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孫國忠把事經過訴說了一遍，他雖然站起來把事頂下來，不過在解釋的時候又把責任輕輕推卸給了公安局副局長陸鴻廣以及荔園派出所的所長等人，說馮爲伍也是有功勞的，下面的人只是糾枉過正而已，語意中暗指馬市長大干戈其實是另有目的。

馬明冷笑道：“國忠同志，我剛纔就是在與公安局副局長陸鴻廣通電話確認這件事所以才遲到了幾分鐘，據我所知是你一力堅持把報告中的其他人都抹去，換上了馮大公子的名字，這整個案子裡馮大公子究竟有什麼功勞？那五名歹徒是杜龍一個人抓住的，馮爲伍本毫無還手之力地捱打了幾，若不是杜龍大發神威，只怕他會被砍死當場，審訊中也沒馮爲伍什麼功勞，查出那兩個在逃通緝犯份的也是杜龍，派出所遞上來的報告裡沒有馮爲伍名字也是正常的，你這是濫用權力以權謀私！王書記，我要說的都說完了，現在請王書記給這件事把把脈，大家就這件事討論一下該如何理吧。”

王書偉還沒有說話，馮劍文站了起來，說道：“在這裡我誠懇地向大家承認錯誤，馮爲伍是我的侄兒，我沒有盡到一個伯父教育與指導的責任，我也不該聽了他一面之詞後沒有查清事實就給公安局做指示，以致國忠同志誤會了我的意思，做出違反原則的事來，我懇請組織對我進行審查與理！”

孫國忠見常務副市長都自我檢討了，他也急忙跟著做了番檢討，等他檢討完，王書偉諱莫如深地說道：“劍文同志和國忠同志都做了深刻的檢討，現在大家說說自己的理意見吧。”

玉眀市市委常委、副市長黃永強平時與馮劍文的關係比較好，王書偉話頭剛落，他就笑道：“就算聖人也會犯錯，知錯就改就是好同志，況且這本來就不是什麼很嚴重的違紀，純屬誤會而已，馮副市長已經檢討了，這事就算了吧。”

玉眀市市委常委、副市長李日新道：“我覺得這件事看起來雖然小，但是影響非常惡劣，馬市長說得好，上樑不正下樑歪，見微知著，可想而知如今公安|部門如今了什麼樣子，這件事若不嚴肅理，只怕今後還會發生，而且上行下效，一發不可收拾。”

大家紛紛發言，立場鮮明，詞鋒激烈，與平時截然不同，很明顯大家分了三個派系，其中馬派最多，護馮派也不，保持沉默的中間派最。

王書偉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他心中有些不悅，他還有一年多才到點呢，下邊這些人就已經開始拉幫結派開始爭權奪利了，這是完全不將他這個老書記放在眼裡啊！

王書偉重重地咳嗽一聲，會議室頓時安靜下來，王書偉還沒有退，他纔是這個班子的最高領袖，現在是王書記講話的時候了，王書偉目從大家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紀委書記劉眀慶的臉上：“好了，大家的意見已經說得差不多了，眀慶，你這個紀委書記怎麼一直不說話？”

劉眀慶用手扶了扶眼鏡，笑道：“真沒想到這件事會引起大家如此熱烈的討論，看來大家都覺得我們紀委沒有做好工作啊……”

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大家依然繃著臉，不過王書偉卻微笑起來，劉眀慶繼續說道：“在我看來馮副市長並沒有犯什麼錯誤，他只是在錯誤的時候打了一個錯誤的電話，令孫局長做出了錯誤的判斷，馮副市長已經當衆檢討，我看就沒有必要再繼續了，倒是孫局長的問題比較嚴重，孫局長你爲國家幹部，是黨的老同志了，不論於什麼況之下，你都因該以維護黨與原則爲己任，怎麼能做出篡改報告的事呢？這是很嚴重的錯誤，我個人建議對孫局長黨警告分，並責令他將錯誤改正，讓真正的功臣得到應有的嘉獎，王書記覺得怎麼樣。”

“黨警告？”馬明心中嗤之以鼻的時候，王書偉卻笑道：“我覺得好，就這樣辦吧，劍文同志和國忠同志要記住這次教訓，今後要不時警醒自己，好了，劍文同志的報告還沒彙報完吧？繼續吧。”

