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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家裡大得很，這些書畫全用上也不一定夠!”

財大氣的話讓劉知行不由再次審視起面前的年輕人，後面看了一眼站在他側後材高壯的馬修後，眼神中帶著一瞭然的點了點頭。知道這是一個不差錢的主，既然如此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馬上給您打包！”

“馬修，我們也幫幫忙!”郭守雲點頭後道。

雖然打開的畫只有十幾幅，但想要全部裝起來也要花費一些時間。左右無事的況下，郭守雲不介意順便幫把手。

三個人一塊，速度瞬間快了幾倍。不過郭守雲和馬修可不像劉知行對這個攤位那麼悉，所以在收拾畫作的過程中難免會磕磕。這不，郭守雲剛把卷好的畫軸放到一邊卻不小心掉了原本放在角落裡的一本書。

連忙撿起來，不過書面上的字卻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薩繆爾森和諾德豪斯合著的《微觀經濟學》？”

對於這本暢銷全世界，被各個知名大學經濟系奉爲圭璧的經濟學大作，郭守雲並不陌生。斯坦福大學經濟系必讀書名錄中就有它。不過，這本經濟學著作出現在一個畫攤老闆手裡，還是讓人好奇的。尤其是書籍封面已經泛黃，明顯經常被人翻的樣子，顯然它不是用來做裝飾的。

心下好奇的郭守雲下意識的翻開，書籍扉頁上幾行娟秀的鋼筆字讓他瞳孔一，臉上多了一抹深思。

“從未名湖畔到無盡的黃昏秋城，此生不渝!”

句中的綿綿意郭守雲當然得到，但真正引起他注意的是‘未名湖’三字。

上輩子在他求學的時候，未名湖就等於北大。一瞬間，郭守雲心中浮現出諸多猜測。

越過扉頁繼續向後翻，書籍的容他也算得上悉。不過讓他注意的是上面紅藍兩標註的重點，以及邊角用工整的文字記錄的心得會。不管多，幾乎每一頁上都有，而且言之有。顯然寫下這些文字的人是一個對經濟學有著深厚研究的人才。

“王先生，您要的畫全部裝完了！”

聞言，郭守雲心中一。轉過後並沒有去看已經打包好的書畫，而是一揚手裡的書籍後微笑道，“這本《微觀經濟學》是劉先生的？”

“是！”

劉知行平靜的點了點頭。

把書籍還給對方後，郭守雲略作沉，“雖然知道有些冒昧，但我真的很好奇。一個北大畢業，對經濟學有著深厚研究的人怎麼會淪落到在國夜市賣書畫求生？”

看著神變幻的劉知行，郭守雲知道自己猜測的話多半屬實了。既然如此，反而讓他更加好奇。

“郭先生恐怕是誤會了，我只是一個懂畫技的普通人而已，跟北大沒什麼關係，這本書也是別人留在這的！”

“是嗎？”郭守雲微微一笑，“既然不是劉先生的東西，那敢問它的主人到底是誰？這樣在經濟學上有些深研究的人才，我很有興趣認識一下。如果能流一番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劉知行默然！

郭守雲看了他一眼後也沒有追問。蹲下，面帶微笑的朝正拽著父親角，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小姑娘。

“囡囡，今年幾歲了？”

“5歲半!”小姑娘倒是一點都不怕生。

“上兒園了嗎？”

小姑娘搖了搖腦袋。

輕輕了的黑髮後，“劉先生固然有難言之，不過我也並沒有打算追究底的意思。另外，如果閣下願意的話，我願意聘請你做個教授我書畫之道的西席。至於酬勞，我想足夠保證劉先生和囡囡食無憂。而且，我也願意幫助劉先生拿到綠卡，甚至是國國籍！”

“很謝您的看重，不過我自知水平有限，無法勝任西席先生的職位，抱歉！”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郭守雲拿出一張名片遞到他手裡。

“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就打上面的電話！還有，別讓孩子跟著你罪，否則你不配做父親！言盡於此，告辭！”

拿出錢包，把裡面的錢全都拿出來塞到劉知行手裡。雖然沒數，但這些錢買下這些書畫綽綽有餘。

深深的看了一眼仍然沉默如昔的劉知行後，郭守雲轉過，“馬修，我們走吧！”

“是，老闆！”

