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鴻幸又忙去攙扶地上的工作人員起來。
倪裳看著男人手上擴散的跡,齒尖慢慢咬上下。
扯了下炎馳的袖口:“你跟我來。”
他們離開儲藏間,來到堂屋。
倪裳讓男人坐在木沙發上,很快找來醫藥箱,又利索翻出藥棉,消毒酒,繃帶……
拿起棉簽拭傷口時,倪裳的指尖在微微打。
一顆心依然跳得很厲害,卻不是因為剛才的意外。
想起了在高原營地的那個夜晚,男人將橡膠套纏在大臂上的場景……
這是他,第二次因為自己傷了。
“抖什麼啊你,嚇著了?”炎馳吊兒郎當的跟個沒事人一樣,就好像傷的不是他。
倪裳沒理會男人的話。輕輕抓上他沒沾的手指,翻過傷的手掌仔細檢查,眼睛還往他另外一條胳膊上看:“你別的地方,沒傷著吧?”
“沒。”炎馳漫不經心的,黑眸出神般定在牽著他的那只小手上。
孩的手纖白,搭在男人又是痕又是青筋的麥手背上,對比扎眼。
的掌心上他指尖時,好像溫溫糯糯的小布丁……
倪裳皺起眉,還是有點不放心:“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啊?”
炎馳不屑嗤聲:“這點兒口子,怕還沒到醫院就愈合了。”
他真心覺得這就不事兒。
托車手摔車傷是常有的,他傷過筋骨也過骨。這麼道小口子,本算不得什麼。
倪裳:“……”
倪裳沒再說話,抬眸深深看了男人一眼,目中有不安心的關切,又像在嗔怪他太糙。
這小眼神,又有刺兒扎人那勁兒了。
炎馳給扎得角勾起來,眼尾也彎了。
他輕呵出一聲,糲拇指在孩拿著棉簽的手腕了把。
“這麼關心我啊?”
倪裳像被男人手心的溫燙到,垂落的睫輕抖,手上也換了個相不著的方向,繼續給男人拭傷口。
跡清理完,也松了口氣。
傷口并不深。皮傷,問題就不大。
即便如此,還是覺得創可不牢靠,又拿出消毒紗布裹上炎馳的虎口。
正低頭腦袋一圈圈往上纏時,頭頂的男人悶笑了聲。
“笑什麼啊?”倪裳有點沒好氣。
傷了你還高興。
“我是想起來里面那些——”炎馳朝儲藏室抬了下下,笑了,“胡伯那人你不知道,他在家,孫子摔地上他都不帶扶的,剛為了接那箱子,差點沒把/扯爛。”
男人的描述確又頑劣,倪裳也沒忍住笑出聲。
笑完又替鑒寶人說話:“他們做這行的,看古董肯定都跟看寶貝一樣,急之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炎馳深幽睨了兩秒,又問:“這麼說,你剛撲過去抱的,也是你的寶貝兒了?”
倪裳愣了下,鄭重點頭:“是的,那條月華對我很重要。”
“那,你還記不記得——”男人緩聲再問,又別有意味地頓住,
“剛才我撲過去,抱的是什麼啊?”
望著眼前如同縮小版的自己,他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我們的媽咪就是你的老婆,怎麼?你的老婆有兩個娃這事你不知道?”小娃兒望著他,“好心”的提醒。他呆愣了兩秒,臉上的神情瞬息間風云變幻。“親愛的,在哪兒?”下一刻,他撥通了電話,冷若寒霜的臉,冰火彌漫的眸,危險的氣息讓人窒息,聲音卻一如平常。“好,等著我,我馬上過去,有驚喜給你。”好,很好,他倒要看看那個女人還瞞了他多少事?這賬是該好好算算了。“這也太狠了吧?”兩個娃目瞪口呆,這“驚喜”貌似有點大,看來有人要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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