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明顯也看到了秦志強,他怔了一怔後,冷冷的一笑後,掙開扶住他的幾個人後,便直接衝著秦志強走了過來。
賴花生單純,一看那人的樣子,心裡早就打起了禿嚕。微微一怔,小肚便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秦志強能夠到賴花心裡的恐懼,他扭頭看了他一眼,衝著他微微一笑後,便輕輕的拉住的手,將置於自己的後,輕聲說道:“站我後面!”
秦志強說話的語氣有些生,但是聽在賴花的耳朵裡,卻如同是天籟之音一般。當下,賴花的心裡一種油然而生的安全和幸福將的包圍,讓的心裡一下子萌生出一種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愫。
“草,老子還以爲是哪個呢?原來是你個雜碎!怎麼樣?以爲老子被開除了,就混不倒飯吃了,不怕告訴你,老子離開了水泥廠比你狗日的更瀟灑,老子現在已經到市政府上班了!”那人噴著濃烈的酒氣,譏諷般的看著秦志強。從他的眼神裡看得出來,他對秦志強有一種天生的恐懼,同樣也十分憤恨。
秦志強微微一怔,不可思議的看著對面那人的臉,心裡就如同是吃了蒼蠅一樣十分噁心。若不是想著自己的事,秦志強恨不得上前去就給那人幾掌。他略微輕輕嘆了口氣,淡淡的道:“你就恭喜你了,黃公子!”
雖說秦志強是因爲不想誤事而顯出這般神,但是看在黃文革的眼裡,卻像是秦志強對他這樣的際遇,已經是有些吃驚,並且到後悔了。
爲此,他突然間得意的大笑了起來,不屑的看著秦志強。若不是他想著秦志強的拳頭,他真的想在好好的奚落秦志強一番。只不過爲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即便黃文革喝醉了酒,他也清楚的走到,即便是自己人多,只怕先吃虧的也是他,所以黃文革始終和秦志強的撞,只屬於是表面上的功夫而已。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讓黃文革和秦志強都想不到的是,李明這時也恰巧走到了一個他們兩人都看不到的視線死角。雖然對黃文革到痛恨,但是李明對秦志強也並沒有什麼好。直到黃文革剛纔口而出的話,以及秦志強的那副作態,更是讓他在心裡把秦志強當了只會依附權勢的無賴而已。當下,他對秦志強的印象更差了。
直到黃文革認爲已經讓秦志強丟夠了面子,黃文革這才滿意的離開。
“沒嚇著你吧?”待黃文革離開後,秦志強首先轉過來,衝著賴花笑了笑後,關切的說道。
雖然秦志強的表現太過於平靜,但是就剛纔秦志強那關切的一拉,已經讓賴花是不已。微紅著雙頰,低著個頭,輕聲說道:“沒得事!現在太晚了,我們還是先回去了吧!”
秦志強點了點頭,便和賴花一起朝家屬區走了回去。作爲男人,秦志強自然得有擔當,直到秦志強將賴花送進了門,他也才婉拒了師傅夫婦的邀請,離開了家屬區,回到了自己的小窩裡。
深夜,秦志強的心裡一直在想著遇到黃文革時,黃文革所說的話。原本秦志強的調查顯示,水泥廠是最有可能讓他打開水嶺市局面的鑰匙,而這李明則是這鑰匙上的鎖釦。
只是現在秦志強才突然發現,其實相比下來,李明雖然有作用,但是這黃文革或許纔是真正能夠破解水嶺市的敲門磚。
既然已經領悟到了其中的緣由,秦志強的心裡也總算是踏實了一些,總算是這一個多月以來的時間裡,沒有白費功夫。秦志強相信,以黃文革那點能力,拿下他的問題不大。
夜已深,秦志強慢慢的睡了過去。而此時,在水嶺市的一棟樓房之,李明一臉不悅的坐在寬大的沙發裡。他整張臉的繃著,看得出來,他的心裡正生著悶氣。
李明的對面坐著一個年紀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雖然他的氣度不凡,但是細看下去,無論是眼神還是臉,都顯得十分憔悴。他看了李明一眼,語重心長的說道:“小明,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我希你做事之前好好的考慮清楚,應該知道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李明沒好氣的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爸,難道你就這樣認輸了?你還記得當時媽媽是怎麼不在的嗎?要不是因爲他們那一夥人,我們現在一家該有多幸福!而我雖然沒有能力幫助媽媽報仇雪恨,但是我想對付一下那羣人的一條狗,我們還是有這個能力的!可是你,每一次都退,我不知道你這樣退,到底能不能安心。在夢裡見到媽媽的時候,你還能不能這樣無於衷!”
李明眼前的人,正是李明眼裡十分不齒的父親。水嶺市委組織部副部長李元清。
李元清微微苦苦的一笑,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慢慢的站了起來,走到了李明的跟前,輕輕的拍了拍李明的肩頭,悲涼的說道:“小明啊,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其實爸爸一直都沒有放棄過爲你媽媽冤。所以你放心,只要爸爸一天還在,就不會錯過懲治那幫人的機會,只是現在機會還不。你相信爸爸,會有那麼一天的!”
