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南無懼剛剛緩和的臉,再次黑了下去。
皇帝居然搞這一出,這是開玩笑嗎?
南珞瓔聞言卻不干了,小臉一板,“南將軍,你要抗旨不尊嗎?”
雖然只是什麼近衛統領,不能帶兵出征,但是有兵帶總比沒兵帶要好啊。
從此以后我南珞瓔就不是什麼南大小姐了,而是南大統領,威不威風?
南無懼聞言卻氣的牛眼一瞪,正要說話,已經看完另一道圣旨的南蒼卻忽然朝皇宮方向抱拳道:“臣,南蒼,遵旨!”
“大人?”
南無懼和南無憂等人都是一愣。
南蒼冷冷轉過頭看著兩人,“怎麼,你們莫非想要抗旨不尊嗎?”
兩人見他這般神語氣,心中一驚,不敢再說,南無懼也拱手道:“臣,南無懼,遵旨!”
但隨即卻狠狠瞪了南珞瓔一眼,后者立刻找南蒼告狀道:“爺爺,父親他瞪我!”
南蒼一聲冷哼,瞥了一眼南無懼,“你再瞪一個試試!”
說罷慈祥的對南珞瓔道:“好好干,以后南家靠你了。”
南無懼簡直要哭。
這什麼況。
南蒼卻不理他,背著手轉往太尉府正堂走去,一邊走一邊冷聲喝令,“擊鼓!聚將!”
南無懼、南無憂,以及一眾南家親衛家將聞言神都是一肅,完全不知道皇帝那封圣旨上說了什麼,怎麼突然就擊鼓聚將。
但卻毫不敢怠慢。
很快,太尉府前,兩面足有一丈直徑的牛皮巨鼓就被敲響了。
震天鼓響,頃刻間傳遍了整個京城四坊十二里。
所謂四坊,便是大秦京城東、西、南、北四座坊市。
而“里”則是大秦最基本的行政單位,大概相當于華夏后世村或者街道。
十二里便是指京城外兩城的三、外九,共十二個“里”。
一般來說,里上面還會有“亭”,但因為這是京師,便沒有亭這一級,直接由京城東西兩縣所管轄。
而其中三里中的一里就是皇宮所在的皇城里,所以趙信不僅僅是大秦的皇帝,同時還是皇城里的里長。
此時,在皇城里的另一邊,同樣屬于三里之一的尚文里中,史府,崔巒和往常一樣還是在書案前握筆畫竹。
這位史大夫似乎每一天都在畫,每次畫的似乎都是墨竹,也算是一種另類的執著了。
而此時突然聽到那震天的鼓聲,從來都是八風不的崔巒握筆的手居然忍不住一抖,一滴墨一下子滴到了尚未畫完的墨竹上,然后快速的暈開。
崔巒一皺眉,看著那紙上的墨跡半晌未。
半晌才放下筆,嘆了一口氣,將畫紙拾起一團。
還沒來得及丟,崔文昊跌跌撞撞的從門外闖進來,看見崔巒手中的紙團微微一愣,隨即不安的道:“大人,太尉府突然聚將,這是大軍要出京了嗎?”
崔巒隨手將紙團丟旁邊的紙簍,再次拿起筆了墨,慢慢的畫下一竹干,頭也不抬的道:“太尉率軍出京是早就議定之事,慌什麼?”
“不是,大人,太尉率軍出京雖然是議定之事,但是一般來說,這樣規模的大軍出,沒有半月以上本不可能,而且之前毫無消息,這般倉促而行,怕是有什麼變故啊。”
崔文昊擔憂的道。
“什麼變故?”
崔巒依然低著頭不在意的道。
崔文昊神變幻,遲疑道:“孩兒……孩兒不知,不過孩兒以為這天機有變,怕是應該早作準備啊……”
“呵呵……”
低著頭的崔巒忽然一聲嗤笑,然后停下筆端詳著才畫兩筆的畫,用一種含混不清的語調道:“天機有變,早作準備……”
說著再次一聲輕笑,漫不經心的抬起頭玩味的看著崔文昊道:“穆之先生跟你說過什麼了?”
崔文昊一聽這話臉大變,慌的往后退了一步,“什…麼,大人,您說什麼?”
崔巒的神卻驟然一冷,用從未有過的嚴厲,甚至有些猙獰的表盯著他,厲聲喝道:“蠢貨,若不是為父一直為你遮掩,你以為你伯父能容你活到現在嗎?”
崔文昊這一剎那整個人如遭雷擊,驚恐錯愕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兩戰戰幾乎不能站立。
……
與此同時,在尚文里的另一端,丞相府。
劉峙不安的來回踱步,手中墨玉折扇無意識的敲打著另一只手的手心。
半晌依然沒有見到崔岑的影,劉峙有些不耐煩的轉頭問旁邊的仆人道:“主公還沒出來嗎?”
仆人聞言支支吾吾說不清楚,正在此時,崔智灝和崔智瀚一起從門外走了進來。
兩人一看劉峙來回踱步形容毫不見平時那般從容瀟灑,仙風道骨。
不由吃驚問道:“文山先生,出了什麼事了,何故如此慌?”
劉峙一見兩人,連忙上前一把抓住崔智瀚的胳膊急切道:“兩位公子來的正好,快去請主公出來,某有大事要說!”
兩人聞言都是一怔,詫異道:“文山先生,父親大人他不適,不知你有什麼大事,可以同我二人說。”
劉峙聞言忍不住煩躁的一皺眉,揮手打斷兩人道:“和你們說有什麼用,此事甚大,你們擔不起。”
這話一說,崔家兩兄弟臉都難看起來。
崔智灝首先就忍不住冷笑起來,“文山先生,我二人乃是崔家主,我父有恙暫時不能視事,崔家以我二人為主。”
崔智瀚雖然覺有些不妥,但是也覺得劉峙剛才的話有點太過了。
好歹他們是主,劉峙怎麼說也是臣,居然說他們沒用,難道是把他們當了宮里那個昏君了嗎?
要是這樣,日后待父親百年,崔家是誰的崔家?
當即便也笑道:“文山先生何妨和我們說說,要是我們不能決斷再請父親也不遲,要是我們能決斷,豈不是就不必有勞父親了嗎?”
劉峙看了兩人一眼,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得罪了兩人。
不過他自視甚高,也不愿意解釋,聞言遲疑了一下,反而問道:“如此,可否請史大夫過來?”