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方應可以確定,這位“舅父”是聽說了解元之事,然後才跑過來攀親的。
這門親戚與同族鄉親們的親近相比,不知差了幾許,方應腦中閃了閃,冷淡的問道:“餘自年記事起,確實不曾聽說過母家之事。不知閣下從何來?”
那中年人見方應只管站在院門口盤問,連個請上茶表示都沒有,心生不悅,忍住答道:“我自慈溪來。”
之後便閉口不言,他相信,方應好歹是個讀書人,聽到這幾個字應該能明白什麼。
方應果然愣了一愣。他知道母親姓胡,也知道慈溪和花溪同在一鄉,都是屬於梓桐鄉的村落,說是同鄉不爲過。只不過花溪在深山裡,地方比慈溪偏僻。
單說姓胡沒什麼好驚訝的,單說慈溪也沒什麼好驚訝的,但是慈溪和胡姓兩個詞連起來就值得注意了。
因爲方應聽說過,淳安縣有九大科舉世家,慈溪胡家就名列其中。當今胡家的頂樑柱胡拱辰老大人是正統四年進士,比商輅商相公還早六年中進士。現在此人在南京當兵部侍郎兼江提督,是一位老資格實力派員。
此外還有兩件傳言,一是說朝廷要恩典這位胡老大人當尚書,二是說慈溪要改名爲胡溪以表彰胡老大人。如果商相公致仕,那麼當今淳安籍貫員中,就是這位胡老大人爵品級最高、資歷最老了。
想起這些,就令方應到十分意外了。舅父說來自於慈溪,母親正好也是姓胡,莫非母親就出於大名鼎鼎的慈溪胡家?
那如此說來,母親真足以稱得上名門閨秀了,早在宋朝胡家就出過父子三進士的榮耀,八代貧農的花溪方家和慈溪胡家比起來,連個小指頭都比不上。
方應又想起,在縣城西門外有幾座進士牌坊,其中最大的一座就是屬於胡拱辰老大人的。他去了縣城這些次,每每著牌坊勵志,但從來沒想到居然能與他自己扯上關係。
看到方應失神,那自稱舅父的中年人微微得意,角輕輕撇了撇。一個只讀過幾年書的窮山村裡年人,聽到慈溪胡家這樣的名頭,還不得被嚇住。當年方清之就像個書呆子,他兒子估計也差不多罷。
可方應心思聰明,雖然離一心二用還差得遠,但七竅玲瓏總是有的。腦子想歸想,他眼睛可並沒有走神,對面這人的神態一清二楚的映在了腦子中。
這是帶著居高臨下的心態來的?方應哪裡看得慣這臉,擡了擡眼,不聲,指著院中椅子道:“請進,坐罷!”
賓主落座後,方應話語之間很不客氣,“在下多年來從來不知道還有母家,心裡一些兒印象也沒有。至於閣下突如其來,以長輩自稱,更是無從辨析。”
這口氣,就差說很像上門打秋風的騙子了......那中年人聞言不忿道:“我們慈溪胡家會爲了這點事招搖撞騙麼!至於我是不是胡家的人,你去打聽便知,左右都在同鄉,打聽消息便利的很!”
方應繼續盤問道:“是在下說話莽撞了。不過敢問舅父,從母親去世,至今也有十幾年了,從未見過胡家親戚往來,母親的墓地就在村後,也從不曾聽說有孃家人來祭掃。恕我駑鈍不解,這是何緣故?”
“自從你母親去世後,兩家自然而然就斷了聯繫......”
看他語焉不詳的樣子,這裡面只怕有什麼問題,方應又不是三歲小孩子,當然能到其中必有陳年事。又隨口問道:“舅父這次登門所爲何來?”
胡舅父答道:“聽說妹夫中解元,特意前來道喜。另外你外祖父想見見你,所以請你往胡家走一遭。”
方應沉片刻,即便他和胡家有緣關係,但十幾年沒往來,半點也沒有,而且他對這位舅父的做派也很不待見。
再說本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緣故,也不知道父親到底是由於什麼原因斷了與胡家的關係,如果是因爲父親當年了欺辱呢?所以他這當兒子的若冒冒失失前去認親,是很不謹慎的行爲。
還有一點,與胡家不相往來十幾年,從親戚角度而言很可能是有了仇隙,不然無法解釋。在這個背景下,高高在上的胡家突然跳出來他方應去見面,若要隨隨便便就答應,那也太顯得自己低三下四了。
他方家雖然不如胡家,但他方應有自己的自尊。何況現在父子都有功名在手,也都有了自己的前程,本沒必要去奉迎胡家。那胡拱辰老大人在史書裡也不是如雷貫耳的人,在能夠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看慣帝王將相史的方應心裡,就是個符號。
再說了,堂堂一個解元家,正在榜文剛出的新鮮期,只有別人登門道喜的份,哪有主到串門子招搖的道理,那不是讓縣裡人小看麼!
