委副書記，直接上司，是一名副書長。往後再排，便是綜合三綜合四，每個，也都由一位副書長牽頭。現在沒有那麼多副書記了，綜合，便只有了兩個，兩位首長的書，便是這兩個的長。肖斯言除了是省委副書記遊傑同志的書，自然也就是綜合二的長。如果爲肖斯言的領導，那至也是辦公廳副主任吧。

想到這裡，唐小舟有點頭腦發暈。這是完全不可能的，省委辦公廳雖然是個廳級單位，卻是高配，書長是辦公廳的一把手，省委常委兼辦公廳主任，副部級。辦公廳幾位副書長，全是正廳級，多位未掛副書長的副主任，也都是副廳級。自己連個副科級都不是，怎麼可能爲肖斯言的領導，又怎麼可能爲辦公廳副主任？顯然，肖斯言在和自己逗樂子。至於調省委辦公廳工作，從肖斯言對自己的態度來看，似乎是可信的。

問題在於，他來省委辦公廳幹什麼？自己從未提出過這樣的要求呀，省委辦公廳又怎麼想到要調他？

這個彎轉得太大了，他腦子裡全是直道，無法適應。

餘書長的案頭工作持續了十幾分鍾，然後才站起來，說，小舟同志，讓你久等了。

唐小舟連忙站起來，甚至做好了和書長握手的準備，同時說，書長日理萬機嘛，可以理解。

書長並沒有同他握手，而是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唐小舟倒還省事，立即走到辦公桌前，端起書長的茶杯，放在茶幾上，然後纔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來。

若是一般人，如此坐在省委常委的面前，一定全發抖，就算不是嚇的，也一定是激的。唐小舟不同，他雖然地位低微，畢竟見過世面也見過一些大人，且他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格，不拘小節。別人坐在書長面前，可能只擱半邊屁，他不一樣，大大方方地坐了上去，心理上甚至有種與餘丹鴻平起平坐的覺。記者嘛，無冕之王，見大一級，在省委書記面前他都敢開玩笑，一個省委常委，算得了什麼？

唐小舟說，昨天下午接到通知說，首長今天要接見我，我激得一個晚上沒睡著覺。

餘丹鴻暗自皺了皺眉，突然沒有了和他多談的興趣。在他看來，唐小舟的格太張揚，本不適合擔任那個職務。估計用不了多久，他又得爲這件事心了，因此，這次過場，便簡單一點算了。他開門見山，直接說，事是這樣的，德良同志的書小韋韋鵬同志，因爲工作需要，另有安排。我需要儘快給德良同志安排一個新書，考慮這件事的時候，我向德良同志推薦了你。可是，德良同志顯得有些猶豫。這裡面有幾個原因，一是你的級別沒有上來。省委書記的書，同時也是綜合一的長，你好像連科級都沒有。第二，你也知道，省委書記的書，是一個極其特殊的職位，有一些極其特殊的要求。你的格比較張揚，與這個職位的要求有相當距離。當然，我反覆向德良同志介紹了你的況，我說，你雖然沒有行政級別，但有專業職稱，是高級記者，理論上相當於正級待遇。因爲我反覆做工作，德良同志同意給你這個機會，先試用一下。今天把你來，一是聽一聽你的想法，二是爭取把這件事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