李明擡起頭來,不屑的瞪了父親一眼,紅著雙眼看向了父親李元清,哽咽著聲音說道:“爸,你說的是真的?”
李元清鄭重的點了點頭,輕輕的拍了拍李明的肩膀,微微一笑道:“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去睡吧!相信爸爸,也相信你自己!只要有時間,咱們一定能夠爲你媽媽討回公道的。只是我希你能夠些,那樣不僅幫不了媽媽討回公道,或許只會讓那些人聞出味道!”
李明鄭重的點了點頭,有些心酸的看了一眼年紀並不算大,但是頭髮已經花白了一大半的父親,第一次心疼的看著父親,心酸的道:“爸,這些年你老了不!要注意!”
聽著李明的話,李元清的心裡十分不是滋味。直到看著李明走進了臥室,李元清的眼角再也控制不住,淚水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想著這些年來自己所做的努力,和一切的遭遇,李元清的心裡早就是痛上加痛。而自從那一次事件過後,李家就再也沒有了歡聲笑語,除了了一個人以外,也讓李家父子早就是貌合神離。而今天李明的諒解,也終於化解了李元清這些年以來的愧疚。
李元清慢慢的走到窗戶邊上,苦苦的笑了笑,自言自言的說道:“小,你放心的走吧。我會照顧好小明的。希你在天有靈,能夠幫助我們,讓那些罪有應得的人,通通到到懲罰!”
在李元清的心裡,其實他很清楚,當初妻子焦小不過是了別人滅口的對象而已。而爲了此事,他每天夜以繼日的調查此事。雖然事有了一些進展,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他一個堂堂的市委組織部的副部長,居然也還是沒能爲自己冤死的妻子討回公道。
想著這些,李元清再度嘆了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也因爲這件事,不僅讓他七八年來止步不前不說,要不是因爲曾經的老領導,他現在的位置能不能保住還得兩說。當然,李元清雖然是副部長,但是在市委組織部,卻從來沒人把他當副部長看待,甚至是一些市委組織部的科員,都敢不拿他放在眼裡。不因爲別的,就因爲這些年以來,李元清爲了給妻子討回公道,得罪的人太多,讓他在組織部失去了話語權的同時,也被水嶺市當了“過街老鼠”。
李明滿臉沮喪的靠在臥室的房門上,聽著父親的自言自語,輕輕的苦笑了一番後,靜靜的躺在了牀上。他呆呆的看著頭頂上的吊燈,一字一句的說道:“就算你們的勢力在大,我也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第二天一大早,秦志強便和往常一樣,早早的來到了辦公室裡。雖然他早就是副縣級幹部,但是秦志強爲了演戲演全套,他還是每日都來到辦公室裡,做著一個剛來新人所該做的事。除了打掃衛生,每天提一壺開水回來,也是他每日必做的事。
隨著幾天的時間過去,秦志強更是每日都往車間跑。雖然秦志強走到在這裡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但是卻讓秦志強意外的打聽到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故事。
原來在幾年前,黃解放早就被人盯上了。當時告他的人不止一個,有十多名工人一起到市政府去請願,就爲了讓市裡派人來調查黃解放。
當時市裡明白事並不算小,便應承了下來。馬上召開了一次常委會議後,便制定了相應的方案。雖然五馬鎮離市裡比縣裡近幾十公里,但由於水嶺水泥廠地水源縣,所以案子也被髮到了水源縣。
可是正當那十多位工人滿心期待的等待著最後調查組下來,然後將材料上報的時候,他們那十幾位工人卻意外的被公安機關逮捕,理由是他們曾經多次盜竊廠的資,所以被逮捕。
雖然事後查明這只是一個很大的誤會,但是此事的發起人,卻意外的被開除了。雖然當時開除文件上的理由十分牽強,但是誰都能夠看得出來,裡面的道道。所以自此以後,便再也沒人敢在往市裡,甚至是省裡告黃解放。
而讓人想不到的是,就在大家忘掉了這一件事的時候,省紀委卻突然高調的進駐了水嶺市,對水嶺市的班子進行了調查。或許這這個契機讓那位事件的發起人看到了希,他連忙帶著材料趕往了市裡,在見到了那名紀委的辦案人員後,那位發起人便沒有猶豫的將材料遞了上去。
當下,那幾位紀委的辦案人員相當重視,立馬帶上那個事件的發起人一起趕往五馬,只是調查纔剛剛開始,卻突然傳出,那位事件負責人在水泥廠工作的一雙兒,因爲作不當,紛紛出了工傷。
最後,那件事就這樣不了了之。
聽著這個有意思的故事,秦志強的眼裡亮了起來。他臉上面無表的聽著這個讓人無奈、氣憤的故事,在心裡暗暗的說道:“你們等著,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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