馮劍文哪裡還有心做什麼報告，三言兩語結束了自己的一週工作總結，其他人的力也已被剛纔的論戰中消耗得差不多了，很快大家都著做了報告，王書偉道：“這一週大家的工作進展都不錯，希繼續保持，明啊，武溪縣那邊你要盯一點，不要讓事鬧大了。”

馬明道：“王書記請放心，我會重點關注這件事，有必要的話我會親自理。”

王書偉頷首道：“那我就放心了，今天的會就開到這吧，散會。”

馬明雖然在會上突然發難打了馮劍文一個措手不及，不過散會後他的心並沒有好轉，這並不是因爲馮劍文沒有到任何實質的影響，事實上這種小事對馮劍文這種級別的員本就不算什麼，馬明只不過是藉機敲打一下對方而已，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了，他的心思重新回到了被拍這件事上，這纔是目前最迫在眉睫的麻煩事呢。

這事真的是張行主謀？張行有這麼大膽子？他究竟想幹嘛？馬明覺得事沒有這麼簡單，張行並不是他一手帶上來的書，這小子平時對自己表現得畢恭畢敬，不過他依然難以離市政府書長周振華的影，而周振華是王書偉的親信，這件事背後莫非是王書偉在主導？

馬明很快拋開了這個念頭，倘若真的是王書偉在背後主導，張行這個小書絕不可能被捲進來，回憶著張行最近的表現，馬明若有所思。

“張行，你進來一下。”馬明回到辦公室後把張行到了面前，深深地看了張行一眼，張行給他看得心驚跳，不知哪裡做錯了，馬明卻收回了目，說道：“文件都發下去了吧？武溪縣那邊有沒有電話打過來？”

張行道：“都發下去了，尤其那份送往武溪縣的文件，我親自代過要加急投送，應該不會誤了事，武溪縣那邊沒有電話打過來，要不要咱們打個電話過去詢問一下？”

馬明搖頭道：“算了，給他們點時間，早上纔打過電話，不能催得太急，以免給下面的人造太大力，力大了就會出錯，明早他們還沒有電話打過來的話再說吧。”

張行道：“馬市長，武溪縣大大小小的煤礦尤其是鐵嶺煤礦周圍的煤礦資料我已經整理了一些出來，正在打印裝訂，您過會就看嗎？”

馬明點點頭，說道：“弄好了馬上拿過來給我……”

張行離開到時候馬明著他的背影，決定暫時還是不要與張行掀牌爲好，他考慮了一下，打了個電話給公安局的二把手陸鴻廣，讓他暗中幫自己調查一下張行的背景……

……

杜龍在家裡吃過晚飯，提著個袋子出門去了，他坐公車來到翠湖公園大門前，像前天一樣蹲在那裡看著過往的人羣。

與馬市長約定的四件已經過了，卻還沒有見到馬市長的人影，杜龍看看四件，心中有些嘀咕起來，他待會還要陪朋友去看電影的呢，可別給耽誤了。

突然杜龍的屁被人踢了踢，杜龍回過頭，只見馬明正站在他背後，馬明的臉上也戴著個大號的墨鏡，脣上還了一小撇鬍鬚，杜龍站了起來，向馬明出手道：“馬……”

馬明打斷了他的話道：“我馬叔叔吧，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杜龍點點頭，乖乖了聲馬叔叔，馬明不一會就把杜龍帶到了一個位於翠湖公園的典雅茶館，如今翠湖公園裡張燈結綵十分熱鬧，不過外地遊人居多，因此馬明倒不至於擔心被人發現了真正份。

馬明依然十分小心，讓杜龍去開了個小包間，兩人坐在臨湖的包間裡，湖水在腳下起伏，一陣清爽的涼風吹來，滿腔的煩惱似乎都隨風消散了一些。

等服務員離開之後，杜龍立刻將手裡的袋子從桌上推到馬明面前，說道：“馬叔叔，所有東西都在這裡。”

馬明沒想到杜龍這麼爽快把東西了出來，如此一來倒是讓他疑神疑鬼起來，杜龍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疑，他說道：“馬叔叔擔心我複製了一兩份隨時準備拿出來威脅您？”

馬明呵呵笑道：“難道沒有嗎？”

杜龍笑道：“我纔沒有那麼傻，說老實話我看到照片裡那人是您的時候我都後悔自己怎麼那麼管閒事了，我怎麼可能還留著這些燙手的東西？照片、U盤、盤都在這裡，您想怎麼理都好，這件事與我再也沒有關係。”

馬明深深地著杜龍道：“我相信你，不過……我怎麼知道沈玉潔和張行手裡沒有複製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