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司機這才慢悠悠地從小飯館裡走了出來,上車發了車子。其他人也是一擁而上,生怕車子開走了把他們落下。
車子剛啓,往前開出沒兩步,幾個影一下子擋在了汽車前面,可把司機嚇得不起,連忙一腳剎車,總算是車速不快,車子在距離前面幾個人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不過車上的人卻由於慣的緣故,全都往前一衝。那人也收不住腳,竟然一下撲進了林辰暮的懷裡,隨即又急忙從林辰暮懷裡掙扎站起,鮮的臉蛋通紅,更添了幾的意。這還是林辰暮第一次見出小人害的模樣,不由得愣了一下。
“麻痹的找死啊?”司機氣急敗壞地從窗戶探出頭去大聲罵道。
擋在車前的是三個漢子,打頭的一個三十來歲,材高削直,像鋼筋水泥般朗,一臉風霜,但細長而銳利如同鷹眸一般的眼睛熠熠生輝。另外兩個漢子都二十多歲,膀大腰圓,一看便知不是善類。他們三人手裡都提著一個黑包,裡面也不知道裝的是些什麼,看起來頗有些沉重。聽到司機的罵聲後,打頭的那個男子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朝著車門走去,而另一個頭卻是擡起頭來在司機上掃了一眼,如同冷電一般。
“開門。”三十多歲的男人重重地拍著車門,聲音很是冷峻。
司機表面上囂張跋扈,對那些乘車的人是呼來喝去,可其實是個欺怕的主兒算是見多識廣的人,可被這凌厲的目一掃,渾的汗都不由豎了起來,話也不敢多說,老老實實打開了車門。
三個男人依次登上了班車,步伐的速度和節奏居然分毫不差。
“這車只去塘,每個人兩塊……”司機話還沒說完,一張十元的鈔票就拍在了他面前。司機愕然,那三個人卻一言不發地從他旁邊走了過去,自然流出無可匹敵的迫氣息,令車裡的乘客心頭也是一驚,紛紛低下頭來不敢直視他們。
走過林辰暮旁的時候,帶頭那個男人視線掃過林辰暮之時,眼神裡顯出一訝異之。
林辰暮也不由得瞇了一下眼睛。
這三個從未見過的人,爲何會有似曾相識的覺?而且他們上似乎散發著一種危險的氣息,讓他莫名有一種不寒而慄的心悸。
頭惡狠狠地將幾個座椅上的乘客連掀帶拉地趕了起來,先請那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坐下後,自己也在一旁大搖大擺地坐了下來,不過目卻貪婪的在那個人上打轉,就好像一隻嗅到了味的狼。
被頭骨的目上下掃視,人只覺得周不自在,就彷彿服全都被剝,渾袒在外一般,不自就往林辰暮邊靠了一靠。
看到頭猙獰的笑容,一個模糊的記憶掠過腦海,林辰暮心中猛地狂震。他突然想起來,這個場景,可不就是自己當初中槍後,死死拽住孫軍握槍的手時,不斷閃過自己腦海中的畫面嗎?尤其是這個滿是挑釁之意的笑,在他的記憶之中尤爲深刻。
怎麼會這麼巧合的呢?
他似乎還記得,畫面裡還有一把匕首,鋒利的匕首,狠狠地扎向自己,鮮直冒……
一想到這裡,林辰暮全汗直豎,渾僵。
難道這三個人會對自己不利嗎?
