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汶不停地給康劍飛說著自己的想法，比如打算什麼時候開機，在哪裡取景，相中了哪個演員等等。以前他都是做演員，這是姜汶頭一回自己做導演，生怕電影賠了錢沒法差。

看著姜汶那興認真的樣子，康劍飛都不好意思打斷他說話，最後實在沒法忍了，才說道：“我會給你安排一個監製，也就是大陸這邊的製片經理，一切拍攝製作問題你和他討論，沒必要事事都跟我彙報。”

姜汶似乎也覺察出康劍飛的不耐煩，點頭道：“那也行，我就在這邊先準備準備，等製片經理來了以後再討論拍片的事。”

陳虹這時端著一杯咖啡走過來，坐到康劍飛邊問：“這裡的咖啡味道還不錯吧？”

“味道很醇正。”劉小慶笑著回答道，在看到陳虹過來的瞬間就回了自己的腳。看著陳虹親地坐到康劍飛邊，劉小慶多多有些妒忌，當初丟下面子主勾引，卻只上了幾次牀就被扔掉，康劍飛本看不上。如今雖然勾搭上了姜汶，但一個地明星跟一個香港首富相比，還是差得太遠了，劉小慶自然滿心不甘。

陳虹不放過任何一個拉客人的機會，說道：“姜汶哥，劉姐，你們面子大人緣好，可要多幫我宣傳一下研磨時咖啡館。”

“一定一定。”姜汶連忙點頭答應。他只是不太說話而已，腦子明著呢，只看陳虹挽著康劍飛的手，就知道這對狗男是什麼關係了。

康劍飛拍拍陳虹的香肩，說道：“去把你智姐來。”

陳虹在別的人面前傲氣十足，在康劍飛跟前卻無比乖巧，剛坐下就站起來，下樓喊莉智去了。

沒一會兒，陳虹跟莉智說笑著上樓。康劍飛挪開位子讓們坐下，對姜汶說道：“我準備讓飛智影視廣告公司來投拍《燦爛的日子》，利小姐擔任製片經理。”

姜汶雖然不是飛智影視公司的簽約演員，但他剛剛主演了公司投資的《北.京人在紐約》，所以對飛智影視廣告公司還是比較悉的。他笑著站起來和莉智握手道：“麻煩利總了。”

“好說，好說。”莉智雖然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既然是康劍飛吩咐的，也就順口應承下來。

老謀子拍電影的時候，喜歡到專業院校和電影廠選演員，姜汶卻不一樣，他這次準備在報紙上登廣告海選。在另一個時空，夏雨的父親就是在報紙上看到招聘啓事，才攛掇兒子去報名的，結果夏雨憑此片一口氣拿下威尼斯、新加坡和金馬三座影帝獎盃。

康劍飛不理劉小慶幽怨地眼神，拉著陳虹的手離開了，讓莉智和姜汶慢慢談電影的事。

轉角來到另一個隔間，王碩、馮曉鋼、馬巍都和王小波三人正坐一桌閒聊，康劍飛走過去說：“多謝幾位賞臉，招呼不周還請海涵。”

馬巍都爲人最爲圓，連忙笑著接話道：“哪裡哪裡，康先生這個咖啡館開得好，以後我們又有個談事的地方了。”

王碩卻有話直說：“就是咖啡味道不怎麼好，還不如去茶館喝茶。”

王小波似乎跟王碩不對付，自言自語般說道：“有些人啊，自己喝不慣的東西就說味道不好，自以爲是。”

王碩眼睛一瞪，眼看著就要擼袖子幹架，馮曉鋼連忙拉住他說：“行了行了，康先生和陳小姐今天開張大吉，你們打一架算什麼事？”

王碩這人雖混，好在還給康劍飛幾分面子，他聳了聳肩鼻子，怪氣地說：“酸，好酸！”

如果僅以作品來說事兒，王碩有幾部作品的風格和思想都跟王小波很相似，按理說兩人應該能聊到一塊兒纔是。

但事實剛好相反，兩個人撞到一起無比擰。王碩是軍隊大院出，脾氣急躁髒話張口就來；而王小波出知識分子家庭，下鄉當過知青，留洋歸來在北大和人大都當過老師。

王碩眼高於頂卻又說話鄙，王小波正好相反，他的視覺非常草，但格調卻又無比高雅。子直的王碩總覺得王小波上一窮酸味，而王小波也覺得王碩太過魯，兩人擱一塊兒總是互相看不順眼。

王小波本來在圈子裡並不出名，但前兩年的一趟香港之行，康劍飛的東方出版社幫王小波出了一套文集，在港臺都引起了轟，他這才被國文壇主流所承認。

馬巍都和王小波、王碩都是好朋友，他覺得兩人文風相似，都有一氣，所以纔將他們拉到一塊兒來聊天，結果聊著聊著就差點打起來。

康劍飛好笑地坐下，問王碩：“你沒看過小波的文章吧？”

