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胡斐跟胡來福兩口子說了過幾天回武陵的事,已經是十二月旬了,年底各種檢查評的活很多,總不能一直留在白沙。
“兒子,回去回去吧,你也該回去工作了。”
於春蘭一邊給孩子們舀湯,一邊說道,“你現在是當了,應該爲老百姓辦事,不能只想著貪玩好耍……”
“媽,好了,我知道了。”
胡斐有些無語了,這幾年隨著孃老子長了見識,訓斥起人來那是一套一套的,而且說起來還沒個停。
“行了,你別囉嗦了,有什麼事兒子自己心裡清楚,你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樣的格還不知道啊。”
胡來福也幫腔了,“再說了,兒子自己是領導,咱家裡又不缺錢,他現在想的是一心爲羣衆辦實事呢。”
“對,對,還是我爸瞭解我。”
胡斐嘿嘿一笑,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不說了,爸,我們喝一杯。”
“好,好,你們爺兒兩合夥起來跟我做對吧。”
於春蘭哼了一聲,臉的笑容卻是越來越燦爛了,胡來福兩人父子深,自然是很樂意見到的事,而之前還有些擔心胡斐找到了親生父母之後,會疏遠他們老兩口,沒想到胡斐還是跟以前一樣。
“,我吃完了。”
小兒聲氣地說道,一邊輕輕地放下手裡的飯碗。
“乖孫,你最聽話,兩個哥哥都還沒喝完湯呢。”
於春蘭笑盈盈地扯了紙巾幫了,“好,去看一會兒畫片,半個小時之後給你洗澡。”
吃過晚飯,胡斐正陪著胡來福看電視,手機響了,拿起手機一看,立即接通電話,“老婆,吃飯了沒有?”
“剛剛吃過了,讓我跟孩子們說說話,等會兒再給你說公司的事。”
“虎兒,弟弟妹妹媽媽要跟你們說話,去我的房間裡打電話,不要吵了爺爺看電視。”
胡斐揚了揚手機,三個小傢伙一窩蜂地衝了過來。
半個小時後,三個小傢伙魚貫而出,虎兒將手機還給胡斐,帶著弟弟妹妹去睡覺了,胡斐接過手機走進臥室。
“老公,前兩天利堅那邊過來考察了,對我們的手機很滿意呢,已經簽了銷售合同了。”
話筒那邊的錢小聲音裡帶著一興。
“哦,那太好了,不過,我們也要進行準備好。”
胡斐也很高興,“不過,千萬不能做啥事,他們給什麼樣的價格給什麼檔次的手機,不能在國外用最好的質量賣出底價,在國用檔次低的手機賣高價,國纔是我們的主戰場,纔是我們家生意立足的本。”
“啊,不好吧,他們都是用最高檔次的手機去賺外匯呢,我們這樣做好不好啊?”
錢小似乎有些不理解胡斐的用意,“我知道國是我們生意的立足本,只不過,打國際市場對我們家公司的意義也是非常重大的呢。”
“老婆,只要我們的產品質量過,不愁打不開國際市場呀,而且,在老外面前你越是表現得高傲,對他們越是不屑一顧,他們反而會腆著臉湊來。”
胡斐對著話筒冷哼一聲,“所以,在老外面前千萬不要有矮他們一等,把他們當帝一樣的做法。”
話筒跟那邊沉默了下來。
“老公,我聽你的,這麼一來要改變一下方案了,你早點休息吧,你也早點休息。”
“你也早點休息,錢是賺不完的,是最重要的。”
胡斐殷切地叮囑了錢小幾句,然後掛斷了電話。
能夠一句話讓錢小改變主意,胡斐的心裡也很高興,不過,連錢小這種事業有,家庭出好的人,在老外面前都不自覺地矮了半個跟頭,其他的人更不用說了。
看來讓國人真正站起來,從骨子裡拋棄那種自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啊。
第二天一早,胡斐把孩子們送去兒園之後,這才慢條斯理地驅車來到了通廳的辦公樓,這一次,曾路不再矜持而是很熱地接待了胡斐。
“胡市長,你們市裡的高速公路項目,我已經仔細考慮過了,雖然其還有一些小問題,但是,那都是疥癬之疾不影響大局。”
一番寒暄之後,曾路提了一句正是,不過很快話題一轉,“不過,胡市長,你也不用太誇張了吧,這種小事怎麼能麻煩到省長呢,他每天日理萬機的還要爲這種小事心,有點不合適吧?”
“曾廳長,你的消息還蠻靈通啊,我昨天下午纔去找省長,你馬知道了。”
胡斐淡然一笑,拿起紙杯喝了一口,緩緩地搖搖頭,“不過,你誤會了,我早知道曾廳長大公無私,肯定會批準我們市裡的高速公路項目,這種小事我怎麼可能拿去煩省長?”
“省長召見是因爲我分管的旅遊工作的事,也不知道誰在省長面前提到這件事了,他問我項目的問題,我說已經差不多了,所以,你也不用擔心。”
“還是胡市長我們這些人呀,請你放心,你們立項報告很快能過審了。”
曾路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胡斐說的應該是真話,而且武陵市村村通工程的驗收工作也要經過他的手呢,不到山窮水盡的時候胡斐不會走這一步的。
胡斐一愣,曾路不說馬蓋章而是很快過審,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要玩什麼幺蛾子,難道還要拿出點讓他畏懼的東西來?
項目過批的事不能再耽擱下去了,胡斐決定再給曾路施加點力,清了清嚨,臉出一淡淡的笑容,“曾廳長,你大概不知道我跟七號公館的老闆盛華明關係不錯,偶爾他會請我去他那裡喝酒。”
“當然,只是喝酒而已。”
七號公館,聽到這個名字曾路的心頭是一跳,他可是七號公館裡的常客,胡斐突然提到七號公館幹什麼?
而且,他還說盛華明是他的好朋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自己去七號公館,只怕不僅僅是這樣吧,如果只是自己只是去正常喝酒吃飯,他憑什麼拿出來威脅自己,十有八九是知道更多的事。
“那天盛華明陪我去他的娛樂場所餐館,我好像看到了你在跟人玩牌,玩得還不小呀。”
胡斐呵呵一笑,將手裡的紙杯一頓,站起來,“曾廳長,不好意思呀,我的眼神太好了。”
聽了胡斐的話,曾路如遭雷擊,後面一句話胡斐說的是什麼都沒聽到,眼睜睜地看著胡斐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