“怎麼啦?”人似乎也覺察到了他的異樣,問道。
“沒事。”林辰暮心神震盪之下,全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好半晌這才若無其事地回答。說罷又不神地回過頭去看了那個頭一看,心頭卻是充滿了驚疑。
車子又慢慢啓,緩緩朝著大山深的塘開去。這期間,林辰暮曾經無數次觀察過他們三人,卻一無所獲。他們三個人就像是普通的乘客一般,坐在那裡一不,甚至那個帶頭的三十多歲的男子都合上眼睛假寐起來。只有那個頭,卻是一直死死地盯著自己,就好似毒蛇一般,捕捉到自己瞥去的目,還時常咧開笑了起來,笑容裡卻充滿了滲人的寒意,讓人心頭髮麻。
越往山裡走,路況越是糟糕。果然如那個人所說,一路上異常荒涼,就連那連綿不絕的羣山上都是禿禿的,都鮮能看得到鬱鬱蔥蔥的綠,讓人心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盤山公路一邊是懸崖,一邊是峭壁,如果不是悉路況的老司機,本就不敢走這樣的山路。
“停車!”剛轉過一個山坳,那個假寐的男子就睜開了眼睛,大聲喊道。
司機心頭一驚,腳下猛踩剎車,車子嘎吱一聲在山路上停了下來。
三個男子提著黑包,站起來,就要下車,司機連忙打開車門。
眼看三人就要下車了,全車人不都長舒了一口氣。他們雖然搞不清楚,這三個人爲什麼會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連人煙都沒有的地方下車,可心裡卻莫名覺到了幾分輕鬆。
林辰暮也往旁邊讓了讓。
三十多歲的男子衝林辰暮和善地笑了笑,從他邊側而過,另一個平頭也面無表地跟著走了過去,到那個頭時,他走過林辰暮旁,快要下車時,卻突然轉過頭來看了林辰暮一眼,角泛起了一抹詭異的笑容。見林辰暮也看著自己,他手裡還衝著林辰暮還比了個槍的姿勢,裡還“啪”了一聲,又裝著吹了一口煙子,這才笑著走了下去。
車門剛關上,司機便亟不可待地開了車子,看他那架勢,是生恐那三個人再上車來。
“你們認識?”人輕呼了口氣,拍拍自己的脯,又有些好奇地看著林辰暮問道。殊不知,剛纔的作,極爲和人,看得車不乘客眼睛都看直了。
“不認識!”林辰暮淡淡地答道,目卻始終停留在那三個人上,直到再也看不到人了,心頭仍然是疑雲佈。
他始終覺得,這三個人遲早還會和自己有所集,就像是命中註定的一般。
午後的炙熱而又毒辣,車子就在搖搖晃晃中緩慢前行,就像是搖籃一般讓人昏昏睡,或許是那三個男子下車後讓大家倍輕鬆,不人都靠在座椅上打起了瞌睡。林辰暮卻是睜大了眼睛打量著附近的一切,眉頭時而揚起,時而又蹙,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人好幾次想要和他說話,可看到他這番神,話到了邊又咽了回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卻見後面揚起一陣漫天的塵土,然後一輛麪包車風塵僕僕地開了過來,速度很快,車子在山道上劇烈顛簸,在部分路段甚至四騰空離地而起,看得人是心驚跳,生怕他們一個不小心車子失控衝下懸崖去。
沒過多久,麪包車便開到了客車後面,不斷按著喇叭,似乎還有人從車裡探出頭來大聲喊著:“停車,停車!”
客車司機通過後視鏡看到了這一切,卻吐了一口唾沫,罵了一句“傻”,仍然在前面不不慢地看著。
“!”麪包車上的人罵了一句,然後一打盤子,猛踩油門,車子轟鳴而至,一副要超車的架勢。林辰暮甚至能看得清,那名司機臉上那咬牙切齒、殺氣騰騰的表。
客車司機有些心驚,要知道,地形險要複雜,在這種路段上,鮮有人敢超車,稍有不慎就會落得車毀人亡的下場。他微微一打盤子,巨大的車頓時將麪包車超車的道路擋住。麪包車司機臉一寒,不得不一腳剎車,將速度降了下來,這才避免了兩車相撞的厄運。
麪包車左轉右拐,始終找不到超車的機會,只能跟在後面吃灰,氣的是咬牙切齒的,不過他們仍然跟其後,很有幾分難以善罷甘休的意味。
車子又行駛了約莫十多分鐘,拐過一個彎道後,終於來到了一個相對寬敞的路上,車況也較好。那輛麪包車抓住時機,腳下油門猛踩下去,瘋狂躥了出去,在一個彎道,險之又險地超過了客車,然後在前面猛地停了下來。
司機嚇得是臉無人,車子真要撞上去,兩輛車都難保車毀人亡的悲劇。他猛打盤子,全力踩下剎車,“茲——”在慣的作用下,汽車出去好幾米,胎與地面後,發出刺耳的聲音,在公路上出一串清晰的胎印記,然後車子一頭撞在了山邊的石頭上,索車速基本上已經減了下來,纔沒有造大的損傷。
車上不人都發出了驚聲尖,而林辰暮饒是膽大,也不被這驚險的一幕嚇出了一冷汗。
“你他媽的找死啊?”司機氣急敗壞地大聲罵道,一邊推開車門怒氣衝衝地跳下車去,想要找對方的算賬。誰知他還沒有走出兩步,就見面包車上下來兩個魁梧大漢,神態兇厲,腰際鼓鼓囊囊,氣勢不由就是一泄,期期艾艾地說道:“你們……你們這是怎麼開車的?要賠……賠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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