王碩冷笑道：“無非就是一些窮酸文章。”

康劍飛說：“先看看他的文章，你們其實是同一種人。”

王碩哼了一聲不再說話，這廝是在王小波死後多年，才翻看王小波文章的，一讀之後大呼知己。

康劍飛拉著準備離開的王小波坐下，說道：“今天正好到兩位，我想代表香港東方出版社和東方夢工廠，把兩位以往作品的文學和影視版權打包買下來。”

王碩頗爲豪爽地說：“這事好說，只要你開價合理，就全拿走。”

王小波遲疑了一下也說道：“沒問題。”

今年不止香港電影難做，大陸這邊同樣如此，由於VCD和盜版的泛濫，票房總量垮了一大截。王碩跟馮曉鋼也合開了一家電影公司，去年一共出產3部電影，結果有2部沒有過審，剩下1部票房陪得底朝天。

王碩跟馮曉鋼現在都窮得啷噹響，前者還能靠買版權賺錢，後者就只能老實呆在飛智影視廣告公司拍戲了。

跟幾人聊了一會兒，康劍飛就跟陳虹一起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等他們一走，馮曉鋼就眉弄眼地說：“看到沒有，康先生又泡上一個。陳虹新店開張，利總還專門跑來慶賀，姐妹深，這手段絕了。”

馬巍都長脖子四瞅瞅，說道：“背後議論不好吧，當心隔牆有耳。”

“有什麼不好的，他能做我們不能說啊？”王碩故意擡高聲量說道，“要我說啊，這也是大本事，換你我絕對玩不轉。”

馮曉鋼嘿嘿笑道：“你們是沒和那個陳小姐接過，傲氣清高啊，現在被康先生弄得服服帖帖的。”

王小波接了句：“個人有個人的緣法，旁人說再多也沒用，我看那個陳小姐過得幸福的。”

康劍飛拉著陳虹從一隔間走過，裡面傅藝瑋和陶蕙敏正聊得高興。康劍飛衝傅藝瑋輕輕點頭，傅藝瑋立即眨著眼睛，回了他一個微笑，而喝著咖啡的陶蕙敏對此還茫然無知。

……

咖啡館的休息室裡，康劍飛摟著陳虹的纖腰說：“我過兩天就要去魔都了，你在京城可要乖乖的，咱們的咖啡廳還要你來管呢。”

“你又要走啊？這才呆幾天。”陳虹滿心不捨。

康劍飛安道：“乖，我是去做正事，新片需要在魔都取景。”

陳虹的雙手吊著康劍飛的脖子撒道：“那我要跟你一起去，我好久沒回母校了，正好回去看看。”

“好好，一起去。”康劍飛只能順著的意思。

“飛，你真好！”陳虹踮起腳尖，笑嘻嘻地在康劍飛的上印了一下。

在陳虹面前很好的康先生，轉眼就變了壞人，起因是他覺得果郡王府的宅子太過冷清，該添點人氣了。

傅藝瑋對此事很積極，了康劍飛的一號幫兇，或許跟自的經歷有關，第一個幫康劍飛弄上手的就是有婦之夫。

在研磨時咖啡館喝完咖啡以後，陶蕙敏就被傅藝瑋邀請到家裡做客。

上了傅藝瑋的車以後，陶蕙敏見莉智也在車上，不由問道：“利總跟傅總住一起的嗎？”

莉智笑道：“差不多算是吧。”

陶蕙敏聽得一頭霧水，去年被傅藝瑋請來做《北.京人在紐約》主角，大多數時候都呆在國拍片，雖然已經簽約飛智影視，但對公司的況並不悉。

在陶蕙敏眼裡，莉智是一個從國留學歸來的高學歷強人，不僅貌如花，還將一家影視公司經營得紅紅火火，絕對稱得上是中豪傑。至於傅藝瑋，陶蕙敏和是老朋友，傅藝瑋搖一變爲影視公司副總，陶蕙敏只當是沾了莉智的。

轎車駛果郡王府，陶蕙敏下車後看到那雕樑畫棟、花草繁茂的四合院，無比驚訝地說道：“這就是你們住的地方？”

莉智語氣輕鬆地說道：“這兩進院落已經買下來了。”

“這得花不錢吧。”陶蕙敏無法想象在京城買前朝王府得要多錢。

傅藝瑋摟著陶蕙敏肩頭說：“你要是喜歡，以後有空就多來這裡坐坐。”

陶蕙敏被兩個人拉進房裡，的眼神在門後架上略作停留，接著便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笑呵呵地和傅藝瑋拉起家常。

那架上掛著的明顯就是男人的服，爲什麼這裡會有男人住？陶蕙敏覺得這是莉智和傅藝瑋的私，實在不好過問。

不過陶蕙敏很快就知道答案了，快到中午的時候，康劍飛大步走進來，看到陶蕙敏後笑呵呵地說：“家裡來客人啦？”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