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陸茗立即睜大了眼睛,陸振江更是一臉的難以置信,如果說這話的是其他人,以如今陸振江的位置,早就一句“放屁”懟過去了。
問題是眼前的是何明,是一手把他從普通工人提拔到幹部位置的老領導;更是廠裡最權威的航空專家,正因爲如此,在涉及飛機的專業問題上,陸振江無論如何也不敢說一個不字。
可不說,不等於心裡就服氣,從陸振江古怪的表就能看得出,他對何明的話並不在意。
何明顯然看出了陸振江的心思,不過卻沒在意,而是把手上的模型飛機舉高,翻過來,將機翼對著窗外的,指著一側說道:“你們看,這個翼型,既不是咱們常見的後掠翼或三角翼;也不是國外盛行的變後掠翼、梯形翼或矩形翼,而是一種見的雙三角翼。”
何明說著,手指在一側機翼邊沿輕輕,然後停在一個傾的折角點了點繼續說:“就是這裡,機翼的後掠角減,由此增加了機翼面積與有效載荷,如果這是一個真飛機的話,飛行能應該不會差。”
何明一邊說,一邊將飛機模型重新拿到手裡,好奇的了機翼的後緣襟翼,只聽“啪”的一聲響,後緣襟翼瞬時向下。
一邊的陸茂頓時驚呼:“機翼部件能。”
然而陸振江和陸茗的目卻不在陸茂驚呼的機翼部件上,而是何明微微抖的手,要知道何明前不久還在醫院裡療養,並不好,這手抖會不會……
“老領導,您是不是不舒服……”看著何明爬滿紅的臉,陸振江有些擔心,可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何明指著機翼前緣興的一字一句的道:“前緣機襟翼!”
陸振江是工人出,讓他加工個部件兒沒啥問題,說到飛機的各項結構就有點兒暈,前面何明說的三角翼他就沒搞明白,又來個前緣機襟翼就更不知所云了,在他看來不都是飛機膀子嘛,還是模型飛機的飛機膀子有啥稀奇的。
現在最主要的還是何明的,如此激,萬一出了什麼好歹可怎麼辦。
陸茗跟陸振江差不多,是搞材料的,對飛機整的認識還不如二大爺,所以注意力也都集中在激的何明上。
何明知道自己有些對牛彈琴了,不嘆了口氣,這才平復下的心,捧著模型看向陸茗:“茗茗,這飛機是誰送你的?能告訴伯伯嘛?”
“這個……”陸茗有些猶豫。
“何伯伯問你話呢,你倒是說呀!”陸振江到是很積極,沒辦法他也好奇是誰送給侄這麼貴重的禮。
其實不止是陸振江,陸家的其他人也都是一樣,一個個都長了脖子,就等著陸茗開口。
陸茗見到這副模樣,扭了一下,最後與何明希冀的眼神對上,躲閃了一下,而後一咬牙:“哎呀,說就說,寧曉東,他今天找我,然後把這東西給我,說是小時候欠我的,你們別多想啊。”
“NND,又是那個小王八羔子,是不是又來糾纏你了?你等著,我這就去打折他的!”一聽是寧曉東,陸振江一無名火騰的一下就衝到頭頂,起就要出去。 шωш● тTk án● C〇
一個從頭被綠到腳的無業遊民想拱他們老陸家的好白菜,簡直豈有此理。
好在陸媽出來的快把陸振江攔住,這纔沒讓這位暴脾氣衝出家門,隨後何明也出口勸阻:“振江,別激,曉東那孩子我還是瞭解的,他能拿到這個模型我信,可又怎麼知道188的出廠價?”
不得不說,這屋子裡最冷靜的就要數何明瞭,陸茗剛進門時的一句話,何明立馬與現在聯繫起來,聽得一旁的陸茗都驚訝的張開了,隨後便聽何明繼續問:“寧曉東跟騰飛廠是什麼關係?”
陸振江不激了,反而轉回過來,難以置信的看著何明:“老領導,你的意思是說,寧曉東跟這個騰飛牌兒有關係?那這小子可就厲害了!”
何明皺眉:“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騰飛牌兒的模型不是咱們國做的,而是從國外進口,騰飛只不過爲了方便國銷售重新取的,而且我還聽說騰飛這兩個還不簡單,出自剛剛就任民航局任副總工程師的陸傑之手。
所以很多人都猜測這款模型背後的老闆很有背景,說不定還是帶軍字的高幹,不然怎麼能請陸傑題字,這還不算,運作這些模型都是育系統的人,儘管打著育用品的幌子,但是個人都知道,育系統那也是政府下屬的機構,沒點兒背景的人怎麼可能請他們?”
陸振江一副小道消息盡在掌握的唏噓模樣,頓了一下,喝了口茶水,這才難以置信的繼續說道:“既然寧曉東知道出廠價,證明他是搭上那個大老闆的線兒了,這年頭真是的,一個廠裡的窩囊廢,也能攀上高枝兒,上哪兒說理去呢。”
何明以及陸茂等人都很驚訝,沒想到小小的模型背後竟然藏著如此驚人的,特別是陸媽、陸瑩這兩位八卦之心極強的人,立馬就圍著陸茗問寧曉東一個月的工資多,在大老闆哪兒不重用等等無聊問題。
陸茗大腦都宕機了,不是被二大爺所說的給震驚的,而是被這奇葩謠言給弄懵了,莊建業那個混蛋居然了大老闆?還是有軍方背景的大佬,天啊,這小子要是知道會不會出鼻涕泡兒?
“哈哈哈~~~”
在陸媽連番催促聲中,陸茗突然大笑起來,弄得屋子裡的人一陣皺眉,陸振江更是不滿的呵斥:“有什麼好笑的,問你話呢。”
“不行,二大爺,你的這話要是傳到莊建業哪裡,他保證會笑得比我還放肆……等等……再讓我笑會兒……哈哈哈哈……”
說完,陸茗便繼續大笑,可屋子裡的人卻全部石化了,因爲陸茗的話裡的意思不難理解,沒有陸振江所說的背景深厚的神大佬,有的只是一位揹著分,被踢出總廠的小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