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底, 炎馳的名字出現在大賽名單上后,一石激起千層浪。
作為首位參加托世界大賽的中國車手,27號備矚目, 時隔兩年再次回歸, 所有人都很期待他的表現。
國, “馳神回歸”的話題上了好幾次熱搜。即便沒有直播,他每一站比賽的戰況也備矚目。
炎馳在國休賽一年,人氣漲了不, 爭議也紛雜而至。
有人說:“當初上馳神時沒趕上他賽季,現在好了,期待他再創巔峰!”
有人唱衰:“還巔峰呢, 笑死,現在也就窩里橫的水平,現在去比賽簡直丟人丟國外去了!”
……
黑黑不就大戰,職業人士的說法也各異。
有時候看網上各式各樣的議論, 倪裳心里都堵得慌。
和男人走過的第一個賽季, 終于切實地到他有多不容易。
炎馳自己倒還好。別人說什麼他向來是不在乎的——競技比賽, 績說話, 其他都算個屁。
賽程已過半,男人前兩天剛離開英國。他狀態不錯, 單圈績超上個賽季, 都有積分賬——這樣的績, 已經足夠載史冊。
炎馳比賽訓練都張,倪裳這邊也不閑, 前陣子搬家和工作室的事讓焦頭爛額,兩個人又隔著時差,常常是發出一條消息, 睡一覺起來才收到男人的回復……
的思念野草般瘋長。
男人剛走那段時間,倪裳夢里都在喟嘆:想他。
真的,好想他哦TAT
失去天天摟抱的人暖爐,已習慣的依靠被倏然剝奪——這種,對倪裳來說不亞于戒斷反應。
但看著男人點亮半個地球的征程,以及一點一點累加的積分,也驕傲而欣。
的騎士,正在變得更加強大。
不多時,他就會帶著最閃亮的皇冠,回到邊……
兩個人隔著網線異國,天氣轉熱又轉涼,男人最近明顯也繃不住了,越來越頻繁地發消息問,簽證辦得怎麼樣。
這幾天炎馳到了日本分站,時差只有一小時,倆人這幾天,每天都能找著視頻的機會。
這天,倪裳吃完晚飯,平板上就彈出來炎馳的視頻請求。
摁下綠鍵,iPad里即刻顯現坐在浴缸里,赤+上半的男人。
倪裳有點不好意思,嗔了屏幕一眼:“你干什麼啊……”
炎馳輕笑:“剛練完。泡會兒。”
他又沖著鏡頭挑了下眉:“給你看看你喜歡的。”
話音將落,倪裳就看到了壁壘分明的腹。
高強度的比賽錘煉男人的理更加強勁,他也變深了,排列整齊的八塊腹好像巧克力板。
倪裳:“……”
倪裳臉上一熱:“你把手機放好——”
“不喜歡?”炎馳低低發問,氣玩味的,“那這個呢?”
鏡頭一晃,有細微水聲響起。
倪裳驚一聲,趕閉眼偏過了腦袋。
“你討厭!”耳朵都燒紅了,“你,你再這樣我就掛斷了!”
男人勾壞笑:“見見老人而已,什麼啊。”
“……炎馳!”
眼見人又要給自己逗炸了,炎馳放好手機。
“晚上吃什麼了?又的外賣?”他照例盤問不好好吃飯的孩。
倪裳白天在老宅的工作室忙完,一般直接回新家和一起吃晚飯。隔兩天來喂貓的時候,比如今天,晚上就直接在小二層睡了。
聽到晚餐是許芝蘭派司機送的湯和小炒,男人滿意揚眉,又問起倪裳家里和品牌的狀況。
他頓了下,語氣帶上些不自覺的期待:“那這次,簽證怎麼樣了?”
倪裳一怔,臉上的笑意轉淡,低眸不語。
炎馳臉也一僵:“……又不行?”