想得明白後,方應拱拱手道:“在下不敢擅自答應,等家父回到了家中,請示過父親後再做計較。”
胡舅父皺起眉頭,責問道:“長者賜,不敢辭;長者請,就敢辭乎?這是做外孫的道理麼?”
這教訓口氣又引起了方應的反——我跟你們胡家很嗎?我去見個面也了對我的恩賜?
他越發有了幾分猜測,當年大概是胡家看不起父親,中間出了些什麼事便斷了往來,如今聽說父親中瞭解元,於是又匆匆上門攀親。而且父親那一門心思只顧功名,其他事都不管不顧的做法,沒準還是胡家刺激的。
方應便又忍不住出言譏諷道:“在做外孫之前,在下首先是在方家做兒子的。家父十幾年不進胡家之門,在下這做兒子的自然有樣學樣,焉敢不孝並違背父親教?”
胡舅父哪容得了方應這暴發戶晚輩的冷嘲熱諷,大怒道:“年輕人不要以爲讀得幾本書便可天下去得,人世之間道理多得很,不是書上都寫著的!我好心登門......”
方應打斷了舅父的話,拱手辭客道:“既然話不投機,舅父請回罷!”
胡舅父拂袖而起,氣沖沖道:“只曉得在家中閉門死讀書,人世故半點不懂,有誰看的起你!沒有我胡家幫襯,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在縣中立足!”
方應嘆口氣,這舅父的語言和外表完全不相稱吶,做人心裡有幾分功利心很正常,但讀書人中,誰會輒赤的掛在邊?更別提用這些來威脅人,那更是等而下之了。
正在此時,外面有人道:“方小哥兒不肯趨附你們胡家,是爲志氣高遠。如此節,誰敢看不起?也就你們胡家心裡有鬼,生了芥而已!”
“什麼人?”胡舅父轉頭喝道。
卻從院門口閃出兩個人,一個是方應認識的,先在縣城詩會上見過,後又曾經到訪過上花溪村的洪鬆洪公子,另一個卻十分面生。
但此人能與洪鬆相伴而行,方應估計他就是上次隨同洪鬆一起來上花溪村,卻被自己拒之門外的項公子。對此人無限拔高、無限腦補的能力,方應是深佩服的......
洪鬆笑著拱手道:“胡前輩,許久不見!”
“原來是你!”胡舅父冷哼一聲,隨便還了禮就離開了。
方應冷眼旁觀,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胡舅父與洪公子貌似有矛盾。敢放肆鄙視胡家,又讓舅父無法反擊,看來這兩位公子的家勢也不會差啊。
他忽然心有所悟,在淳安出名的洪姓只有錦溪洪家,也是九大科舉世家之一,洪公子莫不是出自這家?另外一個如果是姓項,那麼就可能是與洪家同在錦溪的項家人。
這兩位看起來都是遊廣闊的人士,說不定能從他們這裡打聽打聽父親的往事。方應便上前對洪、項二人行禮道:“兩位貴客久違了!上次在下因爲準備縣試,心無旁騖不敢有半分走神,故而多有慢待。在此謝罪了,還請兩位前輩多多海涵。”
方應了縣試案首,註定將爲縣學生員秀才,所以也有稱別人一聲前輩的資格了。不然以學份,沒資格別人前輩。
洪鬆只微微一笑,但項公子卻爽朗大度搶在前面說:“無妨無妨,若非如此,如何能得知方家小哥兒之不俗。”
方應又請二人坐下,對屋中蘭姐兒招呼了一聲,“有貴客到,上茶!”
洪鬆並不寒暄,直接掏出一封信,遞給方應道:“前月我二人去了省城,參加今科鄉試,遇到了令尊這科場前輩,他託我捎帶了家書給你。”
方應聞言大喜過,這可是穿越以來首次與神龍不見頭也不見尾的父親直接流。他起作揖道:“多謝兩位恩德!”
當然方應不會傻得問他們兩個鄉試績如何,瞧這迅速回來的架勢,並且還有閒工夫親自來花溪送信,不用問,估計這二位雙雙名落孫山了。其實這不稀奇,三十取一的鄉試是淘汰率最高的考試之一,考不上是正常現象。
方應當即便拆開信件,一口氣看了下去:“吾兒見信如晤......”
信中容無外乎是三點:一是父親他仔細讀書,不要荒廢學業;二是和睦鄉鄰,不要因爲家裡出了解元就驕縱自大,魚鄉里;三是因爲明年二月就有會試大比,時間張,父親就直接啓程去京師預備參試,暫不回淳安了。
看完書信,方應再次向洪鬆和項賢致謝道:“不孝子久不聞家父音訊,心中萬千念想,今日多謝二位捎到家書,如此才心懷略。”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何況能方解元信任委託,也是吾輩榮幸。”洪鬆客氣道。
他話頭一轉,又說起方清之:“你父親在省城,那可是名聞遐邇,很爲我淳安掙了臉面。要知道,是南京王中丞老大人親自寫了保書送他場的!”
聽到王恕這個名字,方應聳然容,這是他穿越以來聽到的又一個政治名人。父親怎麼勾搭上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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