抓起打包的書畫，馬修·布魯姆大步跟了上去。

“哎，用不了這麼多錢…！”

直到郭守雲走遠了，劉知行才從自己的世界裡清醒過來。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不由得深深嘆了口氣。

“爸爸，東西都賣完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回家!”把名片和錢收好後，劉知行點了點頭，“囡囡，今天咱們賺了很多錢，你想要什麼，爸爸給你買！”

“真的？”

“嗯！”

但很快劉知行便看著兒原本興的小臉逐漸暗淡下來。

“囡囡不要東西，媽媽說如果囡囡不花錢，就能早點回來！”

聽著兒稚氣的話，看著懵懂而堅定的小臉，想起過世近一年的亡妻，劉知行不由悲從心中來。單膝跪地後，把兒摟進懷裡，眼角流下兩滴悔恨的淚水。

“爸爸，你哭了！”

“不，爸爸沒哭，爸爸是賺錢高興的。”連忙了眼角的淚水後，劉知行站起來，“走，咱們回家！”

簡單的把攤位收拾一番，除了一塊帆布和原本盛裝書畫的木箱之外，總共也沒多東西，所以很快就整理完了。打開旁邊已經現鏽跡的八手卡羅拉的後備箱，把收拾好的東西放進去後，劉知行開車載著兒朝西雅圖國際區，也就是華人聚居的地方開去。

大約半個小時後，八手卡羅拉停在了一座白的二層小樓外面。鎖好車，帶著兒推開院門走進去。在他們剛踏上臺階的時候，原本金閉的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了。

“張！”

看著出現在門外，大約六七十歲，穿居家服飾的老太太，囡囡掙爸爸的手，高興的撲了上去。

“哎呦，我的寶貝。讓看看，晚飯吃了嗎？”老太太高興道。

“吃了，爸爸買的煎餅果子！”

“煎餅果子，真好！”

牽著小姑娘的手，老太太擡頭道：“今天的生意怎麼樣？”

“上一個大客戶，所有的書畫都賣完了！”

“是嗎，這可真是好事！”

劉知行點了點頭，“張叔休息了嗎？”

“沒有，在上面看書呢！”

說話的功夫，三人走到了客廳。恰巧這時，聽到靜後，穿白中式對襟長褂，神矍鑠的老爺子也從樓上走了下來。

“張爺爺！”

“哎呦，我的寶貝！”

一把抱住撲過來的小囡囡，老爺子樂的臉上的褶子都開了花。對於上了年紀的人而言，沒有什麼比跟孫輩在一起更讓他們開心了，即便不是親生也一樣。

簡單的嬉鬧過後，一小三大四個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小劉，我已經找人問過了。像你現在這種況，想要拿到綠卡最快的方式有兩種。第一種商婚，也就是假結婚。第二種是政治庇護。兩者各有優劣，也可以同時進行。中間大概需要兩三萬元的花銷，時間大概需要一到兩年！”老爺子道。

“我想申請政治庇護！”幾乎沒怎麼考慮，劉知行便做出了決定。妻子的地位在他心裡不可搖，假結婚在他看來是對亡妻的。

“既然你做出了決定，那我明天就去幫你聯繫!只要拿到綠卡，以你的才學考上華盛頓大學並不困難。只要拿到學位證，你未來的人生就平坦了。”

劉知行點了點頭，語帶激道：“張叔，真是多謝您了！”

老爺子擺了擺手，“客氣的話就不說了，誰讓咱們都是中國人呢。而且，我也真的很喜歡囡囡，希將來能過上優越的生活！”

“我也喜歡爺爺！”

坐在老爺子懷裡的小丫頭脆聲道。

“哈哈，好好！爺爺沒白疼你！”

看著其樂融融的老三人，劉知行心中滿滿的都是激。自從妻子過世後，他就帶著兒離開了那個租住近三年的傷心地，並通過中介找到了這裡。張老夫婦爲人良善，兒都在外地的老兩口，看他一個人帶著兒生活不易，連原本的房租都免了。而且，對兒也格外的照顧。也正因爲如此，才讓剛剛從渾渾噩噩的狀態解出來近半年的他有時間重新考慮自己的未來。

老年人普遍睡覺早，所以四人在客廳裡聊了一會後，劉知行便帶著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安兒睡下後，洗了個澡躺在自己牀上的劉知行腦海裡不由浮現出之前在夜市上到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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