倪裳抿:“聽說……卡得越來越嚴了。”
男人默了片刻。
“別急,我再打聽打聽,最遲十月底你肯定能過來。”
他在安穩,但明顯比還要失落,隔著水汽氤氳的屏幕,臉上的失落都要掩不住了。
倪裳心里一,正要不忍心開口,眼前突然晃過一道絨絨的虛影。
“喵”的一聲,iPad也啪地蓋到桌面上。
倪裳“哎呀”了下,趕把屏幕放好,同時擒拿跳上桌的牛貓。
看到戴伊麗莎白圈的貓,炎馳笑了下:“這兩天怎麼樣?”
第二次發現貓在地毯上尿后,兩人在網上一合計,倪裳幾天前帶著貓貓去醫院拆了蛋蛋。
“好的。傷口都結痂了。”倪裳抱起垮著貓咪臉的牛貓,起一只貓爪,讓它跟網線那頭的男主人打招呼。
“它胃口好像反而更好了。你看呀,它是不又胖了?”
炎馳沒有回答問題。他直直盯著抱貓的孩:“老子不想看貓咪。想看咪——”
男人還沒說完,倪裳就啪地掛斷視頻,及時制止虎狼之詞。
耳微熱,輕輕長長吁出口氣,又努哼出一聲。
煩死了啊這個人。
明明昨天才……
才不要每次都給他看!
微信上跳出兩個白氣泡。男人來哄惱怒的未婚妻了。
本來就沒生氣,聊著聊著,敲出來的文字慢慢都了調。
兩人約好明天視頻的時間,炎馳最后又讓不要擔心簽證的事,才道了晚安。
放下平板,倪裳眨了眨眼,手拿過床頭柜上的深紅護照。
翻開護照,角狡黠彎翹。
傻男人。
的簽證,其實已經辦下來了。
今天連機票都訂好了。
憋大招一樣,倪裳決心先不告訴男人,想給他一個驚喜。
想看看,當再次乍現他面前時,他眼中,是否還會顯現去年此時的驚艷。
倪裳打開床頭的旋轉馬燈,在叮叮咚咚的和旋律中,偏頭看向落地窗外。
又是一年江南煙雨時。
他們曾在此時初遇。
現在,終于要再見到他了。
**
十月中,倪裳獨自飛往泰國。
泰國武里南,是炎馳比賽的倒數第三站。
從那里開始,會一直陪著他,直到賽季的終點。
第一次出國,泰國絕對是個好選擇,距離不遠,飛倆小時就到。而且因為中國游客多,讀的說的看的幾乎都是有中文標示。
到現在,炎馳還是給瞞得死死的。倪裳過來,聯系的是方坤騰。
方坤騰一周前到了日本,又從日本站跟到泰國來。他早早約好車在機場接上倪裳,直奔訓練場。
路上,倪裳才從方坤騰里知道,炎馳這兩天的狀態不算好。
訓練賽的時候他摔車了。摔車不是稀奇事,他人也沒事兒,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男人周的氣有多低。
到了訓練場,倪裳剛下車,遠遠就看到一輛橙的賽車摔飛出彎道。
哐當一聲靜很大,車胎地面都濺出火。
穿黑賽車服的車手背部著地,出好遠一段距離。
很快他輕巧起,看起來并沒什麼大礙。將倒在地上的賽車扶起來后,男人摘掉頭盔,出被汗水浸得瑩亮的寸頭。
場邊外國面孔的教練走過來,遞給他一瓶水,又嘰里呱啦地說了些什麼。
炎馳點點頭,握起水瓶一飲而盡。
東南亞極度刺睜的之下,男人瘋狂翻滾的結特別明顯。
喝完水,炎馳沒有再返回賽道訓練。他坐到場邊,從雙肩包里出一煙來點著。
余中飄一抹的秋香綠,男人眼中一晃,有些怔然地慢慢偏過頭來。
旗袍下擺垂直腳面,開叉之纖細白皙的小。往上,是被粒粒盤盤出的窈窕段。
獨一無二的端莊。
炎馳的目一點一點凝在孩的面上,看含脈脈的翦水秋瞳,細細彎彎柳葉眉,又看被玫瑰玉簪盤在腦后的烏發,依舊沒有回過神來。
倪裳笑了下,又撇嗔男人:“你又煙!”
炎馳下意識將煙在地上捻滅,起。
他直勾勾看著孩,似是依舊不信:“你怎麼過來了?”
倪裳很慢地眨了下眼:“我想你了呀。”
抬手,在男人口堅的保護殼上拍了一下:“你這什麼反應,不想我來啊?”
炎馳搖頭,笑意從邊漾開滿面:“我是說,你怎麼……才來?”
他展開胳膊,一把將人扣進懷里,抱。
“我也想崽崽了。”
“很想。”
**
門幾乎是被撞開的。
出了電梯,倪裳的彎就被男人一手掌控,抱小孩一樣一路豎抱到房間門口。
雙腳落地還沒站穩,的脊背就被撞到了門板上。
前,男人沸騰似火的吻雨點般砸落下來。
倪裳被親得不過氣,站都站不穩,甚至連眼睛都快睜不開,兩條胳膊卻勾上男人的脖子,努力地回應地他的思念。
——沒有什麼比耳鬢廝磨,肢糾纏更能表達想念的了。
他們終于又在一起了。
的騎士,的暖爐,的依靠在切實地抱吻——跟之前朝思暮想的一樣。
被鋪天蓋地的雄荷爾蒙籠罩,被熾熱的溫度和氣息裹挾,被他擁抱的實,甚至接吻時垮鼻彎的力度,都讓倪裳心中的滿足不斷膨脹,簡直快要溢出來了……
“你,你還天天說我不好好吃飯……”逮著呼吸的空隙,倪裳有些口齒不清地控訴男人。
摟抱他峭的窄腰,和記憶力中的覺做對比,又不滿努:“你都瘦了!”
這種專屬人的親昵測量方式讓炎馳不由彎。
“這壯。”他輕嗤,又壞笑咬耳尖,“哥哥的是不更結實了?”
不等倪裳回答,秋香綠料便率先發出窸窣輕響。
男人也有自己獨家的衡量方法。
倪裳靠在門板上,齒尖咬下制音,眉心都微微蹙起來。
半年多了,也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的。
“還說我,”炎馳啞著嗓子,反過來控訴,“這都水了……”
他暗昧輕笑:“等著,老子兩天就給你——”
倪裳用自己的堵住了男人的。
又給了他點甜頭,轉溜進側的衛生間。
兩人暫停迎來一個休止符,或者,這只是盛宴開場前較為平靜的前奏。
和錦都相比,泰國的天氣真是糟糕了。
這還沒怎麼樣,就一黏黏膩膩的汗。再說,這麼久沒見,他們也該先清理下從飛機,還有賽道上帶下來的風塵。
倪裳從行李箱里翻出睡,洗了個澡剛換好服,就聽見炎馳在外面罵了一句什麼。
“怎麼了?”提高聲音問。
炎馳走進來,把手里的小盒給倪裳看,無奈擰眉:“這碼都不對。”
倪裳低頭看了看,沒在盒子上找到大號相關的字眼。
抿想笑,又有點不好意思:“誰讓你那麼……”
孩話沒說完,炎馳只當做是對自己的夸獎。
他把抱起來放到洗手臺上,片細吻在極細的肩帶,一邊扯起墻上的電話:“我讓前臺送上來。”
倪裳如夢初醒:“不行!”
真的沒有辦法接陌生人上門給他們送……
“你,你沒有嗎?”倪裳小聲問,“你不是一般都會隨帶一個麼……”
炎馳悶笑了下:“崽,傻了?”
“你不在,我帶那玩意兒干嘛?”
他了把微的發頂:“我上現在要有,那才不對勁兒吧。”
倪裳:“……”
倪裳這才反應過來。
“突襲”而來,他確實驚喜。
也確實是……沒有準備。
炎馳抬手扣領口。
“我現在去買。”
倪裳咬沒吭聲,一只小手卻默默拉上男人的擺,不讓他走。
還記得那天晚上,男人從老宅去巷口便利店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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